東方破天這幾天下來也都是在軍營裡呆着,對於七夜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除了欣慰之餘更多的是驚訝,他很是驚訝七夜是怎麼得出這麼一套訓練體系的,而且以前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七夜從哪裡修習武藝之類的消息。
起初,七夜讓他準備這麼一些東西,他還詫異了很久,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的用處,然而這麼一連好幾天下來,親眼看了七夜與那些將士們的訓練,心底纔是大爲的震驚。
“元帥,郡主如此帶兵,也不亞於當初的紅衣女將啊,不愧是一代戰神的女兒,元帥,末將在郡主的身上看到了您的影子。”
那劉副將也是滿眼激動的望着場中的那道灰色的身影,看着那幫將士如同餓狼拼殺一般對着對方發起攻擊,劉副將竟然感覺自己好像霎那間回到了那血腥戰場之上,骨子裡的血氣奔涌而起,眼底盡是一片狂熱。
東方破天心情自然也是有些激動的,花費了好一番功夫纔將心底的激動壓制了下去,蒼老的眼裡驟然浮起了一道精銳的流光,略顯清瘦的身子很是筆直,一股威武的霸氣猶然而生。
“劉副將,今後這黑旗軍三營的所有事務都是由七夜說了算,她怎麼說,你們就怎麼照辦,但凡有違抗軍令者,軍法處置!”
東方破天極爲讚賞的看着場中的七夜,心底驚訝之餘卻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他沒有去追問七夜之前的隱忍是爲了什麼,七夜的這些變化都是因爲那次望龍江事件之後,想來應該也是七夜瞬間覺悟了過來吧。
“是!元帥!”
劉副將連忙應道,“元帥,要是按着郡主這樣的訓練方式,何愁我黑旗軍不會大振雄風啊!他日上戰場定然所向披靡。”
“記住,七夜這些天在黑旗軍營所做一切都是軍事機密,不要讓這些消息流出去,明白沒有?”
東方破天想了一下,又開口道。
不得不防啊,現在什麼西楚楚太子,金盛九皇子他們都還在,時下的局勢複雜得很,東方破天自然是得多做提防多做打算了。
“是,元帥!”
劉副將點了點頭應道,眼底的激動之色還沒有沉浸下去。
……
七夜收住了動作,讓將士們自己訓練,然後才朝東方破天這邊走了過來。
“外公,你怎麼也來了,早朝結束了?”
七夜一手從衣袖裡拿出手帕一邊擦着臉上的混着的汗水雨水,一邊擡起視線悠然望着東方破天。
“剛結束回來,行了,看你這麼一身溼漉漉的,趕緊回去換身衣服……”
“報——”
東方破天的話還沒落下,身後便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那通報聲!
七夜徐然轉過頭,只見一個士兵正飛快的朝這邊飛奔而來!
‘啪!’的一聲在東方破天的跟前單膝跪了下去,抱拳恭敬道,“元帥,東方王府的管家說有要事找您跟郡主,現在正在外面候着!”
“福海?”
東方破天頓時一陣詫異,這福海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思量了一下,突然那眼神頓時沉了下去!
難道,是東方青嵐又發病了嗎?
當下,東方破天就有些慌亂了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大步的朝軍營門口走了去!七夜見狀,頓時也顧不上什麼,提着腳步便跟了上去!
祖孫兩人健步如飛的來到了軍營門口,果然看到福海正焦急的在軍營門口外面走來走去。
“王爺!郡主!”
福海正在焦急的朝軍營裡張望了進來,一見到東方破天與七夜的身影出現,這才連忙擁了上來。
“怎麼回事?”
東方破天壓制住了內心的焦急連忙開口道。
“王爺,郡主!辰王殿下楚太子登門造訪,現在就在王府裡,是辰王殿下特地讓老奴來請您跟郡主回府的。”
福海抹了一把汗,有些緊張不安的開口道。
“辰王殿下與楚太子?”
聞言,東方破天微微一怔,到底是有些意外,想了想,這才轉過頭朝七夜望了去,然而,卻發現七夜就是那麼一副神色淡淡的樣子。
“是啊,王爺,您還是趕緊回府看看吧,少爺正招呼着兩位殿下呢,少爺也吩咐了讓您跟郡主趕快回去呢,約莫着應該是有什麼要事!”
福海回答道。
東方破天那眼神微微一沉,到底也沒再繼續往下問,而是轉過頭看了七夜一眼,七夜也對着他點了點頭,祖孫兩才上馬,火速的往東方王府裡趕。
回到東方王府,七夜便直接回了醉月閣換了一身黑色的長袍,渾身溼漉漉的衣袍着實是難受,收拾好了一切,才趕往梅花林。
正是梅花林深處的那座亭子裡,七夜隔得大老遠的就聽到亭子裡傳來的愉悅的攀談聲,淡淡的清茶香氣揉在殘梅的餘香之中隨着清風拂來,聞着讓人多少覺得有些沁人心脾的感覺。
“東方少主棋藝高超,步步爲營,倒是讓本太子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了。”
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微染着如沐春風般的溫暖。
七夜自然能聽得出這聲音的主人,恐怕正是那西楚太子楚聖天的聲音!
‘叮!’
只聽到那棋子落入棋盤的聲音響起,一道輕笑聲便徐然傳了過來——
“楚太子謙虛了,您這進可攻退可守,青嵐恐怕不是你的對手。”
聲音落下,便又是茶水倒入杯子的聲音。
七夜微微收住了腳步,擡着清淡的眼神徐然望這前方的亭子,然而卻只是發現了楚聖天與東方青嵐正在對弈着,兩人似乎攀談得很是愉快,候在邊上的丫鬟們時不時的往兩人的茶杯中添茶,亭子內那簾子半挽着,旁邊的火爐裡爐火正燃燒得旺盛,淡淡的涼風拂過,漂浮在空氣中的那輕輕的雨絲也跟着涼風往亭子裡潛了去,玉石階梯上也隱約溼潤了起來。
七夜望着對弈中的兩人,想了想,然後才走了過去。
“奴婢見過郡主!”
七夜被赤帝陛下親自冊封爲璃夜郡主之後,府裡的丫鬟也改了口,這會兒看着七夜的眼神更是多出了一份崇敬。
丫鬟的聲音落下,東方青嵐才稍稍停下了動作,修長的玉指還捏着一顆棋子,轉過頭朝七夜望了過來,見着七夜正沐浴着濛濛細雨緩緩的朝亭子走了過來。
而楚太子也悠然轉過頭,平靜的視線裡透着一股淡淡的溫暖靜靜的望着正提步走來的七夜。
“七夜,你來了。”
東方青嵐微微擡手示意旁邊的丫鬟趕緊倒茶。
“七夜見過楚太子,見過表哥。”
七夜停在階梯下,淡然開口。
“璃夜郡主無需客氣,外面還下着雨,當心溼了衣裳,趕緊上來吧。”
楚聖天那清俊的臉上拂過了溫暖如暖陽一般的笑意。
“謝過楚太子。”
七夜應了一句,然後才朝亭子裡走了去,找了一個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朝那已經有些擺得密密麻麻的棋子的棋盤上看了好一下子,纔開口,“我似乎打攪了你們,你們可以繼續,我正好可以好好觀戰。”
他們所下的,正是圍棋,這裡的圍棋跟現代的是一樣的。這大夏流行兩種棋路,一種是圍棋,另一種則是相當現代的象棋的一種棋路,這種七夜是看不懂的,因爲之前的七夜根本就不懂這種棋,若說圍棋的話,七夜倒是有些功夫,所以現在倒也是能看懂。
“自然不會,璃夜郡主棋藝如何?”
看着東方青嵐手中的棋子落下,楚太子手中的棋子也隨即落定,然而楚太子那眼神卻是落在七夜的身上。
“一般。”
七夜倒是回答得挺是坦然。
“哦?”
楚太子似乎有些詫異,深眸裡閃過了一道幽光,淡金色的衣袖輕輕一擡,一手端過了旁邊的茶,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
“外公呢?”
七夜也抿了口茶,望着東方青嵐問了一句。
“爺爺與辰王殿下有要事需要商量,在書房裡,楚太子難得過來一趟,莫要怠慢了客人。”
東方青嵐淡然一笑,一身的月色錦袍穿在身上,倒是讓他身上多出了那麼一分清冷出塵的氣質。
七夜秀眉微微一揚,正想說些什麼,然而,這時候身後卻傳來管家福海的聲音——
“少爺!少爺!王爺讓您去書房一趟!”
福海的聲音落下,東方青嵐頓時皺起了眉頭,偏過頭望着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的福海,詫異道,“何事如此着急?”
“老奴也不知道,看王爺的樣子,似乎挺着急的。對了,楚太子殿下,辰王殿下已經前往前廳,讓老奴過來帶您過去呢!”
聞言,東方青嵐只好站了起來,很是歉意的對着楚太子躬身道,“抱歉楚太子殿下,這盤棋恐怕要稍晚一些才能繼續,現在外面也是陰雨寒冷一片,不如殿下先移駕前廳吧。”
“東方少主無需客氣,本太子正想與璃夜郡主切磋一下,你就暫時先忙你的去,讓璃夜郡主頂替你一下也是挺合適,不知璃夜郡主以爲如何?”
楚聖天倒是沒有在意的笑了笑,溫潤的眼神裡充斥着一道淡淡的期待,幽幽的望着七夜。
東方青嵐也微微皺起了眉頭,望向了七夜,見着七夜對着他點了點頭,東方青嵐才緩緩的離開了。
亭子內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
“璃夜郡主,請吧。”
楚聖天指了指東方青嵐剛剛的位置,示意七夜坐下。
七夜倒也乾脆的坐了下來,大致瀏覽了那棋盤好一下子,然後才輕輕的捏起了一顆白子,往棋盤上填了去,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看到七夜棋子落定,楚聖天那俊臉也拂過了一道笑意,也輕輕的執起一顆棋子落了下去。
“本太子過幾日就要回大楚了,璃夜郡主若是有空,隨時歡迎你來大楚做客。”
楚聖天很是誠摯的邀請道。
聞言,七夜便徐然擡起視線,淡然掃了楚聖天一眼,沒一下子便收回了眼神,清淡的視線又落在那棋盤上,素手裡的棋子落了下去,清冷的聲音也隨即傳了過來,“感謝楚太子盛情邀請,有機會七夜一定會去的。”
“郡主並非池中之魚,本太子覺得郡主應該有更廣闊的天空。泱泱大夏,如今能讓本太子欣賞的人並不多,郡主便是其中的一個。”
楚太子那溫潤的眼底充斥着一道淡淡的欣賞,欣然笑道。
聞言,七夜只是淡然冷笑了一聲,隨即便回答道,“那七夜是不是要感謝楚太子殿下的讚賞呢?”
七夜落定手中的棋子,雲淡風輕的執起茶,喝了一口下去,然後才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本太子並不隨意誇讚別人,郡主不是應該感到欣喜纔是嗎?”
看着七夜那麼一副淡定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楚聖天終於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清越的笑聲穿破了朦朧的雨幕,笑容燦爛如夏花一般,看得旁邊的幾個丫鬟都禁不住爲之一怔!
而聽到楚聖天這話,七夜也恍惚了片刻,頗有些詫異的擡起頭望着楚聖天,一看到他那風華絕代的笑容,頓時也晃了一下神,暗暗的在心底驚歎了一聲,此男還當真是有做妖孽的潛質!然而倒也沒有露出那麼一副令人噁心的花癡樣,轉瞬也就平靜了下來。
“七夜沒想到楚太子殿下也有幾分自戀,殿下這是在稱讚你自己,還是真誠的稱讚七夜呢?”
七夜又抿了一口茶,清冷的聲音裡帶着幾分疏離與揶揄的意味。
“自戀?郡主這話何意?”
聽着七夜這話,楚聖天倒是覺得有些詫異了起來。
聞言,七夜那清麗的容顏上難得掠過了一道清淺至極的笑意,輕抿的紅脣微微一揚,便是淡然解釋道,“並無何意,殿下權當七夜這是稱讚殿下你的話便可,該你了。”
清淺的笑容若淡淡的涼風拂過平靜的江面,微微吹起了一絲的褶皺,沒有什麼雍容華貴風華絕代,甚至還透着那麼一股淡淡的冷意,然而看着卻很是明澈動人。
楚聖天那深眸微微一閃,隨即臉上也勾出了一道賞心悅目的笑容,眼神一收,頓時又往棋盤上望了去,手中的棋子也落了下去。
“郡主介意與本太子做個朋友嗎?”
沉默了一下,楚聖天突然淡淡的開口,語氣很是清淡,聽起來似乎有些漫不經心的感覺,而且說這話的時候,楚聖天的視線卻是始終停在眼前的棋盤上。
楚聖天這話一落,正欲填入棋子的七夜頓時怔了一下,這回眼底劃過了一道詫異,徐然擡起視線望着楚聖天,“殿下要與七夜做朋友?”
“郡主不願意?”
楚聖天反問道,俊眉微微挑了挑,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跟殿下做朋友,七夜能得到什麼好處?”
七夜淡然揚起秀眉,非常不客氣的開口,手中的棋子也落入了棋盤之中。
“好處?”
七夜的問題讓楚聖天有些訝然,倒沒想到這女人還真是乾脆,大膽!
“七夜從來不做虧本的事情。”
這楚聖天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七夜雖然不想與之有什麼交集,但是凡事也並非真的能按她預定的軌道走,就像她在北璃赤的手下栽了一個大跟斗一般!
一想到這事情,七夜心底就沒由來的一陣氣悶,心底暗暗的下定決心,此仇不報,非七夜!媽的!
七夜心裡又暗暗的把北璃赤罵了一遍,星眸裡也閃過了一道冰冷。
北璃赤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心機之深沉,就連她七夜也是望塵莫及!不愧是一代帝王!
七夜到如今總算也稍稍明白了爲何這麼多人懼怕膜拜這個男人的理由了!
“郡主爲人當真是率真果決,本太子這次入夏最大的收穫之一便是結識了郡主這麼一位女中豪傑,既然郡主如此開口,那本太子答應你七夜,他日你來到我大楚,本太子會護着你,如何?”
楚聖天倒也是爽快乾脆之人,七夜的性子頗得楚聖天的欣賞!
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女人!
楚聖天那深眸緊緊盯着七夜那清秀的小臉,眼底微微泛着些許淡淡的幽光……
聲音落下,七夜倒沒有回話,只是淡淡的垂下了眼簾,冷淡的笑了笑。
……
雨幕不斷,濛濛煙雨之中偶爾響起了幾道悶雷,空氣中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
大夏皇朝皇帝御書房門外。
‘滴答!’
‘滴答!’
雨水順着房檐滴落了下來,清晰的滴水聲傳來,更是讓這御書房周圍顯得格外的沉寂了起來。
御書房內,尊貴的赤帝陛下正一身黑色龍袍,穩穩的坐在龍案前,跟前的龍案上扔滿了一大卷的黑色冰蠶絲帶。
此時的赤帝陛下正一手拿着一把淡青色的劍,一手抓着那黑色的冰蠶絲帶全神貫注的將那劍鞘纏繞了起來,將那淡青色的劍鞘緊緊的遮掩了起來,很快,在他那修長的指尖的靈活穿梭纏繞之下,那淡青色的劍頓時變成了一把黑色的寒劍!
黑色的劍鞘,劍柄上還吊着一道黑色的流蘇,赤色的星型玉佩。
只見他利落的打了個結,然後掌心凝聚着一股強大的內力,大手自劍尖往劍身上輕輕掃了過去,一道淡淡的乳白色水霧浮起,眨眼間,只見那劍鞘上纏繞着的黑色冰蠶絲頓時化作很平整光滑的一片,這麼看上去,根本就看不出外面的這層黑色是纏繞上去的。
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動作,赤帝陛下才輕輕的握住了劍,深沉的眸光盯着黑色的劍看了好一下子,然後才緩緩的拔出了劍!
一道淡青色的流光頓時一閃,凌厲的劍氣呼嘯了一聲,御書房內頓時寒芒驟然閃過,冰冷的氣息襲來,讓站在一旁的江海都禁不住微微打了一個寒顫。
果然是一把好劍!
江海從陛下的眼神裡看出了陛下應該是很滿意這把寶劍了!
蒼雲女帝征戰天下時所用的寶劍!
是用那西域聖山之巔的聖水浸泡過的寶劍!
沒錯,陛下此時手中所拿的,正是那把弒月!也是七夜能夠拔出的那把寶劍!刀劍兵器譜上排名第二的寶劍,僅在上古寶刀破日之下!可見此劍之珍貴!
“陛下,郡主似乎很喜歡這把劍呢。”
江海看着陛下望着手中的弒月看了好一下子,想了想,才微微提醒道。
而,誰知,江海此話一落,一臉深沉的赤帝陛下頓時擡起頭,深邃如海的眼神掃了江海一眼,低沉而冷冽的語氣傳來——
“誰說朕要將此劍贈與她?是她自己拒絕了。”
而赤帝陛下此話一出,江海頓時一怔,晃了一下神,當下就沒有反應過來,倒是有些冤枉的開口道,“陛下……老奴沒說……沒說您要將此劍贈與郡主……”
江海的聲音落下,赤帝陛下那墨眉頓時一擰,目光有些森冷的掃了江海一眼,江海當下心底打了一個激靈,頓時一怔,連忙開口道,“是!是!是老奴說了!老奴剛剛建議陛下要將此劍贈與璃夜郡主!”
江海額頭上都緊張出一層薄汗了!心底倒是大呼冤枉啊!他剛剛根本就沒有說什麼贈送啊,他只是說郡主好像挺喜歡這把弒月!
陛下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琢磨了!
當下擦了一把汗,江海這才小心翼翼的瞧了瞧陛下那陰沉不定的臉,吸了口氣,才小聲的開口道,“陛下,璃夜郡主似乎挺喜歡這把劍,而且郡主的劍法那麼精妙絕倫,此劍還是她拔出來破掉封印的,老奴以爲此劍要是到了郡主手裡,定然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哼,那洋洋灑灑的虛招也能稱之爲精妙絕倫?說她一句還不樂意?”
陛下冷哼了一聲,‘嗖’的一聲,將劍收了回去,深眸裡卻浮起了些許的黯然,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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