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風上完早上的課,正準備回家,騎車剛出校門,在門口他看到了那天早上差點撞到的那個人,那人叫住了他。
“怎麼了,有什麼事?你的車有問題,想找我麻煩呀?對不起,我可不管了。”賴風說到。
“我是特地在這裡等你的,我打聽到你這時候會下班。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是找你麻煩的。”周文正笑着說。
賴風暗想,我又不認識他,這傢伙無緣無故笑得這麼好,一定有什麼企圖。
“你找我有事?我好像跟你不熟。”賴風看着他說到。
“走,一起吃早餐,我們邊吃邊聊。”周文正說着上車,這次是他自己開的車。
“對不住,我還有事。”
“不會吧?吃個早餐也不會佔用你多少時間的。”
周文正開着車慢慢前行。
賴風見他這麼堅持,只好騎車跟了過去。
周文正把車開到一個茶餐廳門口停了下來,賴風也跟着停下。
兩人進到餐廳,各自要了早點。
“找我幹嗎?學飆車呀?”
周文正說:“說實話,我那天真的撞到人了。”
“那又怎樣?”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切!”賴風嗤笑,“我告訴你有什麼用?你知道又有什麼意義?結果你都已經知道了。”
“那也是。”周文正也發現自己這個問題問得有點白癡。“其實是這樣的,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一個看相的師傅?你是通過哪種途徑預知到那件事情的?”
周文正說完又激將到:“不會是隨便說中的吧?”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賴風反問。
“就當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我爲什麼要滿足你的好奇心呢?我又不是你的下屬、也不是你老婆,更不是你老爸,你要我滿足你就滿足你呀?”賴風還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說得有點尖刻。
周文正不愧是商人,面對賴風的奚落,面不改色,繼續微笑。
“那我能不能有幸請到你做我們公司的顧問呢?”
賴風被他這麼一句弄糊塗了,這傢伙怎麼突然要請自己做顧問?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都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還給你顧什麼問。”
“是這樣的,你只要幫我預測我們公司的每個重大決定、每筆生意會不會成功,我就可以提前想好對策,比別人少走很多彎路。你要做的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周文正解釋說。
“哈,你還真是天真!”賴風哭笑不得。
“我給你的工資將比你在學校的收入高几十倍,你不妨考慮一下,不錯的機會哦。”
賴風認真地看着他,不爽地說:“別說我不能這麼做,就是行,這樣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一件要發生的事情,是由衆多因素互相影響造成的,是很難改變的,不是說你知道結果就一定能改變結局的。再說,你這樣一來是自己磨滅自己的進取心和鬥志。成功是要靠奮鬥、靠拼搏來取得的,沒得投機取巧。你……你簡直是在浪費大家時間!”
周文正笑了:“跟你開玩笑的,其實我是見你很有本事,想交你這個朋友,沒別的意思,說着玩的。”
賴風對他已經沒什麼好感,便起身說到:“我吃完了,先走了,你買單吧。”
說完沒理會周文正的反應,賴風自己離開了。
※※※
賴風晚上都會出現在這個城市的夜幕裡,等待着施展身手幫助別人的機會。
現在他又穿行在高樓大廈的頂上。
賴風在一棟樓頂發現有一個人站在那裡,他便飛躍過去,停在那樓頂。
那是一棟二十幾層的樓,在樓頂天台邊沿有一個人正站在那裡。
現在的人應該不會有那麼大的雅興,半夜三更跑出來曬月亮、賞月。這傢伙應該是想來自殺的吧?
果然,那人走到最邊沿,慢慢小心翼翼爬上了護欄,正試着站起來。
賴風一下躍到了他後面,“喂!朋友!什麼事情這麼刺激你,要來這裡玩蹦極?”
半夜三更,高樓之巔突然傳來說話的生意,把那人嚇了一跳,人在牆頭搖晃了幾下,差點就摔下去了!
賴風繼續說:“你別緊張,要跳也要跳得帥一點,失足摔下去可是死得很難看的。”
那人已經稍微鎮定了,大聲說到:“你別過來!我已經走投無路了,我只有跳下去!”
賴風不置可否,“會走上跳樓這一步,無論你曾經有多麼輝煌,我都認爲你是弱者。所以出於人道,我會勸你,但是不會強迫非要救你。不可能你排除萬難、下定決心非要跳樓,而我卻要阻撓你,這是干涉你的人權嘛!你有自由可以選擇跳。”
“你不用激我!我真的會跳!”
“那你跳……”
賴風還沒說完,發現那人一下從牆頭消失,竟然真的跳了下去!
賴風沒想到他那麼果決,說跳就跳了。他沒時間考慮,也跟着跳了下去。
有個叫伽利略的老外曾經說,重量不一樣的物體,從空中下落的速度是一樣的,他曾經做過一個試驗,說是拿兩個不一樣重的鉛球從高塔上同時放下,也是同時着地的。
按照這樣的理論,賴風是會跟那人一樣的速度下落的。
不過賴風一直覺得這個理論很偶然,要不然就是老外那時候測量的誤差太大,比如說同樣大小的木條跟鐵條肯定不會速度一樣,更不要說還有鐵球跟羽毛這樣更極端的例子。
賴風在空中一下子失去重力,人向地面落去,他心中一蕩,覺得很刺激。他馬上調整一下,運勁加快下落速度,趕上了正在急速下墜的那個跳樓人。
那人正驚慌失措、手腳亂動,突然見旁邊也墜了一個人下來,不由呆了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總共才幾秒鐘,兩人已經墜到接近地面了!
賴風在空中一轉身,一把抓住了那人,再一運勁,功力在體內急速流轉,人已經憑空向上竄起了幾米,化去了下衝的極大重力。他接着再一翻身,提着那人輕盈落地。
那人驚魂未定,木然站着。
“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怎麼樣?過完癮心情好點了嗎?”賴風問道。
他仔細看了看那人,見他穿着一件很舊的西裝,臉色黝黑,胡茬旯沓,不像是一個走投無路的案發貪官,也不像是破產商人。
那人被賴風一說,“醒”了過來。
“你不是說不攔我嗎?爲什麼又要阻止我?!”
賴風沒想到他經過這麼刺激的一跳,還沒有打消死的念頭。
“對,我是說過不會阻攔你,我說過會走上跳樓這一步的都是弱者。不過呢,我還沒有說完,能真正跳下去的都是強者!有勇氣克服人類對死、對高的本能恐懼,還有什麼可怕的呢?不過,所有人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人已經快摔到地上了,已經沒辦法回頭了。我今天就是想給你一個回頭的機會。”
那人搖搖頭,“沒用的,我不要這個機會。我沒有用,我不想再活了!”
賴風又說到:“你說說看,我能從高空中救回你,也一定可以幫助到你的。”
那人擡起頭,看到帶着面具的賴風,似乎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就沒有反應。
賴風看着那張飽經風雨、日曬的臉,心理頓時升起一股憐憫之情,“你說吧。”
那人又猶豫了一陣子,才慢慢說:“我是從農村來的,現在種地不來錢,一畝地辛苦半年,收成還不到一千塊。扣掉農藥、肥料、抽水等費用就沒什麼結餘了,還要向政府交糧、交錢。家裡各種負擔又很重,娃兒的學費越來越多,又沒有什麼別的收益。”
“我們出來給人家搞建築,想掙幾個辛苦錢,給城市裡蓋房子。誰知道我們這次累死累活幹了大半年,現在一棟房子完工了,包工頭老闆卻不給工資!這半年多以來,只有伙食,沒拿過一分錢,說是工程完了之後收到款再一次性付給我們。”
“平時收工後,大家都不去消費花錢,有些人的煙錢還是問人借的。現在那個老闆不見人了,找不到他,我這幾千塊呀!家裡的娃兒的學費還指望着呢!”
賴風聽完想安慰他幾句,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最要緊的是,許多兄弟都是跟我出來的,這次的工程、這個老闆是我給大傢伙聯繫的,他們是相信我,把我當他們的工頭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那位有點哽咽,“……就算大家不會認爲是我貪了錢,我也對不住他們呀!我不但自己受害,還害了他們很多人。你說!我還有臉面對他們、有臉活下去嗎?”
那人說着說着蹲在地上哽咽抽泣起來。
賴風看着這個直腸子的老實人一陣沉默,心想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現在的年輕人都是爲了失戀掉眼淚,眼前這位民工,爲什麼要分民工的說法呢?應該說眼前這位朋友,纔是真正的熱血男兒淚,是英雄末路的無奈之淚。
“別擔心,我會幫你們要回工資的。”賴風堅定地說,他心裡也下定決心一定要幫他們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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