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農曆五月初五,太陽行至中天,達到最高點,故又稱天中節。
城市中隨處可見各品牌糉子的平面海報和商家的優惠促銷廣告,偶爾途徑一些小街小巷時,仍然可以看見有些人家的房門口掛上了艾草。
天佑酒樓附近有許多小街道,樹蔭蔚然成林,將這些小路全都隱沒在裡面。
附近樓房也幾乎都年久失修,更別說能有多少居民住於此地。而天佑酒樓便建於此地,其奢華高端之氣與周圍景象格格不入。
十二點將近,附近突然出沒許多戴着黑麪罩的人,三三兩兩的途徑這些小街道,走進了天佑酒樓。
坐在旁邊的清潔工更是看傻了眼,尋思着這附近有在舉辦什麼活動嗎?可隨着人越來越多,他反倒也見怪不怪了。
江川戴着黑色面罩看着周圍的人有些緊張,“我們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吧。”
“沒有!”蘇語晴輕斥着,“別多想!”
於是四人裝模作樣的隨着人羣朝天佑酒樓走去。
天佑酒樓建於一個小花園內,綠樹成蔭,灌木花草被修整得整整齊齊,他們途徑一條玉白石道,繞經一座仿古木質廊橋之後來到了天佑酒樓門前。
酒樓修整得算不上大氣,但卻極具小資情調。歐式小洋樓的酒店入口前停滿了豪車,酒店的服務員忙前跑後的爲他們打開車門,前一口老闆,後一口老闆的招待得無微不至。
而江川他們剛走到酒店花園的入口時,卻被人攔住進行搜身檢查,並用綠色激光掃描了一下他們的面罩之後,才放行進去酒店。
等一進入酒店大廳之後,這才發現裡面擠擠攘攘全是人,並不時有服務員推着食物或端着紅酒在人羣中走動。
若不是每人都戴着一個黑色面具提醒着江川這是一個秘密的集會,不然他真會以爲自己走到了好萊塢電影拍攝現場。
人羣中,縱使隔着面具,但仍然有些人能認出彼此。就在他們四個人旁邊,一個聲音突然大笑着:“哎喲,沒看走眼,這不是劉老闆嗎?”
“哈哈!聽這聲音肯定是王老闆了!”同時那邊也有人大笑了起來。
“沒想到你也來了。”劉老闆說道。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不來。”王老闆笑道,“我等這一天可盼了好久呢!”
江川站在旁邊豎着耳朵聽着這兩人的談話,希望看能否獲得一些線索,但卻發現這兩人講話十分喜歡打啞謎,半天都沒說一個明確的事。
“聽說啊,這次丁會長不會來。”劉老闆突然神秘兮兮的說道。
“哦?”王老闆看了一眼周圍,“這話怎麼講?他不主持這次活動,幹嘛還要在今天宣佈這事?”
“我聽說丁會長因病修養。這次由彭老闆負責。”
“切。”王老闆不屑的切了一聲,“那老頭子懂個什麼東西?要真是他主持這活動,我立馬撤資。”
“哎,誰知道呢。”劉老闆縮了縮腦袋,“咱們那點錢纔多少,跟那幾個大頭比起來,簡直是毛毛雨。”
“那又怎麼樣?至少咱們可是佔股了。不管怎麼着我們也是佔光。”王老闆笑了笑,“不過話說回來,要是這次再失敗,我們也虧不了多少。”
蘇語晴在旁邊聽着,心中有些疑惑,失敗?佔股?難道西南會有些活動在招商投資麼?不過西南會又能有什麼活動吸引這麼企業老總集聚一堂呢?
難道這次會議不是跟自己大伯有關嗎?
江川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莫急,靜觀其變。”
江川剛說完就聽見旁邊的劉老闆嘆了一口氣,“哎,人生啊···短暫···”
他此話一說,他們幾個人隱隱約約知道西南會要做出什麼事情了。
沒一會兒就聽見有人在廳堂的臺上講話了,下面的投資人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感謝各位百忙之中,來到這裡齊聚一堂,我彭某首先替丁會長謝謝各位了。”
蘇語晴往臺上一看,果然是彭老闆,他那張面具與常人不同,一眼便能認出來。
他此話一出,下面卻引起了一陣騷動。有人質問着:丁會長哪去了,爲何叫你來代替他主持這次活動?一時質疑聲雲涌。
但彭老闆卻不急不慢的笑了兩聲,“這次大家定然有諸多疑惑,面對質疑我彭某人也有諸多委屈。丁會長如此器重我彭某人,也是我所不能承擔之重。只是丁會長受惡疾纏身,情況每況愈下,無奈之下我只得將其託於一故人下療養治病,若大家真對此事如此耿耿於懷,我也只得作罷,取消這個主持以求得大家的見諒。”
他話一說完,下面又是一陣騷動。
胖子冷冷的哼道:“這個彭老狗果然是奸詐。這些謊話竟然能說的如此臉不紅心不跳。”
“噓。小聲點。”蘇語晴在旁邊推了推胖子,“現在看來彭老闆果然是有陰謀。”
而旁邊的人騷動了一陣子之後,有人喊道:“罷了罷了,取消活動之事,恐怕由不得你來抉擇。就先行讓你主持一陣子,其他事情容稍後我們再進行選舉,共謀負責人。”
彭老闆在上面笑道點了點頭,“那就姑且先聽得李老闆建議。”
“李···老闆···”江川見他們兩臺上臺下唱着雙簧,有些啞口無言。
而其他人見有人出面領頭說話,頭腦也一直沒找準方向,竟也紛紛都同意了這個說法。於是會議才繼續下去。
彭老闆在臺上話題一轉,“大家也知道今天把大家召集過來的目的。很簡單,長生殿計劃再次啓動。”
“什麼!”蘇語晴失控喊出了聲來,但幸好其他人也都發出了一些噪雜聲,將之掩蓋了下去。
雖然每人都帶着面具,但江川似乎仍然能看到面具下她那張驚訝的表情。就連楊紫璃的身體也是微微一顫。
“對!二十三年長生殿計劃給我們留下了許多寶貴的經驗。如今依靠高科技和我們法術的結合,我相信二十三年前留下的遺憾,我們將在此彌補!”彭老闆在臺上慷慨激昂的發表着演講。
接着大廳裡的燈突然一黑,周圍的窗簾也被拉了起來。大廳主持臺上被三束聚光燈點亮,接着就看見空中紛紛揚揚撒開了許多灰色的粉末。但粉末沒一會兒立刻凝聚成形,化作了各類形狀,如電影般動了起來。
周圍的人屏住呼吸安靜了下來,仔細的看着臺上的立體畫面。
“這些是二十三年長生殿計劃的記憶畫面。”彭老闆站在一旁解說到,“這些資料彌足珍貴,只有十秒的時間。大家可要看仔細了。”
說完,那些粉末在聚光燈下打散變成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宮殿場景,由於是灰色粉末凝聚而成,看不出宮殿有任何顏色。宮殿的形狀也已經超出了各個時代和民族,完全看不出是屬於哪一個民族的建築風格。
隨着視線的漸行漸入,宮殿大門也進入到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殿門不知道高多少尺,寬也不知多少丈。在場所有的人看到這扇門時都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要打開這扇門就如同螞蟻要撼動一顆大樹般天方夜譚。
在畫面即將要結束的那一刻,一個人在畫面裡闖入,他回頭似乎想要叫後面的人,眼神中充滿了神聖和激動,此人便就是蘇之伯。
大伯···蘇語晴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自己的大伯也進入過長生殿。可是既然他同自己父親一同進入了殿內,爲何單單隻有他自己回來了?這個記憶片段又是誰的記憶片段?
畫面最後崩塌化作了一堆菸灰,無力的飄散了開了。大廳的燈光突然滅了,聚光燈滅了,大廳裡所有的人都遲遲不能從方纔那般景象中回過神來。
那真的就是傳聞中的長生殿?那般洪荒遠古之物已經超越了當今世界任何建築的存在。可是,它若真那麼龐大,不可能不被人們所發現。
彭老闆慢慢走上主持臺,笑了笑,“方纔正是長生殿的入口大門。”
“那彭老闆是否已經準備好了?”下面有人問到。
“那是自然,我相信各位老闆之所以願意給西南會投資此次活動,也正是因爲看中了西南會得天獨厚的優勢。”彭老闆笑了笑,“西南會是第一個正式有計劃尋找長生殿的法師會,二十三年前積累下的經驗和資料,也完全能支撐得起再次啓動這次計劃的能力。”
“我們爲這次計劃能圓滿完成同樣也準備了二十三年,而長生殿正確的地圖我們也已經繪製完畢,只需要各位按計劃給出對應的支持,我相信長生殿的開發指日可待。此次活動一旦成功,曾經給予過投資的各位,不僅能得到永生,而且還能得到更長久的享受。”
彭老闆見下面沒有任何反對的意見,嘴角掠過了一抹微笑,“如大家沒有異議,那麼長生殿計劃在今日正式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