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5 見靈葫
陣法師協會傳送原駐地被魔修殺穿!
這個消息被傳送原駐地的陣法師慌慌張張的以緊急警報玉符傳遞出去後,整個仙城同盟總部都被震動了。
無數修士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更有的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一羣魔修敢在仙城同盟總部如此放肆。
當他們看到從總部星辰島飛馳而來的大片飛天戰船、飛天戰艦時,狠狠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這才震撼,知道這個消息所傳不假。
除了震撼和難以置信,衆修士更多的是憤怒,一羣該挨千刀、煉神魂的魔修,不過區區十來人,竟然也敢在仙城同盟這般大鬧,真是反了他們了!
一時間,各座仙城、主城、飛天主城中的修士,集體憤怒了,各座城池喧囂沸騰,“誅殺魔修”,“還隕落修士一個公道”,“除魔衛道”之類的口號不斷響起,滅掉南魔衆聖子、聖女的聲音甚囂塵上。
一座飛天戰艦上,二十餘位尊者齊聚一堂,代表不同的宗門、勢力,甚至是家族。
“問清楚了嗎?這些魔修爲什麼會如此做?特殊通行令不是二日前就已經發下了嗎?他們不離開做什麼,還做出這樣的事情?”
主位上,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身穿道袍,怒視着下方的情報修士。
這個情報修士是此次負責收集陣法師協會傳送原駐地情報的修士,此刻只能低着頭,接受老者的訓斥。
他們也是無奈,自從當初的總部大震動後,情報收集就越來越難了,情報部內也分爲了不少派系,想要收集情報太難太難了,而這次似乎是人爲掩蓋了所有痕跡,手法極其專業,他哪裡能收集到什麼情報。
“罷了,下去吧。”
老者發了一通火,知道問不出什麼,也就不再多問了,轉頭看向下面左手邊的首位老者,說道:“裴道友,功德堂的情報一向由你負責,不知你可有話想說?”
裴姓老者彷彿睡着了一般,過了一會兒才如夢方醒,深吸一口氣,這才慢悠悠道:“老夫雖然掌握情報,但也不是事事皆知,這些魔修拿了特殊通行令不走,誰知道呢,也許是爲了控制傳送原,把南魔的大軍傳送過來吧,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你們不是也擔心這個,才火急火燎的趕過來麼?”
“事情如何,本座會調查清楚,如果是有人在做手腳,就要小心自己的手了。”
主位上的老者意有所指。
隨後,老者又冷哼一聲,掃視所有人一眼,說道:“各位代表了仙城同盟所有勢力、家族、宗門,爲何讓各位一起過來,各位心中應該有數,跨空傳音的緊急玉符帶了吧?”
“帶了。”
“自然不會忘記。”
衆人七嘴八舌的答道。
“記住,一旦發現南魔大軍的蹤跡,立刻發出消息,調動各家各宗的修士大軍,用最快的時間趕來,將此地圍起來,首要任務是擊毀所有傳送陣,次要任務便是剿滅魔修,可記得了?”
老者說完一番話,整個人已是煞氣森然,殺氣騰騰。
傳送陣是極重要的戰略資源,全部毀掉誰都感覺可惜,可在這種時候,誰也沒那麼大的心,敢向老者提出來。
很快,五艘飛天戰艦,上萬艘飛天戰船如烏雲蓋頂般殺到了傳送原駐地,無需誰下命令,萬艘飛天戰船已經分散開來,組合成陣,將整個駐地圍困起來。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趕來救援的仙城同盟修士們也是狠狠震驚了一把。
倒不是南魔大軍有多少,而是……此處哪裡還有半點傳送原駐地的璀璨盛景。
原本的傳送原駐地,方圓數百里地,絕大部分土地,甚至是天空,無不佈滿了法陣、禁制,以羣山中的靈石礦脈爲能源,將靈氣源源不斷的輸送到各個法陣,到處都是半透明的法陣防禦罩和禁制的光芒。
可此時此地,數百里地,赫然已經半毀,焦土過半,到處都散落着法陣的陣基殘骸,更有不少靈氣耗盡的靈石凌亂的鋪灑在地上。
原本青翠怡人,奇花靈材滿布的羣山,此刻已經崩壞了許多,河流截斷,山頭滾落在山間,無盡房屋院落倒塌,隱隱可見血跡和屍體浮現,一派狼煙滾滾,似剛剛經歷過一場修仙界大戰一樣。
“這、這……”
“這是傳送原?”
“該死的南魔賊子,雜碎魔修!”
見到如此悽慘的一幕,所有修士都憤怒了,大罵出聲,連一行二十多位尊者都動容了。
這是真正被殺穿、殺爆了啊。
“你在罵我們?”
這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從下方法陣中傳來,讓衆尊者不禁一愣。
只見下方僅剩的一座幻陣忽然徐徐消散,顯露出裡面的情景。
然而,底下的一幕,更讓衆多修士憤怒。
幻陣下,一羣白袍陣法師,無論低階、高階,抑或是陣法神師,統統疊羅漢一樣疊起小山高,而頭戴鑲玉錦帶的青年素青經,則被壓在“山腰”上。
“青經!”
在戰艦上還一副半醒未醒模樣的裴姓老者,一見到如此素青經如此悽慘的模樣,驚呼一聲,就準備出手救下素青經。
“錚!”
一道琴音響徹數千裡,肉眼可見,大地如同湖水一樣盪漾起一圈圈漣漪,高天上也盪漾起一圈氣浪,將上萬艘飛天戰船攪的搖頭擺尾,防禦罩閃滅不止,彷彿隨時能墜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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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裴姓老者也被這一道琴音逼了回去,頓時愈發驚怒,怒喝道:“你們這些魔修真是好膽,敢在仙城同盟如此大鬧,看來結盟一事也是放屁了?你們的大軍在哪裡,叫出來吧。”
“扣屎盆子扣的真快。”
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葉默等人背後,情魔尊者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整個人癱坐在一塊碩大的陣基上,古琴擺在腿上,卻是斷了二根弦,模樣頗爲慘淡。
南魔的其餘衆人也不輕鬆,人人身上帶傷,但並無大礙,只是眼神陰沉的盯着同盟衆尊者。
“你……”
“夠了!裴堂主,請你退下。”
裴姓老者還想說什麼,卻被此行爲首的老者硬生生打斷了。
裴姓老者此時滿腔的怒火,正想不管不顧說什麼,就見到對方冷冷地瞥了過來,讓他心神一顫,再不敢多言。
“老夫宇浩,道號黃木神君,忝爲天道宗傳功長老,總部功德堂副堂主,久聞情魔尊者大名,卻未曾得以一見,今日一見,果然不虛傳聞。”
“只是,閣下與各宗聖子、聖女,領了特殊通行令,爲何不離開此地,反倒將此地搗毀成這般模樣?”
老者神色鄭重地說道。
葉默等人面色先是疑惑,隨即變成詭異,情魔尊者淡淡道:“是麼?原來特殊通行令已經發來了啊。”
澹臺不破、葉默等人也都是一副恍然的模樣,詭異的話,詭異的神情,如果在場的修士再看不出來其中的貓膩,就真的白活了。
“閣下是什麼意思?沒有收到特殊通行令嗎?真是可笑,閣下怎麼證明沒有收到?還是說……你們把通行令藏起來了,藉此生事?”
這時,裴姓老者又開口陰測測道。
“沒錯,我們就是藉此生事,就是要搗毀這裡,還把南魔千萬大軍傳送了過來,已經攻到你們的總部了,你們……想怎麼做?”
情魔冷冷的說道,他一隻手已經摺斷,此時單手抱着古琴,冷冷望着一衆同盟尊者。
“道友莫說這樣的氣話。”
黃木神君眉頭一皺。
“你們想要我們證明沒有收到特殊通行令,好,本座也正想向你們要一個解釋。”
情魔眼神冷笑一聲。
魚婉容袖口一揮,一道光芒涌出,捲起一片獵獵狂風,將小山般疊起的人山吹的飛散,響起一片哀嚎之聲,其餘幾人先後擡手,將一羣半死不活,甚至已經是屍體的人捲了過來,拋在身前的地面上。
“請你們解釋一下,他們是何人?”
情魔冷視衆同盟尊者。
雙方雖然相距很遠,但許多修士還是一眼就看清了這羣人的模樣,頓時,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嘶~這幾個面孔看着很眼熟。”
“什麼眼熟,他們是前段時間從雷州戰場下來休養的玄王級獵殺者隊伍,在整個雷州北部戰場都能排進前五。”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接了禁忌的‘私活’?”
……
“像什麼樣子,肅靜!”
裴姓老者威嚴地喝道。
“裴堂主,還請給老夫一個解釋,情報的事你說不知道,老夫就不追究了,可此事事關二個勢力結盟,你若給不出解釋,老夫就要上報宗主,請他尊座找裴家要一個說法了。”
黃木神君已經眯起眼睛,面色陰沉的質問起來,此時他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家醜不外揚的屁規矩。
“說法,自然有。”
裴姓老者卻似早有準備,說道:“他們是受我裴家命令,前去東海尋覓失蹤的那一支隊伍,許是在此耽擱了幾天,沒想到遭了這些魔修的毒手。”
“雖然是受我裴家的命令,但走的是功德堂的程序,功德堂內有記錄,無人可以更改,宇堂主可以查證。”
隨即,裴姓老者看向情魔,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笑問道:“不知閣下可還有什麼說法?”
“自然有。”
情魔尊者依舊淡然,說道:“此地陣法師和這支隊伍的修士,本座各找了一個搜過魂,沒想到這背後的人做的如此乾淨利落,一點痕跡不留,實在找不到什麼有用的證據。”
“不過,本座想問一句,他們執行任務就罷了,爲何僞裝成陣法師,而且還駐紮在我南魔各聖子、聖女院落外呢?”
說罷,隨手拋出一枚玉簡,飛向黃木神君。
所有人聽到情魔用了邪惡陰毒的搜魂魔功,不由怒從心起,可還未來得及發怒,便目光一凝,注意力集中到玉簡上。
就在這時,裴姓老者突然擡手掃出一道明黃光華,將玉簡擊的粉碎,看也不看驚怒交加的黃木神君,強撐着道:“魔修奸猾狡詐,宇道友可要小心些。”
“再敢妄動,小心老夫當場斬你!”
黃木神君一張老臉漲的通紅,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而後突然怒容一收,轉而冷笑起來,緩緩說道,話中的殺意誰都聽得出來。
“黃木道友,此人都說我魔修奸猾狡詐了,本座不奸猾一些,怎麼對得起此人的評價呢,真正的玉簡在此,道友接住了。”
情魔這時候再此說道,笑意隱隱,同時又是一枚玉簡拋出。
這一次,黃木神君看也不看玉簡,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裴姓老者,手已經按在了儲物袋上,彷彿真的會隨時斬了裴姓老者一般,渾身流溢的騰騰殺氣,讓人絲毫不敢懷疑其話中的真實性。
玉簡順利落到了黃木神君手中。
黃木神君神識分出一縷,進入其中一探,隨即深吸了一口氣道:“事情已經清楚了,雖然不能證明誰是推手,但也足以證明閣下和各位聖子的清白,此事就此打住吧。”
“宇堂主,這怎麼可以,即使如此,他們將傳送原破壞成這般模樣,難道就這麼算了?青經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裴姓老者固然畏懼黃木神君,可聽到如此輕易就放過南魔衆人,也不禁大急,這樣一來,等於白費工夫了,而且還損失慘重。
其他人也有些看不下去,紛紛開口,即使無法大懲這些魔修,至少也不能讓他們太好過啊,這丟的可是同盟上下所有修士的面子。
“裴堂主!青經爲何會出現在這裡,請你給老夫一個解釋!南魔的人沒有提起,就是給我們一個臺階下,你們還想如何?以你們的腦子,別告訴老夫真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同盟如今什麼境地,你們一個個不清楚?妖族!鯤鵬神宗!還有蠢蠢欲動的鬼族!這一次即使南魔不提出來,同盟也是要和他們結盟的,否則憑什麼對付如此多的勢力?真想讓人族亡族滅種嗎?”
“無論這一次是誰做的,哪一家推動的,老夫都要告訴他,這是在玩火!”
黃木神君顯然已經怒極,雖是傳音,但也是對一干尊者咆哮連連。
衆尊者面對黃木神君,根本不敢反駁什麼,只能將目光撇開。
無法,黃木神君本身修爲就極其驚人,身份地位也是極高,無論在天道宗還是功德堂,抑或是同盟高層,除開至強者修士,其權柄地位也只有寥寥些許人能比擬,可謂是位高權重。
隨後,萬艘飛天戰船相繼離開,黃木神君等尊者也落到傳送原上,和情魔等人算是正是結識。
“你便是葉默?”
黃木神君打量了一番葉默,發現葉默渾身乾淨異常,也是有些詫異。
很快將詫異之色斂去,黃木神君道:“正好,冰蓮宮的道友恰好就在,你隨她一道走吧,去冰蓮宮述職。”
“述職?不需要沐浴更衣,先準備一番嗎?”
葉默更詫異。
聞言,所有人都是翻了個白眼,你這跟沐浴更衣過沒兩樣的乾淨模樣,哪裡還需要多此一舉。
“靈葫尊座乃是總部功德堂堂主,也是總部長老堂副堂主,去跟靈葫尊座述職並無不妥。”
黃木神君笑道。
葉默還想說什麼,可還未等他說出來,那冰蓮宮的冰冷女子已經一甩紗緞,光芒一卷,把他帶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