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華,那鎮地金印煉的如何了?”
“已經完全煉化了!”青年擡起頭,露出一張儒雅俊逸的面容,只是這面容上的一抹青氣,把他的面容破壞的乾乾淨淨,此人便是歐陽文夫的獨子,歐陽玉華。.
“你煉化了鎮地金印,但與一方地脈的氣運相連,我觀你的氣色,已然好轉許多,不過可惜,這枚金印離開地脈太久,只能助你穩固根基,若是想再進一步,還需花些手段才行。”
“父親不必憂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些年,您爲了兒子,已經犧牲了許多,其實……!”
“玉華,此話不必再提!”歐陽文夫眼中閃過一絲痛惜之意,這是自己惟一的兒子,天生聰穎,資質過人,只是因爲受到自己的連累,折了氣運,若是當年自己早一點知道會有這樣的報應,便是下學宮座師之位再誘人,他也不會稀罕,可是如今錯已鑄成,無可挽回,那麼,自己便要盡所有的力量來彌補這個兒子。
二十年來,他想了無數的辦法,利用自己的各種特權,試圖挽回兒子的氣運,但是效果一直不好,歐陽玉華還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運道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但是你真要說沒有效果也不盡然,畢竟歐陽玉華現在還活着,以歐陽玉華的氣運,能活到現在,武學修爲還修煉到了二流高手的境界,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不過歐陽文夫也清楚,歐陽玉華現在的狀態真的很糟糕,完全屬於不進則退模板,爲了保住那一丁點可憐的氣運,歐陽文夫這二十年來,甚至都沒有出過籤稷下村一步,因爲,失去了稷下村周圍已經延續了萬年的陣法護持,他的氣運會在第一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有可能會倒黴到走幾步路會一跤摔死的程度,而他面上的這些青氣,便是歐陽文夫運用秘法,將這稷下學宮的陣法力量加持在他的身上,減緩氣運流失的手段,只是隨着歐陽玉華年齡的增長,這種手段的效果也越來越差了,最多還有一年,便會失效,到時候,即使歐陽玉華足不出戶,氣運也會在流失,到那個時候,便是他的死期了。
“玉華,你的狀態,已經不能再拖了,我們的計劃必須要抓緊時間才行。”
“爹,您真能確定這個鐵鈞能夠幫我逆轉氣運嗎??”
“沒有十成,也有八九成了,昨曰傳來消息,鐵鈞在四方嶺大戰佛門金虛僧,不僅將其擊敗,還把他的頭顱砍了下來,差一點就讓這個佛門曾經的第一種子飲恨沙場,這樣的人物,一定能夠幫你扭轉氣運的。”
“金虛僧?那可是三十年前的佛門第一種子,現在早已經晉入了先天之境,鐵鈞竟然能夠擊敗他?”饒是歐陽玉華已經心如死灰,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眼中仍然禁不住的閃過一絲炙熱來。
“不錯,三十年前的佛門第一種子,從出生就因爲資質特殊而被佛門無想寺相中,重點培養,十五歲時晉入一流高手之境,十八歲時,奪到天下第三青年高手的稱號,二十三歲時,成爲天下第一青年高手,佛門第一種子,號稱西天佛子,三十二歲時晉入先天境界,這樣的一個人,卻被一個十四歲之前默默無聞,十五歲才晉入三流高手,崛起時間不過三年的鐵鈞打的大敗虧輸,你能相信嗎?”
說着說着,歐陽文夫也激動了起來,站起身,在書房之中來回的走着,“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這小子的身上有着天大的秘密,佛門是什麼,佛門是天下惟一能夠與道門抗衡的力量,他們用無數資源堆積起來的種子高手,修成先天之時,鐵鈞甚至還沒有出世的種子高手,都栽在了鐵鈞的手上,這說明這個秘密之大,遠遠超過了佛門能夠給予種子高手們的一切。”
“鐵鈞只是燕州的一個小豪族,甚至連豪族都談不上,有這麼大的秘密,這麼明顯的暴露出來,什麼還能夠活着,難道天下的宗門、世家都是死人嗎?匹無無罪,懷璧其罪,鐵鈞甚至連匹夫都不如,怎麼還能活下來。”歐陽玉華不可思議的道。
這世上像鐵鈞這樣的例子很多,有許多人得到了奇緣,奇遇,甚至仙緣,一下子脫穎而出,但是大多數這樣的人都死了,死無葬身之地,爲什麼獨獨鐵鈞還能活着?他百思不得其解。
“一時因爲他一直隱忍,真正暴露的時候氣候已成,二是因爲他背後有人!”歐陽文夫陰沉的道,“他聲名雀起是因爲殺死了鬼影駱江,那個時候,他還名聲不顯,在殺死駱江之後,他的名聲傳了出去,的確引起了一些人的懷疑,不過駱江雖然是魔門的種子高手之一,卻並非突出的那幾個,而且他殺死駱江的方式十分的取巧,甚至有巧合的成份,所以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特別是魔門爲了自己的面子,由關小樓出面,約戰鐵鈞,那個時候,沒有人認爲鐵鈞能戰勝關小樓,有心思的人也不敢得罪魔門,直到鐵鈞戰勝了關小樓,才徹底的將自己暴露出來,但是那個時候,已經有些晚了,鐵鈞在定軍山一戰,展現了兩件法寶,氣候已成,最重要的是,他隱隱約約的還暴露出了身後的後臺,這纔是讓人最爲忌憚的地方。”
“他的後臺是誰?”
“不知道!”
“不知道?”這個回答讓歐陽玉華十分的意外,歐陽文華身爲稷下學宮的座師,乃是天下間最爲頂層的人物,天下鮮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也是掌握着人間最終秘密的一羣人之一,現在他竟然說不知道!
“正是因爲不知道所以纔可怕。”歐陽文夫苦笑起來,“鐵鈞擊敗了關小樓,讓大家都意識到了這個小子不簡單,絕不是一個普通的走了狗屎運的小子,所以大家也都對他起了心思,只是手段各不一樣,有人甚至將主意打到了他的家族身上,你也知道,他在東陵那個地方是一個小豪族,雖然有他的師父護佑着,但是對於仙人而言,真的下決心要動鐵鈞,一個瘴水河神是不夠看的,誰都沒想到,不僅僅是瘴水河神,連鄧州府的城隍也與他勾搭在了一起,在鄧州府的境內,在瘴水河流域,同時和鄧州府城隍與瘴水河河神爭鬥,結果可想而知!”
“難道他的後臺是鄧州城隍?”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鄧州府城隍現在雖然還叫蕭九千,但是早在一年之前便已經易主了,被摩雲嶺的山神取而代之,現在這個蕭九千已經不是原來的蕭九千了,而是摩雲嶺山神,這位山神將摩雲嶺與鄧州府連成一片,又與瘴水河河神結成了聯盟,在燕州以北的地域之中,已經成了大氣候,便是仙人也奈何他不得,在這個節骨眼上,靈界的事情突然暴發,接引仙光之下,仙佛絕跡,即使有少數的仙人依靠特殊的手段留在了人間,但是也不敢跑出去,更不敢將自己的氣息暴露出去,因爲一旦暴露便會引來接引仙光,你說,還會有誰去燕州尋他的晦氣呢?”歐陽文夫嘆了一口氣,又道,“至於他的後臺,其實不是他的,而是鄧州府城隍蕭九千的,我只是隱約的知道,這鄧州府原本的城隍蕭九千是佛門一脈的,身後有西方佛土的某位菩薩在支持,但即使這樣,在爭奪摩雲嶺山神之位的神戰時還是敗了,不僅山神之位沒有爭到,還神魂俱滅,被他山神奪了城隍之位,這說明現在這位蕭九千的身後至少也是一個菩薩級別的大能,有這樣的後臺,還暗中維護鐵鈞,與其結成聯盟,再加上鐵鈞這幾年的迅速崛起,除了鐵鈞也與他的後臺有聯繫之外,還有其他的解釋嗎?”
“這麼說的話,鐵鈞的背後至少有一個菩薩級別的大能,所以纔會崛起的這麼快,我們要對付他,難道不會有麻煩嗎?”
“我們和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想要得到的是他的秘密,這樣的話,的確會大大的得罪他身後的那一位,但我們要得到的是他的氣運,正是因爲有了氣運,所以他纔會入得那一位的法眼,纔會無往而不利,纔會奇蹟般的崛起,若是沒了氣運,或許那一位便不會如此的看得鐵鈞了,而且,也不要將那一位想的那麼可怕,在如今仙佛絕跡的世界裡,一個小小的入門仙人都會被接引到靈界,一個菩薩級別的仙人,又如何能夠那麼輕易的下界呢?只要我們不去碰觸那一位的秘密,只奪氣運的話,他也說不出什麼話來,現在正是鐵鈞氣運勃發的時候,將他的氣運奪取,移到你的身上,就一定能夠解決你的問題,玉華,我說的你可明白。”
“嗯,兒子明白了!”歐陽玉華眼中閃過一道興奮的厲芒,“鐵鈞,只要奪取了鐵鈞的氣運,我便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了。”
“不,不是和正常人一樣,是比正常人更加的強大,更加有前途,鐵鈞能夠崛起的這麼快,得到了他的氣運,你同樣也能夠崛起,我的兒子,你註定將會成爲天下矚目的人物!”歐陽玉華望着自己的兒子,斬釘截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