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你們沒有其他的事也該回去了。”送走了工人們,師傅又將眼光落在了張建臣他們身上,眼看就要進了子時,雖然陰魂一直沒有動靜,但是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可不是對付一般的冤魂惡鬼,說句難聽的話,我們師徒也還是自身難保,根本無法顧及張建臣他們,所以師傅纔會出演攆他們走,雖然臉面上有些過不去,但是不可否認師傅還是好心的,不然三尸扛棺現身,那時候就是想逃都逃不了。
凡是陰物,即便是如三尸扛棺,到了白天子時之前,一身陰力也會減弱一些,就不要說那些一般的邪魔鬼魅,到了白天在太陽光下,根本就施展不了什麼手段,這也是因爲一般的妖魔鬼沒最多的就是鬼上身和鬼遮眼,但是恰恰着兩種手段,被陽光一照,人身上陽氣正盛,便無從迷惑,所以也就不可能有作用,這也是爲什麼惡鬼冤魂都是選擇晚上出現,但是並不是說鬼物在白天就不會出現,關鍵是白天一般的鬼物顯形都難,就不用說害人了,鬼物顯形的原理和放電影的時候需要在很黑的地方一樣。
只是師傅這話畢竟很讓三人臉面不好看,都是大老爺們,難道就被人一句話就灰溜溜的走掉不成,再說張建臣不動,孫傳明張建華自然也是僵着,三人也不說話,只是心中猶豫着,到底是離開還是不離開,不離開很危險,但是離開了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眼見三人不動彈,師傅的臉色陰沉下來,冷哼了一聲,眼光掃過三人:“既然三位不願意離開,我也不強求,醜話說到前頭,一旦有事情,我也保護不了你們,你們就自求多福吧,給你們一人一張平安符,但是決不能靠近水池。”
說罷,隨手一人分了一張平安符,這也讓三人更安心,畢竟對於三尸扛棺沒有直接的概念,加上由於我們在,以爲不會有太大的事情,這裡不是還沒死過人嗎?這纔是說那人的底氣,沒死過人就證明沒有那麼危險。
見三人執意要留下,我也有些擔心,但是我手段有限,索性將八卦鏡交給張建臣,反正這東西對三尸扛棺沒有用處,不過師傅的臉色卻是更難看,我也不在意,壓低聲音道:“你們拿着這個,如果有事情發生,就咬破舌尖朝這上面吐血,然後就儘快離開這地方,千萬不要猶豫知道嗎。”
張建臣遲疑了一下,卻將八卦鏡推回來:“你給了我們那你怎麼辦?”
本來伸手去接的孫傳明和張建華也頓住了,訕訕的將手又放下了,只是看着我,我回頭看看師傅忽然一陣苦笑:“說實在話,這東西就是在我手裡對三尸扛棺也沒用,不然昨夜也不會丟在這裡,再說我還有其他手段,還有我師父了,你們就拿着吧。”
也不等他們再推辭,我便轉身到了師傅身邊,朝師傅點了點頭:“師傅,都準備好了,要怎麼做?”
此時師傅臉色才稍晴,不過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凝重,輕輕點了點頭:“還是先啓動天羅地網大陣,不過我一個人力量怕是不夠,你要和我一起動手,等我喊開始,你就將你的靈力灌注到外圈的五行符陣上,而我來催動天羅地網陣,切記不要留手,用最大的努力,希望這天羅地網陣能夠起些作用。”
原來師父心中也沒底,但是卻還是不能停下,深吸了口氣,我打不走到了五行符陣的南邊,也就是火位上,這才朝師父一點頭,師父也在水池邊站定,深吸了口氣,竟然腳下一用力,甚至已經騰空躍起,狀若靈猿,沒有想到這半年即伸手竟然還能這樣矯健,更讓人吃驚的是,隨着甚至下落,師父竟然單腳粘在了掛在網上的那面八卦鏡上。
這一刻我和張建臣他們三人一樣,都吃驚的張大了嘴,我可是知道師傅腳下是什麼,只是墨斗線而已,雖然結實,但是也不可能承擔上百斤的東西,師父縱然再瘦,但是百十斤還是有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
不過沒時間胡思亂想,師傅站定之後,可沒有時間理睬我們的驚訝,雙手結成不動明王印,嘴中唸唸有詞,片刻之後,猛地大喝一聲,雙手一震,竟然從雙手心中開始低落鮮血,竟不見有什麼動作,這些鮮血宛如有靈氣,滴落在八卦鏡上,登時見金光大作,但是金光之中還能看到血珠從八卦鏡上流出,沿着墨斗線朝四面八方開始延伸,所過之處無不是金光大作,就連師傅此刻都像個金人閃閃發光。
見師父有動作,我也不敢遲疑,我沒有其他手段,猛地咬破了舌尖,含了一口鮮血在裡面,然後雙手合攏,便開始施展九字真言咒,不過大喝就變成了悶哼,但是這並不妨礙施展九字真言咒,其實就算是在心中默唸也沒有關係,一樣有效果,只不過這樣大喝容易集中精神增強念力。
一下一下,九字真言咒施展開來,我將匯聚靈力的念力比如口中的鮮血之中,感覺到力量的疊加,這是我唯一的手段,一套九字真言咒施展完畢,師傅還沒有喊開始,我也不敢聽下,索性有實戰九字真言咒,可惜能增加的力量已經微乎其微,這東西也不是無限制的能夠反覆增加,但是畢竟還是有點作用的,多一點總部少一點的好。
“開始——”第二次九字真言咒還沒有施展完畢,師傅已經大喝一聲,這聲音還沒有落下,我便不敢遲疑,猛地一口鮮血噴在了紅繩上,咒力所包裹的這一口陽血,竟然不曾有絲毫散去,隨着念力全部掛在紅繩上,便已經迅速的朝另外的四個方向匯聚,同事五行符陣亮起,登時間五色光華從五個方位衝起,便宛如一個無色的罩子將整個水池籠罩起來,於天羅地網連接在一起,自然是相輔相成威力大增。
此時天羅地網陣已經發動,師傅這才一個翻身,從八卦鏡上躍下,腳下連踏,竟然踩着墨斗線衝了回來,不過落在我身邊卻是也累的呼呼的喘着粗氣,見我望過去,乾笑了一聲:“到底是老了,不服老不行呀。”
我還沒有說話,師傅看着我又嘿了一聲:“看你這模樣,啥冤魂惡鬼也給嚇跑了。”
呆了呆,才知道我剛纔一口血噴出,此時滿嘴的血水,剛纔這一笑,只比惡鬼也好不了多少,大晚上還是挺滲人的,師傅也算是找回了場子。
再說天羅地網陣一成,異變便忽然發生,從不遠處的草地上忽然間騰起一股黑霧,而黑霧之中卻是昨夜我見到的那些烈士英魂,依舊如昨夜那樣排的整整齊齊,像是要出征的軍隊一樣,這些英魂即便是死了,還不忘了保持軍人的榮耀。
即便是先前我說過,這些烈士英魂是在壓制三尸扛棺的,但是師傅還是不敢大意,雙手結成五雷印,隨時準備動手,卻又面對烈士英魂低聲唸叨:“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弟子苗淳一借天耳一用,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開——”
話音落下,還不忘了猛地探手在我的耳邊一點,然後繼續維持五雷印,這纔想陰魂開口:“諸位有何見教?”
本來只是沉默的烈士英魂,聽到師傅的話卻不由的興奮起來,一時間黑霧涌動,讓我和師傅心驚不已,幸好片刻之後一個看上去曾經是軍官的陰魂便開了口:“很久沒有聽到人話了,我們一直想要尋找個有道之士,就是想把水底下有兇物的消息送出去,本來昨晚上想和這位小兄弟溝通一下的,奈何這位小兄弟以爲我們是想攻擊他,所以發生了一些誤會,現在終於算是等到一個能說人話的——”
怎麼就聽着這話這麼不順耳,我不會天耳神通,自然聽不到鬼說話,這又怪不得我,還不是因爲隨着師傅太短,學到的實在有限,這還是我天資聰穎,不過這鬼一說話,我們也就鬆了口氣,看來這些鬼的確是沒有惡意。
師傅點了點頭,輕吁了口氣:“諸位真是英雄,生前保家衛國,死後還要護衛百姓,我苗淳一佩服,我已經將三尸扛棺的消息送回宗門了,相信不日邊有宗門高手到來,只是諸位一丁清楚底下的情形,不知道能否給我相信的說一說?”
哪知道那陰魂聞言卻是使勁的搖頭,半晌才發出一聲嘆息:“不滿道長說,其實我們還真不知道底下有什麼只是這水池下面戾氣沖天,我們就怕有兇物出來爲禍,所以只是盡力壓制,其實我們個呢不能無法靠近那東西,這地下有一種力量我們陰魂根本無法靠近,就算是活人也不行,前些日子陸陸續續的有三名道長曾經下去查探過,但是卻是一去不復返,多半是已經——”
“這怎麼可能,下面根本就沒有屍體——”不等陰魂把話說完,我就已經按耐不住,昨晚上那個小人下去查探,可是什麼也沒有看到,除了銅棺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我的話卻是將陰魂的目光吸引到我身上,這些陰魂好像對我都挺感興趣,一時間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到時那軍官的陰魂高聲道:“小兄弟,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能夠傷到那東西的人,昨晚上那道天雷將那東西傷的不輕,到今天都沒有作怪,要是在多劈他幾下,或者能夠將那東西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