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贏面?聽起來很有意思。不如我們來打賭木師弟的輸贏吧,賭木師弟贏的一賠三,賭木師弟輸的三賠一。呵呵,木師弟,咱們就是圖個樂樂,你可別介意哈。”平日最喜歡熱鬧的吳師兄提議道。
“這個提議不錯,我壓木師弟輸。”
“我也是!”
“算我一份。”
“不要都壓輸啊,不然我只能再降賠率了!”
立刻有幾個師兄弟湊起了熱鬧,各自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木易笑笑。
“喂,你們幾個太過分了!這樣會傷害木師兄的情緒。”趙亮眉頭一皺的說道,“木師兄你先走吧,我來好好給他們說說道理。”
木易識趣的走開,師兄弟打賭,不過是個玩笑,沒有多少惡意,卻也足以說明,他的確不被看好。
“咦,那個就是善藥堂的木易,排在實力榜最後一名!”不遠處的細微聲音,鑽入了木易的耳中,木易下意識的轉頭望去,卻是不認識的其他分堂弟子。
“想不到我也成了‘名人’。”木易苦笑一聲,實力排行榜倒數第一的位置,格外顯眼,倒比中游的一些弟子,更加引人注意。
“唉,吳師兄你們剛纔有些過分啊!”
“趙亮,你這是要壓木師弟贏麼?賠率很高哦。”
“那個,既然你們已經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了,也不在乎多我一個,我壓木師兄輸,壓兩份升元丹。嘿嘿,吳師兄開出這樣的盤,我怎能不順便撿點便宜。”
“不行了,我要降賠率,不然賠死了……”
趙亮和吳師兄等幾人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被尚未走遠、耳脈又極爲不俗的木易聽入耳中,他搖了搖頭,索性快步離開。
“肖師姐的比試在離宮臺,是第一個出場。我先去看看吧,也好爲她助威。”
雖然他明知道,自己是否出現在比試臺下爲肖師姐助陣,對肖師姐並不重要,但仍然熬不過內心的堅持。
離宮比試臺下,居然已經圍滿了一層又一層的圍觀弟子,足有二三百人,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怎麼回事,比試還未開始,就已經有這麼多人了!難道他們都是來看肖師姐比試的?”木易心中好奇,肖夢陶的對手,是一名排名靠後的火部弟子,名頭一般,更不可能是衝着他來的。
木易等了一會,才見到大師兄和肖師姐結伴前來,二人的親暱神色,讓木易心中不由自主的又是微微一酸。
“肖師姐,你的名氣可不小,你看,居然有這麼多人來看你的比試。”木易小聲說道。
“哼,這些登徒浪子!”閔君子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不過,他們可不是衝着肖師妹來的,多半是爲了另一名女弟子。”
“另一名?”木易一愣。
閔君子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離宮臺第二場比試要出場一戰的谷幕凝。早已有傳聞,此女實力極強,姿色絕佳,身份神秘,這些人大概都是爲了佔個好位置,才早早的來到此處。”
“原來如此!”肖夢陶笑道:“大師兄,你是不是也是爲了一睹谷幕凝的芳容而來?”
“當然不是!”閔君子頓時有些尷尬的回道:“我爲什麼來這裡,你還不清楚麼。”
木易看到二人嬉笑打鬧,心中滋味自然不會太過好受,但也沒有表露出來,此時,他看到一個身影遠遠走來,心中一凜:“師父也來了!”
“爹,你怎麼也來了。”肖夢陶也略顯驚訝。
肖月寒微微一笑:“到了正賽,弟子的比試,我這個做師父的自然要觀戰助陣,更何況,爲人父親還多了一層牽掛。”
木易和閔君子等向師父行禮,這之後,善藥堂其他的弟子也都來到了此處,一一見過施禮。
此時,離宮臺下,已經聚集了三五百名弟子,幾乎是平海峰上內門弟子的一半以上。
“今天的人怎麼這麼多?”肖月寒微微一愣,“爲什麼離宮臺的觀戰弟子,比中宮臺還要多?中宮臺上,御風堂的笑神君可是會打頭陣出場的!”
“回稟師父,事情是這樣的。”閔君子將自己的推測又說了一遍,肖月寒聞言吃驚不小。
“竟有此事!”肖月寒一愣,“看來爲師這兩日關門煉藥,錯過了不少信息。你說的那名神秘女弟子,姓什麼?”
“姓谷,叫做谷幕凝。不知是否真名,至少青玉牌上也是這麼寫的。”閔君子答道。
“姓谷!”肖月寒臉色微變,“竟然是她!”
“師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她究竟是誰?”閔君子好奇的問道。
肖月寒說道:“想必你們也曾聽說,本宗有一名活了數百年的丹士師叔坐鎮,這位師叔,就是姓谷!那谷幕凝,莫不是谷師叔的後人!”
“啊,是本宗師祖的後人?!”閔君子等一衆弟子大驚。
聯想起金秋會試的一些傳聞,丹士師祖要在金秋會試中選拔後起之秀招入門下,隱隱之間,似乎這神秘的谷幕凝,的確來頭不小。
李若愚突然說道:“如果之前的傳聞不假,師祖要在本次金秋會試中選拔青年才俊,而這谷幕凝也的確是師祖的後人,那師祖的真正用意,莫非是爲谷幕凝選擇一個合適的雙修伴侶?”
木易一愣,李若愚所說倒是極有可能。
不僅是他,閔君子等其他幾名弟子,也都點了點頭。
連師父肖月寒,都沒有出言反駁。
“有比試的好好準備,沒有的就爲同門師兄弟助陣,這些事情,不要多想,更不要多嘴議論。”肖月寒淡淡的吩咐一聲。
衆弟子稱是,不敢再繼續探討這個問題。
“夢陶,你馬上就要比試了。這是正賽,對手不會太弱,切記小心應對,不要大意。”肖月寒又向女兒叮囑道。
肖夢陶點了點頭,卻向閔君子看去。
閔君子此時也向她投來鼓勵的眼神,肖夢陶嫣然一笑,然後登上臺去。
“師姐,小心!”木易心中暗道,卻沒有說出口來。
不多久後,比試終於正式開始。
肖夢陶的對手,是少陽堂一名青年弟子,他施展法術之際,渾身裹着一層暖洋洋的火光,猶如冬日的金陽,讓人憑空生出一股暖意。
而肖夢陶施法之時,卻是藍霞瀰漫,水波繚繞,忽雲忽雨,猶如水中仙子翩翩起舞,別有一番韻味。
肖夢陶原本就清秀可人,此時正值妙齡,施法之時更顯出超凡脫俗的氣質,讓臺下的觀戰弟子暗暗叫好,不知不覺間,就有大半人站在了肖夢陶這邊,替她助威。
肖夢陶每祭出一個法術,臺下就是一片叫好之聲,若是她的對手閃避,臺下則會噓聲一片。
在氣勢上,這名少陽堂弟子,已經輸了一大截。
他原本實力就稍遜一籌,所用的法杖,更不如肖夢陶手中的洛神法杖,加上他心態被衆人噓的越來越急躁,於是在場面上,也愈發的陷入被動。
肖夢陶則攻勢如潮,一撥接一撥的法術擊出,或是水化萬箭齊發,或是水柱衝起丈許,或是凝水成浪席捲而至,讓對手越來越疲於應對、手忙腳亂。
終於,在約麼半柱香後,這名少陽堂弟子被水柱術重重擊飛,摔下臺去。
臺下頓時掌聲雷動,既是在恭賀肖夢陶獲勝,也是在期待下一場的比試,甚至有些弟子已經喊出了“下一場、下一場”的口號。
“爹,我今天表現的如何?”肖夢陶高興的跑到肖月寒身前,滿臉興奮的說道。
“還不錯!”肖月寒也是一臉笑容,他向來不太容易表揚他人,口中說還不錯,那其實就是“非常好”!
“大師兄,我已經贏了,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你可別讓我們失望!”肖夢陶又向閔君子說道。
閔君子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也是頗有信心。
善藥堂的一衆師徒,就要趕去乾宮臺,再過一會,就是閔君子和一名清風堂弟子的大戰。
即便有人想要留下來一睹那谷幕凝的風采,但也不好意思不去爲本堂大師兄觀戰助威。
“恭喜肖師姐旗開得勝!”木易說道:“大師兄,我待會也有比試,就不能去觀戰助陣了。”
閔君子微笑點頭:“沒關係,你自己也要好好努力!”
肖夢陶說道:“木師弟,我要去看大師兄比試,你自己多保重,多加小心,勝敗乃常事,不要太勉強。”
木易點了點頭,又向師父辭別。
肖月寒也告誡道:“勝敗並不重要,小心保護自己,不要受傷。實在不敵,及早認輸也是明智之舉。”
“是!”木易接受師父的教誨,心中卻苦笑一聲:“師父師姐,都不看好我。他們話中的意思,都是認爲我輸定了!”
“難道不是麼,就連我最要好的趙師弟,口中雖不說,心中也認爲我必輸無疑!”
“弟子告辭。”木易轉身離開,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他比試所在的坤宮臺,與閔君子所在的乾宮臺,正好是兩個相反的位置。
“怎麼,你們都沒有人去看木師兄的比試?”趙亮看着木易孤零零遠去的身影,心有不忍,卻又有些捨不得錯過大師兄和清風堂弟子的精彩對決。畢竟,在初賽淘汰他的,可都是風部弟子。
“我去爲木師弟助陣吧。”一直沉默不語的許田,忽然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