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這麼一說,大家也都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手電互相掃視了一下,發現缺了陳國慶。
“她好像是第一個跑進來的,我們之間差的比較遠。他應該是先進來而去了別的地方吧。”周寒說道。我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在這種時候竟然還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腦子裡面生成,說實話這裡我是一分鐘都不想待下去了。不過既然已經有一個丟失了,我也不能不管。
“彆着急,外面土地泥濘,肯定會粘在鞋底很多泥土。大家看看這裡有沒有腳印。”我高聲說道,衆人一聽也覺得對邊將手電照向地面。果然在繁亂的泥腳印中,發現了一個一直通到中庭的腳印。袁徹當前一步就跟着腳印走了過去,我想出言阻止,不過想來他也沒會聽我的。只得跟在後面小心地提防着左右。
一行人也都發現了那一串腳印,全都跟了過去。最後我們停在了一面牆前,腳印就到這裡便消失了。
“什麼情況?怎麼到這裡就沒了?難不成那小子到這裡就把鞋脫了?”袁徹抓了抓一頭的黃毛自語道。
不過韓菲菲卻是有一種顫抖的聲音說道,“會不會——是他穿過去了。其實他是一個幽靈。”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一時間只能聽見外面的風雨呼嘯聲和沉重的呼吸聲。所有人都有點被韓菲菲這句話給嚇到了。腳印到這裡就沒了,左右也沒有痕跡。貌似也只有這麼一種說話能解釋。再加上我剛纔的一番說辭,一時間難以名狀的恐懼籠罩在了人們心頭。
“怎麼可能。陳國慶是一路跟我們來的,他絕對沒什麼問題。”我說道,“他要真的是個幽靈的話,也完全沒必要這麼做。這種事情合理不合情啊。”
“那你說是怎麼回事?”王博有點不安的說道,“剛纔你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這裡風水不好嗎?現在說幽靈怎麼又不信了。”
“我沒有否認幽靈的存在,不過僅僅因爲一個腳印就說陳國慶是幽靈太草率了。”我說道,“其實還是有一些解釋的,比如會不會這面牆是一個暗門,剛纔陳國慶進來的時候發現了這個暗門。結果進去之後又因爲什麼原因,暗門關上了。”
我的說法算是暫時消除了大家的一些恐懼,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一個個都開始在這面牆上摸上摸下的。我倒是有自己的辦法,將耳朵貼在牆壁上面一隻手輕輕的敲了兩下。聽回聲便知道這堵牆後面是實心的。暗門一說不攻自破,那麼又會是什麼呢?我開始一種試着還原陳國慶進入別墅之後的情景。
這也是一種盜墓的方法,就是藉助周圍的一切環境來在腦中模擬出墓主生前的一些事蹟。不過這種方法更多的是用於考古,來還原一些歷史。首先陳國慶爲了避雨第一個衝了進來,一般來說不會突然自己行動。我們進來的時間最多相隔一分鐘。一分鐘的時間他完全可以等一等,那麼讓他來到更爲深入的中庭牆壁這裡,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那麼這個吸引他來這裡的原因就是關鍵了。這裡奇黑無比,那麼手電肯定是必須品。可是如果他是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話,手電應該掉在地上。可是這裡也沒找到他的手電。那就奇怪了,難不成他真的只是進入到更裡面的房間去了?不對!應該還有一種情況!我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很有可能是陳國慶進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意外。這個意外使得他的手電掉落了,很有可能是被野貓之類的東西叼走了。
然後陳國慶爲了追回自己的手電來到了這裡,而後一隻追到了這面牆。這麼一來就能解釋他爲什麼沒有等我們,而是此深入了。我把我的想法跟大家一說,他們也都覺得很有可能。可是下一個問題就來了,現在陳國慶在哪?
“唉?這老房子也太破了吧,怎麼都漏雨了。”這個時候王博奇怪的說了一聲,伸手抹掉了臉上的東西,而隨機就是一聲驚恐的尖叫,“血!是血!”
被他這麼一喊,所有人的手電都照在了他的身上。就看見他的手掌和臉上被鮮血染成了詭異的紅色。我頓時意識到了什麼,手電網上一舉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之間我們頭頂是一個壁燈,而壁燈上面似乎掛着一個人。那個人全身血肉模糊,死相異常悽慘。若不是看到他背的揹包,我都認不出來那個人竟然是陳國慶!
其他人也都下意識的擡頭看去,頓時一連串的驚呼聲在別墅的黑暗中響起。那個袁徹倒還好些,王博和周寒全都臉色蒼白。凌雪和韓菲菲更是直接趴在地上吐了起來。愛麗娜的反應卻是出乎我意料的平靜。秀眉微皺,眼神中帶着一絲思索。這就是說她並沒有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而且還有餘地思考。我越發的覺得這個女孩不對勁。
“報警!死人了!快報警吧!”王博支支吾吾的說道,說着就掏出手機來。然而一看才發現手機竟然都沒了信號。
“大家聚攏過來!背靠着背!”我當即喊道,“偷襲陳國慶的東西還在這裡!大家小心!”
說完我不由分說的將衆人拉攏過來,背靠着背環顧四周。一時之間這裡靜的嚇人,黑暗之中好像有個未知的怪物在注視着我們。陳國慶的死相還在我腦子中浮現,那種傷悽慘無比,竟然像是被野獸活生生的撕碎一樣。而且還是那種大型野獸。
但是這裡是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大型野獸呢?而且很明顯是有某個東西從上而下將陳國慶抓住,然後拉到了上面。可是牆壁上平整的很,除非是壁虎不然任何貓科動物都不可能爬到那種地方。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這種傷我其實是見過的,那還是二十多年前,我跟着師傅下一個古墓。後來發現是二進宮,也就是那個墓穴已經被盜墓者挖過。
但是我們卻在裡面發現了盜墓者的屍體,那個樣子就和此時的陳國慶無異。也就是很可能有個糉子在這裡傷人。
想到這裡我舉起了手電向上面照去,可惜手電光束有限,房頂又極高根本看不清什麼。總之此地不宜久留,我便招呼着衆人趕快離開這裡。可是還沒走出去幾步,突然一聲乾啞的聲音傳出。那種聲音好像是枯枝摩擦地面一樣,聽上去好像是從身後傳過來,而又像是四面八方都有。
“趙珏,怎麼回事啊?那是什麼東西啊?”凌雪在後面用蚊子一樣的聲音問道,聽得出來已經是強忍着沒哭出來了。
這種聲音越來越近,彷彿有數不清的節肢爬蟲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危機感越來越強烈,我意識到這根本就是一場圍剿。不能在這樣繼續下去了,低聲對衆人說道,“一會我喊完急急如律令五個字之後,不管發生什麼,拼命往外跑!知不知道!”
說完我也不等他們回答,身上師門秘法運轉。三味真火燃起,手中猛地向空中拋出一面銅鏡,同時口中大喊,“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雲,隊仗千萬,統領神兵,開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話音剛落,所有人一窩蜂一樣朝着大門衝去。與此同時,我拋到空中的那面小銅鏡閃過一道黃光,所不刺眼但是卻似當頭棒喝。晃動的反光在那一瞬間似乎把整個空間都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