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是想要幹嘛?”江川朝着圍着S隊員喊着。聲音穿透了夜幕,躍下了懸崖,掠過了懸崖下的寡婦巖,乘着風吹進了胖子的耳朵裡,聲音繼續貫穿進了下面的井洞裡,刺進了下面僵持着人羣的耳膜裡。
蘇語晴聽清楚了這個聲音,是江川的音色!
月光從上面照射進來,感覺有些涼。
這個由破碎藍寶石粉末幻化成的人形說出了西南會此行的目的——他們是爲了再次開啓長生殿計劃而來,是爲了尋找長生殿地圖分卷《藏水經》而來。
長生殿地圖果然不是整卷的,這一點她從二摺子嶺上天王廟中就發現了,那張《藏地經》的內容她現在還能記起。
由於藍寶石粉末的能量漸漸消散,這個幻化出的人形也並未持續多久,就如同斷電的機器一般,斷斷續續的說完最後一句話便就消散了。
那句話依舊說:“不要去打開那扇大門,後果不堪設想。”
粉末失去了支柱紛紛揚揚的飄散下來,沉澱了他們的沉默。
“你們···當年不是已經成功找到長生殿了嗎?爲什麼還要···”
“胡說!”王敕猛的打斷蘇語晴的話,似乎想要掩飾什麼。
“什麼?”旁邊那位女老外突然回過神來問道,“你說什麼?”
蘇語晴見女老外一臉迷茫的模樣朝她走來,不禁有些心虛。
“朱爾,別聽她胡說。”王敕有些緊張的看着她。
“Shut up!”朱爾對着王敕怒喝一聲,繼而轉頭看着蘇語晴,“小姑娘,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蘇語晴手中緊握青銅鑰匙往後退了幾步,“你要我說什麼。”
“他們當年到底有沒有找到長生殿?”
“據我所知他們當年已經找到了長生殿。但卻不知道什麼原因整個西南會的人都對此事閉口不談。”蘇語晴緊張的看了朱爾一眼,“好像中國所有法師會都不怎麼談起這件事。”
“你聽誰胡說的!”王敕有些惱羞成怒了。
蘇語晴翻了他一個白眼,“沒有誰胡說,這就是事實。”
“你有什麼證據嗎?”朱爾出乎意料的冷靜看着她。
蘇語晴看了她和王敕一眼,發覺這件事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十分敏感,若是現在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也許自己還能爭取到一線生機。
可是自己也只是聽阿龍說起過自己父親進入到了長生殿內,如果沒有確切的物證怕是沒有多大說服力。
思索了一會兒,她靈機一動裝模作樣的從書包後面拿出了常用的那本牛皮書,“這是我爸託大伯給我的一本筆記,上面詳細記載了他們當年從樟樹林到尋找長生殿過程中發生的一切事情。”蘇語晴故意語氣停頓了會,“上面清楚的記錄他們當年進入了長生殿···”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王敕臉色變得極爲難看,“蘇之伯果然把這東西交給你了。”
蘇語晴還沒反應過來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就感覺到王敕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殺氣。然後見他步步緊逼過來,陰着臉對她說,“把這個給我!”
歸海少康在後面看得也是臉色一變,他極少有見王敕這般神情。
蘇語晴也萬萬沒想到自己這樣瞎說胡道竟然會把他給激怒了,不由的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朱爾卻突然擋在了王敕前面,用十分生硬的普通話說道:“那這麼說來你們當年的確是進入了長生殿!”
王敕怒火攻心魔怔了似的,竟也不再避諱朱爾,“那又怎麼樣?我們當年的確是進去了!”
此話一說,就在一直旁邊沉默不言的歸海少康也極爲震驚的看着王敕。
蘇語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話自王敕口中說出真實性不言而喻。
“那你們西南會當年爲什麼騙我們會說長生殿計劃失敗了!”朱爾眉毛一豎,瞪着眼睛看着他。
“那你應該去問問她爸!”王敕指着蘇語晴吼道,“要不是他爸突然反水竊取了我們的成果,長生殿早就被我們一同開發出來了!”
什麼?開發?
蘇語晴聽王敕的話有些雲裡霧裡。
“你們是要開發長生殿?呵呵。”蘇語晴冷笑到,“西南會什麼時候有這種商業頭腦了。”
朱爾也並不理會蘇語晴在旁邊冷言笑語,繼續盤問着王敕,“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帶我們來這裡找經書?!”
“既然你們曾經已經去過了長生殿,那一定有完整的地圖纔對!”朱爾不等王敕回答繼而又問道。
“完整的地圖隨着那幾個人的叛變全都已經石沉大海了,若非這樣,我們又何必要冒這麼大的犧牲來迷魂凼!”王敕也衝朱爾重聲說道。
朱爾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一時沒有說話。
“是嗎?”蘇語晴在一旁繼續煽風點火,“騙外國友人還行,可惜你當我是死了嗎?”
“你還想說什麼?”王敕眯着眼睛兇狠的看着她。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長生殿地圖你們一直都是有的吧!”蘇語晴笑道。
“你哪裡來的證據?”
“證據倒沒有,證物卻有一個。”蘇語晴從那本牛皮書中拿出了一張照片,黑白照片上共三十人,“你可還記得當年的張德張凱兩兄弟?”
王敕表情微微一怔,這個小妮子到底發現了什麼?竟然會有這張照片——長生會第一小隊出發時在樟樹林拍的照片。
“知道,這能說明什麼?”
“他們的主要任務可是去找出當年辛儒藏方術集地方中的長生殿地圖?”這些完全是蘇語晴推測出來的,所以她說得也並無底氣。
“是又如何?”王敕回答得十分爽快。
“他們找到了當年辛儒藏方術集地方的時候,成員死傷已經所剩無幾,試圖進入藏方術集內部的張德張凱兩兄弟和劉鵬三人也全都音訊全無,而我在樟樹林的檔案冊裡發現張德張凱兩兄弟也是在1990年的時候被標註死亡。”
王敕這會兒沒有接話,他隱隱約約問到了一些不詳的預感。
“這就有兩個問題。”蘇語晴故弄玄虛的停頓了下。
朱爾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快說。”
“既然這三個人全都已經死亡,那就是那麼爲什麼長生殿計劃卻絲毫沒有受阻的開展了?”蘇語晴狡黠了看了一眼歸海少康。
歸海少康有些錯愕,這些都是他在雙生地塔中跟瘋老頭的對話,當時候他已經確定所有的人已經睡着,並且還造出了一個幻境以避人耳目,爲何蘇語晴還是知道了這次談話?他頓時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彩。
“我認爲西南會一直都有長生殿地圖!如此機密的東西怎麼可能說丟就丟?”
王敕氣得脖子都紅了,對着蘇語晴怒吼,“胡扯!”
朱爾卻斜視了他一眼,“我只想知道你爲什麼要把我們帶入迷魂凼裡來?”
王敕與朱爾對視了一會兒之後,忽然大笑起來,“我說是找《藏水經》你真的不信?”
不等朱爾回答,蘇語晴想起了什麼,然後拿出了在一張信紙給了她。那是在巨花遺骸中發現她同伴時翻出來的字條。
王敕警惕的看着朱爾將信紙打開,卻見朱爾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扭曲,最後幾乎是吼出了聲來,“你們這些騙子!”
吼聲如同一股颶風一般,自她周圍旋轉開,直撲旁人。
王敕並不知道那信上寫的是什麼,但心裡知道某個秘密暴露了。
抓狂的朱爾金發飄散,看着王敕,“你們西南會將會徹底在地球上消失!”
此話一出,讓蘇語晴也有些吃驚,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朱爾說出這樣的話來。讓西南會在地球上消失,若真可能的話,蘇語晴倒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
朱爾身邊溼氣變得越來越重,地上變得溼漉漉,她猛得朝王敕跑了過去,對準他便是一拳揮了過去。
王敕右臂已斷,如今只能以閃避爲主攻擊居次了。
這一拳帶起的風恍如一波浪潮朝他蓋了過去,王敕躲閃時一吸氣,如同吸入海水進了肺部,嗆得他猛的一咳嗽,臉部結實的捱上了這一拳。
這一拳打得他雙眼直冒金星,一沒站穩便狠狠的摔倒在地了。
“少康!你愣在原地幹嘛?!”王敕捂着臉喊道。
卻哪知歸海少康當做全然沒聽見,木然的繞到了一旁,“對不起,這次來我只是協助,並不負責您的安全。”
“你!”王敕一聽大笑了起來,“很好。”
蘇語晴一見場面開始混亂不由心中竊喜,便準備悄悄的往後撤去。
“朱爾!此次來也並無其他目的,就是爲了要你們四人死。”王敕吐一口血沫子笑道。
朱爾面無血色對着他的胸口又一拳,隱約聽到了他胸腔內肋骨碎裂的聲音,“爲什麼!”
“很簡單!西南會不再想受RP法師會的捆綁了!”
這一句話倒讓蘇語晴停下了腳步,西南會和美國RP法師會有關聯這事她從不知道,更不知道西南會被其他國外法師會綁架了!
“很好,我會如實報告給RP法師會,你們西南會等着接受制裁吧!”朱爾凝聚拳力準備給王敕致命一擊。
“嘭”
一股巨大的氣流從王敕口中吹出,將朱爾衝開撞了,當即死亡。
王敕陰笑一聲,“我會給RP法師會如實報告今天的情況的!”
聲音邪氣蔓延。
而等他定睛看了一眼周圍,蘇語晴和歸海少康已經拉上繩子離開這裡了!而其他繩索都被他們割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