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箭從咽喉直流而下,整個腹腔就彷彿要着火了一般灼熱,一次性將杯中白酒全部灌下的寧凡呼出一口酒氣。
“媽的,六十五度的紅高梁!”
他原本還想等朱富貴這個正主出來再動手,可眼前這種情形卻讓他不得不提前動手。否則這十杯酒喝下去,估計自己馬上就會醉倒在地,再也無法控制接下來的事情發展軌跡。
‘砰’一聲將手中空杯砸在地上,寧凡就注視着對面的土仔笑着說道:“這麼好的酒,一個人喝着沒什麼意思,不如咱們一起喝兩杯?”
土仔似乎也隱隱察覺到什麼,眉頭一皺,“怎麼,想玩花樣?”
“現在周圍都是你的人,我怎麼敢啊!”寧凡微微一笑,然後就端起了第二杯酒。
“算你識相!”想到對方就是一個人,而自己在倉庫裡已經安排了六個兄弟,土仔剛想將剛纔的疑慮拋出腦後,坐在他對面的寧凡就突然冷冷一笑,緊接着手腕一翻把整杯烈酒都潑酒在他臉上。
伸手將臉上的酒精液體一抹,土仔一拍桌子,“你***找死!”
“誰找死,還不知道!”站起來整了整衣襟,寧凡這才十分似乎很隨便地說了一句,“這個遊戲真是無趣,是動手的時候了!”
話音剛落,三條人影子就彷彿幽靈一般竄了出來,並且用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標準姿勢,以手做刀打暈了三名靠在一輛廢舊汽車上聊天的小混混,正是寧凡手下三名打手。
土仔臉色劇變大驚失色,“你,你們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進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進來了!”看着對方臉上驚恐神色,寧凡十分遺憾地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很遺憾,沒有事先跟你這個主人通報一聲。”
其實在一個多小時之前,當那名馬仔拿着那幾張照片來威脅自己時,他就已經隱隱猜測出朱富貴在背後操控這一切。
道理很簡單,張玲現在的男朋友遠比自己要有錢,對方如果只是想搞點小錢花花,理論上來講怎麼樣也不會找上自己這個前男友,而是會把電話把給那位“帝光集團”的太子爺。在這一點上,對方的做法顯然十分不合情理,也讓他不由心生警惕。
於是在談話時,他趁那名馬仔不注意撥通了子彈的電話,以使電話那邊的子彈一行人能夠了解到這邊發生變故,並且在談話中巧妙暗示他們先不要動手靜觀其變,等朱富貴那個老傢伙冒頭再說。
可沒想,朱富貴那隻老狐狸沒有親自露面,而是安排他的外侄來教訓自己。面對十杯白酒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讓隱藏在暗處的三名手下出面擺平這些小混混。
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土仔指着一臉譏笑的寧凡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語,“原本,你早就有了準備!”
“只怪你太笨,居然會想到用張玲做爲籌碼來威脅本少爺.”說話間,寧凡已經在桌子旁再次坐了下來,並且指着上面還沒有喝完的八杯白酒道:“給你一個機會,把這九杯白酒一口氣喝完,今天這事就算兩清。”
土仔聞言,那張蒼白的小臉蛋頓時泛出了一絲綠色。
開玩笑,這可是六十五度的紅高梁,而且其中一杯還放了一顆烈性春藥,自己如果真把這九杯酒一口氣喝下去,估計不死也要掉半條命!
陪着笑臉,臉上掛着獻媚表情的土仔打了個哈哈,“寧哥,咱們也就跟您老人家開個玩笑,不要這樣認真吧?”
“這個玩笑,說實話一點都不好笑。”
寧凡冷冷‘哼’了一聲,然後依葫蘆劃瓢把對方剛纔給自己的二選一原封不動還給了對方,“是被揍成豬頭,還是把這些酒乾掉,你自己選吧!”
土仔在道上雖然不是什麼響噹噹的大人物,不過好歹也是個手下有十幾號馬的混混頭子,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他以後也不用混了,心一橫就將手伸進腰間摸出一把表面漆黑的手槍,“媽的,這可是你小子欺人太甚,不要怪老子心黑手毒。”
幾乎就在他掏出手槍的那一剎那,一把匕首就彷彿長了眼睛一般擦着他的手臂飛過,十分精準地在手腕上割出一道深深血槽,那把手槍也隨之‘叮’一聲掉落在地上。
“仿五六式自制手槍,八發彈匣,有效射程二百米,製作工藝十分粗糙。”走過去將手槍揀起,子彈彷彿是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不會玩槍,就最好不要玩,會走火的!”
而此時,似乎已經被剛纔擦着手臂飛過匕首嚇住的土仔,則一臉難以置信看着對方重新走了回來,甚至忘記了手臂上正在流血。
儘管他從朱富貴那裡聽說過,目標手下有三名十分能打的高手負責保安工作,卻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強悍到這種地步。
“媽的,這傢伙真是瘋子,身上居然有槍!”伸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驚出一身冷汗的寧凡大鬆了一口氣。他第一次見到真槍,所以剛纔那一瞬間也難免有點心驚膽寒。
等他緩過神來,就注視着對面已經被拔掉牙齒的土仔就狠狠說道:“你***,到底是想喝酒,還是進去吃幾年牢飯。”按照中國刑法,土仔剛纔的行爲實事上已經構成了綁架勒索罪。如果他願意的話,的確可以讓對方去吃幾年牢房再出來。
只不過,將對方送進去吃幾年牢飯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說不定還會惹得這傢伙衝上來跟自己拼命,所以他纔會如此大方的放對方一馬。
土仔沒蹲過苦窯,不過也知道牢飯確實不是人吃的,無可奈何之下一咬牙端起其中一杯酒就強行灌了下去,那種似乎整個胃都在燃燒的絞痛讓他那張小臉蛋頓時一陣蒼白,再去拿第二杯酒時手已經有點發抖。
“還只是第一杯,下面還有七杯呢!”剛纔一口氣灌了三兩白酒,寧凡這個時候也難免感覺到一陣陣酒氣上涌。
伸手端起第二隻酒杯,土仔一仰頭就將杯內的酒精液體一口乾掉,然後一言不發又拿起另一隻杯子一口將裡面的白酒倒進嘴中,放下杯子時臉色已經有點發綠。
“還有六杯,加油!”看着雙眼冒綠光的土仔,寧凡沒有一點心軟。因爲他十分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早有準備,對方肯定會讓他把這十杯酒全部幹完,一杯都不能少。
“寧凡,不要欺人太甚!”一個聲音響起,正主朱富貴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