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則成看着破敗四人離開,可惜時間太短,外人在身邊,有些問題他沒有說出口,那血魔經精華已經和自己的血罡訣合一,留着也無用,倒不如還給破敗大哥,可是其他三人在此,知人知面不知心,餘則成沒有說出口。
另外餘則成關於自己選擇那血屬天道之力的事情,也想請教一下破敗真君,可是來去匆匆,只有以後再說了。
餘則成繼續御劍,直奔水雲宗宗門所在之處飛去。
御劍飛行,腳下羣山片片,山峰錯落層疊,林木繁密,互相爭奇鬥勝,活像是一幅雄渾壯麗的水墨畫。這就是十萬大山,袞州最大的山脈所在。
山,山,數不完的山,峰迴路轉,山外青山。有的雄奇,有的俊逸,有的清幽,有的渾厚,有的在陽光下氣勢逼人,有的在霧靄中隱約飄渺。
這座山像插天利劍,那座山像玉柱撐天,另一座山像一位莊嚴的老人,佇立天表,俯視大地,再一座山又像一位嬌羞的少女,用白雲作紗巾,遮住美麗的面顏。
這邊看,遠山連綿不斷,恰似一條長龍飛向天邊:那邊看,羣山重疊,層峰累累,猶如海濤奔騰,巨浪排空。
山峰多彩,有的碧藍,有的青蒼,有的灰褐,有的暗紫,有的寸草不生,有的周身披綠,有的滿山松林,有的紅花遍地。
餘則成不由的心中暗贊,這十萬大山真是景色優美,值得一觀。
在那羣山之中,有一條大河奔騰而出,這河橫貫十萬大山,真是那天瀾河,當年餘則成在山竹城的各處山峰遠遠眺望,今天終於到此河之上,一覽無遺。
天瀾河像千萬匹脫繮的怒馬,從十萬大山中嘶叫着飛奔前來。水聲浩蕩,洶涌澎湃,一瀉千里。
在空中俯瞰,只見遠處一條白線迅疾滾來,愈來愈快,愈來愈猛,浩浩蕩蕩,滾滾滔滔,浪花相接,波濤萬頃。真是“遠若素練橫江,聲如金鼓;近則亙如山嶽,奮如雷霆。”
這天瀾河真是宏偉,衝出十萬大山之後,向着那遠處的蒼穹海流去,這時大地開闊,再無阻擋之山脈,一眼看去,河面足足有二百里之廣。
順着這天瀾河向大海一邊飛去,那水雲宗就在這天瀾河的入海口,一邊是洶涌大海,一邊是奔騰的天瀾河,二水相匯,頓時升起陣陣水霧。
在此彙集之處有一個浮島,方圓百里,立於二水中間,這就是水雲宗的山門所在。
水雲宗的山門分爲二處,一處是這浮島之上的洞府樓宇,一處在那雲霧飄渺的水雲間,那裡的洞府纔是水雲宗的真正山門。
餘則成御劍到此,遠遠的就看到那浮島,手中一劃,頓時軒轅劍標誌在空中出現,然後傳音道:
“我乃軒轅劍派餘則成,前來拜見白何惜白大哥。”
聲音遠震天地,傳音過去,浮島之上水雲宗弟子皆聽到此傳音。
餘則成默默等待,片刻之後,就聽見:
“咚咚咚”
三聲巨大的鐘聲響起,聲聲清脆至極,直入人神魂深處,恍若皆是自內心中傳出,驀然響起。
隨着這迎賓鐘聲,尚有各種雅樂,胡琴,長笛,鼓樂,等等聲音響起,儼然浩瀚天音。匯合在一起,組成一曲天簌。婉轉悠揚,有繞粱之美,又不失莊重之威嚴,在整個天地間迴響。
“轟!”
那天瀾河中湖水奔騰,繚繞之雲霧翻滾,一條雲橋,貫通內外,蔓延而出。延續百里,一下子衝到餘則成的腳下。
這雲橋,雲霧翻滾,化虛爲實,在此仙樂的配合之下,莊嚴無比。
在雲橋之上,走出兩排弟子,一邊童男,一邊童女,一排九九八十一人,依修爲高低而排列,他們身穿五彩法袍,豔麗無比,分裂兩邊,同時喝道:
“恭迎貴賓。”
他們的聲音清脆,童音綿綿,不絕於耳,餘則成哈哈一笑,踏上雲橋之上,漫步其中,一步、兩步、三步,向着這雲橋內裡走去。
雲橋之上,對對童子身後,一行人在雲橋上現身,遠遠的過來迎接餘則成。
奏仙音,升雲橋,童子迎賓。這迎接規模相當宏大,熱烈歡迎餘則成的到來。
那一行人最前邊一人,三十多歲中等年紀,微微留起三溜鬍鬚,面目清秀,臉上帶着一種和藹的微笑,一雙眼睛透出無限的精神,此人正是白何惜。
餘則成看到他,二人高興不已,過去就是抱在一起,感情不會因爲時間而沖淡,反倒會越來越凝重。
二人見面高興不已,誰也想不對對方也有今天,上次相見還是在那昇仙大會的坊市中,至此一別,足足六十多年未見。
在白何惜身後站着一個美婦,眉目如畫,風姿綽約。身上所披的長袖白雲袍中,是一襲貼身緊束的銀絲亮衫,顯露出她那起伏不定的婀娜身材。
此女正是柳璇璣,石大夫的徒弟,餘則成向着她就是一抱拳說道:
“見過柳師姐。”
白何惜一笑,說道:
“她可不是你師姐了,現在是你師嫂,我兒子他媽了。”
餘則成也哈哈一笑,改口道:
“見過師嫂。”
柳璇璣還禮說道:
“師弟,快快有請,當年要不是你在花都助我們,那時水雲宗就大禍臨頭,我們絕對挺不到現在,有此盛況,快快有請。”
在他們身後是那石大夫、雲子莊,餘則成和他們一一見禮,傾訴多年未見之情。
鬆泉真人,雲帆真人現在已經成爲元嬰,自然不會出來迎接餘則成。衆人踏在雲橋之上,浮光掠影,金虹跨越,不過轉瞬,進入水雲宗的洞府山門水雲間。
那水雲宗的洞府山門水雲間,是一處有山有水的次元空間,足足有三百里大小,環顧四周,到處都是雲氣白霧,頗和自己盤古世界的雲中世界有些相像。
此地靈氣充足,環視着四周,舉目眺望,時濃時淡的雲霧在洞府中繚繞着,這些霧氣,好像活的一樣,一會兒如瀑布翻卷跌落,一會兒如寬闊的江流奔涌,一會如百萬士兵布成戰陣,威武雄壯。
在這洞府中心,是一處巨大的樓羣殿堂,這些建築以法陣形式排列,整個建築羣就是一處大陣,那水霧都是由此陣發出。
雲橋直指大陣中心,然後落到那最大的殿堂處,衆人紛紛走下雲橋,在此熱情的招待餘則成。
其他幾人都沒有到來,餘則成是第一個到此的金丹真人,這水雲宗升門大會事情一起,各派虎視眈眈,水雲宗各位真人就都到處去邀請好友過來助陣捧場,可是效果極差,響應者無數,都是口中答應,但是到這裡者卻寥寥無幾。
因爲他們很多朋友,除了和水雲宗交好,也和那西嶺聯盟其他四派交好,這水雲宗成爲中門,其他西嶺四派該如何面對,在聯盟中的地位權利,是不是需要重新分配,如此等等全是問題。
大家原本一樣,現在一下子盟友大變,實力超羣,壓過自己,甚至壓過聯盟,頓時煙門、元珠派、雲岫派、紫玉門四者冷眼面對,甚至他們最是希望水雲宗這次升門大會不要成功。
到此休息片刻,那迎賓酒宴就擺了起來,衆人紛紛落座,餘則成被推舉到首位,然後衆人落座,開始喝酒。
你一杯,我一杯,然後開始聊起過去,當年總總一一的提起,藉以加深感情。
席間那鬆泉真君,雲帆真君都特意的過來爲餘則成吸塵接風,歡迎餘則成到此。
餘則成客氣不已,賓主盡歡顏。
在酒席中,餘則成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水雲宗衆人,雖然笑容滿面,但是面對那不久的升門大會,石大夫和雲子莊都內心憂心忡忡,而那白何惜,不動聲色,自然無比。
若是其他人都會認爲這是白何惜在故作鎮靜而已,但是餘則成卻先天感覺到這白何惜確實鎮靜,好像身上底牌在身,毫不在意這升門大會。
聯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想,餘則成不由的心中一動,他決定試探一下,運起無形黯滅神識化生術,不過並沒有給白何惜附身,而是一下子附身在柳璇璣的身上。
柳璇璣在餘則成眼中,絕對不可能成爲金丹真人,但是她就是成爲了金丹真人,這必是靈藥輔助所爲。
無形黯滅神識化生術一附,竟然一次成功,頓時更加的堅定了餘則成的猜想,這種不是依靠自己的能力煉成金丹者,心神不寧,必有漏洞,化生術附身在她的身上,完全輕鬆。
無形黯滅神識化生術附屬完成之後,餘則成就開始挑起話題,藉以想要通過柳璇璣的所思所想,知道到底白何惜有什麼佈置。
片刻之後,餘則成頓時微微色變,因爲這柳璇璣沒有任何自己的想法,無所思,無所想,一切行動都好像順其自然完成,或者說是別人的指揮命令完成,她就是一個傀儡。
而且沒有到十多息,自己的那無形黯滅神識化生術竟然被柳璇璣吞噬,瞬間斷絕了聯繫,猛的一邊的白何惜,對着餘則成就是一笑,那笑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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