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州在青冥王朝的地理位置上處於一個很尷尬的位置。所以在青冥王朝的百姓心裡,這個州不僅貧困,還盜匪猖獗,應了那句古話,“窮山惡水多刁民”。
朝廷上不重視這個地方,一般毫無背景的官員,以及被得罪權貴的官員,會被調配到這裡。所以這裡的府衙像個擺設差不多。
沒有人會想到,幾年以後,甚至十幾年以後,這個在目前在青冥王朝百姓心裡還是窮山僻壤,的華州,在不久之後的動亂下,竟然會發現,它原來是那麼的重要,幾乎在這場動亂中,起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尹莫塵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那雙眼睛深邃,冰冷,幽深的看不到底,沒人能從那雙眼睛裡看出他的情緒和心思,他掩藏的很好。至少寨子現在亂哄哄的炒作一團了。趙姐一直是個暴脾氣,雖然爲人有點自私自利,但是在寨子裡生活的久了,總會又在乎的人和事情,對趙姐來說,周子這個人就像她的妹妹,寨子裡的人對她都有點意見或看法,可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所以趙姐是主張帶人救回周子的。
並且還有一點,對方寨子這樣的做法明顯的就是挑釁嘛,如果不反擊回去,那顏面何存,在華州她們寨子就沒有站腳地方了,是個寨子,是個人就能欺負到她們頭上。
很多氣憤的人,大多有這種想法。並且尤其是看到寨主和副寨主猶豫不定的樣子更是窩火。時間一長,就有人怨恨起尹莫塵來,不少人知道,周子去上都燕京是因爲誰去的,結果現在出了事情,竟然變成錯頭烏龜了。都是一些脾氣直來直去,沒什麼心機的,所以就有人在外面嘲諷起來了。
丁滿福和周書禮兩個臉色很不好的,看着尹莫塵。欲言又止的摸樣一臉的犯難。而尹莫塵明明就聽到外面的叫罵聲,可是依然面不改色的沉着臉。周書禮聽着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聲,並且有不受控制的趨勢,感覺下一刻外面的人就會衝過來。周書禮皺着眉頭,終於邁着步伐走了出去,那樣子好像不等尹莫塵了。
丁滿福嘆了一口氣,“你————你不打算去救你那個朋友嗎?”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尹莫塵的答覆,不禁有點失望,這個男人太深不可測了。外面的吵雜的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周書禮在外面制止了吵鬧。
但是——————丁滿福知道,周書禮在寨子裡是有實力的,可是,智慧稍顯不足,並且她本來就不是很有野心的人,目前這樣的狀況,就是她們去了,不是丁滿福自己泄氣,她真的認爲這件事情唯有眼前這個男人能解決。也只有他能完美的解決。
本來認爲被綁的人裡還有他上都的朋友,那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可是目前爲止一直沉默的尹莫塵給了丁滿福一個大大的不確定。
其實丁滿福是不知道,尹莫塵這個人本來就是一個比較冷血的人,像他這樣的人,朋友之類的人就是障礙。這個山寨子對他來說,也是如此。尹莫塵在心裡衡量一下區子言的重要性,冷漠的眼神,透漏出一絲無耐,在現代能跟在他身邊的人,能力絕對不容質疑。難道說,跟在他身後,遇到危險時刻還需要他抽身保護嗎?突然想起木葉和蒼涼。能讓他親自出馬去解決的事情,真的不是很多。
尹莫塵想起區子言那張臉,心裡開始忍不住在想,他是不是給自己找了個累贅和包袱,照目前來看,還是一個很大的累贅,並且還附送了一個小累贅。
尹莫塵站起身,走出屋子,冷着臉,抿着脣,看着剛纔吵鬧的一羣女人。“那個寨子在什麼地方?”尹莫塵的這句話一說出口,丁滿福的心裡就鬆了一口氣,就是連周書禮剛剛還嚴肅的表情,都有一點輕鬆。那就更別說趙姐這些女人了,誰也不是瞎子,尹莫塵的實力,她們是親眼目睹的,那強大的實力,根本就不是她們這些人能比得上的,所以尹莫塵這一出口,她們就感覺勝利的曙光已經籠罩着她們身上了,以及伴隨着勝利獲得豐厚利益。————此時她們倒是忘了——————剛剛吵鬧不休的原因還是爲了解救周子,現在意義全都變了。
區子言現在心裡一直重複這一句話,他怎麼這麼倒黴!!!是的,他怎麼這麼走黴運啊。生活剛剛有所改善,所有的跡象都表示他要向好的一面轉運時,突然又一下子回到解放前。甚至還要悽慘。
土匪啊,強盜啊,電視劇裡出現的人物。現在活生生的上演在他身上了,現在他是什麼,人質?。看着還在昏迷的朱小寶,區子言心裡是十萬分的愧疚。這一愧疚就怨恨尹莫塵了。那個小女孩也被綁了,相信尹莫塵肯定也知道了,他就不信他敢不來救他。
區子言實在是不瞭解尹莫塵啊!!一般人的想法在他身上或許行不通的。不過區子言是有時候聰慧過頭,有時候蠢得要死類型。現在剛好是後者,他想,按交情,他和那冰柱子有什麼情誼啊,和那朵爛花倒是能算得上一點,不過,誰叫他們只有一個老婆呢!
就是看在傲天的面上,區子言就知道那冰柱子回來救他的。所以區子言對他的生命還是很放心的,不是有什麼主角光環嗎?區子言自我感覺良好的套在自己身上了。
“嘎吱——————”區子言聽到外面開門的聲音,以及腳步聲傳了過來。區子言立馬佯裝的閉上眼睛裝死。
“哎,你去裡面看看,那兩個醒過來沒有。大的要是醒過來,就拉過來陪咱們喝兩杯——————嘿嘿——————”嘿嘿,□的笑了。區子言心裡面咒罵。
“還是老姐姐懂得享受,那男的,我可是看過了,長的那叫一個俊~~啊,細皮嫩肉的,摸着那叫一個爽啊——————”區子言憤怒了,他被摸過了——————。“呵呵,————可惜了,寨主吩咐了,不讓動。這隻能看着,吃不着的滋味,太憋屈了。”————一道腳步聲感覺晃晃蕩蕩的進來,。“額——————,王老三那個粗人,下手也太重了,現在還沒有醒呢,——————”
“怎麼啊,那男的還沒醒呢?————哎哎哎,不管了,咱們老姐倆來幹了————”“幹了————幹了————。”區子言這才悄悄的睜起眼,送了一口氣。才注意到,這間房子看樣子就是一個小型的監獄嘛,不過鐵籠子變成木頭的了,還上了一把大鎖。虧着這把大鎖,不然那人要是走近了,沒準就發現他的貓膩了。
外面是應該還是一間屋子,和區子言這邊中間隔了一道土牆。土牆上造了一個門,區子言看着身上捆在繩子,心裡不得不讚嘆,這些土匪也太謹慎了吧。甚至連朱小寶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想辦法逃走?開玩笑吧,這大拇指般粗細的繩子,你要他用牙齒咬斷嗎?想都不用想。找鋒利的東西,抱歉!巡視一遍後,連個鋒利的木片都沒有,外面那兩人根本就沒打算給他們送點水和東西。
可是————那女孩在哪裡??是的,區子言沒看到周子,想到昨天那女孩挺身站在他身前,倒是讓區子言感動了一把,可是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男人。不過她說了一句什麼來着,那些女人好像就更加興奮了,——————,當時說了什麼來着,區子言一時想不起來,因爲朱小寶嚇得哭鬧起來,他急着安撫沒聽清楚。
“哎,王老三這次倒是撿了便宜,寨子裡剛想對刀口山的有點想法,這就有送上門來的,孃的老孃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回頭給祖上也上兩柱香,保佑保佑————。”“怎麼羨慕?還是羨慕寨主賞她的那罈子好酒————。”“呸,老孃眼皮子還沒那麼淺,你說寨主怎麼突然對刀口山那邊感興趣了。之前七山頭和半口山那邊不是嚷着要平分了刀口山,咱們寨子都沒有動靜,如今寨主是怎麼想的啊————————。”“別想了,別想了,咱老姐倆就這麼點能力,別想太多了,有口飯吃就行,來來——————喝酒——喝酒---。”
區子言無聊的聽着外面的談話,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就是一幫土匪窩裡鬥,要不就是利益糾紛,掙地盤。倒黴的事,這次被他遇見了。這就好像兩個黑社會火拼,他就是一路人甲,不小心路過了,然後倒黴了。
區子言不知道他的意外,在第一時間裡花夕影就知道了,甚至比寨子裡的尹莫塵還要早知道,杜子慶派遣跟在區子言身後的人,目睹了這一切。並且迅速的飛鴿傳來了信息。花夕影看着杜子慶看完紙條後,就是一臉謀算。不知道她即將打什麼注意,可是花夕影不能從紙條上得到的信息,因爲不認識!。就十分好奇到底什麼事情引得杜子慶這般表情?。
不由得開始細細分析這最近以來華州的事情,以及杜子慶的一些舉動。這麼一想平時杜子慶的舉動就有點不尋常起來。對這個女人他不會認爲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是沒有任何目的。因爲那根本不可能。
花夕影開始慢慢在心裡梳理這些事情,希望從中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第一,杜子慶派人關注華州的境況,是一開始就有的。說明一開始她就抱着某種目的,因爲什麼原因,沒有直接出手,而是暗中留意。第二,就是區子言了,他能明白,上都燕京裡,突然出現出現這樣一個標新立異不同尋常的人,帶動了一部分人。這在她的眼皮子地下發生的事情,她肯定會暗中調查。
而剛好,區子言這個剛從現代穿過來的人,沒有任何過去可言,就更顯得怪異可疑了。而剛好這個怪異可疑的人又和華州那邊的人有了聯繫。這兩個都是杜子慶留意觀察的人,聚在一起?那就有貓膩了!!
花夕影覺得,杜子慶應該是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花夕影眼睛盯着紙條上的字,想象着上面會寫些什麼。可惜實在想不出來,在他看來區子言能和華州那邊聯繫起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尹莫塵和古蕭寒或許在哪裡,別的原因根本就不可能。
“我是不是應該聽着女皇的意見,帶兵去剿滅華州那些盜匪?”杜子慶眼神閃爍着一些說不清的東西,隱晦的血腥。看着那雙眼睛,花夕影倒是想了一下。“好事,爲民除害,該歌功頌揚,百姓敬畏的慶王,做了件大快人心的好事。”這話從花夕影那冷靜平淡的臉上說出來,總感覺帶着一絲嘲諷。
“是嗎,那本王就做件爲民除害,大快人心的好事。如果來的急,還能救了來自你家鄉的那位。”杜子慶眼神變得頗有趣味的看着冷着臉的花夕影,這張臉就沒有別的表情了嗎?杜子慶討厭這樣的表情,但是在這個男人身上,她乎沒看到其他的表情過。
花夕影的視線再次盯上那張紙條,看着上面那文字,心裡鬱悶,文盲的感覺真他媽的不好。“他被抓了?”“對,而且很倒黴,完全是被牽扯進來的。但是—————————,我倒是希望他能死了——”最後的一句話,語氣變得陰冷無比。眼神陰狠的看着花夕影,那雙眼睛帶着審視,試圖從那張冷靜的臉上看出什麼,可惜————怎麼可能呢。
就連和花夕影一起長大的顧夏有時候都看出他的心思,杜子慶又怎麼能夠看得出,她不知道,商人的基本準則,就是會控制表情,不要表露出你心裡的慾望。因爲你的敵人隨時隨刻都在觀察你。
花夕影平靜的沉默着,看不出表情的臉上,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思。“你和他都是不一般的男人,你們身上有着很多相同的東西,我開始相信你們是來自一個地方的了。可是—————,你和他身上都有着讓我忌憚的東西,所以————他不能活。”杜子慶說着這話的時候,花夕影突然開始打量杜子慶,“忌憚?他不能活!而我就是軟禁是嗎?”“我欣賞你的聰明,但是太聰明瞭,會讓人忌憚的。”杜子慶直言不諱的說着他的忌憚。
“說說看,你忌憚我們什麼?”這一點花夕影突然很好奇,他和區子言身上竟然有讓她忌憚的東西?“我一直相信一句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青冥王朝只不過一個小小的存在,你們說你們不是青冥王朝的人,我相信,你不認識青冥王朝的文字,禮儀規矩,完全就是和青冥王朝裡男子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