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們是明白了。”過了好一會兒,蕭峰的聲音又響起來,“既然明白了,那你們轉告大夥兒,我給你們一天時間好好想想,你們究竟想要如何。如果就希望跟眼下一樣,隨便練一練強身健體,那麼隨你們的便。如果願意真正練出個名堂來,那就按我說的好好去練,從明天開始,先給參賽選手做陪練!”
蕭峰說完,裡面沉寂下來。過了一小會兒,蕭峰的聲音忽然在門邊響起:“你們不用送了,自己好好想想。”
這就無聲無息到了門口了?這麼快?畢晶和母老虎嚇了一跳,身體呼一聲直起來,迴轉就要走。但還沒等轉過身,俱樂部大門無聲洞開,蕭峰高大的聲音出現在眼前。
畢晶和母老虎大眼對小眼,隨即訕訕假笑起來,做出一副我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誇張道:“蕭哥你這麼快交代完了?特地回來接你的!走吧走吧,家裡還等着呢!”
蕭峰瞧了一臉“淳樸”的兩口子,不由失笑:“早知道你們來了,走吧!”扭頭出門下樓。畢晶這纔想起來,這傢伙的耳朵賊好使,當初母老虎跟老呂父女倆說話,他可聽得一個字兒不落來着!
樓下,一大幫人已經上了大巴走了,就剩阿朱一個,俏生生地站在樓前,一邊好奇地四下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人流,一邊靜靜地等着。微風吹拂着她的長髮,在空中絲絲飛揚,讓她的背影看上去那麼秀美難言。蕭峰一出大門,揹着身看風景的阿朱瞬間轉過身來,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大哥。”
蕭峰笑笑,大步走過去,自自然然拉住阿朱的小手:“我沒事了,咱回家。”
“誒蕭哥這你就不對了啊!”畢晶見蕭峰臉上一點驚訝的意思都沒有,不由脫口道,“你知道阿朱在下邊等你啊?幹嘛不乾脆讓她在上邊等?”母老虎也對阿朱嗔道:“就是,妹子你怎麼不在上邊等?下來風多涼?”說着也瞪了蕭峰一眼。
蕭峰也不着惱,呵呵笑着,握握阿朱的小手,道:“我知道阿朱,不樂意理會這些打打殺殺的事兒的。”
阿朱嫣然一笑:“我也知道蕭大哥,不願意用這種事兒打擾我的。”
兩人會心一笑,漫步走下臺階。一魁梧一嬌小兩個身影,在陽光下顯得那麼自然而和諧。
這倆貨,這是隨時隨地撒狗糧秀恩愛啊,沒完了這是?畢晶嘴裡嘟嘟囔囔,但也不知道怎麼,感受着這倆人從背影都能看出的開心來,心裡忽然覺得暖融融的。眼母老虎目光相對,輕輕伸出手去,想要拉住母老虎的小手。母老虎嘿嘿一笑,一閃身從畢晶身邊溜走,嘴裡笑道:“想趁機揩油麼,美得你?別忘了這屬於違禁情節,涉嫌低俗啊喂!”
畢晶一手抓個空,爪子在半空中碰上電門一樣抽抽幾下,再看看母老虎得意而狡黠的笑,恨得牙一陣癢癢,心裡也一陣癢癢……
“蕭哥,你剛剛跟他們說啥來着?”開着七手QQ上了路,畢晶忽然想起剛纔的事兒來,從後視鏡瞟了一眼蕭峰,見他仍然跟阿朱手拉着手,在後邊笑得開心愜意,心裡又一陣癢,咬牙道,“什麼問題出在哪兒?他們明白什麼了?我怎麼聽着這麼糊塗呢?”
蕭峰漫不經心道:“沒說什麼。就是說他們今天全軍覆沒的事兒。”
嘴裡說着,一隻大手仍然抓着阿朱的小手,畢晶看得又一陣恨恨然,瞪了眼母老虎才道:“全軍覆沒,這不很正常嘛?他們要打得過纔有了鬼了!不想想你們都是從哪兒來的?先不說你了,就是老魯他們,那個不是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這要是還能輸了,還不如乾脆找塊豆腐撞死呢!”
“那胡科怎麼就能贏了?”蕭峰擡起頭看了眼畢晶。畢晶微微一愣,對啊,胡科可也是現實裡的人物,怎麼就能贏了?還是接連挑了五個?
“對吧?”蕭峰搖搖頭道,“關鍵不是從哪兒來的,關鍵是有沒有真下苦功練過。”
“蕭哥你詳細說說?”母老虎插話道,“究竟是什麼原因?”
“這事兒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很複雜。”蕭峰終於戀戀不捨地放開阿朱小手,歎了口氣道,“要學得一身好功夫,第一得靠天賦,得有根骨,有悟性。第二靠師父,不能教而不得其法……”
“這話怎麼聽着這麼熟悉呢?”畢晶插了一句,右手輕輕一拍腦門,“對了,是馬鈺說江南七怪來着。這幾位教郭靖教了十幾年,只教出個笨蛋來,結果馬鈺洪七公教了攏共也不到一年,這位大爺就成高手了……”
蕭峰笑笑:“還有這事兒?回頭你跟我好好講講!”
阿朱介面笑道:“這事兒我清楚,回頭我跟你講。”見蕭峰臉上微露驚訝之色,阿朱又笑笑:“最近沒事兒,我已經把射鵰三部曲翻了一遍了。”
“呦,您還有有這工夫兒呢?我還以爲您整天就想跟蕭哥秀恩愛呢!”畢晶調侃一句,“有那時間,您還不如……”本來想說有那時間還不如看看天龍呢,但話剛說一半,卻猛然想起眼前這個蕭峰其實不是阿朱臨死之前那個蕭峰——那邊還有一個呢!也不知道這姑娘知道這事兒沒有,急忙住口,低下頭眼睛上翻,偷偷看了眼阿朱。見阿朱神色不動,像是毫無所察,畢晶這才放下心來,岔開話題對蕭峰道:“這都扯哪兒去了,您接着說。”
“沒天賦也沒師傅,那就得靠下死功夫!”蕭峰深深看了眼畢晶,點點頭道,“所謂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又所謂兩頭見星星。苦練,原本就是習武最根本的要求。“說着搖搖頭道:“可是我帶了這幫人這麼長時間了,天賦好不好先擱一邊,就是這苦練……”
蕭峰一邊說一邊歎氣,沒說下去。但畢晶卻已經完全明白蕭峰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