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出來,展弋快步上前握住了我的手,“夕兒,聽簡蕁道君說你的傷養好了。”
我始終對展弋的親暱舉動有些排斥,強忍住抽回手的衝動,我不自在地應道:“嗯,已經 完全好了。”
“真是太好了。”展弋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中既喜又愁,眼眶微微溼潤,“道君 關閉了冰嵐峰,不準任何人進來,這些日子我每天都過來看看,總想着趕在閉關之前,能再見 你一面。”
我看他神色不對,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說的好似生離死別一樣。”
展弋摸了摸我的頭髮,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不容我拒絕,展弋招出飛劍拉起我上了飛劍,風馳電逝,眨眼的功夫就離開了冰嵐峰。
展弋帶着我來到一片桃花林,密密麻麻的桃樹上開滿了粉色的桃花,遠遠望去,好像天上 落下的一大片朝霞。
這應該就是我曾在他識海看到的那片桃林,美麗的桃花散發出來陣陣清香,沁人心脾。
展弋帶着我落入桃林深處,從飛劍上下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嘆道:“這兒真美!”
“美,卻猶不及你。”展弋微微一笑,伸臂折了一枝遞給我,“夕兒,喜歡這裡嗎?”
我接過桃花放在鼻底輕嗅了一下,“喜歡。”
展弋望着我,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很早以前就想帶你來看看,卻總是沒有機 會。”他伸手拉住我的手,“過來,我領你看一個地方。”
展弋拉着我穿過桃林,在一株桃樹下停了下來,彎腰蹲在桃樹下,抽出一把匕首將樹下的 土地挖開。
“你在做什麼?”我不解問道。
“噓,等一會你就知道了。”展弋幾下挖了出一個深坑,小心翼翼撥開浮土,從地底下抽 出一個香囊來。
紫色的香囊,頂端繫着一根黃繩。
只見展弋拍掉了香囊上的浮土,吹乾淨手,當着我的面將香囊打開。
香囊裡疊着一張紙,展弋將紙取出來,就着手中輕輕展開,紙上被人用血跡寫着些字。
“你看。”展弋將紙遞給我。
“這是什麼?”我狐疑地接過紙,低頭看去。
紙面上寫着兩個人的八字,其中一個人是他,另一個人是我。
展弋低聲說道:“聽人家說,若是將心愛人的生辰八字與自己的八字寫在一張紙上,連同 自己的貼身之物一起埋入桃樹下,能夠促進情緣,哪怕這兩人心生間隙變成仇人,也能冰釋前 嫌,重修舊好,結爲百年好合。”
我一怔,問道:“我的八字你是怎麼得到的?”
展弋俊臉一紅,“叫人去沈家偷來族譜看到的。”
……記錄在族譜上的日子是沈和軒隨便寫下來的……
我無奈搖了搖頭,把紙還給他,“這是騙人的,你怎麼也會信這個……”
展弋乘勢握住了我的手,眼睛定定望着我,雙眼好似蒙上了一層霧氣,輕風拂過,幾片桃 花花瓣落在他的發間,說不出的俊朗清舉。
他伸手將我拉入懷中,緊緊擁住我,輕嘆了一聲說道:“小丫頭,你以爲我不知道麼…… 若是對你還能有別的法子,我也不會用這個。”
他聲音聽上去纏綿悱惻,動情之極,我怔住,想起他在雪妖前爲我抵擋睿玉的一擊,心不 僅一軟,身子一僵動也不敢動。
“夕兒,我喜歡你,喜歡的要死……”
他低喃了一句,俯下頭想要親我。
“別這樣!”我慌亂地別開臉,尷尬地伸手推他,本能地想要躲開。
身體還未撐開半步距離,就被他大力拉了回來,手臂被他雙臂圈住,身子一轉,將我抵在 樹上,“別動……”他低聲說道,脣齒間的熱氣噴薄在我的臉上,“夕兒,別怕,是我。”
不怕纔怪,就是因爲是你我才怕的好不好!
喜歡還是不喜歡我都還沒有搞清楚,面對展弋的表白,我有些手足無措,扭了扭身子,內 心不安極了。
“別怕……”展弋將我緊緊摟入懷中,聲音都有些發顫,嘴脣貼上了我的額頭,灼熱一片 ,喃喃說道:“夕兒,我求你不要躲着我,更不要怕我……我喜歡你,喜歡的快要死了……”
我掙不脫,只得勸道:“展師兄,你冷靜一下,別這樣。”
展弋將我換到一邊手臂緊箍着,騰出一隻手,輕輕摩挲我的臉頰,“夕兒,我不喜歡你喊 我師兄,叫我的名字。”
他的手指帶有薄繭,臉頰被他撫過的地方,酥麻一片,我無奈只得妥協,“展弋,放開我 。”
“夕兒,好不容易和你單獨在一起,放開你可不行。”展弋輕笑,說道:“自仙蹤境一別 ,我就日思夜想生怕你出了危險,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了,你又被簡蕁道君護在冰嵐峰不讓人見 ,數數日子,加在一起已經一年多了,我還從未覺得時間過得如此難熬過。以前還能控制自己 不去想你,可是現在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不去想你。我知道你並是和我一樣這麼想,這麼 多年來,你幾時在乎過我,我和你,還有許多的帳要好好清算……讓我親一下,前面的事,咱 們就一筆勾銷。”
“以前我有得罪過你嗎?”我瞪大眼睛,好心提醒他,“我只記得我救過你。”
展弋笑道:“你不認也無妨,既然你說你救過我,那就換我報答你,以身相許好不好?”
這個色胚,老紙做好事不留名,誰要他報答了!實在要報答,可以送些靈石法寶的嘛。
“不……”我剛要果斷拒絕,下頜就被他的手鉗住,輕輕向上一扳,不容我掙扎反抗,脣 壓了上來。
我嚇得緊緊閉上眼,打算無論如何也要守住最後一關防線。
本以爲會是強硬的碾壓,卻沒想到展弋的脣沒有想象中霸道,意外的溫柔。柔軟的脣瓣輕 輕碰觸着我的脣,一下下的輕啄極爲有耐心。
展弋在情事上還生澀的很,當然我也是一隻菜鳥,我們兩人若真是這種程度的親吻,我倒 不覺的難以接受,嗯……就權當是被狗啃了。
親了我幾下,展弋額頭與我的額頭相抵,柔聲說道:“夕兒,你是我的,誰都不能把你從 我身邊搶走。明日我就會閉關衝擊金丹,這些日子若是聽到什麼流言蜚語,你都不要理會,你 只須記得,我喜歡的人是你,想要娶的人只是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展弋懊惱地別開臉,“出仙蹤境那一日的事情傳到展家,族中有些長老反對我與你結親, 想要讓我娶簫雨墨。”
聽他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翻涌,低頭說道;“那很好啊,雨墨 比睿玉好多了。”
展弋扭過臉,瞪着我,“你!真的這麼覺得?”
“雨墨是比睿玉好,我沒說錯。”不知爲何心裡憋了一股火氣,細細想了一遍,我皺眉說 道:“展家之所以反對你與我結親,可能是因爲在仙蹤境內你把天戈道君送給你的保命符篆給 了我,基於家族利益,他們不想你與心中比自己重要的人將來在一起,展弋,你捨身救我,我 很感動,可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展弋生氣了,問道:“爲什麼?是因爲墨子瑜嗎?在仙蹤境內,你們在一起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你的耳朵上會有他的筆跡?”
“你胡說什麼!”我想推開他,無奈手臂根本就抽不出來,“這朵山茶花是玉茗與我的契 約,關墨子瑜什麼事。”
“夕兒,你莫想騙我,那一日我就看到了,在你的耳心有一個小小的墨字!”展弋用力勒 住我,臉色變得極爲陰鬱,“我那時就想問你,可是被墨子瑜給攪了,後來你師父一來,我就 再沒機會和你在一起,這件事這些日子一直憋在我心頭,今**必須給我解釋清楚。”
哎,我去。
你個墨子瑜在我耳朵上畫畫也就罷了,怎麼還帶署名的,我在心裡把墨子瑜罵了一百遍。
“我真不知道。”我瞪大眼睛扮無辜,“他說我耳朵上有咬痕,看上去不雅,就用蓇蓉脂 爲我遮掩印記,我又看不見,怎麼知道他在上面寫字。”
“你沒告訴他這是我咬的,管他什麼事,你當初就應該拒絕他。”展弋怒道。
我一挺胸,駁斥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拒絕,我當然拒絕了。”
“那耳朵上的東西是怎麼回事?”展弋萬分芥蒂地望了我耳朵一眼,餘怒未消。
我一扁嘴,頓覺委屈,“他修爲比我高,又是我師兄,他要畫,我能攔的住嘛。”
“我就知道墨子瑜不安好心。”展弋憤憤說道:“夕兒,以後離他遠點,等我結丹之後, 咱們就訂親,屆時他若是再欺負你,我就讓他好看。”
汗……你們倆互相看不過眼想要相愛相殺,不要把我當成藉口好咩。
我難得好心得扮了一會知心姐姐,“你別胡思亂想了,還是安心閉關,心境不穩,結丹很 容易失敗。”
“只要你不離開我,我就不會心境不穩。”展弋低下頭,親吻着我的眼眉,順着鼻樑一寸 寸下移。
又來?我渾身緊繃起來,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炙熱的脣瓣壓了下來,柔滑的舌沿着脣縫擠了進來,一下下輕舔我的齒,還不時往裡面吹 氣。
又酥又癢的感覺,讓我強忍了一會就崩潰了,最後不得不繳械,被他撬開齒,舌頭鑽了進 來,一下就含住我的舌尖,用力一吮。
我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似乎有某一處細微的神經崩壞了,腦海一片空白。
滾燙,焦躁,充滿熱情的吻讓我沒有辦法思考,身體緊緊貼在他炙熱的胸前,後背抵在桃 樹上,前後夾擊,我連動一下都困難。
身後的桃樹被我的抵壓的微微搖晃,粉色的桃花花瓣自樹枝上飄下來,飄散在我們周圍。
有一些花瓣落在了我的臉頰上,癢癢的,幾片甚至調皮的落在了脣瓣上,被展弋輕舔送入 我的口中,花瓣散發着淡淡的花香合着酸澀的汁液在口中瀰漫開來。
“夕兒……夕兒……”展弋不斷喚着我的名字,如火一般的熱吻不斷向我碾壓過來。
我只覺得頭暈腦脹,全身無力,不知是心肺被他手臂勒的,還是口脣吸不上氣憋的。
一個極盡纏綿的吻,讓我認識到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差距,論情愛本能,男人一觸即通的領 悟力比起女人真的要強大的多。
渾渾噩噩中被吻的頭暈目眩,嘴脣微腫。
要不是我拿出神一般的演技,表現出一幅即將昏倒的樣兒,趁他大發善心地放開我,藉着 他起身給我取水醒神的檔兒逃了出來,我看我到晚上怕是還待在桃林之中。
憋了太久的處男一旦化身爲狼,那都是禽獸!
我一邊腹誹,駕着法寶回到冰嵐峰,遠遠就聽到有幾個女尖利的聲音傳入耳朵。
“玉茗師弟,師姐問你話,你爲何不答?”
“玉茗師弟,這裡是我親手做的香囊,送給你。”
“哎呦,你們這麼人不要把玉茗師弟嚇壞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才冒了出來,“玉茗師 弟,我姓趙命惠敏,是素默道君門下的記名弟子,大家都是記名弟子,以後要多加往來,互相 扶持纔好,你說是也不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