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的房頂,再一扭頭就看見了一個屁股在我眼前晃呀晃呀的,我呆了一呆,才反應過來那好像是穿着護士的衣服,一旁的病牀上躺着張建華,不過張建華顯然比我的精神要好,最少還有心情和護士調笑兩句,我記不得怎麼來的一員,不過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心中忽然有些着急,三尸扛棺怎麼了?師傅又怎麼樣了?茅真人呢?
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卻驚動了一旁的護士,也顧不得再給張建華扎針,趕忙過來將我壓住,還一臉焦急的呵斥我:“你這是幹嘛,你正在輸液不能亂動——”
我沒心情理睬護士,只是扒拉了一下,還是要掙扎着起來,只是眼光卻朝張建華望去:“張大哥,我師父怎麼樣了?”
“沒事,他老人家上廁所了,一會就回來,你剛輸完了血不能亂動。”張建華見我要起來也給嚇了一跳,趕忙給我解釋,我聽見師傅沒事,這才又重重的躺回牀上,惹的護士對我直瞪眼睛。
果然過了一會,師傅便回來了,雖然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振,但是應該沒有大礙,看到師傅我也就放心了,躺在牀上望着師傅勉強笑了笑:“師傅,你沒事就好,真是擔心死我了,對了,茅真人呢?”
師傅冷着臉沒有回答我,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行了,你不用擔心我,還是擔心你自己就好,你小子就不能讓我省點心,收了你這個徒弟我最少短命十年,呼——”
我聽得出師傅顯然是不願意提起茅真人,不知道他們之間又起了什麼齷齪,但是我還是下意識的躲開這個話題,不過還是忍不住低聲道:“師傅,那東西怎麼樣了?”
師傅當然知道我問的是三尸扛棺,不過有護士在這裡,當然不能說的那麼清楚,有些事情還是要避諱着,不過我們古里古怪的話,讓護士一臉的古怪,看着我們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好歹的給張建華紮上針就匆匆離開了,不過她這一走,我們說話反而沒有顧忌了,師傅吐了口氣:“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當時被天雷劈了一記,就溜回水池裡,再也沒有動靜了,想必是受了傷消停下來了。”
說起天雷我猛地一呆,一下子想起什麼,朝懷裡摸了摸,哪還有八卦鏡的下落,腦海中回想起昏迷之前,八卦鏡的異狀,皺了皺眉遲疑了一下:“師傅,我的八卦鏡怎麼不見了?”
一提起八卦鏡,師傅的臉色就陰沉起來,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我的旁邊:“被茅真人給拿走了,我喊他都不停下,哼——小子,給我說實話,那道天雷是不是八卦鏡弄出來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茅真人給弄走了,我心裡糾結了一下,好像有些不對勁,不過也沒有多想,只是將我有記憶的情形仔細的給師傅說了一遍,聽得師傅也是緊皺着眉頭,這好像是有些不對勁,遲疑了一會,猛然間想到什麼,不由得失聲道:“是吸精魔術——”
“吸精魔術?”我隨着應了一聲,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吸精魔術又是什麼東西,不過我的迷惑讓師傅嘆了口氣:“吸精魔術是傳說中魔神的手段,也是魔神的邪術,可以通過吸取別人的精氣從而增強自己的力量,但是這邪術卻沒有聽說過還能夠招引天雷,喔——或者是融合了道家的天雷術吧。”
見我還是一臉的茫然,師傅沉吟了好一會,卻忽然從伸手在張建華耳邊一點,這才一臉陰沉的嘿了一聲:“小子,師傅雖然很討厭陳櫻名這個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陳櫻名是個天才,原來陳櫻名只是一名外門弟子,而且被宗門長老認定此人不適合修道,原因是不能凝聚金丹,所以只讓他從事外門的一些事情,甚至有意讓他接他哥哥的班,做外門掌教真人,但是此人卻不肯,二十一歲的時候離開永樂宮,然後失蹤了七年,回來之後就開始閉關研究法術,也真是此人天資聰穎,雖然本身不能修道,但是卻將符咒之術丹鼎之術召靈之術,甚至於各種旁門左道都精研的七七八八,若是說單論這些,世間人少有人能及,不但如此,此人甚至將這些法術融合到一起,後來甚至將一些巫術鬼術妖術魔法都給融合進去,獨創了一門手段,一時間驚豔天下,各宗弟子多有來拜望他的讓全真教的名聲上升了一個層次,可以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而且此人精通煉丹煉器符籙之道,而你的八卦鏡就是陳櫻名得意的一件寶貝。”
原來陳櫻名這樣厲害,不過怎麼會被逐出師門的,按理說有這樣的弟子,不管那個宗門都應該拿着當寶貝纔對,不過我到底不敢問出來,師傅不願意提起,那就是一種忌諱,我還不會去碰觸師傅的底線,一時間只是沉默,一轉念卻是悶聲道:“師傅,那咱們就應該將八卦鏡要回來纔對,我總覺得那八卦鏡或者不是那麼簡單,也許還有咱們不知道的秘密,這件東西不管怎麼說都是咱們全真教的吧。”
“哪有那麼容易,茅真人是茅山的太上長老,就是咱們去茅山討要,也未必能見到茅真人,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經聯絡你幾位師伯和你師叔祖他們,相信很快就能到了,你安心的在醫院裡休息幾天,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了,你不出事就是讓師傅省心了,等你師叔祖他們到了,我們再想辦法對付三尸扛棺,至於八卦鏡,還是讓你師叔祖去討要吧。”師傅搖了搖頭,不由得呼了口氣,看得出也挺煩惱的。
接下來我就只能躺在醫院裡,其實除了我之外,張建臣他們三人都沒有大礙,只是有些脫力,休息了大半天也就好了,而張建臣明天還要上班,也就強撐着先回去了,而孫傳明掛念他的父母孩子也告辭走了,剩下張建華沒事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就留下來照顧我,而師傅則回了旅館等候即將趕到的師叔祖等人。
躺在病牀上也無事可做,看了會電視也有些乏了,便昏沉沉的睡去,一直到了半夜的時候,我被尿給憋醒了,畢竟輸了好幾瓶子水呢,不過全身都沒有力氣,輕吁了口氣,勉強坐起來,看看一旁的張建華卻睡的正香,呼嚕打的震天響,招呼了幾聲張建華也沒有反應,只是睡得死沉,讓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掙扎着爬起來準備上個廁所,但是俗話說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將誒過一推門,病房離得廁所竟然打不開,估計這是門鎖出問題了,真是倒黴催的,苦笑了一聲,也只有堅持着出去上廁所。
如今已經是半夜了,醫院的走廊裡也靜悄悄的,只有幾個陪護的病人家屬躺在走廊的椅子上打盹,我走過去的時候甚至沒有人注意我,說真的,每次我進醫院的時候,都會覺得醫院有些陰森鬼氣,打小我就不喜歡來這裡。
廁所在另一頭,離着我的病房差不多有二百多米,而我身子發虛,只能扶着牆慢慢地走過去,就這樣還虧了我是身體很不錯,不然換成別人都下不了牀,心裡面胡思亂想着,卻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醫院的冷氣怎麼開的這麼低?
好不容易捱到了廁所,卻是累得我氣喘吁吁地,不過解決出來還是感覺到一陣舒爽,正要提上褲子,卻忽然聽到外面的洗漱間裡有人說話,隱約的是個女人的聲音:“跟我來嘛,來——”
這聲音讓我打了個抖,不由得想起香港喜劇電影上的那些演員的那種肉麻的動靜,竟然還真的有人這樣說話,不過這和我沒有關係,我提上褲子慢慢地走了出去,正好看到從洗漱間出去兩個女人,一個穿着病號服,一個穿着護士裝,至於嗎,女人和女人說話也說的這麼肉麻,讓人直起雞皮疙瘩,該不會是同性戀吧——
被自己這荒謬的想法也給都笑了,我發現自己有點神經質了,搖了搖頭,只是徑自走了出去,不過除了廁所,看到走廊裡的兩個女人,那一瞬間卻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因爲那個女病人走走停停,每次女病人停下,護士都會拉起女病人的手,然後用哪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招呼女病人,這又是玩的哪一齣?
搖了搖頭,一陣睏意涌上來,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哈欠,也就不想理睬這麼多的閒事,然後慢吞吞的朝自己的病房走去,不過那女病人走走停停的,卻比我還慢,沒有多久,到了拐彎的地方,竟然被我追上了,我下意識的去看女病人和護士,才發現這兩個女人年紀都不大,估計這要比我大個幾歲,當然我沒有別的想法,只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不過卻發現了一個問題,女病人看上去很茫然,有些癡癡呆呆的樣子,說不定是個傻子,但是護士卻讓人有些說不出來的古怪,一張臉笑的像花,我看過去的時候,護士也望向我,那一雙眼睛裡彷彿充滿了誘惑,和女病人的癡呆卻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