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
楊紫璃在經歷了令人窒息的黑色壓抑之後,視覺敏銳的捕捉到了黑暗處的一抹紅光。但也就在視網膜被點亮的那一刻,身下的那隻大蜥蜴停了下來。
她領會的從上面跳了下來,緊接着那隻蜥蜴轉身便就爬開了。
周圍的路已經依稀可見,楊紫璃探着步朝着那片紅色的光亮走去。卻免不了磕磕絆絆,等好不容易到了那片紅色的光亮之中時,一股濃烈的硫磺味撲鼻而來。
前面是一道巨大的地下裂谷,裂谷中央是一條流動的岩漿河流,火光四射,將周圍青黑色的山壁照亮成一片熾烈的紅色。
她難以言語自己此時的內心情感,站在如此壯闊的地下裂谷入口,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竟是如此的渺小。可是S本部會在這樣一個地方嗎?
正在她遲疑之際,背後突然被人用一把利劍抵住了,“你是什麼人?”
楊紫璃想要迅速握緊長鞭時,手卻猛得被扣緊了,“你最好別亂來。”
說完,後面那個人將她的長鞭給抽了出來沒收了。他拿着劍抵住楊紫璃慢慢繞到了她的前面,“快說,你是什麼人?”
楊紫璃見那人黑紗蒙面,不知其容,只知道是個男的,“我過來找一個人。”
那人狐疑的看着她,“呵呵,來這裡找人?”
楊紫璃點了點頭,由於事情來得太過於突然,她還未做好計劃或準備潛入S組織,就被逮了個正着。
“恐怕你要將自己找了進去。”那人說完開始朝楊紫璃身上摸去。
“你幹嘛!”她怒目圓瞪喝斥道。
“必要的全身檢查。”那人話語淫淫的說道。
“那也不是由你來檢查。”突然楊紫璃背後又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滾開。”
那個黑衣男人果然諂媚說道:“胭脂大姐來得好快。”
“哪裡比得上你?”那個叫胭脂的黑衣女人走到楊紫璃面前,“下次你再這般行事,小心我告訴天哥。”
“可別,我下次不敢就是了。”
“哼,男人都是這副德行!”胭脂哼了一聲,從他手裡接過楊紫璃的鞭子,“你快去放哨!這個女人交給我了。”
“是是是,我甲某先告辭了。”說完他轉身便消失在背後那片黑暗之中了。
胭脂見她走了,往楊紫璃身上搜着,“你一個獨闖S,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點。”
“我只是找人,找到便走。”
“是嘛?來這地下找的都是鬼。”胭脂邊說邊從楊紫璃身上摸出了一個鑰匙扣,楊紫璃立刻緊張了起來,欲想要搶過來。卻哪知胭脂速度更快,從袖中伸出一把尖刀,抵住了她脖子,“放老實點。”
胭脂藉着火光往那鑰匙扣一看,臉色立刻跌了下來,“奶奶滴!今天竟然碰到大法師會的人了。”
說完她便扯開嗓子喊道:“甲李!”
剛纔那個猥瑣的黑衣人立刻趕到了,“胭脂姐,發生什麼事了?”
胭脂將鑰匙扣晃了晃,“快去通知天哥,大法師會的人來拜訪了。”
黑衣人應答一聲,便要朝峽谷裡跑去,卻突然看見楊紫璃腰背上沾着一個手套,覺得眼熟便要去摘下來。
卻被胭脂一個耳光打下,“還不快去。”
甲李被這一耳光打得頗爲冤枉,捂着臉委屈道:“胭脂姐,你看這個手套是不是東方先生的那隻。”
胭脂半信半疑繞到楊紫璃背後一看,果不其然也驚訝道,“她是從哪裡弄來的?!”
楊紫璃也自然不知道這手套如何黏在了自己身上,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胭脂從她腰背上將手套摘了下來,丟給了甲李,“快去通知天哥!”
甲李慌忙接過手套匆匆忙忙朝峽谷深處跑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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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看了眼楊紫璃,“稀客。”
半個小時之後,胭脂萬萬沒有想到糉子竟然也來了,“老···老大?”
“胭脂,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吧。”糉子蒙着黑麪紗笑了笑。
胭脂點了點頭看了眼站在糉子身後的伍奚天,相視一笑,站在旁邊候着。
“你這手套是從哪裡來的?”糉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楊紫璃。
“那我們至少要交換情報吧?”楊紫璃一路都在思考東方秋陽爲何一人獨居於遠離S本部的地方,並且他爲S犧牲如此大卻爲何不見受到S的厚待?姑且不說治好他的傷,但要他安享晚年也是綽綽有餘。
但之前所有種種的猜測都隨着糉子這一句話煙消雲散——看來S也不知道東方秋白在什麼地方抑或是死是活?
糉子大笑了一聲,“不愧是張一白的女兒,竟能有這般魄氣。很好,我就和你來交換下情報,不知道你要打聽什麼。”
“我要知道江川是否在你手裡。”楊紫璃微微仰着頭看着糉子。
“正在這裡。”糉子回答道,“那你這手套從哪裡來的?”
“東方秋陽的手裡。”
糉子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激動,“東方先生他人現在可否還活着?人在哪裡?”
“你把江川叫給我,我便把東方秋陽交給你。”楊紫璃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看這形勢自己似乎站着優勢。
“你明知道不可能。”糉子嘴角也揚起了一抹微笑,雖然隱沒在了面紗之下。
“那你別想知道我把東方秋陽藏在哪裡了。”
“哈哈,姑娘若是不嫌棄,就先暫於小地歇息數日吧。”糉子不緊不慢說道,“也可以同江川見見面。”
“我!我不是過來見他的!”楊紫璃突然提高了分貝,“我是要帶他回大法師會!”
糉子見她這般情形,心中也似乎明白了幾分,大笑了一聲,“不急不急,總有一天你會帶他去大法師會的!”
楊紫璃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神情一變,卻又很快從容的說道:“如果大佬不避諱我的話,我便也可以留於此地參觀幾日。”
“姑娘玩得開心就好。”
“老大!”伍奚天在旁邊不滿的說道,“這樣做合適嗎?”
“很合適,這裡凡是姑娘想去的,你們都帶她去就是了。”
“老大!”伍奚天再次不滿喊道。
“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不要再多說了什麼了。”糉子揮了揮手示意伍奚天帶楊紫璃進入大峽谷內,“對了,把姑娘的法器還給她。”
伍奚天還在糾結之際,楊紫璃卻是大方從胭脂手裡接過鞭子,清脆的鞭打了一聲石地,“你們還在猶豫什麼呢?我有點累了,帶我去休息吧。”
伍奚天和胭脂充滿怨恨的眼神看着楊紫璃,卻也只得帶她走進了峽谷內。
楊紫璃還沒走出多遠,她就聽到背後又有人向糉子請示道:“老大,西南會彭老闆要見您。”
伍奚天見狀立刻施法阻擋住了那邊的對話。而楊紫璃卻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繼續跟着他們向前走去。
看着周圍紅色火光之中的青黑岩石,密密麻麻布滿了洞穴,楊紫璃有些驚訝這是何等的鬼斧神工。難道這就是S本部?與她之前想象的相去天淵!
而在峽谷出口,糉子聽到西南會的彭老闆來了,扯開了黑布,笑道:“終於按捺不住了呢。”於是他又吩咐那人,“帶他去西會議廳。”
西會議廳
西會議廳是一間石室,房間內掛有數盞青銅油燈,點亮着周圍,也不知用的什麼材料,油燈裡面的燈火竟然亮如白熾燈。
石室的門緩緩被推開了,一個花白了兩鬢的六旬老頭走了進來,坐在了石室中央石桌邊的椅子上,“大佬別來無恙?”
“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呢。”糉子笑道,“彭老闆日理萬機,想來錯過了很多我給你的消息,也不知道有沒有跟上時代的發展呢。”
“哪裡的話,大佬安排的事情我可都銘記在心呢。”
“是嗎?”糉子笑了笑,“那爲何我的人還在迷魂凼內碰到西南會的人了?並且還在搜尋長生殿地圖中的《藏水經》?”
彭老闆尷尬的笑了笑,“這其中有誤會,此次行動都是會中長老王敕私自下令,給會裡帶來了極爲惡劣的影響,而且···”彭老闆欲言又止。
“說。”
“王敕不知道處於何種目的,將來西南會訪問的PR法師會的來使殺害了。”彭老闆的聲音有些低沉。
糉子臉色一變,“你們可闖大禍了!”
“是是是,這自然知道。”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嗎?”
“有···”彭老闆輕聲細語回答道:“西南會蘇之伯侄女,蘇語晴···”
棕色臉色一震,接着變得更加難看了,“事情既然變得如此複雜,爲何丁秋樺還不出來找我?”
彭老闆有些尷尬,“丁會長最近患上了一種疾病,怕風,一直在西南會樟樹林中修養呢。會中的事物也暫時由我打理。”
“彭老闆,我也不怕你嫌我講話難聽,你畢竟只是個商人,對於處理法師會的事物是個外行,不然也不會出現這種錯誤。”
“是是是,這些我都在學習,只是PR法師會這事該如何處理?”
“你先回去吧,先容我想想辦法。”
彭老闆低頭哈腰的答應之後,便離開了會議室,留下糉子自言自語道:“這個瘋丫頭到底惹出了多少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