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陣盤裡的陣法,太玄奧了,沒有我講解,你是無法明白的,你若是感興趣,我們做個交換如何?”
許炎拿着陣盤,看着從思維停滯中回過神來的明玉笑道。
“交換?”
明玉思考着,“怎麼交換?用什麼交換?”
“我給你講解陣盤裡的陣法,你給我講解,你自身的法則,如何?”
許炎覺得,若是可以獲得明玉的身上的法則,對於他突破立道大成,有着不小的幫助。
明玉的力量非常特殊,她本身就是特殊之物。
“我身上的法則嗎?”
明玉陷入了思考當中,似乎在分析着其中的利弊,久久沒有回答,似乎思維卡住了。
許炎不急,靜等着明玉思維恢復。
“可以試試!”
明玉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就開始吧。”
許炎欣喜不已。
手一揮,取出兩張紙來,這不是普通的紙,而是可以承載法則描繪的紙。
許炎在其中一張紙上,畫下幾道陣法紋路,道:“這是一個陣法的組成之一。”
示意明玉也畫出自身法則的一部分。
明玉雙眸有銀白的光華閃動,她擡起一隻手,在另一張紙上,畫出了幾道法則圖紋,許炎一看,就知道這是她體內的法則之一。
若是能夠將明玉身上的法則,全部畫出來,就能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了。
在接下來的行程中,許炎畫一部分陣法圖紋,給明玉講解了起來,然後明玉也畫一部分自身法則,給許炎講解。
一來一往,紙上已經畫了一個完整的陣法。
許炎將陣法圖紙,交給了明玉,而明玉所畫的那一張法則之紙,他收了起來,再取出兩張紙來,二人繼續交換着。
陣盤上的陣法,並非簡單的一道陣法,況且陣法繁多,用區區兩三門陣法圖紋,換明玉的一身法則,實在是太值得了。
“繼續,這個陣法比較核心,相對更復雜一些。”
許炎取出兩張紙笑着說道。
明玉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了好半晌,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我好像吃虧了。”
許炎笑容燦爛,“怎麼會,明玉姑娘你賺了纔是,正常交換,我一門陣法,換你一身法則,纔是平等的,但我用了三門陣法,只換了你一部分法則,怎麼算也是伱賺了啊。”
明玉陷入思考中。
許炎取出幾件寶物來,將其中一件,放到明玉面前,道:“你看,我分析分析給你聽。”
將手中的一件寶物,放到明玉面前,“正常情況下交換,我給了你一件寶物,你應該也給我一件寶物纔是,但你只給了我一部分。”
說着,將明玉面前的那件寶物,掰開一部分,放到自己面前,接着又將手中的一件寶物,放到明玉面前。
“我再給你一件寶物,你給我交換的,也只是其中一部分。”
將明玉的寶物,再次掰開一部分,放到自己面前,繼續道:“你看,你已經得了我兩件寶物了,而我只得到了你一部分寶物,你說是不是你賺了?”
明玉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兩件完整的寶物,而許炎面前只有殘缺的寶物,並不完整。
似乎,真的是自己賺了。
“你爲何要讓我呢?”
明玉不理解。
“相逢即是緣,我許炎以誠交友,陣法我瞭解相對較多,讓你一些,也是應該的,因爲我們是朋友嘛。”
許炎正色道。
“朋友?!”
明玉露出了笑容,“謝謝你,許炎你真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所以,我們繼續?”
許炎微笑着道。
“好,繼續!”
明玉點頭。
然後,二人繼續交換。
終於,許炎用陣盤裡的五門陣法,交換了明玉身上的法則,不過許炎有些詫異,明玉身上的法則,似乎並不完整。
“明玉,你是不是畫漏了法則?”
“沒有,我身上的法則,都畫給你了。”
明玉擡起手,從脖子往下一劃,表示已經將身上的法則,全部畫完了。
許炎看向明玉的腦袋。
終於明白,爲何不完整了。
“你腦袋上的法則呢?”
許炎指了指腦袋道。
“腦袋?”
明玉陷入了思考中,“腦袋怎麼畫?”
許炎一怔,指點道:“以神魂描繪出來,很簡單的。”
“神魂?”
明玉眨了眨眼睛,似乎進入了思考中,許炎看到明玉的雙眼,逐漸變成了玉白色,漆黑的瞳孔消失,銀白的光華在眼中氤氳着。
“怎麼回事?”
許炎心中一驚,明玉似乎陷入了某種混亂狀態中,他有些不明白,爲何因爲神魂,會出現這種狀況。
“有些不對勁!”
許炎凝眉,小天道之眼施展,但眼中所看,依然是潔白無瑕的光華,無法洞悉其中的根源。
“明玉?”
許炎叫喚道。
明玉似乎思維卡住了,好半晌都沒有反應,就在許炎沉吟着,要不要出手探查一下時,明玉終於開口了。
“竹子!”
許炎將青靈玉竹取出,塞到明玉手中,青靈玉竹氤氳着蓬勃生機,並且玉竹上浮現出玄奧的紋路。
那是天地法則,不化之氣暴烈的靈氣,被青靈玉竹攝取而來,變得溫和,使得玉竹生機愈發濃郁。
淡淡的青光從竹子上氤氳而起,映照着明玉,此刻的明玉多了幾分生機,多了幾分血肉之人的狀態。
盤膝坐在大山上的冥獄,驟然睜開了雙眸,看向某處。
“青靈玉竹的氣息。”
身形一動,剎那消失在原地。
許炎看着手裡握着青靈玉竹,正在從混亂狀態恢復過來的明玉,若有所思了起來。
在青靈玉竹濃郁生機的籠罩之下,明玉彷彿“活”過來了,明明她本身就是一個活着的人,但不知道爲何,此刻看起來,才更像是活人。
似乎之前的明玉,並非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活人。
許炎心裡愈發好奇,明玉實在是太怪異了,而她陷入混亂之中,是因爲他提及神魂的緣故,明玉在思考神魂的含義,故而纔會陷入這種混亂狀態。
而青靈玉竹,可以讓她從混亂中恢復過來。
這也許是明玉,隨身攜帶青靈玉竹的緣故。
明玉眨巴了一下眼睛,已經幾乎恢復了過來,許炎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明玉姑娘,你以神魂之力,描繪自身法則,或者觀自身神魂,以描繪其中法則。”
“神魂嗎?”
明玉陷入了思考中,然後思維似乎又卡住了,她手中的青靈玉竹,再次氤氳起了濃郁的生機,以及淡淡的青色光華。
許炎在觀察着明玉此刻的狀態,好半晌,明玉在青靈玉竹的幫助下,逐漸恢復過來,眨巴着眼睛,似乎忘記了剛纔許炎說了什麼。
“這就是神魂,明玉你分出一縷神魂出來,印在紙上,法則自成。”
許炎這一次,不但提及神魂,更是分出一縷元神出來。
這一縷元神,印在一張紙上,剎那之間,這張紙彷彿活了過來,可以看到紙上,有一道人影存在。
而且,紙上的元神,竟然開口說話了,“就像我這樣。”
明玉看着許炎的元神,雙眼眨了眨,漆黑的瞳孔,逐漸變成了玉白色,銀白色的光華,氤氳而出。
她的腦袋上,也有一股類似神魂的波動浮現,“神魂?”
明玉喃喃着,結果又卡住了,這一次似乎腦子徹底宕機了一般,哪怕在青靈玉竹的生機籠罩下,久久也沒有恢復過來。
似乎明玉的腦子,因爲思考神魂,或者想要模仿許炎,將神魂分出一縷來,而出現了無法理解的狀態,思維陷入了一個死衚衕裡,無法走出來。
“明玉?”
許炎輕喚一聲,明玉毫無反應,甚至於他看到,明玉變成玉白色的雙眸,那銀白的光芒,在轉着圈圈,似乎暈乎乎了。
“不會真的是我猜想的那樣吧?”
許炎心裡有些吃驚。
明玉此刻的狀態,根本就不像具有正常靈智的人會出現的,與他的猜測越來越接近了。
“不會無法恢復過來吧?”
許炎看着明玉的雙眸,那銀白的光華,依舊在轉着圈圈,似乎思維徹底卡死了,無法理順暢,無法走出來。
即便,有青靈玉竹輔助,也似乎沒有太大的作用。
“真恢復不過來,可就有些麻煩了。”
許炎抓了抓頭髮,若是明玉真的恢復不過來,怎麼護送她回去,目的地在哪裡都不知道啊。
無法送明玉回去,就無法探查青靈玉竹的來源。
“再等等吧,若是實在無法恢復,只能試一試看看了。”
許炎心裡嘀咕着。
實在不行,他只能試一試,能否主動喚醒明玉了。
驟然,許炎臉色一變,擡頭看向某處,一道身影飛速而來。
天地之主!
許炎身形一動,直接收起了飛舟,手一揮力量裹挾着明玉,瞬息遠離,與對方拉開距離。
“嗯?”
冥獄神色一怔,“你是何人?”
目光落在明玉手中的那根竹子上,熟悉的氣息,便是從這根竹子上傳來,這是來自青玉的本體竹子!
“玉庭?”
再一看明玉,冥獄眉頭微微一皺,難道當初青玉真是被玉庭的人救走了?
或者,遺骸被玉庭所得?
“你又是何人?”
許炎一臉警惕之色,卻絲毫不懼。
他心裡有些猜測。
“神殿,血獄護法!”
冥獄冷聲說道。
“你是太蒼天地哪一位?”
許炎乃是天地生靈,並非來自玉庭,此時卻與玉庭的人在一起,冥獄不由得懷疑,太蒼天地是否已經與玉庭達成了某種合作?
或者說,太蒼天地投靠了玉庭,欲要獲得玉庭庇護,對抗不化神殿。
“若是太蒼天地投靠了玉庭,爲何一點消息都沒有。”
冥獄心中疑惑。
以不化神殿的能耐,若是玉庭強者接近太蒼天地,必然是可以發現的,想要繞開不化神殿,暗中收服太蒼天地的可能性極低。
“太蒼已死,世間已再無太蒼天地,我乃大荒劍神許炎!”
許炎淡然的道。
竟然在這種情形之下,遇到了曾經的七大天地之主之一的冥獄!
“大荒?”
冥獄眉頭一蹙,太蒼天地竟然改名了,難道出了新的天地之主?
“太蒼也好,大荒也罷,留下她,我權當沒有看到你!”
冥獄指了指明玉說道。
許炎淡然一笑,道:“你雖是天地之主,但想要留下我,卻是自信過頭了,我許炎從不受人威脅,你冥獄也做不到。”
冥獄笑了,“夠狂,太蒼天地,何時出了你這麼一個狂妄的小子,比當初的逍遙都要狂多了。”
“我許炎從不狂,都是憑自身實力說話。”
許炎始終與冥獄保持着距離,讓冥獄既無法靠近,他也沒有馬上遠離。
“憑實力說話?那便讓我掂量一下,你這小輩的實力!”
冥獄輕笑一聲,擡手向前一抓。
刷!
剎那之間,混蒙不化之地,涌現出了一團血光,彷彿一座血色煉獄降臨,附近的一座大山,剎那之間化作了齏粉。
血色煉獄瞬息之間,幾乎封鎖了許炎的所有退路,一旦徹底封鎖,許炎將陷入在他的血獄之中。
刷!
許炎眉頭一挑,不愧是七大天地之主之一的冥獄,實力之強,遠非牧魈這樣的天地之主可以比擬的。
擡手之間,彷彿將這一片不化之地化作煉獄,身處煉獄之中,生死盡皆在其掌握之中,除非破開他的煉獄。
許炎自感憑自己目前的實力,無法破開血色煉獄,除非他立道境大成,否則一旦困在血色煉獄中,唯有動用師父的玉符,才能破開。
不過,冥獄出手雖然迅疾,而且血色煉獄剎那浮現,但要將這一片不化之地,都化作血色煉獄,終究並非一念之間便可完成。
若是其他小天地之主,自然無法抓住這剎那的間隙,從血色煉獄中遁逃而去,但對於許炎而言,卻是並無太大的難度。
因此,在血色煉獄封鎖的剎那,許炎瞬息消失在原地,在血色煉獄徹底封鎖之前,從間隙之中遁逃而出。
冥獄詫異不已,“好快的身法,難怪如此自信!”
他邁步之間,擡手一點,血色煉獄化爲了一道血光,緊隨許炎刺去,尚未刺到許炎,血光化作漫天的血絲,宛若蛛網一般,欲要將許炎束縛起來。
刷!
原地只留下一道殘影,而許炎再次從血絲間隙之間,險之又險的額遁了出去。
“非常不錯的身法,憑你這身法與速度,小天地之主近乎無敵了。”
冥獄感嘆一聲,卻是依舊不疾不徐,一步跨出時,擡手又是一點,嗡的一聲,四面八方都亮起了一點血光。
而許炎正在血光的包圍圈內,血光越來越亮,光芒從四面八方映照而來,從遠及近,血光相連,沒有絲毫間隙。
“這次看你如何逃!”
冥獄一臉風輕雲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