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九淵挑撥
回了天庭,紫籮早已在棲梧宮等我,天界一派喜氣,衆仙見我都要道一聲喜。
但也有個別反對者,諸如月老每日皆要來我宮門口罵上兩句,而紫檀星君每日皆要來晃悠上一段時辰,看着紫籮欲言又止,最後卻紅透了臉也說不出一個字。
紫籮納悶與我道此情況,我適才想起曾經幹過的好事,幸而她並未深究,此事便也不了了之。
這般待了幾日,九淵終於來了。
他依舊一身黑袍,目光不似以往那般清冷,“你當真要與他在一起?”
他寒滲滲開口,目光灼灼看我,面上似慍了一場怒氣。
我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好點點頭。
他走進,面色沉如寒冰,“這才走了多久,你便對他割捨不掉了?你既已決定與他在一處,我雖知勸不了你,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個明白,當初你對我,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
知曉他說的是當初我寄魂紫籮那段渾噩歲月,既然如今一切真相大白,索性便與他將話說開,“那段時日,我記憶一片空白,對你百般依賴是真,對你的情意也爲真,我想,有你這樣一個完美的男子在身邊,任何女子恐怕也會如我一般,愛上你罷,但終究,那是段渾噩的日子,縱使我當真對你動了情,也總有清醒的一天,是以,那段時日終究是鏡花水月,到頭來,總有夢醒的時候。”
“這便是你的解釋?你既然愛上了我,爲何恢復記憶以後,又對我百般捨棄?如若你是礙於彼此的身份,而選擇冽赤,這對我來說,何其不公,你本就與我無甚關係,不過是父神一時興起,便讓你我成了兄妹,說到底,你我本該一點牽扯也無,我守了你十萬年,難道這麼久的情意你當真半點也不知嗎?這十萬年,我又該何去何從?”
我驀然嘆了一口氣,“皇兄,這一切只是陰差陽錯罷了,如若不是赤炎改了我的記憶,我又怎會渾渾噩噩與你糾葛?說到底,我愛的,終將是阿焱,他是一個變數,就好比我下凡歷劫,明明將轉世的赤炎設爲了劫難,最後卻和他愛得那般驚天動地,而他又何嘗不是?封印了幾萬年,偏偏在我歷劫時跟着投胎轉世,我與他,不是命數能擺佈的,或許,這段姻緣早已註定,就算我將他忘了一千年,到頭來,終究會憶起,就如同曾經癡傻單純的我,那隻能代表一部分的我,而這樣的我,不可能就此過完一生,如同我曾對你的好感,隨着記憶的恢復,終將回到阿焱的身邊……”
說及此,我想起幾次糾葛,不論是阿焱還是冽赤,總會在最關鍵之時讓我憶起一切,不管他是刻意還是無意,總歸恢復記憶的我纔是完整的我,不論這樣的我是否還會如當初那般,這也是我,單純是我,呆傻是我,心計是我,冷漠亦是我。
九淵他愛的,也許正是單純的我,懵懵懂懂,癡癡傻傻,一心只陪在他身邊,爲他喜,爲他憂的傻阿籮。
而赤炎愛的,也許是凡間灑脫的我,風輕雲淡,與世無爭,恬靜淡然地跟在他身邊,每日焚香祭琴,琴瑟和鳴,與其說是愛,不若說是他害怕孤獨,找我陪伴。
唯有冽赤,我做傾華時,他看透了我的心機,看透了我的任性,看透了我的無情,卻仍舊願意包容這樣不完美的我,我做紫籮時,他一眼認出了我,看着我呆可你地愛着九淵,看着我癡傻地周旋於他們二人之間,他亦會戲弄我,威脅我,那時我雖恨他,但是,面對這樣一個渾噩的我,唯有他,願意讓我活得清醒,讓我變成真正的自己。
可能真正的我,纔是讓衆人最最厭惡的吧。衆仙忌憚我恩怨分明,殺伐果斷,九淵不喜我遇事冷靜,冰冷無情,而赤炎,亦是害怕這樣的我,將他傷得體無完膚,然這就是真正的我,不完美,不討喜,但卻是真真實實的我。
這樣的我,唯有冽赤能無限包容,我一次次的惡語中傷,一次次趁人之危,皆換來他不捨不棄地追求,縱使我將他惹得很生氣,他也只有一句,“別再惹我生氣了,我不想傷害你……”
他說這話時,究竟飽含了怎樣的心酸和絕望?
這樣的他,怎能不讓我爲他付出一切?
九淵忽而狂妄大笑,“我不信,當初你明明愛的是我,我們還有同心印你忘了嗎?如若你並非真的愛我,同心印怎會重在你身上?歌兒,你究竟爲何這般,你想想那段日子,你明明喜歡的是我啊,你怎能棄我擇他?”
他一邊說,一邊狀若癲狂地撲過來,將我的手舉起,一次次捏訣,一次次呼喚,然手上什麼也沒有,那曾經直達胸腔的震動,卻是再也不會出現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我不信,我不信!”
他猛烈搖頭,看着我的手一遍遍質問,雙眼猩紅,發狂一般瞪着我!
“皇兄,如此你還不明白嗎?我愛的不是你……”
我無奈而苦澀地說道,看到他這般模樣,皆是我一手釀成,我當真是千古罪人,罪不可恕。conad2;
“好一個不愛我,你以爲你與他相認了,他心裡便只有你嗎?別忘了,他曾經愛過一個女子,愛到甘願爲她放棄帝位,放棄神位,放棄到墮入魔界!”
我知曉他說的是昔歸,我嘴上雖說,但心裡卻沒有真正妒忌過她。
九淵面色陰狠,“就算他如今喜歡你又如何?不過是因爲你與那女子一樣,同爲連城璧所化,你以爲他喚你小石頭是真正在喚你嗎?不過是將你當成了那女子的寄託,你,從頭至尾,不過是昔歸的替身罷了!”
他一字一句將我打擊得體無完膚,字字陰狠不留情,毫不掩飾地將我說得一無是處,那曾經一切不放在心上的九淵,那曾經風輕雲淡,運籌帷幄的九淵,怎麼變成了這副陰狠狡詐的模樣?
一切,都是我將他逼至瞭如今這個地步,心中蒼涼一片,只覺愧疚良多。conad3;
“皇兄不必挑撥我與他的關係,他究竟愛不愛我,我心裡已然有數!”
他冷笑一聲,眼神帶着一絲鄙視與嘲弄,“是嗎?歌兒,皇兄該說你太過自信,還是自欺欺人?既然你不願面對,那我便讓你看清楚,當初他是怎麼與那女子相愛,怎麼爲那女子不計一切!”
我大驚,不知他這話是要作何,便見他從袖中掏出一面鏡子,未待反應,他已捏了訣,觀塵鏡咻然閃動,我正欲別過臉去,他卻不容抗拒地將我施了法,讓我渾身不得動彈,只能呆楞楞任他擺佈。
我大怒,卻掙脫不得,他安撫一笑,“歌兒乖,待看完以後,你若還是執意要選他,我便再也不會爲難你……”
他似哄似承諾,將觀塵鏡置於我眼前,而我只能遂了他的願,沉淪於那一幕幕的回憶……
…………
鎏金殿上,冽赤彼時還是個少年,一身紅衣稍顯狼狽,被人壓着帶了進來,父神盤古看着他,恨鐵不成鋼地一嘆,“好好待在天庭便這般難嗎?你究竟何時才能讓人省心,這幅模樣,將來如何繼承地位?!”
少年冽赤滿不在乎地一哼,毫不畏懼地瞪着父神,“誰說小爺要做天帝了?誰愛做誰做,總之我不做,殺了我也不做!”
父神震怒,“胡說,天帝之位非你不可,你若再這般任性,休怪我將你關起來,直到你做爲止!”
“哼,你以爲你關得住我?屆時我照樣逃出來,逃得遠遠的,看你如何尋我!”
少年這話似賭氣,又似說真的,父神氣急而怒,莫了想了想,這樣狼心狗肺的事他還真的做得出來,遂只好妥協,“好好好,不如你與我說說,要怎樣你才肯做?”
少年臉上閃過一絲得逞的笑容,“要我做也可以,除非你同意我娶小石頭!”
父神皺眉,“小石頭?她是誰?”
“西天梵境聆聽佛法的那塊連城璧,她如今化成了人,叫昔歸,除非你讓我娶她,我便答應你做這個天帝!”
“一塊石頭?這身份,怎能做堂堂帝后?”父神不悅,心中稍有計量。
少年登時一怒,“一塊石頭怎麼了?我就是喜歡她,你若不答應,我也不稀罕那帝位,愛誰誰!”
他又開始耍混,父神無奈扶額,只得妥協,“好好好,我答應你,不過從今往後,你得好好給我待在天庭,不得再任性妄爲!”
……
滿院桐花粲然,少年冽赤一身紅衣張揚,看着面前靈動可愛的女子,踟躕半天,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小石頭,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女子轉轉靈動的眼珠,疑惑問道,“嫁給你?是什麼意思?”
少年噎了噎,心思百轉間,有模有樣地誘惑道,“嫁給我,便是以後跟着我,有吃有喝有穿有玩,一大羣人供你使喚!”
女子嘟了嘟嘴,“那你呢?你供我使喚麼?”
少年頓時嬉皮笑臉,諂媚地湊過了過去,“當然,只要你嫁給我,怎麼使喚都行,我做牛做馬,決不會有半句怨言!”
女子動容,爽快地點了個頭,“那好,我嫁給你!”
少年滿足一笑,在她臉上偷了個香吻,在女子大怒之前連忙說道,“這是我供你使喚的條件,不能拒絕!”
女子羞了羞臉,但一想到一個吻換他做牛做馬,這樁買賣,貌似也不虧!
……
金鑾殿。
女子心脈皆碎,面色慘淡,口中鮮血汨汨直冒,任他再怎麼輸入靈力都止不住,好似要將周身鮮血流盡流乾。
冽赤抱着她,面色癲狂,眸底閃過濃濃怨恨,直直射向對面的君珥。
君珥與他各執一方,眉目陰狠,“江山和美人不可兼得,她中了我的血咒,世上唯有我的血能救,如今你有兩個選擇,放棄帝位,或者看着她死!”
他一身紅衣已變成暗紅,暈染出大片大片的花,不知是他的血,還是懷中女子的血。
忽而仰頭長笑,看着懷中了無生氣的女子,萬分悲涼,眸中精光一閃,不容置喙道,“救她!”
君珥譏誚一笑,“你可想好了?要我救她,便要你放棄帝位!”
他抱着懷裡的女子怒吼,“我要你救她!”
“空口無憑的,我可不放心,除非你在我面前墮魔!”
君珥步步相逼,臉上越發狠戾。
冽赤眼底一怔,墮魔,他堂堂神族後裔,如今也輪到墮魔的下場了嗎?
看看懷裡面色蒼白,隨時可能會死去的女子,他悲涼一笑,下了驀大的決心,“好,我答應你!”
而後目光愛憐地看着懷中女子,“小石頭,我若成了魔,你還願意喜歡我麼?”
然懷中的女子恍若未聞,一片死寂。
他心間一痛,毅然往身上種下了魔引,仙骨抽離之痛,疼得他撕心裂肺,忍不住低吼,額間疼得密汗直布。
他咬牙強忍,目光犀利射向君珥,咬牙切齒道,“別忘了你的承諾,救她……”
而後,徹底痛暈過去……
…………
仙魔大戰,兩軍對壘。
君珥負手直立,手裡掐着女子的脖頸,挑釁一般望着對面一身紅衣的冽赤。
冽赤雙目猩紅,稱着一身紅衣,確然像個殺紅了眼的魔。
“君珥,有本事你與我打,抓了阿歸做人質算什麼?”
君珥閒閒一笑,“魔尊英勇驍戰,我天界屢敗屢戰,自知不是對手,若不採取些手段,如何取勝?”
冽赤狠狠唾棄,“卑鄙!”
“兵不厭詐,阿歸可是你心尖尖上的人,魔尊當年肯爲她入魔,如今,不知是否又願意爲了她,俯首稱臣呢?”
仙魔戰況慘烈,橫屍遍野,血流成河。
冽赤紅衣張揚,面上一臉肅殺,看向被君珥擒住的女子,她一臉悔恨與自責,淚水悄無聲息地落下,看得冽赤一痛。
君珥揚了揚手裡的劍,挑眉看向冽赤,“如何?朕這次不打算讓你死,只讓你退兵,且發誓向我天界俯首稱臣,永不再犯,如若不然,我便將阿歸捉回去,娶爲帝后,囚禁於天宮,讓你們永生永世,不得相見!”
“你敢!”
冽赤緊了緊手中的龍吟,劍尖冰冷,寒芒如刺!
君珥嘲諷大笑,“不敢?你知曉我對阿歸的心思,若你不願,朕亦沒什麼損失,畢竟能娶阿歸作婦,當是人生美事!”
說罷,他改了動作,將女子攬入懷中,他懷中的女子見此,哽咽着嗓子,“珥哥哥,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君珥動作一頓,似笑話一般看着她,“我一直便是這樣,只是你太傻太天真,不知道罷了。”
他冷冷笑着,看向冽赤,再看了眼她,說出的話卻讓她墜入萬劫不復之地,“阿歸,你還不知道吧,冽赤他變成今天這幅模樣,全是因爲你,當初你中了血咒,爲了救你,他自願放棄了帝位,還甘心墮入魔道,他當真是傻得可以,爲了一個女人,而且你可知,那血咒是我給你種下的!”
女子震驚,“你說什麼?!”
只覺一時萬籟寂靜,女子似受不了此打擊一般震怒,“你爲何不告訴我?爲什麼?!”
“原來,我竟做了這麼多對不起你的事,我真該死!若不是我,你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若不是我,你不會受他威脅,冽赤,你叫我拿什麼還你?帝位沒了,你的上神之位也沒了,你什麼都沒有了,這一切都是我害的,都是我!”
女子如同瘋了一般唾罵自己,恨不得此刻就殺了自己,爲他贖罪!
冽赤見她這般模樣,眸底一痛,“小石頭,別這樣,我不是還有你麼……”
“不,不該是這樣,這一切都怨我,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她喃喃自責,不住地搖頭,如同陷入了魔怔,“我不能再讓你爲我般了,我不能再害你了……”
她目光森然,怨恨一般瞪着君珥,“我不會再讓你得逞了,我不會再讓你傷他一根汗毛!”
說罷,未待衆人反應,她一把奪過君珥手中的劍,猛然刺入了心口!
冽赤睚眥欲裂,一聲痛呼,“小石頭!”
她如同飄零的花瓣,癱軟倒地,君珥似乎未料到有此變故,傻愣愣將她抱在懷裡,看着自她胸口冒出的鮮血染紅了衣襟,染紅了他的袍子……
她目光含淚,滿足地看向那一身紅衣,“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是你的軟肋……”
“不!”
冽赤撕心裂肺地衝上來,正欲將她奪回,君珥卻搶先一步,將她屍首奪走!
……
失了昔歸的冽赤徹底墮了魔,渾身魔氣震天,帶領魔族殺戮不斷,一路打到九重天,只爲奪回心愛女子的屍首。
шωш✿TTkan✿¢ ○ 魔界神來殺神,佛來斬佛的氣勢銳不可當,天界連連敗退,屍俘遍野。
冽赤一路殺紅了眼,不再念及同門之情,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君珥再也坐不住,提劍與他決鬥!
一個魔氣震天,一個仙氣浩然,冽赤殺紅了眼,君珥亦是氣白了臉,二人至空中鬥法,一道道罡風掃來,驚動旁人無數,他二人打着,天兵魔將鬥着,場面一片混亂,死傷無數!
然冽赤身負混沌之力,君珥修爲雖高,但久鬥卻不是對手,漸漸敗下陣來,冽赤轟然一劍,他躲閃不及,冰冷劍尖刺入他肩胛,帶有精純法力,霎時打得他口吐鮮血,身形不穩。
冽赤眸中嗜殺,“我本無意與你爭,可你偏偏要逼我至此,將阿歸還給我,我尚可留你全屍!”
君珥忽而詭異一笑,“還給你也可,不過,我怕你屆時無福消受!”
話落,但聽“噗”一聲,利刃沒入血肉的聲音傳來,冽赤只覺心口一痛,便被冰冷的劍尖貫穿了心口!
他震驚地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執劍殺他的女子,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阿歸……
她冷冷望着他,眸中不帶一絲溫度,如同木偶一般,冽赤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已利落抽了劍,再一劍刺入他的腹部……
“小石頭,爲什麼?”
他腦海空白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啞着嗓子質問。
君珥傳來一聲大笑,“死在心愛之人手裡的滋味,如何?”
他搖晃着身體,恨恨看向君珥,“你操控了她!”
“是又如何?沒有她,又如何殺得了你?沒想到會死在最心愛的人手裡吧,這樣的滋味,是不是非常痛苦?”
君珥自顧自說道,看向他的眼神滿是恨意。
冽赤又驚又痛,隨意地止了止血,扣住昔歸的雙肩,試圖將她喚醒,“小石頭,我是冽赤啊,小石頭你醒醒,你看看我,你醒醒……”
他劇烈搖晃着她的肩,似要將她搖醒,然女子卻未有一點反應。
“別白費心機了,我給她下的心符,要想掙脫,除非死!”
冽赤卻恍若未聞,一遍遍喚着她的名字,胸口的傷再次裂開,鮮血染紅了衣襟,胸前腹部一片暗紅……
不知這般喚了多久,冽赤聲線已然哽咽,一遍遍聲淚俱下,忽而那冰冷的女子動了動,“冽赤……小紅?”
冽赤一喜,急切道,“對,是我,我是你的小紅,小石頭,你醒醒……”
那曾經令他呲之以鼻的外號,如今聽在耳中卻尤爲親切。
昔歸目光流轉,待看清了周遭環境,又驚又痛,目光觸及到手中的劍,和冽赤胸前暈染了大片的血跡,懊惱自責地痛哭出聲,“我又傷了你,我爲什麼又傷了你!阿赤,對不起,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冽赤將她抱入懷中安撫,“我知道,你沒有傷我,我不怪你……”
昔歸自責得無以復加,“我明明不想成爲你的累贅,爲何要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傷你,阿赤,如果一開始便不曾遇見我,你就不會淪落到今日這般地步,一切都是因爲我,我以爲我死了可以結束這一切,沒想到還是被他利用,我真沒用,我真該死!”
冽赤心疼抱着她,一遍遍安慰,一遍遍柔哄。
君珥冷笑一聲,“阿歸怎可說自己無用,若不是你,怎能輕而易舉便將冽赤的功力化掉一半,如今要殺他,綽綽有餘!”
話落,他飛身上前,一道罡風掃過,赤炎亦來幫忙,二人聯手,重傷的冽赤斷然不是對手,不消片刻便是渾身浴血,眼見君珥劍尖便要再次刺入他心口,昔歸情急之下,*璧身,化作佛界護住了他……
連城璧隕,佛界能保冽赤擁有不死之身,君珥與赤炎殺他不得,只好趁其重傷,將其封印於無垠之境……
…………
我楞楞看着這一切,只覺這一幕幕既熟悉又陌生,心下感慨不已,爲冽赤的癡情,亦爲昔歸的決絕。
原來,上古的時候,他曾受過這麼多苦,父神君珥,委實太過分了些……
九淵沉着臉收了觀塵鏡,“如何?這樣的他,你覺得你有可能勝過昔歸嗎?”
“能否勝過,如今還有何意義?你只看到他與昔歸相愛至深,而我從頭至尾,只看到他一人孤苦受欺,我心疼這樣的冽赤,更放不下這樣的冽赤,他讓我痛,讓我憐,讓我愛,就算他真的還愛着昔歸又如何?我不在乎!”
九淵聽罷面若菜色,面上再無半點光澤可言,目光陰狠,咬牙切齒道,“好一個不在乎,希望,你不會後悔今日之言!”
說罷,袖袍一揮,決絕離去!如果您覺得非常好看!那麼就請您把本站的網址!推薦給您的小夥伴一起圍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