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懷疑地瞧着他,不敢相信他這般好說話。
“怎麼?不信?”他側着頭,好看的薄脣勾起一抹誘人的笑,“我在你心裡就這麼沒有信用嗎?”
也不知道怎麼的,水晶想起那份結婚證書,心裡越來越不安,一雙子夜般的眸子落在他的俊顏上,可是,她看不穿他平靜外表下的內心。
“爲我們的合作乾杯。”他的杯子輕撞着她的杯沿,那清脆的聲音直直地撞進她的心裡,她看着陸湛將杯子裡的酒一口飲盡,正猶豫間,卻被他輕輕拿過杯子,然後在她微愣的目光下喝下去……
陸湛隨手將杯子放在一旁的几上,然後俯下身子,一點一點地朝着她湊過去,水晶發現自己呼吸有些困難,雙手抵着他,頭別到一邊,聲音有些輕顫;“陸湛……不要。”
他頓了一下,卻沒有停住,側過頭尋着她的脣,一下子吻住,將口中的酒液盡數地喂到她脣中,並纏住她,他的手臂將她攬得很緊,水晶幾乎無法抵抗。
她有些狼狽地接受,可是他似乎是故意的,那些深色的液體順着他們脣相接的地方,緩緩流下,直入她的頸際最後將她白色的套裝染上一抹異色!
良久,陸湛才鬆開對她的鉗制,她的脣又甜又軟,方纔他差點控制不住……目光幽深地看着她的襟口。
水晶沿着他的視線低頭一看,便有些惱怒起來,一雙美目瞪着他,幾乎可以肯定他是故意的。
陸湛退後一步,笑得志得意滿,“進去洗一下,呆會出來再談。”
她深呼吸了口氣,直直地走了進去,只是在關上門的時候用的力道大了些。
脾氣還真是不小!
陸湛走到窗邊,手指撫觸着那方中間露出的縫隙,狹長的眸子染上算計。
水晶出來的時候,只穿着一襲粉色的睡袍,那粉嫩的顏色讓她看起來可口極了,修長的玉腿引人遐思,而上面僅露出的美好頸子上的紅痕讓陸湛眯起了眼,只是一會兒,他便確定那是他昨夜留下的。
她就站在休息室的門口,目光透澈純真,整個人軟得不可思議。
陸湛目光幽深地瞧着她,聲音有些沙啞,“這是真的你嗎?”
他朝着她伸出一手,“過來。”
水晶只是遲疑了片刻便走過去,他一把將她扯到懷裡,幾乎是有些迫切地將她壓在落地窗前,頭一低狠狠地吻住她。
她只是象徵性地捶打着他的肩膀,一會兒,纖手不由自主地環在了他的頸子處……
她輕抖着叫出他的名字,“陸湛……”
“進去房間裡面?”他雖是詢問着,但已然一把將她抱起,直直地走進她專屬的休息室裡。
潔白色的牀單皺成一團,她首次狂野地放開自己,用他教會她的一切來讓他快樂……
她瘋狂地叫出他的名字……
她終是昏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陸湛已然離開了,牀頭上,放着他們簽好的合約,她微微坐起身,拿起一看,臉色變得冷然。
他將原本苛刻的條件放寬了許多,這是她預期之中的。
身子忽然一僵,剛纔他們太急切又沒有做措施!
目光不期然瞧見方纔放文件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東西靜靜地躺着,水晶拿過一看,竟然是一小盒事後藥,還有一小張紙。
拾起一看,上面是陸湛蒼勁的字……下次不會再讓你吃了。
她當然知道總是吃這個藥對身體不好,但他們還有下次嗎?
她忍着不適,走進浴室裡,衝去身上太多他的氣味。
出來的時候,已然換上一襲深色的套裝,在這裡她一直放着幾套衣服換用,方纔,她承認自己故意魅惑了他。
但,這不正是他要的嗎?
水晶手臂攬在身前,沒有再回到辦公桌前,而是站在落地窗前,漠然地看着下面的車水馬龍……是那繁華卻又是那麼寂寞!
門被無聲無息地打開了,敞開了一室迷亂的氣息,端木宇皺着眉頭,他當然知道方纔的一個多小時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水晶身上不同的衣服刺痛了他的眼,輕步走到她身後,脣抿得死緊:“爲什麼答應他?”合約其實已經談成了,只是條件苛刻了些而已。
水晶沒有轉過頭,只是幽幽地說了一句,“一次,或是幾次已經沒有區別了。”
端木宇走過去,讓她輕靠在他的肩上,“有時候,我真的很恨自己。”他是處在陰暗角落的人,永遠只能在背後默默地守護着她!
水晶回過身,仔細地看着他的眼,良久,才嘆了口氣,“以後,要讓蓮兒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
他深深地看着她,“她會的,只是水晶,你知道什麼是自己要的嗎?”
她苦澀一笑,“我早已沒有選擇。”和秦沛的婚事曾經給了她太多的渴望,讓她對婚姻開始期待,可是最後,在家族和愛情間,她還是選擇了家族。
“太陽很高了。”她喃喃地說着,端木宇的心也沉了下去,因爲,就是那個天氣同樣很好的正午,他們同時失去了此生重要的人。
“宇哥哥,你會一直陪着我嗎?”她目光沒有焦距地看着他,有些急切。
他捧着她的臉,“會的。”
水晶她,看上去很堅強,但她還只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女孩子,失去了所愛,又被陸湛這般掠奪,此刻,她露出的脆弱讓他心疼不已,但也知道這只是她短暫的情緒,身爲席家的繼承人,她不會讓自己失意太久。
讓她靠在他的肩上,“水晶,如果覺得很累,那麼不要往前走了。”只要她願意,他可以爲她扛起一切責任。
水晶搖了搖頭,“等爺爺真正接受你的那一天,我會的。”輕輕退開,離開他溫暖的懷抱,“我會好好的。”
財勢對於她,從不曾重要過,他總是覺得虧欠她,其實她心底是知道的,是她們席家欠了端木宇兄妹和他們的母親。
縱然後來知道父親另有所愛,但她總是自小生活無慮,而他和蓮兒卻一直沒有父親,只因爲爺爺當初的阻攔。
“水晶,不要說這些。”他淡笑着退開,也知道方纔這種溫情式的談話結束了。
水晶瓷玉般的臉蛋散發着恬靜的氣息,靜靜地凝視了他一會,才輕道:“你去辦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