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何爲道?”
花容張了張嘴,眨了眨眼睛,此時的任逍遙看似有些走火入魔。怯生生的看了任逍遙一眼,“大師,我用心炒菜就是道。”
“你剛剛跟我說花憐在我裝死時就出外遊歷百年了,但是她怎麼遊歷了半個月又去見丹癡大師了?”任逍遙詭異的一笑,笑的花容心底犯寒。
“大……大師,你與我姐姐你情我願的,但是一個不好意思,一個裝死不敢面對。這……這……嘿嘿,郎情妾意其實就是道!”花容擦了把汗,‘郎情妾意就是道’,這句話貌似有點……貌似有點……
“郎情妾意就是道!”任逍遙面容扭曲,一腳踹在花容屁股上。
“何爲道?”青光殿後花園,任逍遙神情喝着酒,神情有些迷茫。
“不知道,我們在修真問道,你在向我問道,我也在問,所以我不知道。”青晨思索之後,給出的答案就是不知道。
“逍遙,你準備衝擊元嬰了?”
“是啊。有識海的,衝擊元嬰成功率百分之一,而我的成功率我想也就是千分之一吧。”任逍遙苦澀一笑,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識海的混沌,神通的詭異,還有道唸的存在,再加上一個太極圖,以及靈魂靈力涇渭分明,衝擊元嬰只能走別人每走過的路。根據葉小妖、祖空、黑鍋三人的資料,任逍遙明白,擁有識海衝擊元嬰需要夯實的基礎,更需要一個契機,這契機就是悟,悟的是道!
“道可道非常道,道不是道,道,在於問!”青冥一臉微笑的走到兩人身前。
“見過前輩。”
“爺爺。”
任逍遙青晨二人紛紛行禮。
“青晨,帶任逍遙去傳法閣。”青冥微微一笑,再次消失不見。
傳法閣中功法心得萬千,字裡行間都是道。一個月後,任逍遙若有所思的回到問天樓。
一天後,任逍遙飛向南方,那裡,相隔萬里滄海有一片被稱作滄瀾大陸的地方,那裡生活着數千萬世俗之人,那裡有生老病死,那裡有愛恨情仇,那裡有道!
滄瀾大陸臨水城,臨水城是一箇中等規模的城市,因臨近滄瀾河得名,城中人口五十萬。
一名老者坐在牆角下,頭髮鬍鬚均是花白,穿着一個有些破爛的長袍,臉上邋里邋遢。
“這位老丈很特殊啊!”一名身着藍色長袍的青年一臉微笑的站在老者面前。
老者斜着眼看了他一眼,但卻沒有說話。
“按說這滄瀾大陸相當富饒,而且各個城池都有相當好的福利,老丈怎麼會在此乞討爲生?”青年毫不在意老者的態度,依舊溫和笑着說道。
“福利好就沒有乞討的嗎?”老者沒好氣的看了對方一眼,“兒子不孝,兒媳不孝,老朽是出外散散心,不是在乞討。”
任逍遙摸了摸鼻子,沒想到初來乍到就讓人說了一頓,實在是有些慚愧。
“老丈,不如我請你喝喝悶酒如何?”
“有什麼話就說。”老者依舊沒什麼好臉色。
“老丈可知什麼是道?”任逍遙本來想請老者大吃一頓,好好聽聽老者的教誨,結果對方這麼直來直去,他也只能直接問出心底的疑惑。道,什麼是道?修真問道者沒有一個能說清楚,因爲他們在問道,所以任逍遙只能來到世俗人間來尋找那答案,尋找那契機。
“什麼是道?”老者嘴角苦澀,“我兒身上流着我的血,他就應該孝順我。道,就是道理。”
戲水鎮,集市上,一名三四歲的小女孩一隻手拽着媽媽,另一隻手伸在嘴裡,眼睛盯着冰糖葫蘆一眨不眨。
一名藍色長袍青年一臉淡然微笑的拿着一串糖葫蘆走了過來,“小姑娘,你知道什麼是道嗎?”
小姑娘流着口水,但目光並沒有盯着糖葫蘆,而是看着自己的媽媽,眼神中充滿了期盼,而婦人卻一臉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青年。
“仙師,仙師,求您收我女兒爲徒。”婦人突然醒悟,立即拉着小女孩一起跪了下來。滄瀾大陸之人會經常見到修道者,婦人也算機靈,從對方的問題以及裝束上,立即確定了對方仙師的身份。婦人一聲夾雜着驚喜的驚叫立即驚醒了許多人,而這些人絕大多數都跪了下來。
任逍遙尷尬的笑了笑,眼神中還有着一絲迷茫,“你能告訴我什麼是道嗎?”
小女孩怯生生的搖了搖頭,但婦人卻一臉興奮的說道:“仙師收我女兒爲徒,我女兒就得道了。”
任逍遙愣了一下,微微皺眉,緊接着又陷入迷茫。
微微一笑,把糖葫蘆塞到小女孩手裡,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翩然遠去。他知道,自己着相了,問道不是問別人,而是問自己,問自己的心。
回到臨水城,從成衣鋪子購買了幾套普通衣物,順着滄瀾河一路向東,飛行千里之後落在小鎮之外。
小鎮名曰落水鎮,位於滄瀾河南側,北臨滄瀾河,南臨落日山,因上游十里處一處大瀑布而得名。因落日山有低級妖獸出沒而繁華。
漫步小鎮之上,任逍遙心中有些迷茫,他不知道‘道’是什麼,也不知道怎樣融入世俗之中,他不知所措。
突然之間前面傳來一陣喧譁,神識一掃,微微皺起了眉頭。
“老傢伙,炒個菜能放三把鹽,你想鹹死老子?給我打!”一個無比囂張的聲音吼道,緊接着就是拳打腳踢的聲音。
“求求你放了我爺爺吧,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嗚嗚嗚……”一名雖粗布衣裳,但卻美貌異常的少女哭嚎聲中抱着一名白麪青年的腿求饒道,真好似仙子落塵埃,讓人有着別樣的心動。
“姿兒,不要求他們,不要求他們這幫畜生!”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倒在地上,三個家丁裝扮年輕人拳打腳踢愣是沒有吭一聲,此刻見到孫女求饒卻怒聲喝道。
“喲呵!老東西嘴還挺硬!給我打,給我往死裡打!”白麪青年大喝一聲,同時眼光卻看向少女的胸部。
“別打了,別打了,我跟你們走就是了,別打了,求求你們了嗚嗚……”少女繼續哀求着,她知道如果再打下去爺爺就要被他們活活打死。
任逍遙微微嘆了口氣,這白麪青年顯然是看上了少女的姿色,所以才無故找茬逼迫少女就範。這是一個很老套的情節,只不過把欠錢變成了炒菜放的鹽多而已。不過轉念一想也就微微一笑,情節之所以老套,就在於經常發生而已。
白麪青年當街行兇,卻無人上前勸阻,想必青年的身份不簡單。別人害怕惹禍上身,任逍遙卻沒有這個顧慮,對方也不值得他忌憚。
衆人只覺得一個青色衣衫的青年一閃而入,頓時擠進人羣中。一腳踹飛兩人,抓住一人踹下去的腳,直接將其捏碎。緊接着不待其慘呼出聲,一隻手抓住其另一條小腿,再次捏碎,然後是右臂,最後是左臂。結果這家丁還沒有慘呼出來就疼暈了過去。
在圍觀衆人驚恐的目光下,任逍遙身形一動,來到跌倒在地的兩人面前。一腳下去一條腿斷,兩腳下去,一條胳膊斷,八腳下去,兩個家丁的四肢紛紛被踩斷。最後才一臉淡然的看向白麪青年。
“你不要過來!”青年嚇得倒退兩步,聲音因驚恐而尖細,非常刺耳。見任逍遙依舊微笑不語,立即壯起膽子大聲道:“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任逍遙微微搖頭,一步衝到面前,一巴掌拍在對方頭頂之上。青年外表看不出任何異樣,但其大腦已經被震的粉碎。
“我不知道你是誰!”任逍遙如喃喃自語,漫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