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金黃色的飛舟劃破天際疾奔而來,眨眼間已經來到紫衣坊市的上空,緊接着飛舟消失不見,天空中十數個青色法袍之人飄然而落。在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着盛氣凌人高傲,但卻隱含着淡淡的凝重。
十餘人落地後一言不發的向着一個巨大的石屋走去,這種沉默差生巨大的壓抑,紫衣坊市內的所有人都在遠處觀望着。在這十餘人中有金丹上人五位,道基後期八位,十三人一路走進石屋,但是紫衣坊市卻蘊含着濃烈的殺氣。
一把金光閃閃的長劍自遠方而來,在長劍上有八人一臉肅穆淡然而立。長劍的速度比之剛纔的飛舟一點都不遜色。長劍消失,八人從空中落下,同樣一言不發的走進石屋。但與前面十三人不同,此八人給人的感覺不是殺氣、不是凝重,而是鋒利。八人雖然神態不一,但卻各個挺胸擡頭大步流星,望着這八個人,就像望着八把出鞘的長劍一般。
一個淡青色如柳葉般的飛舟緊隨而至來到紫衣坊市上空,飛舟上十人飄然落地,與前面兩批人不同,此十人雖然是一臉淡然,不過以修道者的感知,卻能感受到他們心中有着一絲喜悅。
“哎……,你說飄渺樓的人會不會來?”一位中年人搖頭嘆了口氣,眼望遠方的石屋,聲音中有些無奈的問着旁邊一位中年美婦。飄渺樓,虛無縹緲宗所開的酒樓,但是大家對於虛無縹緲宗沒有多大的印象,還是習慣於將這個宗門稱爲飄渺樓。
“應該會來,既然已經有元嬰妖獸出面,相信三大宗門應該會有所忌諱。”美婦嘴角含笑,聲音中卻沒有中年人的無奈,甚至有一點點的興奮。她的手輕輕的拉着中年人,顯然二人應該是道侶的關係。
“是啊。三大門派欺負的我們已經夠慘了,他們不就是仗着有元嬰真人撐腰嗎?這次飄渺樓有三位元嬰妖獸撐腰,看看無痕宗到底怎麼辦。”在二人旁邊,一位地攤的攤主一臉憤慨中略帶嘲諷的說道。這些話本來平時他不敢和陌生人訴說,但是飄渺樓的任逍遙強勢的反擊,令他終於一解心中悶氣,同時讓其看到了希望。
“是啊,看看無痕宗怎麼辦。”衆人人隨口說了一句,然後轉過頭看着攤主,“道友,我夫妻二人是散修,有一年沒有來過紫衣坊市了。不知道前一陣飄渺樓和無痕宗在這裡大戰一場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前兩天傳出來的任逍遙給了葉林一個大嘴巴,是否確有此事?”
“有!”攤主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無痕宗和飄渺樓那場爭鬥我親眼目睹。當時戰的那叫一個慘烈。無痕宗六個道基期圍攻飄渺樓兩個小姑娘和一個黑大個,飄渺樓三人都沒有到道基期,按照正常想法三人肯定難以倖免。不怕道友笑話,我雖然同情飄渺樓,但是卻沒膽子和無痕宗做對,所以只能在旁邊看着。不過飄渺樓那三個小傢伙實在是硬氣,三對六,修爲又低,愣是殺了一人重傷三人,實在是佩服。前兩天葉林被抽嘴巴那事我沒有看到,不過有人在北蒙山脈邊緣卻看到了,當時無痕宗有一金丹上人在場,那位偷看到的道友差點被那位上人殺了。那次無痕宗的臉可丟大了,宗主獨子被人抽嘴巴,並且把法寶奪走,而且事先他們還戰了一場。無痕宗兩名道基中期被殺,飄渺樓只有兩人昏迷,真是強悍。要知道當時無痕宗參戰的可是有金丹上人啊!”攤主滔滔不絕講述,而旁聽的夫妻二人則是興致勃勃的傾聽。
不但這個地攤前如此,其他地攤前也有許多人在講述着這兩場爭鬥的前因後果。而與坊市裡的喧譁不同,此刻石屋內所有人卻都沉默不語。
石屋內面積有三百平米,此刻坐有數十人。一位白髮飄逸頗有仙風道骨的中年人端坐在椅子上,不過眉宇間的凝重卻顯示出他此時的心情。在其身後還坐着四名金丹上人,更後方則站着八名道基後期,此人正是無痕宗的宗主葉無痕。
在其右手十米外同樣端坐一名中年,只不過與葉無痕不同,他卻非常有閒情逸致的品着面前的茶水。在其身後坐着三位金丹上人,更後方則站立六位道基修道者。此人正是無塵宗的宗主樊星。
樊星對面十米處坐着一位揹負長劍,一臉粗獷的中年,其身後坐着兩名金丹上人,再後面則站立着五名道基修道者。此人正是劍氣宗的劍罡上人,與葉無痕的凝重、樊星的閒情逸致不同,劍罡則是滿臉不耐之色。
劍罡右側十米處有一小帥青年,神情懶散的斜靠在椅子上,時不時的喝一口酒,神色卻看不出所以然來。這人正是虛無縹緲宗的全權代表任逍遙,在他的身後沒有一個人,稍門小排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人物。
石屋門口處站立着四位美貌女子,每個人都是目不斜視,卻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石屋的最中央處,坐着一位面目嬌好的女子,女子看上去好似只有二十幾歲,但卻又蘊含着一絲成熟的氣息,這讓其看上去更顯魅力。此人正是紫衣門門主,道基中期的林無芳。在他的身後只坐着藍翎一個人,藍翎的身後則是小玲。
林無芳張了張嘴,但是看了看神態各異的衆人,最後卻將剛剛要出口的話嚥了回去。此地自己雖是地主,但下面坐的人卻一個也惹不起。不過林無芳苦笑一聲,還是開口道:“各位前輩,各位道友。此次大家坐在一起就是商量一下一個月前,無痕宗與虛無縹緲宗在紫衣坊市動手一事。大家都知道,紫衣坊市動手這個規矩是各個宗門前輩共同制定,至今數百年,而上一次紫衣坊市出現動手現象還是九十五年前。此事如果解決不好,紫衣坊市的信譽將毀於一旦,並且在可預見的將來逐漸走向沒落。所以今日大家到此商量出一個合理的解決辦法,大家有什麼話可以說一說。”說到這裡林無芳心中暗歎一聲,到現在她自己都沒有一個較爲妥善的解決辦法。從事理上說,此時前因後果誰都清楚,主要的責任應該是由無痕宗承擔,但是那是三大門派之一,他們承擔主要責任可能嗎?無痕宗的臉面往哪裡擱?本來也可以昧着良心讓虛無縹緲宗承擔主要責任,但是虛無縹緲宗背後有三位元嬰妖獸撐腰,雖然他們不是虛無縹緲宗之人,但卻明顯有撐腰的打算。這讓她左右爲難,不知何以解決。
林無芳說完之後,再次掃視衆人一眼。但是葉無痕目光下垂,不言不語。樊星再研究茶杯裡茶葉的數量。劍罡雖然剛纔一臉不耐,但此時卻撫摸着自己的長劍。而任逍遙依舊懶散的喝着酒。
場面沉默靜怡,無一人擡眼,更無一人說話。林無芳早就料到會是這種場面,但是她此時也是無可奈何。不過紫衣坊市的收益紫衣門只佔一半,另外一半由三大門派平分,如果紫衣坊市衰落,三大門派也會受到影響,所以她雖然無奈,但卻也沒有繼續說話,她着急,別人照樣也着急。
場面足足沉默了五分鐘,這時葉無痕身後的一位道基後期之人才開口道:“此事已經很明顯,飄渺樓先是意圖毒害我師弟葉林,後來見沒有得逞,所……”
“滾!”任逍遙的一聲爆吼響徹在其耳邊。此人頓時趴在地上滾來滾去,滾了一個來回之後這才一臉赤橙黃綠青藍紫,臉色如變色龍般不停變換,同時身軀還在不停的抖動。在如此多人的面前,丟了如此大的臉,當時沒吐血可見此人心志很是不錯!
無痕宗衆人一臉怒色,更是有一位金丹上人猛然站起來對着任逍遙怒目而視。但是,言出法隨可以讓別人聽到這個聲音,也可以不讓別人聽到。此時誰也沒有證據說是任逍遙所爲。
“你瞪什麼瞪?”任逍遙依舊懶散的斜靠在椅子上,只是眼皮擡了擡,看向對方站起來的金丹上人。“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想他這麼不要臉的。”
喝了一口酒,坐直身子,用手指着剛剛站起身的金丹上人,“你,你不是站起來了嗎?那麼好。如果你能當衆發誓:‘如果剛纔那個不要臉所說的話是假的,你自願讓你家祖宗八代、你兒女子孫八代各個男的白癡,女的是娼妓。’我就信這個不要臉所說的話。”
“你……”金丹上人被任逍遙一句話氣的臉紅脖子粗。
“你什麼你?你倒是發誓啊!”任逍遙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指着對方破口大罵:“你他媽你什麼你?難道你他媽的道就是不要臉?還有你,”用手指着開始說話之人,“你張嘴就放屁,你還有臉說?好啊,我剛纔讓你們金丹上人發的誓你也可以發一遍,如果你不發誓,你就是滿嘴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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