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個茶杯與茶壺來得突然,不是飛箭,卻超越了飛箭的速度,如人走卻超越了人跑的速度,已非常人所能理解,也非常人所能躲避得了,就是修爲高深之人,也難免在這一下狼狽不堪!
茶杯與茶壺直朝張緯而來,針對的自然是張緯,但出手之人修爲之高,簡直叫人駭然,就連張雄甚至都只聽到了那看似迎接的聲音,聽出有茶水,卻是根本就沒有看到那十幾個茶杯與茶壺的飛出。
“多謝道友。”眨眼就要被砸個正着,這十幾個茶杯茶壺就如破了虛空突然而至,躲避根本不可能!但張緯始終平靜,沒有絲毫動容。
半尺之遠,便如天涯海隔,這十幾個茶杯與茶壺,就這麼再也到不了張緯面前。
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只見他本正欲前進的身子聽下,而隨着他的停下,他周圍的虛空好象一下凝固,氣流爲之一凝,就赫然看到,雜他額頭半尺之處,十幾個茶杯與茶壺猛然現出。
“這!”旁邊,張雄等一幫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雙眼中藏不住震驚與愕然。
虛空中,現出的那十幾個茶杯與茶壺滴溜溜旋轉,並未就此真的就停了下來,而是在不停前進,只不過任它們如何前進卻是再也進不了分毫,迎面,一股無聲柔和的氣流相迎,化去了它們前進的衝力,令它們停止不前。
“敢問道友仙源何方?道友修爲,實在是叫人敬佩!”茶杯茶壺等停止,不過一剎而已,張緯手一揮,便急速倒退,最後一眨眼不見。所飛進去的地方正是前往養生茶所的方向。
茶杯消失的同時,張緯已一步邁開,最終所選擇的路,正是前往養生茶所的那條。
“走。”背後,張雄十幾個天師一門的門人緊緊跟上,神色上有些許緊張。但更多的卻是期待,他們知道張緯這是要去會茶所裡面剛纔出手的那人,那人的修爲簡直恐怖,但他們深深之相信,年輕一輩裡,能奈何張緯的人絕對難尋!
“有點意思。”與此時同時,茶所來歷一張古色古香的茶几上,那十幾個茶杯與那個茶壺悠然而落,像是被人一一抓着放下一般。但卻是從外面飛進根本不可能有人抓着。
茶几邊上,單獨做着一個青年,相貌飄逸,臉色白淨 ,只見他微微一笑,雙眼從窗外的風景收了回來,向着茶所大門處望去,隱隱有一股期待的樣子:“歡迎道友。”
自始自終。這名少年都未曾開過口,這一番針對到交談。他用的皆是一股神念,神念傳音,對於他們這樣的人,早已經不是什麼新奇的事,就如喝水吃飯。
“道友好。”不多時,只見一名年輕人自茶所大門口緩步而來。在其背後,還跟着十幾個人,年輕人不急不緩,不快但卻自帶着一股飄逸和特有的氣勢。
後面跟着的十幾個人,都跟隨着年輕人的腳步。一步不快一步不慢,看起來顯眼,但卻絲毫阻擋不住年輕人身上那無形的光芒,相比起來,就如衆星與明月一般。
年輕人自然就是張緯,只是他顯得太年輕了,二十出頭而已,若非他身後跟着張雄等一幫人,想引起誰的注意都難,但而今有張雄等人跟隨卻又是另當別論了,他一走進這間茶所,立刻就被無數好奇的目光掃射而來。
只是,張緯早已經到了那種古井般的境界,又豈會被這些目光所幹擾,只見步步行走,一下就坐到了靠窗的一張茶几邊上,而等他坐下來後,在他的對面,正是一個青年人,一個目光明亮帶着驚豔的青年人。
這青年人,看起來二十五六的樣子,但張緯知道,這人的實際年齡已經是三十多歲,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年輕,並且他早已經知道,剛纔對他出手的正是這個人。
“天師一門張緯,不知道道友該如何稱呼?”四周,各個茶几上都最少坐兩到三個人,但惟獨這張茶几,只座了一人,可見這青年的身份也定是非同一般,但張緯卻並不管這些,他面帶微笑,如青年打量他一般,也在暗中打量着眼前的這個青年。
“崑崙昆凌子。”昆凌子道,將一杯茶送到了張緯面前:“沒想到天師一門竟然出現了張道友這樣的人物!實在是難能可貴,想不復興都難那!”
“昆凌道兄過獎,只不過小有少成罷了,就連前人的白分之一都未達到,哪敢提復興宗門這等大事。”張緯笑道,雖然早知道只是對方的一個小小試探,也知道進來絕不可能有任何動作,但就是想進來,修爲與他相當的人物,令他心喜,光交談一番都能讓他獲得很多的好處。
而在張緯身後遠遠的第三張茶几處,張雄等人遠遠的就已經坐了下來,在看了幾眼發現怕是不會有什麼動作的時候,他們便收回了目光,並且要來利益壺茶水,圍坐着兩個茶几休息了起來。
周圍,一些人顯然也是,好奇過後,也大多收回了目光,交談的交談,喝茶的喝茶。
奇門大會要到晚上才真正開始,時候還早,現在纔剛過中午而已,不過修行之人,一個個都極有耐心,這點時間的等待,對於他們,實在是算不了什麼。
而很多人之因爲早來,爲的就是見見多年的老朋友,趁這奇門大會開始之前和老朋友好好的敘舊一番,要知道修行之人喜靜也喜動,很多多年的老朋友,又因種種修行之原因,很多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可都是幾年難得一見。
日光,茶水,相談。
張緯這樣的人,自然可以釋放出自己的域,只要他們不願意,他們所說的話語根本不可能傳出去讓人聽到。
茶所很大,古典之裝修,仙風露水,除了打挺之外自然還有許多幽雅的包間,但在這大廳裡,兩人一見如故,聊着便不可能會運步。
身處同一境界之人,看到的風景大致,能聊的話題總是很多。
昆凌子,崑崙山當帶年輕一輩的最強者,此人相貌飄逸,性格出塵,見識多廣,給張緯留下了極爲深刻的印象。
兩人相談,共說修行之心得,見識趣聞,時間過得飛快,不覺間,外面的天色竟是已經黑了下來。
咚!
直到,一聲鼓響,兩人才同時站起,茶所裡的人陸續走出,天黑,奇門大會,也跟着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