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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丹王閣,秦軒等人說說笑笑間,朝着不遠處的鑄器殿內走去。\
鑄器殿,是一個巨大的古石建築,前面是出售兵器之處,而裡面,卻是鑄造兵器的場所,秦軒等人走進前處,便看到了那呈列着的各種各樣的古劍。
這些劍,都異常的鋒利,據喬鋒所說,這兵器裡,都加入了兇獸的骨骼,因而鋒利異常,且更是具有着奇異之效。
不過衆人也只是隨便看看沒有購買,走出了鑄器殿,衆人來到大街上,隨意的處走着,看着這裡的風景,也是一種別樣的享受。
“小軒,我帶你們到一條古街去吧,那裡有很多人擺着小攤,可能我們還會淘出一些好東西。”在逛了一會兒後,喬鋒笑着開口,而秦軒等人,自然是點頭同意。
在他的帶領下,衆人在街道間穿梭,走了幾條街拐了幾個彎後,衆人才來到了喬鋒所說的古街。
這古街,確實可以說是古,一片灰暗間,充滿了腐朽之意,且那地上的石,都因歲月的流逝,加上諸多的踩踏,而充滿了歲月的滄桑。
這裡的一切,看去,彷彿原本那五顏六色的世界,化爲了灰白,給人一種壓抑之感。
在古街的兩旁,則是擺起了很多小攤,大多人在自己的攤位前,閉目端坐中,進行着修煉,似乎時間於他們來說,極爲的寶貴,不願浪費一絲一毫。
且在這裡,也有着很多古武者,不過他們在交談間,聲音並不是很大,似怕打擾了別人的修煉,因而此刻的這裡,在那種壓抑之中,有着令人難言的複雜。
這種複雜,是從剛纔的世界進入了這裡,如時空的轉換,蒼穹的逆轉,給人一種難言的感傷,且這複雜與這古街的壓抑融合,化作了心神間的驀然滄桑。
這是一種歲月的滄桑,迴旋在心神間,使得原本那種歡快的情懷剎那止息,換上了與他人一樣的低語,走在這裡,如同走到了時間的盡頭,生命的黃昏。
“軒子哥,我好難受。”程婷婷跑到了秦軒的旁邊,拉着他的手,臉上沒有了原本的快樂,而是有着滄桑的複雜。
秦軒看着她,搖了搖頭,道:“婷婷,你好好感受一下這裡,於你的修煉很有好處。”
在她的不解中,秦軒拉着她朝前走去,看着攤位上的衆多東西,他沒有停留,因爲那些東西,於他來說,沒有太多的價值,且他也不想因自己的停留,而使得那攤主睜開了眼,浪費了他們寶貴的時間。
就在這時,一位少年拿着一個包裹從前方走來,走到一旁的空置攤位上,端坐了下來,打開了包裹,掏出一塊灰布,鋪展開後,他拿出了一物,放在那灰布上。
因那少年的坐下,在他身旁的兩位攤主驀然睜開了眼,看了這少年一眼,有一聲嘆息迴旋,隨後閉上了目,繼續了自己的修煉。
而此刻,在這少年的攤位前,秦軒也停了下來,他的停下,使得在他旁邊的衆人都停了下來,朝着那灰布上的東西看了過去。
這是一塊只有巴掌大小的蟾蜍,這蟾蜍通體似是一塊不知名的石頭雕刻而成,身下有着三條腿,而背上,則是有着一粒粒古怪的疙瘩,看起來極爲的滲人,但亦因此將那蟾蜍的神韻徹底的表現了出來,栩栩如生間,宛如真實,彷彿隨時會活過來跳走一般。
且這蟾蜍的眼晴,是緊緊的閉着,似在沉睡,整體看去,渾然天成,有種莫名的神韻流轉。
因秦軒等人的停下,那少年睜開了眼,看了一眼秦軒等人,隨後他掏出了一張紙,放在了那蟾蜍旁邊,隨後閉上,繼續了修煉。
秦軒看了這少年一眼,發現對方現在已經是先天初期之境,不由微微詫異,不過看到這少年神色間的風霜之意,倒也釋然,因這少年此刻有着如此的修爲,必然是吃了太多的苦,流了太多的血。
隨後他看向了那張紙,頓時眉頭微皺,因爲這張紙上寫着:“這是我在連雲山脈偶然獲得之物,雖然看似普通,但是我直覺其必不簡單,今換取東海之髓一滴,或千年樹心泉十滴,或五階丹藥生機造化丹一粒。”
“東海之髓,千年樹心泉,生機造化丹?”
秦軒心中喃喃,而其他人亦是如此,這時旁邊一聲嘆息傳來,卻是那旁邊的一位攤主睜開了眼,看着秦軒等人,臉上有着複雜與感慨。
這是一位老人,身上有着腐朽,似生命走到了盡頭,但是他依然在努力的修煉,彷彿想要與那死意搏殺,想從那蒼穹內奪回屬於自己的造化。
“這些換取之物,屬於傳說,沒有任何人見過,他叫……楚天歌。”
老人喃喃的開口,“他是一名孤兒,曾經被一位老人收養,那老人還有着一個孫女,她叫雪兒,是一位快樂的精靈,笑起來,很好看。”
“但在三年之前,雪兒患上了一種不知名的病,就是丹王閣的閣主都沒檢查出來,但是閣主卻說出了這三種之物,只要任何的一種,都有可能將雪兒救活。”
“三年前,雪兒的爺爺走入了連雲山脈,據說那深處,有着千年樹心泉,但是再也沒有回來。”
“楚天歌爲了照顧雪兒,爲了換取那維持着雪兒生命之火的一階生機丹,他不斷的走入連雲山脈,經歷了多次的死亡,他頑強的活了下來,只因爲雪兒。”
老人喃喃中,重新閉上了眼,化爲了一聲嘆息。
聽到老人的話,秦軒心中微動,看着眼前這位少年臉上的風霜,他心中也不由微微一嘆,隨後他淡淡的開口,“這三樣之物,我沒有,但我有把握,可以將雪兒治好。”
在秦軒話語傳出的一瞬,那少年驀然睜開了眼,看向了秦軒,沒有驚喜,只有着平靜,“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秦軒點了點頭。
沉默了一會,那少年站了起來,秦軒可以清晰的看到,在他的眼裡,有着一抹驚喜劃過。
“這是給你的報酬。”少年將那蟾蜍拋到了秦軒的手裡,淡淡的開口。
“那行,你帶我過去吧。”秦軒沒有回絕,而是將那蟾蜍收了起來,治病救人獲取報酬,自然是天經地義之事,且這蟾蜍,他也很喜歡,而且,他心中也有着一個猜想。
在少年的帶領下,秦軒等人來到了一個比較破陋的房舍,這房舍處於港口的一角,有着淡淡的海腥味。
走進屋舍,秦軒便看到一張牀上,躺着一位女孩,這女孩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身材瘦小,面容極爲的普通,透着蒼白,似乎沒有絲毫的血色。
她閉着眼,似乎在熟睡,但在熟睡中,眉頭卻是緊緊的皺起,她的一雙有些乾枯的手,緊緊的拽着被角,額頭上此刻有着細密的汗珠沁出。
“你……救救我妹妹。”
少年看着秦軒,沙啞的開口,他的雙手緊緊的握起,有着血絲沁出,且他的牙齒更是因用力而咬破了嘴脣,猩紅的血順着嘴角流下,他渾然不知。
“我會的。”
秦軒點了點頭,他走到牀沿前,看着這位女孩,隨後他的指間,有着兩滴生之玄液幻化,被他一按間,沒入了這女孩的眉心裡,開始洗刷起了這少女的身體。
在看到那三種換取之物的時候,秦軒就知道那是爲了補充這少女的生機,而他有着生之玄液,其內生機無窮,因而他知道,這雪兒,他可以救治。
時間在少年的緊張中緩緩的流逝着,此刻在那女孩的身上,皮膚間,瀰漫了一層黑色的液體,有着濃臭味散出,使得觀看的衆人,立即進入了內呼吸。
在五分鐘之後,那濃臭味到了極致,而此刻的女孩,也睫毛輕顫間,睜開了眼,看到牀沿前的秦軒,她一愣,隨後她看着旁邊的少年,喚了一句,“哥!”
“雪兒,你感覺怎麼樣?”
少年跑到牀沿前,抓着女孩的手,聲音有些顫抖,目中透着濃濃的關切。
女孩感受了一下身體,隨後臉上化爲了喜意,“哥,我身體暖洋洋的,跟以前在外面曬太陽一樣,我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哥,我是不是好了?”
“雪兒,你病好了,是被這位公子治好的,他治好了你的病。”看着女孩臉上的喜色,少年轉過了頭,指着秦軒,聲音顫抖的說道。
“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雪兒,哥怎麼會騙你呢?不信你問問這位公子?”少年立即指向了秦軒。
此刻秦軒站了起來,看着女孩,溫和的笑道:“雪兒,你病確實治好了,以後你就可以在外面曬太陽了,也可以在陽光下盡情的奔跑了。”
“我真的好了?”
女孩看着秦軒,眼角有着晶瑩的淚花綻放,她擡起了手,看着手臂上的漆黑,但是她沒有在意這些,而是在空中揮了揮,緊緊的攥着小拳頭。
感受着自手裡傳來的力量,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虛弱,此刻的女孩,晶瑩的淚珠瞬間自那漆黑的臉頰滑下,將那漆黑衝破,露出了裡面有着血色的肌膚,看去,極爲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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