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清澈的敲門聲迴盪在小院內外。
沈瑜有節奏的敲擊着這棟不知名小樓的院門。
不一會的功夫,沈瑜便聽到一陣細密的腳步聲從小院內傳來,距離越來越近。
沈瑜後退一步,靜靜的等着那腳步聲爲自己開門。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了一條縫,一個腦袋從門縫中探了出來。
雖然僅僅是探出了一個頭部,但沈瑜仍將把來人的面容看了個七八分。
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那晶瑩似雪的肌膚,挺直小巧的瓊鼻,烏黑明亮的眼睛,紅亮誘人的杏脣,沉魚落雁、羞花閉月大概就是這樣子了。
饒是在宗門內見過美豔不可方物的唐婉兒,見到眼前的此女,沈瑜還是有一種的驚豔的感覺。而且眼前此女不同於唐婉兒的溫婉大氣,更像是集江南水鄉之靈秀於一身,清秀柔弱就是對眼前女子最好的形容。
沈瑜換上了一副自認有親和力的笑容,開口問道:“請問……”
誰知,還不待沈瑜開口把話說完,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瑜後,小巧的瓊鼻微微一皺,眼中有着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接着一甩手中扶着的木門,咚的一聲大門便緊緊關閉了。
“這裡是顧家嗎……”沈瑜愣愣的將要說的話說完。
接着有些尷尬的揉了揉鼻子,回頭看了看一臉懵逼的餘化和虎力。
二人除了懵逼就沒有其他的表情,這讓沈瑜尷尬之餘不禁心中腹誹,果然,殺才是沒有審美的。
看着對一言不合就甩門有些懵逼的餘化和虎力,沈瑜小聲道:
“你們說這是什麼情況?怎麼一言不合就甩臉色給我?我們之前也沒見過啊?”
餘化沉思了一會道:“會不會少爺這張臉長得像一個始亂終棄的小白臉,姑娘觸景生情,所以……”
沈瑜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對於從這兩個殺才口中得到有用的意見算是沒指望了。
當即沉吟一番後,沈瑜再次開始敲門。咚咚咚,清澈的敲門聲再度響起。
那細密的腳步聲再一次響起,不過明顯的,這一次的腳步聲顯得有些急促,明顯是有了些怒意。
念及此處,沈瑜手指上的乾坤戒微光一閃,半塊玉佩悄然出現在手中,還不待們打開,沈瑜就平舉起手中的玉佩。
吱呀一聲,木門再次打開。姑娘那似嗔似怒的面孔再次出現在沈瑜的眼中。
只見那姑娘柳眉爲促,用一口軟軟的帶着些許怒意的吳儂軟語說道:“你這人是不是陰魂不散?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啊!”
姑娘本是怒氣衝衝的說着,突然間看到沈瑜手中平舉着的玉佩,頓時間驚呼了一聲,一對小手下意識的捂住小嘴,愣愣的看着沈瑜手中的玉佩。
接着,下意識的在腰間一扯,同樣是半塊玉佩出現在她的手中。
見此,沈瑜微微一笑,開口道:“請問這裡是顧家嗎?”
那姑娘聞言,這纔回過身來,有些警惕的問道:“這裡是顧家沒錯,不知道公子又是何來歷?”
沈瑜笑容不減說道:“沈某奉家師遺命特來看一看家師的後人。”
接着,沈瑜頓了頓,看向女子手中的半塊玉佩道:“看來沈某沒有找錯地方。”
“遺命?”只能那姑娘小聲重複了一遍,接着神色複雜的自語道:“沒想到竟然會是他先走一步。”
沈瑜聞言,頓時露出意外之色:“難道師母她老人家還在世?”
那姑娘聞言,先是有些遲疑,接着點了點頭,面露悲色的道:“恩,奶奶確實還在世,不過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唉。”姑娘長嘆了一口氣道:“自從奶奶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後,就一直唸叨着爺爺。只是沒想到……”
沈瑜聞言,沉默不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倒是那姑娘突然間展顏一笑道:“還是進來說吧,剛剛錯怪了沈公子,實在是抱歉。”
沈瑜也是露出一絲笑容道:“沒事。”接着沈瑜三人便在姑娘的指引下來到顧家的小院裡。
顧家的小院佈置的顯得充滿詩情畫意,整個庭院裡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碧綠的爬山虎攀滿了院牆。
院子中,一個雙鬢斑白的中年男子正小心的伺候着一個躺在搖椅上慢慢搖晃的老嫗。
中年男子見沈瑜三人走進院子中,看了老嫗一眼,發現老嫗已然熟睡,當即一身真氣涌動,猛地站了起來,壓抑着聲音怒道:
“這位公子,小女已經很明確的表示對你家主子沒有興趣,怎麼還陰魂不散?現在馬上給我出去,不然不要怪顧某無情了!”
感受着中年男子身上那約莫有練氣九層的氣勢,沈瑜臉上露出一絲意外之色,之前通過無極道人的言語,沈瑜還以爲顧家人都不通修煉。
現在看來,除了顧家那個漂亮的小姑娘外,無論是那躺着的老嫗還是顧家婦女,都是有修爲在身的。
但隨即想到無極道人當初那滿臉的愧疚,沈瑜心中便一片明鏡,必定是師父他無顏回鄉,所聽所聞皆是他人敘述,因此才造成了這樣的誤解。
想到這裡,沈瑜不由得微微一笑,便要解釋。
還不待沈瑜開口,之前那姑娘便連忙說道:“爹你誤會了,他們不是那羣人。他們是……”
那姑娘小心的看了老嫗一眼,小聲說道:“他們有爺爺和奶奶的定情信物?”
“什麼?”中年男子聞言,頓時一驚,一身氣勢不覺中消散,接着猛地看向沈瑜手中那還未收起的半塊玉佩。
沈瑜也是識趣的將握着的手掌鬆開,只見那中年男子三步並作兩步飛快的來到沈瑜身側,一把抓起那半塊玉佩,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良久,中年男子才擡起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之前是顧某誤會幾位了,不知道這位公子是?”
沈瑜只得再將自己的來歷重新解釋了一遍。
中年男子聞言,顯得有些沉默。一語不發的來到老嫗身側,將老嫗躺椅一側的紙傘好好擺弄了一番,確保老嫗不會被太陽曬到後,這才長吁一口氣。
看向沈瑜說道:“這位……就算是師弟吧,遠來是客,裡面請吧。”
沈瑜微微一笑,順着中年男子的話茬說道:“那就多謝師兄了。”
說罷諸人全都走進顧家的小樓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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