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兵出去之後,雖然是大晚上的,但是登堂入室,還是激起了一陣陣的驚叫,當然第一個倒黴的就是姓孫的獄警,今天本來已經下班了,但是偏偏和他倒班的那個同事病倒了,於是他替班,這也是經常有的事情,大家在一個盆裡攪勺,誰還沒有個有事的時候,大家都會替一下班,也不過只是一聲謝了,就沒有其他的事情,這都是很正常的,相處的久了還能沒有感情,但是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會遇到這種事。
話說孫獄警正在值班室裡迷糊,另兩名幹警正在看電視,這一個班只有五個人,另外的兩個出來巡查,可憐孫獄警誰的正香,忽然就聽到兩聲慘絕人寰的慘叫,嚇得他立刻爬了起來,哪成想才坐起來就看到一隊陰兵從牆壁裡走出來,拍着整齊的隊列朝着另一邊而去,孫獄警當時差點嚇尿了,而另外兩個直接一翻白眼就暈了過去,也虧得孫獄警反應快,趕忙將我給他的那張平安符取出來,舉在腦門上就閉上眼睛,縮在牀上不敢動彈,嘴裡乞求着禱告着,滿天神佛請了個乾淨,過了一會覺得沒有動靜,這才睜開眼睛,發現因病已經走了,當時很慶幸,要不是有這張平安符,只怕這條老命就丟在這裡了,到了第二天,孫獄警言之確鑿的對其他幾名獄警說,多虧了他這張平安符才保了大家平安,還建議大家來朝我求符,弄得我不勝其煩。
再說陰兵過去值班室,便已經進了另外一邊的牢房,那裡面關着一批打架鬧事進來的小青年,這些人今天晚上才被抓進來,還都沒有醒過酒勁來呢,大部分雖然已經睡了,可惜有一個爬起來尿尿,誰讓啤酒喝多了,只是這還沒有尿出來就看見正對着他的牆壁裡面走出來一隊陰兵,當場就嚇尿了,尿了一褲子也不知道,最後一聲慘叫,叫的驚天動地,將所有人都驚醒了,只是驚恐的喊着有鬼,連褲子都提不上了,至於其他人醒來之後,看到的卻是一隊陰兵正從他們身邊經過,那可是陰風陣陣,被陰兵一蹬,登時將這些傢伙給嚇得屁滾尿流的,隱隱的聞見臊味和臭味。
而接二連三的驚叫,卻已經將拘留所裡所有的人都給驚醒了,都想探出頭來看看什麼情況,我們這邊的也就算了,偏偏另一邊的人才迷迷糊糊的醒來,就看到了一對陰兵過去,這還不嚇的失了魂,慘叫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響徹了整個公安局,也將所有的值班人員都給驚醒了。
可憐的傢伙們要是睡着了,也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就不用被嚇破了膽,但是偏偏好奇心害死貓,很多值班的民警都跑出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亂作一團,而此時陰兵從拘留所裡溜了一圈,便已經朝外面走去,那自然是嚇得那些趕過來的人哭爹喊孃的,有的拔腿就跑,有的直接嚇癱了,甚至有的直接暈過去,於是整個公安局只聽見驚叫聲慘叫聲,還有恐怖的吶喊聲:“有鬼呀——”
半夜的江城熱鬧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絕大部分的人已經熟睡了,但是還是有很多在夜市裡玩耍的,聽到公安局炸鍋了,所以很多人跑過來看看,但是看到的卻是有民警連滾帶爬的從公安局李跑出來,一時間誰還敢進去,一聲有鬼就阻擋了所有人的腳步,這熱鬧還是不看也罷,免得招惹了晦氣,於是看客們都乖乖的離去了,但是這消息確實很快地傳播開來,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幾乎半個江城的人都知道了。
效果是很不錯,整個公安局都攪翻了,相信明天一早誰要還說沒有鬼,大家一定會鄙視他的,那麼我的說辭就能站得住腳了,但是我沒有想到麻煩也隨之而來了,當我和師傅正準備着陰兵回來好收拾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就在拘留所的牆壁外面,傳來了一陣打鬥聲和唧唧聲,當時師傅就是一變,一把將我扯了過來,然後焦聲道:“快閉上眼睛,我幫你催化天眼——”
不敢遲疑,趕忙將眼睛閉上,天眼之下,整個房間都看的很清楚,但是就在此時我感覺師傅猛地在我的腦門上拍了一掌,大聲疾呼道:“天眼給我開——”
一股大力從眉心涌進來,我登時感覺到眉心一陣刺痛,那種撕裂的感覺讓我不能自已,但是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只是神情一陣恍惚,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很舊了,其實也不過眨了眨眼而已,但是隨着我的神識恢復,天眼的範圍忽然擴張開來,一下子出了房間,將周圍十幾米外都看的一清二楚的,即便外面已經是漆黑的夜晚,而且天眼不再受牆壁所限,能夠清楚的看到外面。
但是一看之下卻一下子傻了眼,原來就在我們牆壁外面兩隊陰兵正在廝殺,其中的一隊就是我們派出去的,不過人數不太多了,原來的四十多個只剩下了二十幾個,其餘的早已經化作灰燼消散了,至於另外一隊卻有百十個,一個個穿着盔甲拿着長矛,結成陣型在圍殲我們的陰兵,而且那些陰兵顯然更厲害,我們的陰兵只要被刺中,就會發出唧唧的聲音,然後化作一蓬青煙中間還夾雜着火焰,就此消散的乾淨。
當中有一個將軍正在觀戰,只是遠遠地看着並沒有動手,正當我看見他的時候,那鬼將也若有所覺,猛地朝這邊望來,一雙眼睛宛如實質,刺得我生疼,那股陰寒之氣已經飛卷着涌過來,我就像是被大力砸中了一般,一下子退了回來,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清醒,天眼回收,眉心如同炸開一般,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聲。
“怎麼了?”師傅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焦急的詢問着。
我揉着眉心才感覺好受一點,勉強擡起頭苦笑了一聲:“師傅,外面有真正的陰兵在絞殺咱們派出去的陰兵,大約有一百之多,而且其中還有一名鬼將軍——”
“鬼將——”師傅驚呼了一聲,便現出一絲凝重,略一沉吟,雙手結成不動明王印,然後大喝一聲:“速速歸位——”
手印一番,卻已經有一道黃光沒入了牆壁,隨之外面的那些紙人忽然幻化卉紙人,從牆壁裡一張張飛了回來,卻剩下不足二十個,師傅嘆息了一聲,趕忙單手撮指成劍,輕輕在紙人上一點,紙人便已經化作火焰燃起,隱約中天眼之下看到了十幾道青光一閃而沒,就此消散在虛空之中。
但是還沒有等到鬆一口氣,卻忽然感覺到一片寒氣涌了進來,那片寒氣刺骨的陰寒,讓人從骨子裡開始發冷,彷彿空氣都凝滯了,然後就看到那名陰將大步穿牆而入,近百名陰兵其後相隨,只是一進來就已經把我們包圍了,而那陰將也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們並不說話,片刻之後忽然哼了一聲:“拿下——”
“等等——”師傅臉色一變,並不願意和地府的人起衝突,便趕忙站了出來:“貧道苗淳一,乃是全真教地六十七代弟子,這是我的徒兒劉觀海——”
可惜話未說完,那陰將顯然並不理會這些,眼光掃過衆陰兵,臉色一沉:“還愣着幹嘛,還不快給我拿下。”
語氣森冷,顯然對全真教也不放在眼裡,讓師傅和我當時就變了臉色,這下可就糟了,看來我又給師傅找麻煩了,心中煩悶,卻是一橫身站在師傅面前:“等等,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惜陰將根本就沒有聽我說話的慾望,依舊揮了揮手,衆陰兵已經合圍上來,黑色的長槍宛如實質,這是可以直接攻擊魂魄的滅靈槍,即便是師傅也不敢小視,何況在房間里人總是要受肉體所限,覺不如陰魂可以進退自如,只是就這樣束手就擒,卻絕不是我的本色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不等師傅在說話,我已經握緊了雙拳:“你們真要是動手可別說我們也不可氣了——”
師傅臉色一變,心中暗道要糟,臉色陰沉的呵斥了一聲:“劉海,閉嘴——”
可惜已經遲了,眼見陰兵靠近,我已經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同時雙手合攏,已經做好了九字真言咒,猛地大喝一聲:“臨——”
雙手砸出,揉身而上,撥開滅靈槍卻已經一拳重重的給和砸在陰兵身上,砸的陰兵身體明滅不定,一下子飛跌出去,登時間引得衆陰兵大怒,竟然一起挺槍朝我刺來,這一刻我閉上眼睛,完全依仗着天眼,神識無比清明,心中也沒有激動,只是身形閃動,從滅靈槍的縫隙裡穿了過去,猛地一聲大喝:“兵——”
一聲大喝,我凝結了所有的心念,不知道爲什麼陰兵便隨之一震,便有那一刻的一頓,雖然只是一下,但是已經足夠了,一名陰兵已經被我砸的飛了出去,可惜我沒有停下,又是一聲大喝:“鬥——”
又是一名陰兵被砸飛出去,我心中很得意,我這也是獅子吼吧,每一聲大喝,陰兵都會身形一頓,我便能隨着自由穿插,總能砸飛一名陰兵,只要堅持下去,或者達到這百十名陰兵也許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