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需要什麼東西,儘管開口。”姚雪連忙應聲。
姜樂道:“純正黑狗血一盆,道觀供香超過十載的神像一座,另外,我還需要白玉九塊,潔白無瑕最佳。”
“就這些?”姚雪追問。
姜樂點頭道:“目前就需要這些。”
“好,我立刻就去辦。”姚雪說完起身就快速離去,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女兒魏佳也一同隨行。
姜樂又看向魏國棟,玩味道:“老爺子,邪術沒人配合可施展不開,我們也該行動了。”
魏國棟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冷道:“小友做主即可,我倒要看看,是誰吃裡扒外。”
姜樂站起,先一步往外走去。
繞着亭臺樓閣漫步,姜樂走的很隨意,不過他的意念卻一直感應這宅院之中的死氣。
從感應看,宅院之中,一共有三處最大的死氣來源,死氣源源不絕,呈三角形把整個宅院包圍。
這陣勢,金家道解中說過,叫三才聚陰,拘魂奪命。
不過在金家道解之中,這陣勢卻是上不得檯面的,因爲不需要消耗法力,也沒有更大的可怕的後果,屬於不入流的修煉者纔會使用的害人邪術。
看來這世道,真正厲害的修道者更加稀少了,就算有些活躍的,也都是徘徊在門外的不入流者。
走到一處長勢喜人的花壇邊,姜樂轉身看向跟在身後的魏國棟等人,笑道:“能夠源源不斷製造死氣的,唯有屍體,而要害人,人的屍體最佳,老爺子,找人挖開這花壇。”
“死氣在這裡?而且還是死人!”魏國棟眼中浮現駭人的兇光。
姜樂點頭道:“不錯,不過這裡只是一處,還有兩處。”說完姜樂突然目光詭異的看向一個方向,喝道:“出來?”
魏國棟等人豁然轉身看去。
一個身影連忙露了出來,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頭髮半白,面相老實忠厚,穿着灰色的管家服,恭敬的跑過來,憂慮的道:“老爺,吃藥的時間到了。”
見到男子,魏國棟面色舒緩,旋即皺眉道:“藥過後再吃,你去找些人來把這花壇挖開。”
白髮男子貌似一驚,看了一眼花壇面露爲難道:“老爺,這是夫人在世的時候親手種的啊,這挖開,怕是不妥吧。”
魏國棟道:“這個不用擔心,你叫人來就行。”
“可是……”
“可是挖開這裡了,三才邪陣就要失效了是吧。”姜樂突然插話,眼神詭異。
白髮男子垂下的手指爲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不過他臉上卻是迷糊的問道:“這位少爺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姜樂微笑:“聽不懂沒關係,叫人來挖開花壇總是懂得吧?”
魏國棟目光一閃,看向白髮男子:“魏金髮,我的話,你也敢違逆了?”
白髮男子魏金髮連忙彎腰惶恐道:“不敢老爺,我這就去叫人。”
看着魏金髮匆匆離去,魏國棟看向姜樂,一臉陰沉的問道:“他是內奸?”
姜樂道:“嫌疑很大,而且身上死氣比老爺子身上的還重。”
魏國棟一愣:“身上死氣比我還重,怎麼會是內奸?”
姜樂詭異一笑:“是不是,很快老爺子就知道了,不過暫時不能動他,我需要時間來破解這個邪術。”
“好,一切聽小友吩咐。”魏國棟面色難看的點頭。
很快魏金髮就帶來了三個壯小夥,指揮他們挖開了花壇。
只是方纔挖出一個坑,就散發出難聞的惡臭,讓在場的人都是面色難看。
特別是魏國棟,蒼老的雙手都握的骨節發白。
被人陰害,甚至把邪術在自己家中佈置,自己卻一無所知,如果不是今天姜樂的出現,魏家只怕就要毀在自己手裡了。
這個仇,不能輕易放過。
很快坑越挖越大,然後一截手臂暴露了出來。
見到腐爛的手臂,這下挖坑的三個小夥子都忍不住了,面色慘白一片,捂嘴直欲乾嘔。
“真的有死人?”張貴鑫倒吸冷氣,目光驚駭。
“可惡,要我知道是誰幹的,我要他生不如死。”魏嘉銘又驚又怒,雙目發紅,握拳發誓。
“小友,還有兩處屍體在哪裡?”魏國棟面無表情的問道。
姜樂一笑,又指了一處水池邊和一個廂房牆角處,果然又被挖出了屍體。
雖然三個屍體早已經腐爛的不成人形,卻依然讓人可以辨認,這是三具女屍。
姜樂解釋道:“這想要害魏家之人,佈置的是三才聚陰之術,三才本是八卦之屬,無極生陰陽,陰陽化三才,爲平衡之道。不過在三才陣勢之中,安置女屍,匯聚陰邪死氣,陰盛陽衰,形成邪陣。”
“那現在找出女屍,是不是就可以破解了?”魏嘉銘問道,他的神色再也不復之前的鄙視和嘲諷。
現在一切都表明,這的確是有人用邪術針對魏家,對於此,魏嘉銘只覺得心中苦澀和羞愧無比。
姜樂點頭道:“取出屍體,以黑狗血驅邪,的確可以化解這三才邪陣,不過邪陣運行這麼久,之前匯聚的死氣,卻無法驅除,需要另外的辦法才行。”
“什麼辦法?”張貴鑫問道。
姜樂道:“兩點,第一,把宅院地煞之勢改回天罡之勢,然後我再佈置九宮鎖陽陣,凝聚富貴。第二,滅掉邪氣根源。”
“邪氣根源?”衆人眉頭一挑。
姜樂瞥了一眼低頭沉默的魏金髮,笑道:“所謂邪氣根源,就是邪陣的陣眼,一般邪陣,陣眼以陪葬古物最佳,奢侈點的就用法器爲陣眼,不過我觀察了整個宅院,卻沒有發現這類東西。”
“沒有?那就是說沒有陣眼了?”張貴鑫錯愕的說道。
姜樂搖頭:“錯,任何一個陣法,都必須要有陣眼,就比如任何一種機器,都要有發動機一樣,這是根本,沒有陣眼的陣法,就是廢陣。”
“小樂,你就別打啞謎了,直接說陣眼在哪裡不就行了。”張貴鑫嘴角一抽,不滿的說道。
姜樂笑道:“沒有古物和法器爲陣眼,那麼唯一能夠讓邪陣運行的,那就是以人爲陣眼,人爲萬物之靈,只要心甘情願,效果堪比法器。”
“以人爲陣眼?”
聞言衆人突然想起之前姜樂說的話,目光全部匯聚到了沉默不語的魏金髮的身上。
魏國棟面部抖動了幾下,緩緩開口了:“金髮,你也算我魏家子侄一輩,爲何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