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竹林陰影重重,在山頭外等候彭老闆的守衛們看了看時間開始有些擔憂了起來,以往可從未等候如此久。但是沒有他的命令又不能進去,無奈之下他們只得繼續等下去,但夜色卻越來越深。
在亭中,丁秋樺笑道:“從現在起我就是彭老闆。”說罷,他身體周圍的空氣一扭曲,便化作了彭老闆的模樣。
彭老闆看得目瞪口呆,“你再像我也沒有用,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是嗎?”丁秋樺冷笑了一聲,“既然如此我就順水推舟就好了。”
“丁會長的意思是···”阿龍冷笑了一聲,斜着眼看着丁秋樺。
“我的意思很明白,既然無法阻止,索性就由我親自來掌控長生殿計劃。”
“什麼!”在場所有的人幾乎是同時喊出了聲來。丁秋樺背對月光,光亮照亮了他身體輪廓,卻看不清他的表情。
蘇語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丁伯伯···你說的是真的嗎?”
“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丁秋樺冷笑了兩聲,“重啓長生殿計劃本就是我提出來的主意,只不過被彭老狗這些人奪取了掌控權而已。”
“可是您自己不也說過長生殿計劃危險性很大,爲什麼你還要···”蘇語晴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他,“你也明明知道西南會爲之付出了多大的犧牲。”
“我何嘗不知道。”丁秋樺的語氣一下平穩了下來,“正是因爲我們上一代花費了那大的心血,所以我纔不想讓這些人的努力付之東流啊!”
“但是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蘇語晴的聲音分貝提高了一些。
“意義?”丁秋樺冷笑道:“我不能讓西南會在我手裡沒落,只有找到長生殿才能讓西南會恢復往日的光輝,這纔是我重啓長生殿計劃的意義!”
“可笑,長生殿裡到底是什麼模樣誰都不知道,你就一定知道它能令西南會復興?”楊紫璃一邊說着話手卻已經緊緊握住了長鞭把手。
丁秋樺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陰冷,“要說這裡,一切都是你爸造成的!”丁秋樺看着蘇語晴眼神充滿了憤怒。
“如果你爸不是在找到長生殿之前反水,長生殿早就是我們西南會的了!”
“你是什麼意思···”蘇語晴莫名其妙的看着丁秋樺。
“哈哈,他的意思是你爸在進入長生殿之前勾結了湖南會的人。”彭老闆在一旁大笑道:“也就是那邊那個胖子的爹!”
胖子被彭老闆一說,腦袋似乎被重重的捶了一下,“什麼?我爸也進去過長生殿?”
шшш◆тт kán◆¢ o
彭老闆還欲說什麼,但被丁秋樺瞪了一眼之後,腦袋突然不自然的扭動了一下,便立刻暈了過去。
丁秋樺繼而看着蘇語晴繼續說道:“蘇之仲等人在找到長生殿之後,悄悄聯繫了湖南會的石宇豐共同聯手盜取了長生殿的成果。”
蘇語晴搖着頭:“不是這個樣子的!”
“難道你知道的比我還清楚?”丁秋樺冷笑了一聲。
蘇語晴回想起,在幫陳老頭的兒子陳浩解開“醉生夢死”這一術的時候,他們清楚地看見了鎖在他記憶深處的畫面——在這些畫面裡,石宇清楚地說道:“長生殿計劃單靠西南會的力量遠遠不夠,我們若不是被大法師會做暗中備選隊,萬一他們出現任何閃失,覬覦已久的國外勢力便會立刻插入。如此一來,長生殿恐怕不再屬於我們國家了。”
這個是不會騙人的!
既然蘇之仲將機密告訴了石宇,那就表明長生殿的成果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只得靠兩人聯手共同保衛了!
蘇語晴將這些說與給了丁秋樺聽,他卻大笑幾聲,“若是如此,他們又何須要拋棄大部隊呢!”
“很明顯,這是背叛!你們的父親爲了長生殿背叛了自己的法師會!”丁秋樺厲聲喝斥道。
胖子忍受不了丁秋樺如此咄咄逼人,惱怒了起來,“幸好長生殿的秘密是被我阿爹他們掌握了,若是換做你,事情恐怕沒有簡單了吧。”
“可笑,你非我,又怎麼會知道我的志向。”丁秋樺冷笑着看了他們一眼,“既然大法師會也是當年的參與者,我也毋須畏手畏腳了,念在你們幫我的份上,我今晚給你們一個選擇,願意同我一道尋找長生殿的活下來,不願意的,死!”
丁秋樺話語中帶着一股殺氣,在這陰冷的月色下顯得更加蕭肅。
“我只有一個問題。”阿龍聲音如牛哞低沉抵住了這股殺意,而其他人卻都不同程度的被丁秋樺震懾住了。
“我覺得也不用回答你了吧。”丁秋樺笑道,“西南會對重組大法師會毫無興趣,並且···”他看了一眼暈迷過去的彭老闆,“我們已經和大法師會達成戰略協議了。”
“原來是這樣···”阿龍冷笑了一聲,“我阿龍素來最恨言而無信之人。”
“看來我們是話不投機了?”丁秋樺完全無睹阿龍的憤怒,“那其他人呢?”見其他人都沒有動靜,他又挨個點名問道,但得到的都是冷眼作爲迴應。
“小姑娘你也不站我這邊嗎?”丁秋樺面向着楊紫璃,“我們按道理說應該是同盟纔是。”
“多謝前輩的好意,會裡的行爲不能代表我個人立場,而且我現在處於休假狀態,不工作的。”楊紫璃冷冷的回視了丁秋樺一眼。
“哈哈,那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考慮手下留情了。”丁秋樺聲音一落地,亭裡的井裡立刻翻出白色的水花,冒出一大股水流朝他們衝了過去,歸海少康見狀立刻往前一躍,迅速凝神,那些水流在瞬間凝結成冰,同時將整口井也給凍結住了。
丁秋樺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手勢快速結印,一股股水如刺般衝破冰層噴射而出,歸海少康緊接着大喊一聲“結”,那些細小的水柱再次被凍結了起來。
“哈哈,很不錯。”丁秋樺大笑了兩聲。
等歸海少康明白了過來之後,才發現這些被凍住的水柱呈蠶繭般枝枝丫丫的將自己包裹住了,如果冰下的水再衝破出來,恐怕就要將他扎穿成刺蝟!
然而情況的確如此,他還沒來得及凝神,就明顯可以聽見耳邊冰裂開的聲音並且感受到了水柱噴薄而出的銳利之氣!
在同一時間,歸海少康感覺到全身被一股冰冷肉質的東西給覆蓋住,視線也很快被遮擋住了,只聽見耳邊響起了數聲肉撕開聲,就聽見阿龍在說話:“丁會長如此欺負極爲後生,被傳出去就不怕被人說以大欺小麼?”
歸海少康只聽見外面的冰全都碎裂之後,身上那層肉盾也迅速退了下去,卻看見阿龍擋在了他們前面與丁秋樺對峙着。
“只要你們不傳出去不就可以了?”丁秋樺冷笑了一聲之後,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有些扭曲,在阿龍和丁秋樺中間的空氣中竟然茲茲閃出了些許火光。
江川看着這鬥法只覺得頭暈腦脹,腦袋中彷彿敲起了千萬頂大鐘隨時都要爆炸似的。
“莫看莫聽!”歸海少康快速撤回到後面去,捂住了江川的耳朵,“你無任何訓練精神力的基礎,很容易被這精神力對抗給傷及大腦。”
江川點了點頭,低着頭不去看那如幻影般的火光,雖然捂住了耳朵但胃裡卻如翻江倒海般,強忍了數次之後,還是吐了出來。
“看來阿龍你的實力增進不少啊。”丁秋樺表面雖然笑得漫不經心,但心裡卻有些隱隱吃不消,畢竟他還是年紀大了,而阿龍在經過多年的磨礪之後正處壯年期,無論哪方面條件都比他強出不少。
“丁會長也着實不賴呢。”阿龍笑了兩聲,“只是不知以您的身體還能撐上多久呢。”
“這個着實不撈你費心。”丁秋樺強幾齣笑意,“我也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說完丁秋樺將精神力一撤,阿龍那股精神力直接迎面撲上,他毫無招架的被打飛出去數米,然後在丁秋樺被打飛之際,他迅速抓住了一旁的彭老闆,兩人一同被這股氣給彈射了出去。
阿龍奇怪的看着丁秋樺這一舉動,還未猜出個所以然就聽見旁邊井裡傳來冰層裂開的聲音,水立刻噴涌而出。
“先撤開!”阿龍剛要將他們幾人推出亭外,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將他們拉扯着往井口裡走。
阿龍迅速反應過來召喚出血蟲交織成網將一行人死死的纏在了亭柱上,然而這股吸引力如同黑洞一般,就連法術精神力都被吞噬掉了,血蟲網剛剛交織成就散成了亂沙被吸進了井口之中。
如此熟悉的感覺讓阿龍的心臟猛得停了半拍, 難道這井口通往····
“這是什麼情況!”胖子僅僅抱着柱子大喊道。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井口是通往死潭龍穴的入口之一···”阿龍說完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了。
“死潭龍穴!”其他人聽後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