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離破碎
花家的本宅是個豪華的別墅。很具有中國傳統風格的房子。花夕影走進大廳看着幾十年如一日的擺設。嘴角冷笑。沒有浪費時間,直接走進老頭子地書房。連門都懶得敲。花夕影的父親花安國是一個將近六十歲的老人,可是身體硬朗的很,連眼神也精明銳利。明明是一個商人,但是單看表面倒像一個儒雅的學者。一身素白色的唐裝,整齊的短髮。正在即興揮筆。聽見有人進來也沒有擡頭看上一眼。
這間書房佈置的相當古樸。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古代大家的書房呢。花安國身後掛着一條橫幅。霸氣磅礴的字體蒼勁有力,好像帶着君臨天下的氣息。那樣帶着兵戈鐵馬意境的兩個字卻是--“靜起”。上面刻着的印章卻是此刻正在埋頭潑墨的花安國。可見人---還不是看表面就能判斷的。
花夕影耐着性子等了幾分鐘,可是看着老頭子仍然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心下不禁憤然。“沒事情的話,我先走了。”很多事情等着他處理呢。沒空陪他在這裡耗着。花夕影剛剛碰到門把的手。花安國就慢慢的直起身子,放下手中的筆。“我的話還沒有說,這就要走了嗎?”低沉的嗓音裡充滿力量。花夕影無奈的轉過身來。“說吧,到底什麼事情非要回來說不可”。
花安國也很直接的沒有繞圈子,“小語說有個高中生懷了你的孩子是不是真的?”花夕影的身影一頓,眼神隨之一變。展幐語那個女人!花夕影在心裡狠狠地念下展滕語的名字。從來沒有這一刻這麼憎恨女人的多話。花安國沒有忽略掉兒子的異樣。“你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但是我不希望因爲你的花邊緋聞一再的影響到花家的聲譽。在事情還沒有鬧大之前,你想辦法處理掉吧。該怎麼解決你自己看着辦吧。我還是那句話,夕影,不要把婚姻當成兒戲。”
花安國一直以來都很清楚他兒子的野心。他承認這樣的野心他曾經引以爲傲。可是他不希望他兒子把自己的幸福當成籌碼。展幐語那丫頭不適合他。花安國是個地地道道的商人,什麼掙錢幹什麼。在商場上打滾了這麼多年。他也看清了一些事情。有些東西你一旦放手,在想抓住真的很難。所以他不希望他唯一的兒子今後的生活會是一場悲劇。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花夕影看着花安國冷冷的說道。那冷漠的口氣就像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花安國看着他的兒子,眼神裡充滿愧疚。“隨你吧。”語氣裡滿是無奈。
沒有多加的停留,花夕影直接轉身走掉。開着車子一路飛馳在公路上。懆懆的心緒怎麼也沒有辦法安靜下來。鳳傲天的話一直清晰的印在腦海裡。那麼堅定的話,他知道他一定要做出選擇。“鳳傲天-----!鳳傲天----!鳳傲天----!”狂聲的大叫中,飄在公路的上方。嘶喊的快感宣泄內心的不安。突然間車子猛然調頭。並快速的飛馳而去。花夕影發白的手指,緊緊按在方向盤上。眼神裡的冷酷已經說明一切。商場上的花夕影回來了。
鳳傲天就坐在客廳裡,等待花夕影的回來。冷漠的表情上異常的安靜。她之所以把選擇的權利交給花夕影,就已經默認這裡的一切。不在鳳天國的她,不再是尊貴的嫡皇女。她已經喪失那種權利。心下苦笑,原來她真的這般無用。失去尊貴的光環,失去傲人的地位。她也不過如此。
當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時,鳳傲天知道是他回來了。花夕影走進來就看到鳳傲天安靜的坐在那裡。他知道她已經等他很久了。詭異的氣氛籠罩在兩個人的四周,異常安靜的客廳裡。似乎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鳳傲天第一個開口打破這樣的氣氛。“你的答案是什麼”風傲天只是想讓自己清楚聽見他的回答。從小就要學會察言觀色的她很容易就能從細微的地方發現答案。從花夕影踏進來的第一步,她就已經知道他的選擇。
“呵呵,看來遊戲要提前結束了。真可惜!我還沒有盡興呢?”花夕影一臉遺憾的表情。鳳傲天的眼眸閃過一抹憤怒。他在玩弄她嘛?花夕影的態度重傷了她的尊嚴。憤怒的站起身,眼神冷酷的看向花夕影。“無恥!”即使再怎麼憤怒,優秀的修養還是讓她無法說出更過分的話。花夕影眼睛裡的戲謔蕩然無存。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無恥?是在說你自己嗎?想用懷孕綁住我難道就不無恥嗎?鳳傲天你也不過如此。頂多就是比其他女人漂亮一點,年輕一點。哦---我忘了,腦袋神經一點,甚至更下賤一點。我記得你不是處女吧。在我之前你肯定有不少的男人吧。”一臉溫柔的說出這些殘酷的話語。鳳傲天慘白的面色。好像下一秒鐘就能倒下。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和她生活幾個月的那個人。原來至始至終她就沒有看清這個人。
花夕影看着憤怒的鳳傲天。隨手掏出一張支票,慢慢的走到鳳傲天的身邊。嘲諷語氣響起,“下次再想勾搭一個男人,要記住多笑笑。這樣你會省下很多力氣。吶,----這個是你幾個月來的酬勞。不用感激我,我一向對女人很大方。”說着花夕影就把支票塞進鳳傲天握拳的手裡。
鳳傲天長這麼大,從來就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他把她當成什麼人?樓裡的妓子嗎?看着那張熟悉的臉龐。鳳傲天拼命壓抑心中的痛。顫抖的揚起手。對着那張臉狠狠的打下去。“啪,啪”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裡異常的響亮。“你這樣無恥□□的男子,我竟然有眼無珠的把你看成雅月。這面容長在你臉上,真真是侮辱了我的雅月。他若爲皎潔的明月,你連淤垢的污泥都不算。而我----竟然會有如你這般骯髒人的孩子。真是莫大的恥辱。”鳳傲天沉聲吼道。
花夕影此刻的眼神真真可以殺人了。臉頰上清晰傳來的痛。直直的提醒着他,這個女人對他做了什麼。“是嗎?剛剛好,我的孩子也不是你這樣下賤骯髒的女人可以生的。你充其量只是我的玩具,還不配爲我生孩子。哦----對了,你口中那個雅月,又是你第幾個男人,竟然令你這般念念不忘。不會和我這個無恥骯髒的男人一樣,玩玩過後就把你一腳踹了吧。能和你這樣下賤的女人在一起,他就不會是什麼皎潔的明月。說不定這會這個男人正和女人滾混呢。男人都是一樣的。”任何男人在聽見女人說自己不及上任男人時。沒幾個能心平氣和的。花夕影當然一樣。
鳳傲天心中的怒火噌噌的向外冒。他竟然這樣侮辱她的正夫。鳳傲天只感覺心口有股氣上不來,直直的悶在心口。“我不許你侮辱他,他是明月一般的人。誰也不能詆譭他,你這樣的人不配叫他的名字。”回想起那抹身影,鳳傲天就感覺心臟某個位置深深的刺痛起來。她的正夫,她的雅月,那個爲她而死的男人,誰都不能侮辱他。
“我不配?我花夕影是誰,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和我相提並論。”“我說了,不許你侮辱他。”第一次鳳傲天失去理性的對待一個人,憤然揚起的手掌,被花夕影狠狠的抓住。“真是一對下賤男女。”鳳傲天狠狠擡腿踢向花夕影。這一刻什麼尊嚴修養,什麼身份禮數。這一刻的鳳傲天只知道,她不許有人侮辱他。那個高貴優雅的大家公子,爲了她毅然拿起兵刃殺人的男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一個永遠潔淨如新男人,爲了她甘願被血腥污染。爲了她能活下去,永遠的倒在那個污垢的血泊裡。那樣的雅月是誰都不能侮辱他。誰都不能!。
“啊!”沒有防備的花夕影沒想到一向淡漠的鳳傲天竟然會這麼激烈。狠狠的一腳正中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痛急的花夕影,狠手一摔。“啊”一聲隱忍的痛呼。真真是命中註定。鳳傲天的聽天由命真的是聽天由命了。
鳳傲天猝不及防的撞在茶几上。棱角尖銳的茶几,直直的撞在鳳傲天的肚子上。低聲的痛呼。鳳傲天感覺身體就要四分五裂一樣。痛疼的感覺漫延在周身。胸口,肚子,就像生生撕裂開一樣。慘白的面容上,掛滿汗水。鳳傲天緊緊的咬住下脣。哪怕嘴脣已經鮮血四溢。顫抖的身體拼命的想要站起身來,奈何就是站不起來。
晃過神來的花夕影看見鳳傲天的模樣,心下大駭,立馬忍住私密處的痛苦,上前攙扶她。可是卻被鳳傲天厭惡的一把推開。持着最後一股力量,鳳傲天一個人牙咬慢慢站起身子,搖搖晃晃的站起。可那猛烈顫抖的身體,好像下一秒就會倒下去。眼神依然狠狠的看向花夕影。“你----噗嗤---”剛剛吐出一個字來,就吐出一口血來。鳳傲天的身體自小便是如此。孱弱不能習武。一向淡漠如風的性子突然激烈起來,又被花夕影的話氣的失去理性。憤怒的情緒一下子沒有控制好,怒極攻心。一口血就噴了出來。這樣的情景着實嚇了花夕影一跳。“傲天----”
“嗯,很---好,--這孩子既有你而來,那就由你而去。我們--啊---我們就此陌路。”腿上緩緩流下的血跡流,令人觸目驚心。鳳傲天感覺到一陣悲傷在哀鳴。那樣的嘶聲裂肺。是誰在哭泣?胸口傳來的悲傷,深深的刺痛。鳳傲天伸手抓住胸口上的吊墜,那塊五彩玉石好像有靈感一樣,一股力量慢慢的傳遞過來。離開這裡---離開這裡---離開這裡---,這是鳳傲天心底最後的堅持。她要離開這裡。憑這這抹意念。鳳傲天艱難的向外走去。花夕影驚慌失措的上前,“你去哪裡,我送你去醫院。”明明事情很順利的解決了。可是他的心爲什麼在悲鳴,在哭泣。心裡爲什麼感覺像死掉一樣。
“我說--我們從此陌路。你--聽--聽不明白嗎?”即使痛疼成那樣,可是眼神依然那樣堅定。鳳傲天一身是血的模樣,蹣跚的行走的背影,就這樣消失在花夕影的視線裡。花夕影擡手輕輕的揪着胸口的位置,那裡好痛。好像心臟生生的撕扯下一塊。鳳傲天走了,孩子沒了。一切都處理的乾淨利索。這就是商場上的花夕影,一旦冷酷起來,可以殘忍無情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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