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可逾越的差距

清涼的夜風徐徐的遊蕩在空蕩蕩的大街小巷,一就像一個貪玩的孩子這麼晚了還不肯回家,總是用那麼好奇的目光想要在這寂靜清涼的夜空下窺視到什麼隱秘的事情一般,帶着點調皮,帶着點探索,更帶着點讓人心曠神怡的寧逸。

伊基多斯這個城市很注意環抱,畢竟是一個森林孤島,周圍到處都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樹木,所以這城市裡的樹木多也就不足爲奇了,參天的茂密樹木如同排列整齊的士兵,成兩排筆直的栽立在街道的大旁,巴掌大的樹葉在黯淡的月光、星光、燈光下呈現出一片濃濃的墨綠色,在夜風中溫柔的吹拂下,左右輕輕的搖曳着,在人的眼中生出一片片虛幻的黑色殘影,那些夜蟲鼓足了勁使命的大聲呱噪着,爲這安詳平靜的夜平添了幾分生命的氣息。

雒神懷中揣着寫有鉅額金錢的支票,渾身輕飄飄的走在路上,高興的和馬老、馮奇山、白雲飛三人大聲交談闊論着,有了這一筆錢後,心中的負擔一下子輕鬆了不少,他的心情也變的舒坦起來;拍賣會剛結束,所以附近的街上車來車往,“嗖-嗖-嗖-嗖-”不斷在四人身邊穿梭而過,車尾後揚起一股股旋風,捲起無數落葉灰塵,形成一條條尾龍,很快就消失在遠方不見了蹤影。

穿過了幾條大街小巷,眼看着就要到黑市那條街了,原本空蕩蕩的街道上卻開始三五成羣的出現了一些人影,這些人影個個身材高大魁梧,衣服底下鼓起的塊塊結實地肌肉透射出一種內在的強大力量的彪悍。個個目光冷凝,面孔沉着,走起路上穩重有力,看起來好象都是高手。不過這高手的意思,只是說同樣修煉了五年“大海狂歌”訣地他們是人羣中的那些佼佼者,再加上平時的一些額外練習,造就了他們現在比起大多數人稍微高出一籌的實力。

這些人出現在四人的前後左右,並慢慢的逼近着,漸漸成合圍之勢,一股有若實質的兇厲殺氣也隨着他們的靠近從無到有凝聚在空氣裡,緩緩朝着四人壓迫而至,這股陰冷森寒的殺氣只有那些殺過人的人身上纔會有,雒神、白雲飛、馬老三人倒是沒感覺到有什麼。功力有些低微地馮奇山可就不好受了,他只覺的渾身猶如墜入冰窖,冷顫的不行。一股沉重之極地壓力緊緊的擠壓在了他的心頭,好象天空揮之不去的烏雲,一次又一次的衝擊着他心靈能夠承受地底線,額頭冷汗淋漓,有一滴更是滑入了他努力睜着的眼眶。讓他覺的酸澀不已。

雒神覺察到馮奇山地不舒服,回頭對他露出一個溫馨的微笑,籠罩於馮奇山身上的沉重壓力與寒氣頓時仿似炎陽下的積雪。消逝無蹤,同時一股暖洋洋猶如春天般的氣息流淌過他的心靈,覆蓋了全身,帶給他仿似新生般的舒暢;馮奇山感激的看了雒神一眼,心中的震撼已經到了無以復加地地步,他剛剛可是絲毫沒有感覺到雒神身上有真氣的波動,但自己身上的異狀卻又是怎麼在瞬間消逝無影的呢?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以馮奇山淺薄的知識,自然無法懂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其實那些逼近他們的壯漢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氣勢也只不過是一種精神力量。在先前的章節中就已經解釋過氣質、氣勢與精神力的關係;秘魯的巫師們通過特殊的修煉法訣把這種精神力凝練成有如實質性的東西,就跟中華氣功把體內的氣從無到有凝練出來是一個道理,而這些沒有修習過巫師密法的人只能把精神力當氣勢來使用,用氣勢來壓迫敵人的心理精神,以達到克敵制勝的目的,而精神力修爲到了白雲飛那種境界的人,則可以把精神力花無形爲有形,具有着莫大的殺傷力,而到了雒神這種境界的人,精神力化有形爲實質,動念之間殺人於無形,比那些巫師們還要恐怖可怕。所以雒神動念間化去馮奇山的不適,輕易的就跟吹了口氣。

四人站住腳步,看着周圍的人圍了上來,白雲飛臉上神色自然輕鬆,氣定神閒,眼中流露出來的是一種興奮喜悅的光澤,怎麼看怎麼不正常,而雒神的面孔被銀白色的頭髮遮蓋了大半,因此也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他臉上是什麼表情,馬老則神情有些凝重,眉頭微皺着,四下打量着周圍逼上來的人,馮奇山則緊張的很,不覺間手心裡已經滿是溼汗,不過臉上倒還是一副庸懶的模樣,只是面色有些蒼白。

圍在周圍的大漢沒有二百也差不多,個個神情冷漠,用森冷的目光盯着被圍在中間的人,一言不發,渾身上下冒着騰騰的殺氣,說明了他們都有經歷過血腥沙場的拼搏,方纔有了今天的這種威勢。

“看來正主兒還沒有出來啊!”四人心裡嘀咕道。

果然就見站在面前的那羣大漢往兩邊一分,讓出一條僅能夠讓一個人通行的路來,三個人排成一列走了出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四十左右的壯漢,勻稱的身體,修長的雙腿,有力的臂膀,手指上粗大的骨節,都證明了他的力量強大絕倫,國字型的面孔充滿了威嚴,滿頭短小精幹的短寸顯的特別的有精神,高聳的眉弓彰顯着他的大氣,一雙看起來有點狹窄細長的妖異藍眼睛中精光閃閃,卻是智慧的寫照。此人乃是秘魯首都利馬勢力最強大的一股黑社會的龍頭老大,在利馬是一個隻手遮天的人物,論其自身的修爲,實力不在馬老之下,位列秘魯高手前十名。他的名字叫費力多。

跟在身後是他的兩名得力手下,一名身高足有兩米左右,幾乎比在場所有人都高了一個頭,長的膘肥體壯。孔武有利,那滿身賁起的肌肉塊讓人明顯地感受到其中蘊涵着的恐怖力量,他叫那克爾,原本是利馬地下黑拳場上有名的打手。經歷了一百多場的戰鬥卻沒有一次失敗,這樣輝煌地賽績讓費力多滿是欣賞,於是就把他招爲自己的手下,跟着他也有五六個念頭了吧!在這五六年裡,那克爾跟着費力多到處拼殺,可以說,費力多能在短短几年內迅速脫地而起,他的功勞可不小。

另一名看起來很年輕,跟雒神的的年紀差不多,也跟雒神一樣。爆炸式的頭髮染的五顏六色,脣薄緊抿,鼻挺眉細長。耳洞穿金環,身體鬆鬆垮垮,彷彿沒有骨頭,好象下一秒鐘就會顛倒在地似的,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他叫克里薩,是費力多這兩年來新發掘的一名打手;在五年前,他原本只是一名普通地大學生。每天除了上學就是吃飯睡覺,三點一線的生活再加上衣服黑框眼睛讓他看起來老實巴結,然而誰又知道他心中埋藏的那一把火一樣地狂熱激情?!當“大海狂歌”訣隨着席捲世界的風暴降臨到伊基多斯後,他就瘋狂的愛上了它,在修煉“大海狂歌”訣時的那種令整個人都心血沸騰的力量徹底地點燃了他深埋於內心深處那火一般的狂熱激情,那種淋漓盡致的暢快感讓他找到了自己生命地意義,也只有在修煉“大海狂歌”訣的時候,才能把他經年累月埋藏於內心的激情給盡情的釋放出來,於是。他開始變的瘋狂,按照慣列,全世界的人在修煉“大海狂歌”訣的時候爲了達到最佳效果,每天基本上都是早上六點一次,晚上九點一次,而克里薩則一天中修煉的次數增加到了四次,中午一次,下午四五點的時候一次,這兩次修煉地效果雖然沒法跟早上和晚上那兩次與衆人一同修煉的效果相比,但積少成多,有志者事竟成,再加上他的資質本來就很不錯,於是體內的真氣儲存量在第一年後很快就超過了其他人平均的水平,再接下來的兩三年裡,他與其他人的差距越來越大,很快就成爲了他們學校的佼佼者。

由於所有人都在修煉“大海狂歌”訣,那種熱血沸騰的興奮激情讓這些人避免不了想要破壞的慾望,於是,相互之間的比武、打架、鬥毆就無可避免,克里薩憑着深厚的功力以及一股瘋狂的念頭在學校衆多強人之間拼打着,很快就闖出了名堂,不過當他遇到一個練過跆拳道並且功力與他相差無幾的高手後,一切優勢就不存在了,他以往打架憑藉的只不過是速度與力量,卻沒有半點技巧,所以在遇到到那名跆拳道高手後,下場只有輸,不斷的輸;後來他終於幡然醒悟到原來力量與技巧是同樣的重要,於是他找了家拳館開始苦練技術(自從“大海狂歌”訣席捲全世界後,各地的武館、拳館如同雨後春筍,遍地開花),興許是他真的很有武術天分吧!不到一年,他就一雪前恥,擊敗了那名跆拳道高手,當時的情景恰好被坐車經過的費力多看到,後來就跟着費力多開始了在社會上的闖蕩,那可真是龍歸大海,虎回山林,一年多下來,讓他闖出了諾大的名堂,被人稱做“瘋狂之虎”,當然也有人因爲他那頭五顏六色的頭髮和瘦弱的身軀而被戲稱爲“瘋狂麻雀”,成爲了費力多不可或缺的左臂右膀。

費力多站在那裡,目光沉凝,嶽庭淵恃,一派高手的氣勢盡顯無疑,他仔細的打量着眼前四人,心中有些得意,在整個秘魯二十四個省,能夠比自己勢力強的也就那麼幾個,爲了搶先衆人一步得到這筆鉅額寶藏,所以在這四人一出“寶器軒”,他就派人尾後跟蹤,然後在此遣手下精英把這四人圍堵在這裡,這批跟着自己來伊基多斯的二百多弟兄,都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個個以一擋十,精悍得很,可以說是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

眼看成功在即,可費力多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因爲這四個人中有兩個人是他看不出深淺的,而這兩人正是卡拉爾磨盤的寄賣者,這由不得他不重視,而其中的馬者也是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三個不省油地燈。唯一可以忽視只有馮奇山那個小子而已。

“四位,你們好啊!希望今天這種陣勢不會嚇到你們。”費力多操着異國情調的口音用漢語打着招呼,臉上帶着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雒神朝白雲飛微不可察的點點頭,示意讓他出頭。比竟這是自己兩人地事,讓馬老和馮奇山出頭都不好,而自己現在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呃,應該說是懶的暴露自己,隱藏起來比較合適,因爲他察覺到除了費力多外,還有不少的局外人隱藏在周圍的樹上、牆上、牆角等地方,想是一來看好戲,二來查探一下對恃雙方的實力。三來嘛,肯定是準備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渾水摸魚了。

白雲飛走上前一步,刻意擺出一副傲氣十足的樣子。雙手抱於胸前,眼睛斜瞟着,帶着戲謔的目光打量着費力多以及他身後的克里薩、那克爾,然後用嘲諷地語氣說道:“哼哼,真是一羣沒見識的小輩。這麼點人就想嚇唬住我們,還真是天真,活潑。可愛啊!”說到後面,就連他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由於位置爬的高了,費力多自然就滋生出一種惟我獨尊、不容他人拂逆地心態,所以此刻他的心都快要被氣炸了,從來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天真、活潑、可愛的,難道他們當自己是小孩子嗎?尤其對方看着他的那中“可憐”的眼神,更是讓他無法忍受,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過他畢竟是利馬最強大地黑幫。最基本的冷靜沉着還是有的,這人能夠在自己這麼多人地圍困下還這麼灑脫、高傲,有恃無恐,還說這只是小場面,就說明了他也是個大人物,這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費力多深吸兩口氣,把心中的火火壓了下去,臉上多了一層蕭殺,冷漠問道:“哦,請問先生在那裡高就啊!”要動手也要把對方的底細打聽清楚,否則將來還不知道會吃什麼樣的虧呢!

白雲飛先前身上的儒雅氣質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驚人的傲氣,一種睥睨天下、惟我獨尊的氣勢,他本來就是素龍戰將,後來修煉“星相奇功”裡面的“盤龍勢”後,龍地那中威攝天下的氣勢在他身上是越來越明顯了。悠楊而震懾的聲音出自他口,響徹於在場無弗遠近所有人的耳邊:“我是‘虛界’四大戰將之一,青龍戰將白雲飛。怎麼,你們想挑戰我的權威嗎?”說到此處,強大而恐怖的氣勢已經如同狂風暴雨般席捲了在場所有人,那在煉獄中經過無數次的拼殺磨練形成的地獄般的恐怖殺氣仿似海潮一般一浪蓋過一浪的朝他們涌了過來,沉重的壓力籠罩了他們的精神和心靈。

白雲飛這樣做是雒神傳音吩咐的,爲了徹底的震懾這裡所有對自己心懷不軌的人,雒神決定反擊,自己的力量如此之大,根本沒有“怕”字之說,更沒有把官匪勾結放在心上,一切的力量就是強權,雒神已經明白了這一點。再說了,現在是非常時期,自己與衆手下兄弟們的一切都還沒有穩定下來,所以不能有太多的事情糾葛,爲了以逸待勞,決定一次性解決,不能的話再想其他辦法。

強大的威壓籠罩了方圓數十米的範圍,濃烈的殺氣如陰暗地獄中逃竄出來的孤魂野鬼,在他們的身上來回穿梭,森冷的氣息從頭頂一直貫穿到腳底板,整個身體就跟大冬天浸入寒冷的冰窟,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部暴起,身體籟籟發抖,不能動彈分毫;心靈上的壓力更加的恐怖,就好象千萬斤的巨石壓在他們的胸口,“嘭嘭嘭……”心臟劇烈的跳動着,彷彿快要爆炸開來,額頭的大汗猶如瀑布般“唰唰唰”的往下流淌着,流進眼睛裡,酸澀的難受,卻也不敢眨巴一下眼睛,血色蒼白的臉上卻滲透着詭異的絲絲血紅,好象血液就要從裡面激射出來一般。

實力弱的已經承受不了這股龐大恐怖的壓力,“噗——噗——!”從嘴裡開始向外吐着血。一股一股,好象不要本錢似的,吐個沒完,身體搖搖欲墜,所有人的心中除了恐懼就是絕望,他們覺的自己就快要死了,真的好後悔來這裡,無羣無盡的悔恨、恐懼、悲哀填滿了他們空白腦海中最後一處可以活動的地區。

只有費力多、那克爾、克里薩這三人還能夠勉強撐的住,不過恐怕時間也不會太長,這還是白雲飛把氣勢分散開來籠罩了所有人後的結果,不過這樣的結果也讓雒神和白雲飛兩人吃了一驚,雒神爲了以防萬一,叫白雲飛氣勢全力發出,卻沒想到這些人的實力竟然弱到了這種地步,匆忙間,雒神趕緊朝白雲飛的耳朵傳音道:“快點把你的氣勢收回來,否則他們會死的。”

白雲飛點點頭表示明白,身體一震,瘋狂肆虐的氣勢頓時猶如春陽化雪,消逝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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