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圓並不想在面對臺灣的比賽中蹲捕!
不是偷懶,也不是沒有什麼勝負心,純粹是因爲不爽!
有機會的時候不曉得利用,結果現在這種勝負局讓自己上了?那豈不是不聽取自己的意見還要讓他來揹負責任,這就很不美了!是因爲自己續約了所以比賽狀態好壞都影響不到價值嗎?
嘖!真是的!
可偏偏又沒有什麼好的拒絕的理由,難道他還能去發脾氣表示自己的不滿?當然,他可以這麼做,別人也不會懟他幾句,可這隊裡都是一堆高中就有過很多接觸的‘小朋友’,他好意思欺負誰去哇?
“我可以蹲捕。”沈圓想了想說:“但是投手的調度咱們得提前定下來,比賽中突然更換這種行爲我不喜歡,而且一般來說,對於有大數據支撐的比賽,突發奇想的主意一般很難取得理想中的效果。”
作爲說客的壽也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你能蹲捕的話,當然主動權比較大。哪怕其他的教練團有什麼意見,前田監督那邊也好推說。而且剛剛打完日美職棒明星對抗賽,這種時候你想做什麼,都會比較鬆泛一些。不過壓力自然也比較大,如果輸了……”
“可能性不大,棒次強連,但是哲也能守三壘嗎?御幸倒是可以補到一壘去。”
壽也笑着搖頭:“哲也一直都是守一壘的,沒辦法轉三壘。”
啊~這就很遺憾了,御幸守三壘的能力、額……今天守備練習的時候也是難免有些尷尬。
“讓他打DH吧。”壽也想了想說:“我待會兒去和監督商量下,我能補三壘。”
咦?!這就真的是意外之喜了!打職棒的捕手一般爲了調節鬆快些,都會時不時的調動去一壘,守備比較輕鬆些可以順便休息的同時也不至於因爲尷尬的其他的“守備能力”而拖垮整體。
可同樣的是最爲靠近本壘的位置,三壘和一壘卻是截然不同的,守備難度要高上很大的一截。
第一是因爲右打者的人數多於左打,拉回的比例自然就更高,所以王三壘方向竄出去的球可就要比反方向打向一二壘這邊的要多的多了。
這種情況下對於三壘手的應變與瞬間反應能力的要求就很高了,不像一壘還能卡上一卡。
而作爲專職蹲捕的職業捕手,因爲長期的蹲捕,腳程減弱更是難以避免的,比起在三壘需要的大動作,他們的腿很可能跟不上身體的整體動作,但在一壘就顯然能輕便上許多。
所以沈圓是真的挺吃驚壽也提出的意見的,不過這傢伙不說大話,他說能守,那就是一定能守。而且壽也要挑戰大聯盟,現在是最應該保證健康的球員,經紀公司那邊也早就打好了招呼,他都主動提出來了……
沈圓一直都覺得壽也這樣的球員特別適合去挑戰大聯盟,看着溫溫和和的,其實特別有自己的主意,不太容易受到別人的影響。
唔~他喜歡這樣的球員,不用太過操心。
壽也小鎮問:“打線上有什麼建議嗎?咱們商量下,然後私下和前田監督溝通。”
沈圓對這個倒是早就有個差不多的構想:“搗亂現有的順序,不追求快腿了,畢竟那些個戰術我用不好,既然我上去蹲捕,肯定得用我個人比較熟悉的方式才行。”
“例如呢?”
“例如你打第一棒?”
(⊙_⊙)?壽也古怪的眨眨眼:“就算不走快腿的路子,也沒有第一棒上捕手的道理啊。”
“錯,你只是一個三壘手啊哥們兒~”沈圓呲了呲牙:“你腳程不慢,心態也好,所以纔想讓你嘗試下。雖然我更想讓哲也做開路先鋒,但他一直都是打的中心棒次,打球又多憑手感,所以擔心會弄巧成拙,這纔想讓你幫忙。而且第一棒一般來說能多個打席,有時候就能起到特別好的作用,誰知道最後個打席會不會來一發?對吧?”
後面那句明顯就是個玩笑話~壽也不太習慣和別人交流葷段子,當下只能乾咳兩聲微微側過頭去,要不是耳尖泛紅,還真被他忽悠過去了~
沈圓怪笑幾聲,才把話題帶回來:“這幾年大聯盟都是這麼個路子,短期內也許差別不大,但是如果把數據代入整個賽季的話,同等的出賽次數與基本數據下,四棒並不是貢獻最高的位置了。你早點習慣也好,畢竟是要挑戰大聯盟的,而球棒本身就是你之於其他捕手最大的優勢,如果能在第一棒打出特別的成績,那麼搶人的球隊會更多。”
“更重要的是你的腳程不錯,以後蹲捕上的工作可以隨着年紀的增大而慢慢減輕,到時候守備差了,腳程降了,DH別人也還是很願意留給你的。”
壽也想了想,這倒是也沒錯。爲了夢想衝擊大聯盟是沒錯,但夢想和現實之間同時其實也是掛鉤的!他要打球,也同時要賺錢吃飯養家,所以儘量的延長職業生涯很重要。
他現在還年輕,作爲一個優秀的捕手,他還兼具腳程與球棒,本身就具有很高的價值,但如果能守三壘,能作爲一個穩定的開路先鋒,那球隊的可操控性就更大了,當然,這也就意味着他身上的價值更高,值得各個球團花更多的錢來籤他!
未定的開路先鋒,哪怕腳程不如那些個腿哥們,可那些跑的快的棒子沒有自己好~這麼算起來……
“好!我試試。”試試看、做自己棒球生涯中的第一次首棒!
想到這看了眼沈圓,他覺得這人的膽子太大了,在這樣的、幾乎可以算是驟死戰的比賽中各種嘗試。也不怕真的輸了會被媒體怎麼樣的去嘲諷。
“那第二棒呢?”
沈圓點點自己的鼻子:“小紅娘!”
壽也有些迷茫:“什麼意思?”
“我也~跟着我小紅娘~咳咳~”沈圓摸摸喉嚨:“開個玩笑,這幾條聽那個‘叫張生’有點入迷了。總之就是我打二棒,我比較習慣這個,而且主動性比較大一些,把選球能力好的、保護好球帶足夠出色的球員放到後段棒次,提高壘上有人的可能性,咱們一二棒很重要,所以比賽的時候穩一點,不要急,慢慢來,被三振也沒關係,但一定要拖着人!”
壽也有些迷糊,總覺得被沈圓給拉着話驢了一遍,但是沒有證據!咳咳~“那三四棒呢?依然擺強棒上去嗎?”
“對啊,一強到底!三棒指定打擊上御幸,四棒還是哲也,反正他習慣這個棒次哈哈~剛好第一戰丟了點信心,這次找回來就是了。”
“剛好在輕鬆些的比賽中找一下手感,對上荷蘭纔會心態上好一些。”
打擊上的低潮其實特別的折磨人,尤其是對於強棒來說!越想打就越是打不好,還拿着高薪資,大家都在看着你,說着你的N-N,壓力簡直不要太大。
沈圓就特別佩服那些幾十個打數沒安打還在各種強撐着努力的人。(取材自CD)
哲也也是第一次打經典賽,他不知道對方心態怎麼樣,但總之能衝一把還是得衝一把。
壽也對一二三四棒的安排沒什麼問題,和別的球員不同,他本身的目標就定的很明確,自從吾郎去衝美職開始,他就也是那麼打算的,所以向來很關注那邊,對棒次的安排也是有些瞭解的,自然能夠理解。
而且臺灣隊的打線弱,但投手還行,如果自己這邊的強棒散開難免給了些保送的機會,還不如像沈圓說的那樣,一溜兒的給排開呢。
“你是打算讓快腿們往後段棒次塞,塞了壘包輪到咱們先段棒次繼續送?”
沈圓點頭:“對,就是這樣,其實也是想讓大家能夠放來來打,把士氣提一提,最好棒子預熱起來,那對上荷蘭之後能夠打的開一些,太拘謹了不好。”
壽也知道荷蘭不好打,但也覺得沒到沈圓那麼顧慮的地步:“真的有那麼難打嗎?大多數還是荷蘭職棒的球員啊,大聯盟的我看也不多。”
“還是球風的問題。”沈圓和澤村他們能夠開開玩笑,但是對壽也卻是要認真的說明的:“球風不同的球隊在這種單場的比賽中很容易會崩掉,甚至和球員的實力沒有特別大的影響。就好像之前對韓國的那個先發投手一樣,球速不快,球路看起來也好打,可打線不是一直都跟不上嗎?除了被移防佈陣針對以外,就是因爲不習慣。”
“不習慣那顆曲球的高轉速,不習慣被佈陣~所以打起來很被動。如果是一早就習慣了的,那其實改變打擊策略,自己調整什麼的都不會太過困難。至少有經驗做底子。”
壽也想想還真是那麼個理,第一次見對方守備拉成一排,嚇都嚇死了,哲也會中招也就可以理解了。
“先發呢?定了嗎?用球數呢?”
沈圓笑着說:“這次其實比第一場的自由度要高一些,第二場加上第三場,如果勝了進入複賽,那中間剛好有四天的間隔,並不影響球員的下一次先發。”
“而且和大聯盟的先發輪值一樣,投一休四嘛,我本來想把本鄉放在對荷蘭的比賽當中去先發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把他放在對臺灣這場,因爲如果進入複賽會更難打,他這場投了,剛好休息四天再去投複賽,這樣和他平時的輪值節奏差不多,身體也能更好的適應。等對荷蘭的比賽就用眉村,而且之前成宮控制了用球數,對荷蘭的比賽也可以登板了,只要本鄉在隊臺灣的比賽中不要一局爆,那一般來說都沒有什麼問題。”
壽也噎了下,他其實挺迷信的,球團也迷信,每年開季之前都要大家一起去拜拜,這種什麼爆掉的話是萬萬不敢拿出來說的,沈圓這邊倒是大喇喇的完全不在意了。好吧,人家親兄弟~
“用球數呢?”
“八十球左右吧。”比起本鄉對沈圓的賽季數據只觀察個大概,沈圓對本鄉就觀察的細緻的多了:“他這兩個完整賽季的先發平均用球數在97,但現在春訓都還沒有正式走一遍,所以要多控制一些,現在只是一個預估,具體的還要看場上的狀況。”
投手的恢復適應向來是要比較慢一些,所以春訓纔會那麼漫長,有些調整的比較慢的投手甚至在開季後還要過上好一段時間才能夠穩定下來。
“他現在球速剛剛跟上來,我希望他慢慢來,如果在比賽中投的有些緊繃,那我會馬上讓前田監督安排換投的。”
額……壽也想了想,他覺得這大概就是土生土長和外來的差別了,他當然也知道健康很重要,但如果是他蹲捕的話,投手有些緊繃,或者有些不舒服,他也會選擇先看一看再說。可到了沈圓這邊就一點猶豫也沒有了。
“那如果,他爆掉了,或者因爲別的什麼原因要換投,你要換誰呢?”
“這個可以調整,成宮和眉村雖然是安排在對荷蘭的比賽中,但是也不是一定的,哪裡需要往哪裡搬,但是隻能搬一個,還有降谷呢,用的好很划算。球速決勝負嘛,這都是巨大的優勢,面對比較弱的、經驗不是太足的打線,有時候正面對決的效果會要好的多。”
“人都有一種‘被動’的心理。”沈圓笑着解釋:“打個比方,一個投手面對你,都擺出一副正面對決的姿態來,就是塞好球,要麼我K了你,要麼你打出去,絕對不搞迂迴,這種時候你會怎麼做呢?”
壽也想了想忍不住笑:“輸人不輸陣,氣勢上要壓倒,面對敵人的挑釁當然要正面回擊,正面槓啊!”
“對,但是優勢在我們這邊,他們的揮棒跟不上。”沈圓有些小得意:“不慌不慌,我還是那句話,對臺灣問題不大,碾壓着來,可爲什麼玩笑,咱們怎麼着也是亞洲的黃金打線,之前是被韓國隊那邊針對了,他們又剛好有高轉速的曲球做應對才中招。”
說到這個壽也一拍手:“他們的總教練和咱們監督以前在一個系統的。”
“那難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