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精神,我心中一動,猛地掙扎起來,跌跌撞撞的隨着龍捲風的方向追去,因爲那條通道已經穩固,陰魂們也出去的差不多了,已經無需我再維持,所以我纔想去看看到底龍捲風會如何,如果我猜的不錯,龍捲風的去向就是造紙廠,此時造紙廠裡一定還有不少工人在工作,如果龍捲風殺到,會不會因此而死人,我知道第二元神對生死根本不太在意,更沒有公德之心,讓我說的話,第二元神根本就是隨心自由,所以我不確定會不會想到那些工人。
而隨着我的跑動,一些村民也隨着我過去,不過沒有人乾禮龍捲風太近,好在龍捲風只是在河牀裡朝前而去,所過之處,所有的污水都被捲了起來,越來越顯得粗壯,此時已經有七八米寬,有幾十米高,就好像一個大煙筒,但是所過之處,一滴污水都不能流過去,顯然第二元神早就控制着這些污水了。
幸好龍捲風走的並不快,我跑起來反而快了很多,就連師傅也不可避免的跟着上去想看個究竟,也不知跑出多遠,我已經將龍捲風落在身後,而且遠遠地看到了那一片佔地極廣的造紙廠,如今燈火通明,一看就知道正在工作,機器運轉起來發出轟鳴聲幾裡外就能聽得到,而這間廠子正好靠近小河,此刻正不斷地朝小河裡排着污水。
回頭看看龍捲風已經越來越近,我也不敢遲疑,只是拼命地朝腸子衝去,不過等我好不容易氣喘吁吁地衝到腸子門口的時候,竟然被保安攔住了,我也沒有聽清保安喊什麼,只是想着衝進去疏散工人,不過我還是注意到保安見到我很震驚,沒時間多糾纏,單手結成一個手印,輕輕一動,便有一點亮光在我手中閃現,將保安的眼給晃得一時間睜不開,我就趁着這機會溜了進去,直奔一個車間而去。
腳步飛快,已經到了車間門口,身後才聽到保安罵罵咧咧的追上來,我可不想和他們糾纏,猛地就衝進了車間,當時有不少工人注意到我,其中還有許多女工,見到我無一都很震驚,一個個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當然沒時間得以我的魅力,只是高喊了一聲:“快跑呀,龍捲風來了——”
但是話音落下,響應我的不是公認的熱情,而是許多女工的驚叫:“流氓呀——變態——”
呆了一呆,下意識的低下頭,這才發現我的衣服早已經爛掉了,我幾乎是在裸奔,難怪所有人見到我都很震驚,想想也是,大半夜的有人裸奔,估計這我也會感到驚訝,平時的時候我也一定會湊上去看熱鬧,但是主角是我自己,我卻當時就變得滿臉通紅,捂住要害,還不忘了提醒他們:“龍捲風來了,快跑呀——”
然後我就跑了,不過再也沒有心情去別的車間,而是之間朝外面跑去,不行我這樣子必須回去穿衣服,估計着明天報紙的頭條就會有我的照片,該死的竟然真的有工人拿着手機給我拍照,幸好是在夜裡,不至於看清我的模樣,不過我還是有些悲憤欲絕,怎麼剛纔那麼多村民也沒有人提醒我,師傅和張建臣他們竟然也沒有人提醒我,是不是故意想看我熱鬧,這些傢伙簡直就是壞透了,我有種想哭的感覺。
保安將我圍住,一個個一臉的猙獰,我可不能被他們抓住,不然明天就有熱鬧看了,一定會聞名大街小巷的,幸好此時龍捲風也靠近了,我也顧不得暴露自己,只是焦急的指着龍捲風:“龍捲風來了,你們還不快通知所有人避開——”
有的保安也看到了,只是一臉呆滯的看着已經不知多高的多粗的水龍捲,暗紅色的污水就像是一個魔王,已經開始朝着工廠衝來,轟然之間便已經衝開了圍牆,朝着一個車間衝過去,我也按耐不住,猛地推了一把保安:“別愣着了,快去喊他們出來,不然可就要出大事了。”
保安驚醒過來,只是拼命地跑過去,然後對着裡面大聲的喊,果然一些工人就跑了出來,一時間驚叫聲,呼喊聲,工人們亂糟糟的跑動着,而我已經躲開了,經過一個樓房時候,我看到了外面晾着一身衣服,我也顧不得是不是偷了,光明正大的拿起來穿上,此時已經沒有人理睬我,都在驚呼着龍捲風。
龍捲風在造紙廠肆虐着,不斷的遊離,但是卻始終不退出造紙廠的範圍,所過之處,房屋倒塌,大樹都被連根拔起,好在工人們已經全都出來了,只要躲避着龍捲風,或者翻牆出去就幾乎是安全了,所以並沒有幾個人受傷,只是造紙廠卻被毀壞的差不多了,許多大型設備都成了廢物。
穿好了衣服我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擔心,看着龍捲風肆虐,將造紙廠掃了個亂七八糟,整個差不多半廢了,而且一直到了半夜才停下,倏然一下就停了,然後無數髒東西加上泥沙一起落在造紙廠裡,遍地都是,就算是清理這些就夠受的了。
雖然工人們躲得及時,並沒有人傷亡,但是還是有幾個受了傷,我還幫着去就受傷的人員,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的好心並沒有好報,不但造紙廠的保安將我找到圍住了,很快竟然來了一輛警車,本來以爲張建臣能給解決的,但是沒有想到車上下來的竟然是穆青,本來穆青和張建臣都是刑警隊的,應該給張建臣面子,再說就是我裸奔那點事,其實說白了也不大,根本勞動不着刑警隊但是穆青卻是出現了,還很堅決的道:“人我必須帶走。”
“穆青,你想幹什麼?”張建臣已經快壓制不住怒火,這不但是面子問題,穆青忽然出現,顯然是別有所圖,這不能不讓張建臣感到難堪:“這件事就算是要處理,還有當地派出所,用不着你來摻和,我會和這裡的所長言語的——”
只是沒有想到穆青竟然理也不理張建臣,繞過張建臣,上來竟然把我給拷了起來,然後就要拖着我上車,結果被張建臣擋住了,兩人僵持起來,才容的我來說話,其實我也是滿肚子委屈,苦笑着望着穆青:“我說穆姑娘,這件事我也不是故意的,何況我還是爲了救人才跑來的,當時爲了救人根本就顧不了這些,你問問這裡的工人,要不是我不顧危險的來通知他們的話,可能就有些人來不及從車間裡逃出來——”
我回頭望向那些保安,我這一說話,保安也愣住了,回想起來好像真是那麼回事,不過當時在出事之前就已經報警了,現在想想可能真是冤枉了我,於是就有保安站出來:“好像是這樣的,這人來的時候,就喊着龍捲風來了,讓車間的工人快跑,要不是他引起了主意,還真要出大事呢。”
不過穆青卻不理睬這些,反手將手銬靠在自己的一隻手腕上,只是冷冷的看着張建臣:“張隊,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希望你不要阻攔我,不然的話——”
雖然沒有說下去,但是意思很明顯,穆青顯然是一定要將我帶走,正遲疑着,穆青不知道從口袋裡掏出了什麼,猛地朝張建臣噴出了一些霧氣,張建臣沒有反被,登時便被嗆得不停的咳嗦,一時間鼻涕眼淚的都流下來,而母親趁這次是猛地一拖我,將我扯上了警車,然後不顧一切的開車就走——
我不是不想反抗,但是此時卻一定力氣也沒有,根本不能施展道法,我還看到師傅站在人羣之中,只是一臉的陰沉,但是始終沒有動手,只是嘴角的血跡讓人知道他也已經傷的不輕,只怕和我一樣根本不能施展道術,如今的我們和普通人差不多少。
除了張建臣,別人也不敢阻攔穆青,儘管不像看到我被抓走,但是到底沒有人敢截下我,眼睜睜的看着我被帶走了,而我暫時也認命了,心中並沒有驚懼,一切還是等我的力氣恢復之後再說,我就不相信這麼點事還能給我上升到什麼程度,最多也就是把我關起來幾天只是我當時還是想的簡單了。
一路上穆青只是冷着臉不說話,而我也懶得理睬她,索性閉上眼睛假寢,只是沒有想到,疲憊加上顛簸我竟然真的睡着了,當我在一次醒來的時候,車已經停下了,然後我才發現,停下里的地方並不是公安局,而是一個很偏僻的宅子,這是一個在郊區的小二樓,好像是六七十年代建的哪一種,只是這是什麼地方?
就在我心裡胡思亂想的時候,穆青卻強行將我從車上拖了下來,然後生生拖着我便要進屋,不過我可不敢隨便踏進這陰森恐怖的小樓,和穆青僵持着,只是憤聲道:“穆青,你想要幹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
不過我沒有想到,我傷的真的很重,全身沒有力氣,卻僵持不過穆青,更甚者被穆青一下子給扛了起來,真是個女漢子,不過我還是掙扎着,卻不想穆青的力氣真的好大,我還是被扛進了屋裡,還聽見穆青冷冷的道:“這裡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