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高考第一天【上】

清晨,周落羽帶着殘淚從夢中醒來。是的,他又夢到了夏安沫。這半年多來,每天晚上他都會做着同一個夢。夢到安沫其實就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卻又十分遙遠,讓他夠不着、摸不到、看不清。

望着透窗的金色和着微紅的初曉,周落羽搖了搖頭,將所有悲傷驅逐出自己的身體,今天他不允許任何情緒影響到自己。

不緊不慢的將衣服穿好,周落羽輕輕的走近房門,小心的一點點將房門打開。因爲現在時值夏天,雖然天很早就亮了,但是卻還是不到六點。生怕打擾到還未醒的父母,所以他開門時異常的小心。

“小羽起這麼早?快去洗漱一下,準備吃早飯了。”

那知他的房門還未完全打開,便傳了了一個關心的聲音,是徐雨瑾!

此刻,周落羽呆在了原地,彷彿沒有聽到老媽的話一樣。他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她會起的這麼早。原以爲會打擾她,誰知自己的老媽早已起來,準備好了早飯。

一股暖意從心底升起,隨着循環的血液一點點的上升,直至到達了眼框,在欲流出時周落羽笑了。這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因爲在這一瞬間,他感悟了親情的愛更勝於愛情,這種愛默默無聞;這種愛絲絲奉獻;這種愛不奢望回報,這種愛血濃於水!

“愣在那裡幹嗎?還不快去!”

一邊將做好的早飯端上桌子,徐雨瑾一邊朝周落羽這邊喊道。

“哦哦!知道了媽!”

迅速的清醒了過來,周落羽微笑的回答着,但腳步已離開房間,向洗手間走去。

然而,周落羽剛剛轉身卻被一摞報紙所吸引了目光。不!準確的說是被坐在那裡看報紙的周天凡所吸引了目光。

當看到自己的老爸和他面前的那些報紙時,周落羽的心再次被溫暖所包圍。

往常周落羽從未見到父親在六點前起過牀,自己父親的生物鐘很準時,不會早醒也不會晚醒,六點準時起牀,而今天……

而從周天凡面前那些看過的報紙,周落羽明白自己的父親絕不是早起了一點那麼簡單。

周落羽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聰明。他知道無論是老爸還是老媽,要相做到自己看到的這些,至少要半個小時。

此時爲五點二十五分,提前半小時那是什麼概念?而他們如此是爲了什麼?不過都是爲了他而已。這原因周落羽心裡一清二楚。

帶着暖意濃濃的愛和潤溼的眼框,周落羽心中有種從未有過的滿足和喜悅。\自從一年多前的那件事發生後,周落羽一家人在餐桌上很少能聚的齊,他總是刻意的躲着家人。

而今天他們終於在一年多後在餐桌上齊聚,而且氣氛充滿了溫馨。

“小羽,一會考試的時候什麼都不要想,只要靜下心來做就好了。”

馬上就要高考開場了,作爲家長徐雨瑾當然不忘了叮囑上幾句。

“也不要有壓力,會做就會做,不會做大不了交白卷。只要你沒有壓力便好。”

誰能想得到這句話出自多年任校長的周天凡口中,估計沒人會相信。就連低頭吃飯的周落羽聽到這句話時,忍不住的頓了一下,掏了掏耳朵,這才確定自己沒有幻聽。

周落羽疑惑的望着反常的父母,同時感嘆:這高考給家長帶來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周落羽繼續低頭吃飯。而他的爸媽卻還在喋喋不休的囑咐着,但是周落羽現在聽起來,卻沒有任何的反感,相反他感到很幸福。

“我去送你吧!”

放下手中的碗筷,周落羽拿着高考的必須品,馬上就要出門。就是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了周天凡的聲音。

“爸,你——”

當這句話傳到周落羽的耳朵中時,他又再次震驚了。周天凡在周落羽的眼中,是個工作一絲不苟的人,從不會因爲個人的事耽誤了工作。現在他竟然主動提出送周落羽,這讓周落羽怎麼會不驚訝?但是話還未出口,就被周天凡的手勢所打斷了。

“不是,爸,您就別送我了,您上班的時間快到了。”

話雖然被打斷,但是周落羽還是固執的勸着自己的父親。

“沒事,你高考這三天我不打算上班了,陪考!”

“爸,不用!真的不用!”

“既然我決定了,就不會改的。”

“不是,爸你聽我說。如果您去送我,還在太陽底下曬着陪考,我會有壓力的,您不是說過不讓我有壓力的嗎?”

這一手周落羽玩的漂亮啊,抓住了自己父親的話柄。

這下週天凡沒有辦法了,如果去了有壓力,不去又不放心。他的心裡真是糾結的要命,不過最後想了想自己兒子的前途,他還是咬了咬牙沒有去。

一個人騎着自行車,周落羽緩慢的向目的地出發。以是收麥子的季節,陣陣麥子獨有的香味傳到鼻孔中,再加上清晨清新的空氣,頓時讓周落羽倍感舒服,在誠市中是感受不到這些的。

看着一路上熟悉的風景,周落羽突然感到一切都不是那麼的真實,回想高中三年彷彿在夢中一樣,好想這一切都是夢,一個很長的夢,這樣也許有時會醒來。

一路晃悠,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度過,等他到了考點時已經是7點半了。放眼望去人頭攢動,不寬的公路上已經被堵的死死的了。

好不容易纔找到自己學校在這裡的集合點,周落羽這才一邊喊着借過,一邊用力撥開人羣,推着自行車向集合地走去。

走到集合地,發現學校的人不少。將自行車放好,周落羽也加入了他們聊天的陣營,東拉西扯的打磨着時間。

“開門了!開門了!”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都聚集在了考點的大門之上。愣了一下,人羣突然蜂擁而至,這使原本擁擠的學校門,變得更加擁擠。

雖然擁擠,但是卻擁擠的井然有序,沒有想象中的混亂不堪,這讓周落羽心中不禁大發感慨,其實90後並不是垮掉的一代。

井然有序緩慢的向前挪動,太陽的溫度變得高了起來,一絲絲汗水出現在考生的焦急的臉上,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抱怨。因爲站在門口檢查的兩名武警和兩名警察,此時已經揮汗如雨,他們卻沒有任何怨言。和他們比起來,這些汗水少之又少。

一點點的龜速移動着,好長時間才輪到了周落羽。他從高考袋中拿出了准考證和身份證,被金屬探測器掃了兩遍,這才進去了。

查看了一下路兩邊的考場分佈圖,周落羽向最近的一座樓走去。這時這座樓的兩個樓梯都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指紋檢測點在二樓,所以一樓到二樓的樓梯也塞得滿滿的人。要是扔過去一本書,絕對能砸中五個人。

和一個玩的非常好的朋友在一起排隊的周落羽,此時沒有常人的焦急,反而異常的平靜,從外表看不出半點與往常的不同。

“我說落羽啊,怎麼看不出你有一點急的樣子?”

無論如何也看不出,周落羽有什麼異樣,在周落羽後面的他的好朋友李振波開口了。

“急有什麼用?急就能進去嗎?急就能不熱了嗎?要是這樣的話,我早就急死了。現在還不如閉目養神呢。”

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周落羽懶散的轉過身來。想大人教育小孩一樣,輕輕的拍打着李振波的肩膀,一邊儘量用着大人的口氣說道。

其實周落羽平時就是個不急不躁的性格,再加上有些懶散,所以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頹廢感。

“呃——也是!”

頓時李振波沒有了話說,周落羽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相反,他說的雖然沒有多大的內涵,但卻句句實在。李振波當然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只能選擇沉默。

漸漸的接近樓梯,指紋檢驗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等到周落羽移動到二樓的時候,已經快要八點半,人羣開始越來越焦躁。而驗指紋的老師,用揮汗如雨都不能足以形容他現在的狀況。

“曉彤!”

前面的人越來越少,周落羽和李振波越來越靠近指紋檢驗機,當輪到他們的時候,周落羽不經意的一眼,看到了站在二樓正要去三樓的藍曉彤,禁不住的低聲叫出了她的名字。

而藍曉彤也好像聽到了周落羽的叫喊,向着他望來。當兩人的目光相撞時,藍曉彤微笑着向周落羽揮了揮手,然後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嘴角一揚周落羽也報以微笑迴應,並且也做了個加油的動作。此時,兩人並沒說一句話,一切都在不言中。此時無聲勝有聲,或許就是形容這樣的場景。

心情大好的藍曉彤,心中的焦躁消失了大半,被自信與幸福所包圍。然後一邊甜甜的笑着,一邊向三樓走去。

周落羽也轉身向考場邁開步子,在半個小時後,周落羽的人生將要改變,究竟是何去何從?他自己也沒有任何把握,自己幾斤幾兩周落羽還是知道的。

隨着監考老師的到來,和考場門的打開,高考進入以秒爲計的倒計時!

【PS:終於更新了,軍訓真累。以後就會用手機更新,10.1過後就會有本本了,就再也不怕了。今天將所有的稿子發完,10.1之前手機更新,儘量做到不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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