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真相
接下來一段時間，蘇瑤雪、林夏、李寒秋、萬流歸、李青山等人紛紛前來拜訪搖光。
搖光亦是來者不拒，和他們有說有笑。
其中他還特意指點了一番舞清影的煉丹術。
他的煉丹術也已經達到了十五級頂點，只不過在提升煉丹術時這項能力已經有些派不上用場了，所以一直沒有展現出來。
眼下指點起才相當於十一級煉丹師的舞清影來，倒是終於讓這項能力發揮了一絲作用。
搖光重新現身九鼎宗，那些深深忌憚他強大實力的道君亦是紛紛想來拜訪。
儘管很多人和搖光根本沒有利益之爭，關係上也八竿子打不着邊，但……
別人都來拜訪了你不來，這不是明擺着要讓搖光道尊記小本本麼？
不過這種狀況持續了片刻，也被搖光叫停了。
現在的他，就想好好的渡過這一百多年。
這種心態換算成普通人時期，大概叫安享晚年？
……
熱熱鬧鬧的狀況持續了一個多月，稍稍平息了下來。
同樣平息的，還有搖光的心境。
此時此刻的他，纔算是真真正正做好了從容面對一切後果的準備。
包括……
即將揭曉的世界真相。
……
不周峰。
搖光爲了紀念蘇家不周集團而命名的山峰。
這座山峰現在便成了搖光在九鼎宗的居住之所。
平日裡也只有蘇瑤雪、蘇瑤玉等寥寥幾人纔有資格踏上山峰。
不過這一次，搖光卻是主動開啓了山峰之巔的陣法，擺出了一副勿要打擾的姿態，然後，靜靜的坐在山峰之巔的一座涼亭上。
“也差不多，該開始了，接下來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可以接受。”
搖光將心神集中到了琉璃古樹上：“無論你們是否是時光道祖、虛空道祖合而爲一衍生出來的力量本源，還是……更爲神秘、偉大的物質，我都已經做好了接受你們的準備，畢竟……我現在能有這樣的人生，就是你們賦予的，你們成就了我，我自當接受這種成就所需承擔的後果。”
他掃了一眼早已經凝聚龐大的【獵魔】和【商人】枝椏。
覆滅妖仙九脈、掃平魔道五派、攻破十方神族，這一路上他斬殺了超過三十位合道，這些經驗早已經具備將86%進度的【煉器】枝椏推升到二十級。
“十九級，代表着道祖領域，二十級的大道神器？又該代表着什麼境界？”
搖光心中思忖着。
“還是說，卡在十九級的100%就將再無寸進了？畢竟，時光道祖也好，虛空道祖也罷，他們都僅僅是道祖級別，對標的也就是十九級……”
當然了，不排除這兩位道祖將時光一道、虛空一道合而爲一，邁出了道祖之上的道路。
不過……
無論結果。
相信很快就能看到了。
“嗡嗡！”
心念一動。
原本已經到了86%進度的【煉器】枝椏快速增長。
而在這一增長過程中，他的視野角度，對世間萬物的認知被再度拔高。
北海星、星空宇宙、宇宙中心的仙界，以及……
整個世界。
不過，在他想要看清整個世界，整個宇宙的尺度之間，他似乎隔了一層迷霧。
但這一次，隨着他的【煉器】枝椏不斷攀升，在一口氣將進度堆到100%時，他似乎，在試着看清迷霧，衝破迷霧。
然而似乎是力量不夠的緣故，這一過程，一直停滯着，彷彿這層迷霧就是一座枷鎖，死死的將他困在其中，始終突破不了半分。
“迷霧！？渾源界的力量！？”
沉浸在這種狀態下的搖光思維翻涌：“我能感覺得到，我有這種能力，但，爲什麼，會突破不了！？”
他將自己的心神完全投入自己的“視野”之中。
或者說，是那種無比特殊的“高維認知”之中。
這種認知……
依稀中讓他脫離了琉璃寶樹的限制，真正的進入了某種“高維”角度。
一種彷彿脫離了時光、脫離虛空桎梏的角度。
在這種感覺衍生出來的剎那，搖光福至心靈，猛然衝着迷霧所在的方向縱身一躍。
躍！
不是衝破迷霧！
也不是升入迷霧所在的區域！
而……
跳躍！
這是一種根本無法形容的感覺。
就像一個原本只是在大氣層內飛行的飛行器，再怎麼加速，可受大氣阻力的影響，也無法真正快到超出想象。
可在某一天，這個飛行器突然開竅了，它開始朝着上面飛，然後，縱身一躍，直接跳出了大氣層，來到了大氣層外的真空地帶。
霎時……
沒有大氣層干擾，它的速度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極致。
此時此刻的搖光，在“縱身一躍”後就處於這種狀態。
當他從這一切中“躍”出來後，整個世界，似乎變得截然不同。
他看到了整個宇宙。
看到了蓬萊道君口中“古仙界”的全貌。
無盡的星光，充斥在一片他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混沌虛無之中，而星光最中央處，是一團絢爛璀璨到以他匱乏的語言，根本無法形容的光芒和璀璨。
三千道流光彷彿三千條軌道，直橫交錯，單獨存在，又互相依存，從星光中央那團強烈到極致的璀璨之地延伸而出，將某些力量輸送到這片宇宙的每一個角落。
這種景象，絢爛到哪怕經歷過漫長宇宙旅行的搖光，都生出一種無法言語的觸動。
那是……
見證了一個全新生命誕生、成長的喜悅。
也是看到某種延續可能的感動。
他理解不了。
但他大受震撼。
不過此時在這樣一個絢爛璀璨的宇宙邊緣，卻被一層灰霧籠罩。
這些灰霧不斷朝着這一方宇宙滲透，似乎想要將其完全覆蓋，並徹底拖入其中。
而祂們覆蓋的方式，就是沿着那三千條輸送能量的軌道，直達宇宙中心處的那片絢爛璀璨。
從內而外，藉助這方宇宙本身運轉的機制，將灰霧瀰漫宇宙的每一個角落。
而眼下，祂們已經做到了。
周邊四散的星光還好一些，灰霧較少，可最中央位置的那團絢爛璀璨的光輝，灰霧已經無處不在，甚至快要將其中散發出來的光芒完全遮蔽。
這一刻，搖光腦海中突然生出了一種明悟。
“渾源界！”
這是渾源界！
渾源界正將古仙界拉入祂們所處的世界中，直至吞噬、消融，使其成爲灰霧的一部分！
不！
不是灰霧！
應該是規則！
搖光此時還沒有看清灰霧的全部相貌，但卻能分辨出，這是另一種規則之力、大道之力。
和古仙界這片璀璨星空截然不同的規則形態。
“所以……不同的大道、不同的規則！？”
這一刻搖光突然心有所悟。
至尊聖器往上的大道神器，就是以三千大道爲根基，推衍出新的大道。
完全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
如果將三千大道比喻成教材，即便人們將這些教材學的再怎麼滾瓜爛熟，也永遠無法超越這些教材書寫者本身，也就是永遠超越不了這方宇宙的衍變。
唯有在不斷的修煉、不斷的學習中，走出完全有別於三千大道的道路，走出一條以三千大道爲根基，完全屬於自己的道路，才能真正再進一步，達到有望至高無上，乃至媲美整個古仙界的境界。
渾源界那些截然不同的規則滲透就是最好的例子。
幾乎在搖光悟透這一步的剎那，他的身形開始下墜、下墜……
墜落的過程中，他滲入迷霧，經過迷霧，看到的，是無數的規則的裂變。
這種裂變有點類似於數據。
所有灰霧實際上就是龐大的數據洪流，不斷侵蝕着整個古仙界，要將整個古仙界數據化。
這個過程，快到極致。
就在搖光打算繼續“看”下去時，他已然從這片完全由數據形成的“灰霧”中脫離而出，並以極快的速度墜向宇宙星空，墜向北海星，直至……
“呼！”
搖光猛然睜開眼睛。
與此同時，原本停頓在十九級100%進度的【煉器】枝椏不知何時，已經推進到了1%！
儘管僅僅只推進了1個進度點，但搖光卻知道，這便是讓他完成那“縱身一躍”的關鍵所在。
“大道神器！”
搖光心中明悟。
這就是至尊聖器之上的大道神器。
參悟三千大道，但卻不必合道，而是通過對三千大道的學習，走出屬於自己的道路，再將自己的道路衍化而出，形成大道神器。
“所以，合道，本就是一條錯誤的道路？”
搖光心中明悟：“或者說，合道，根本就是渾源界對古仙界的一種入侵方式，通過份額數據化等方式，讓一位位道君順利合道，佔據三千大道，直至讓三千大道再無法流傳……沒有了三千大道，古仙界的宇宙就相當於失去了活性，相當於已經被渾源界捕殺，最終淪爲渾源界的‘獵物’被吞噬殆盡。”
他甚至在猜想，有沒有一種可能，雲濟星港的體系，纔是古仙界這方宇宙最正統、最古老的體系？
洞虛境便能利用對虛空大道的領悟，破空飛昇，進入仙界。
然後在仙界一步步修行，繼煉虛玄仙，碎虛金仙后，衝擊更高一層的境界，證道成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大羅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