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鳳書是隨口一說,可衆人卻沒有一個當他隨便說的,全都若有所思的琢磨起來。
似乎,好像,可能,說不定,也許,有那麼一定的道理哈?
梆,正在用心領悟大道的小美被沈鳳書一個暴慄給敲醒,忍不住捂住了漂亮的小腦門,一臉委屈的看着自家老爺,不明白老爺爲什麼要敲自己一下。
“修行傻了?胡亂琢磨啥?”沈鳳書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隨口說一句還當真了?這就是個平常消遣的玩意,還大道,哪來的那麼多大道可以領悟?莫名其妙!”
小美癟着嘴一臉委屈的樣子,明明是老爺自己說的,反過來還說自己,真是的。
既然不打牌,那就做別的,反正沈鳳書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不要一直沉溺於一種事情中,換換心情,舒緩情緒,對於修行還是有益處的。
玩過麻將放鬆,自然該做什麼做什麼,稍事吃飯休息之後,衆人就各自活動。
丁劍抱着自己的劍器貝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禍禍花草樹木去了,如果花草樹木有耳朵的話。一塵還是保持着淳樸的作風,唸經做功課。反倒是麻將牌被小美拿着,興致勃勃的和幾個姐妹擺開了攤子大玩特玩起來。一直是看沈鳳書他們玩,早就學會手癢
了。
小蠻肯定是美滋滋的跟着沈鳳書,哪怕沈鳳書寫字畫畫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看着也是開心的,妥妥的戀愛腦。
自從沈鳳書從培育場中學到了如何將空間和真實世界疊加之後,現在大家打牌的地方也是在深山中一處精美的莊園中。
當然,莊園是鄭康平煉製的,之前一直在稱心天地中,但現在和山景合一,卻是自然而然,彷彿已經在這裡紮根許久,無比的融洽。一幅精美的山景圖沒用沈鳳書多長時間就完成,靈氣入體,識海中的星球上又多了一處山景,至於神識絲的增加沈鳳書早已經不關注了。太多了,多到了一定的
地步就已經是一大片,融成一體了,隨時需要隨時分裂出來一根。
“沈大哥的字越來越有名家風範了!”小蠻一直耐心的看着沈鳳書練字完成,這纔開心的誇讚道。相對於畫畫,沈鳳書的字也開始有了一番新氣象。這麼多年勤練下來,始終堅持楷體,不用行書草書那種放飛自我的字體,加之沈鳳書臨摹的還是顏體,隱約也
有了些筋骨,在這個世界,也算是獨樹一幟了。
連小蠻都覺得沈鳳書的字有了風格,相信用不了多久,沈鳳書就可以被稱爲書畫雙絕了。
“我的天!”就在沈鳳書正想和小蠻偷偷的親親我我一下的時候,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那小子彈的是什麼玩意啊?那也算音律嗎?”
兩人轉頭一看,就看到皮膚嬌嫩長鬍子的那位活祖宗正滿臉厭煩的一路吐糟着飄了過來。細一看,腳下託着他的嫩綠藤條可不就是忠實的保安血絞藤嗎?
不用問,這肯定是被丁劍的劍氣貝斯荼毒的一個,可憐的老頭。
從沈鳳書收取了培育場之後,或者不能說是收取,只是保存了培育場之後,學會了將稱心天地在現實中疊加,這位姜祖宗就進出自由,想怎麼溜達怎麼溜達。
似乎在一個地方呆了數百年老頭也膩了,來到新地方之後,老頭十分開心的四處遊逛看新鮮,結果運氣不好,一頭撞上了丁劍在練琴。要說丁劍練習的曲子也不至於不入耳,但偏偏這傢伙就喜歡那種超重低音的刺激,所以貝斯的音色十分的獨特,外加這傢伙練琴的時候還會夾雜劍氣,本就摧心
撓肝的超重低音加上劍氣繚繞,一般人根本就欣賞不來。
換成別人也許姜祖宗直接就讓血絞藤吞了,但這不是剛認識的小輩嗎?怎麼能以大欺小呢?所以姜祖宗也只能落荒而逃。
沈鳳書正想要說點什麼解釋一下,忽的姜祖宗驚咦一聲,目光看着一個方向目不轉睛。
“咦?那是什麼”姜祖宗十分好奇的看着小美姐妹幾個正笑逐顏開的圍在一起打麻將,表情一下子鮮亮起來。
“呃,是我做的一個遊戲的玩意。”沈鳳書趕忙給解釋了一下。
“怎麼玩的?”姜祖宗盯着麻將的雙眼好像都在放光。
那麼多美豔狐狸精視而不見,姜老頭卻只看見幾張乏味的麻將牌,真是不懂風情。
沈鳳書手一揮,收起了書畫的攤子,帶着姜祖宗來到小美她們身邊,讓她們繼續玩的同時,沈鳳書開始詳細的講解麻將牌的玩法。
“有意思!有意思!”麻將的玩法很簡單,甚至於連那些完全不懂中文的老外都能通過一個公式來瞬間明白玩法,更不用說一個活了這麼久成了精的活祖宗了。
“陪我玩玩!”瞭解清楚之後,姜祖宗二話不說,直接拉着沈鳳書和小蠻就要玩。因爲三缺一,甚至把憨厚老實的一塵也拉了過來。都不用小美她們歸還麻將,姜祖宗只是伸手往虛空裡一抓,一根黑乎乎的木頭就出現在手上,手指捋了幾下,木頭就變成了大小均勻一致的黑色木塊,花紋幾乎
是在同時出現。可以說,轉瞬間,一副麻將牌就已經完成。
“這是什麼材料?”沈鳳書摸上去就一陣驚訝,似木非木,似玉非玉,光滑圓潤,根本就不是他開始以爲的木頭。
牌的大小正合適,抓在手裡,甚至還有絲絲縷縷的溫養氣息透過手指進入身體,整個人頓時間精神許多。和這副牌一比,沈鳳書煉製的那副牌就是垃圾。“我有個老朋友,渡劫的時候被天雷轟擊之後留下的一段肢體,我隨手一塞塞到了泡着清靜砂的水坑裡。”姜祖宗小手一揮,滿不在乎的解釋道:“都忘記了多少
年了,剛剛纔想起來這玩意做麻將牌合適。”沈鳳書此刻只想流口水。已經到了渡劫地步的樹妖留下的雷擊木,被放在清靜砂的水坑裡,至少要經過數千年到數萬年才能形成的陰沉木,用來做麻將牌,這簡
直比沈鳳書浪費起東西來還要過分,暴殄天物都不足以形容姜祖宗的做法。可沈鳳書卻只能看着流口水,別的什麼都沒法做,甚至連埋怨的話都沒有多開口說一個字。這些東西在別人眼中是真正的寶貝,在這位活祖宗一生漫長的歲月中
,充其量也就是一根被隨手扔到某個地方沒想起來的爛樹枝而已,不值一提。
識貨的並不是只有沈鳳書一個,小蠻同樣有一種想流口水的表情,只有淳樸的一塵不爲所動,若無其事的洗牌。
“嗯,就你小子最差!”姜祖宗一邊劃拉牌一邊看看牌友們,對小蠻和一塵點頭讚賞,只有看到沈鳳書的時候,就變成了皺眉,還忍不住毫不遮掩的點評了一句。
哈!沈鳳書都不想和這老貨計較。我什麼資質,他們兩個什麼資質,能一樣嗎?
哼!老而不死是爲賊也,不和他一般見識,只當是尊老愛幼了。牌局開始,就沒那麼多的長幼了,麻將這東西,本身設計來就不是爲了溫良恭儉讓的。正所謂看死上家,盯死下家,搞死對家,我不胡也不能讓你胡,哪來的那
麼多的客氣?沈鳳書憋了一肚子氣,就想在牌桌上狠狠的給這位活祖宗一點教訓。偏偏麻將就這麼邪性,新手手氣壯的驚人,頭兩圈,沈鳳書憋了幾把大牌,都已經落聽了,
硬是被姜祖宗的小屁胡給截胡,那個氣啊!有氣都沒地方撒。
可能身爲老年人,天生就適合這種遊戲,姜祖宗第一個四圈裡簡直是大殺四方,加起來坐了二十幾莊,將沈鳳書一塵和小蠻殺的面無人色。
這還只是簡單的用籌碼算了算,要是以這位活祖宗的日常消費觀念來定檔籌碼價值的話,估計沈鳳書三個能傾家蕩產。
新手都是這麼猛的嗎?爲什麼同爲新手的小蠻和一塵就沒這麼兇殘?
“好玩!好玩!”姜祖宗已經玩的樂不思蜀了,四圈還不夠,換風再戰:“看我老人家怎麼大展雄風!”
得意洋洋的小老頭,讓沈鳳書十分無語,真想動用伏羲,分析記憶所有牌的位置,用最大的勝率將姜老頭贏個落花流水。算了,老頭雖然看似自由,但他那等莫測的修爲,其實也是被困在千里方圓的那個培育場中超過數萬年,怪可憐的,放他一馬,讓他享受一下游戲的開心快樂吧
!繼續再戰,姜老頭似乎也耗盡了新手的手氣,大家都開始有了輸贏。不過,這也讓姜老頭越發的快活,有來有往纔是玩遊戲,一個人贏有什麼意思,現在這樣就
正好。
就在大家玩的興高采烈的時候,一道強大的神識毫不客氣的從這片區域掃過。
這不是私人的地方,來往有修士路過很正常。但這樣肆無忌憚的神識探查,實在是太失禮了,在某些時候,這是一種十分敵意的行爲。當然,強者做什麼都是對的,那道神識十分強大,超過了沈鳳書一行的所有人,衆人都沉默不語,也就是姜老頭不滿的哼了一聲,雖然不滿卻不想耽擱打牌:“五
條!”下一刻,光芒一閃,一道雷霆憑空產生,當頭衝着沈鳳書毫不客氣的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