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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宸煊雖然說得隱晦,但卻讓我聽出了其中的深意,想想這些日子鳳瑩貞的囂張,只怕是 奈何不了我,衝懿軒下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鳳宸煊這個提議倒是不錯,懿軒在鳳宸煊哪裡 倒是不用擔心鳳瑩貞會有機會下手。
如此看來,鳳宸煊不但沒有生我的氣反倒是爲我着想,雖然我不打算用他,但是這份人情 我領了。
“知道了。”我應了,既沒有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
覺察出我的狀態與平時不太一樣,鳳宸煊關切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什麼。”我振作起精神,心想:就要走了,這裡的一切都將與我無關,我不再視鳳宸 煊爲對手,或許應該在臨走之前把兩個人之間的心結解開。
想想我對鳳宸煊做出的事情,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尊嚴受到侵犯確實有些難以接受,我鄭 重對鳳宸煊道歉,“那一次在你住處對你施加威壓是我不對,我做事有時候太沖動,沒有考慮 到你的感受,無意中傷害了你,在這裡和你道個歉,希望你不要記恨我。”
平時我蠻不講理時總是把鳳宸煊氣個夠嗆,處處和我作對,如今我鄭重其事向他道歉,他 反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連忙說道:“怎麼會,身爲兄長,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有些 事情沒能和你好好商量。也沒有和你講明緣由,是我不對。”
早先還針鋒相對的兩個人,如今卻變得如此客套,也許有些事情彼此好好溝通和商量,結 果會和先前相差許多。
只可惜,我醒悟的太晚,直到離開的時候纔想通了這個道理。
我嘆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祖父年紀大了。身爲孫女從小沒有能在羽族替爹孃 盡孝,如今卻總是給他老人家增添麻煩,我不想他老人家再爲我操心,以後會謹言慎行不會再 給他增添負擔。祖父一向很看重你,以後你有空多陪陪他。”
“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說這些奇怪的話?”鳳宸煊望着我神情有些緊張,抿了抿脣說道 :“瑩貞的性子你也知道,她不懂事你別和她一般見識,過些日子我送她去閉關。到時候就不 會吵到你了。”
我都要走了,壓根不在乎鳳瑩貞這個人,倒不如做個好人給鳳宸煊留一些面子,客氣說道 :“六姐脾氣不好,但終歸是我的姐姐,我怎麼可能生她的氣。她性子急,怕是受不了一味閉 關修煉,若是不願去。就別勉強她了。”
然而我的話不但未能讓鳳宸煊解憂,反而愈發有些擔憂,小心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太 過偏袒瑩貞了?”
“不會。”我大度說道:“你與六姐自幼一起長大,彼此之間的情誼深厚,更何況她將來 要與你結爲夫妻,你護着她也是人之常情,我能夠理解。”
“你誤會了!”鳳宸煊急急說道:“我偏袒瑩貞,是因爲她修爲與你相差甚遠,擔心你一 怒之下會失手傷了她,這才處處護着她。並非你想的那樣。”
呵,我心底冷笑,何必向我解釋這些。鳳宸煊願意護着瑩貞,與我有什麼關係。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反正要走了,臨走之前我也不怕得罪鳳宸煊,說 幾句公道話,“不過六姐的脾氣是有些問題,還望三哥平日裡多加管束,在宮裡怎樣也就罷了 ,若是在外面也這樣任性妄爲,將來丟的可是羽族的臉面。”
鳳宸煊被我說得有些訕然,張了張口復又抿住,似乎在考慮該說些什麼。
我見該說的都說完了,有意送客,說道:“三哥還有事嗎?若是沒有了,我累了想要休息 了。”
“我……”鳳宸煊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又咽了回去,衝我說道:“算了,這些天你也累了 ,早些休息吧,有些話我們以後再說。”
我目送鳳宸煊離開,喚了清池上來,囑咐他說,明日起開始閉關,誰也不見,讓他看好門 戶。
清池應了,我讓他下去,順便把懿軒給我叫上來。
沒過一會,懿軒上來,我用法力將三樓佈下禁止,對懿軒說道:“懿軒,我們離開這裡。 ”
懿軒眨了眨清亮的大眼睛,什麼都沒有問,走到我身邊低頭用腦袋輕輕蹭了蹭我的手。
即便失去了羽族的親人,幸好還有懿軒陪着我。
我走到窗前,伸手推開了窗戶,鬱郁沉沉的夜色,像一幅淡青色的幕布罩住了整個皇宮, 祖父宮殿的燈光閃爍,距離我這裡那麼近但是心底裡卻又感覺那麼遠。
我深深地吸了一氣,將整個皇宮的景色連同這夜色與空氣皆吸入肺腑記在心底,我知道, 即便是沒有我,有祖父和智琰在,羽族的天塌不了。
關上窗,我取出一張移形遁地符,在指尖催動,帶着懿軒消無聲息地離開了羽族的皇宮。
接連催發了數十張移形遁地符,頃刻間我離開了享雲城,落腳到千里之外,這才停下來, 茫然四顧也不知道指尖究竟到了哪裡。
清晨,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淡青色的天空還鑲着幾顆稀落的殘星,空氣中瀰漫着 輕紗似的薄霧,含苞欲放的蓓蕾上,晶瑩明亮的露珠閃爍着,顯得生氣勃勃。
鳥兒歡快的鳴叫,將我從放空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我這才發現由於決定匆忙,我連自己 要去哪裡都沒有想清楚。
去哪兒呢……
雖說離開皇宮的時候心裡着回到汐煌界去,可真正冷靜下來才發現這個想法行不通,三百 年期限未到,我還不能回去。
算算日子,我還要在馨月界待上百年,才能重返汐煌界,一百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我要去哪裡打發這段時光,這是一個首要解決的問題。
回皇宮嗎?我不確定地自問,結果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
剛剛離開又回去,我是這麼沒有骨氣的人嘛!
可是,不回去的話我又能去哪裡呢?
想想在馨月界的朋友,青贇?還是瑞柯?這兩個人的影像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被我即刻否 決掉了,思來想去,除過玉茗似乎我在這裡真沒有其他可以投奔的人了。
我承認自己這麼做確實有些厚臉皮,曾經賭咒發誓要忘記人家,可是一遇到困難,第一個 想要去投奔地還是他。
青贇和瑞柯對我來說只是互相幫助的朋友,而玉茗對我來說卻是可以託付生死的親人,就 算是心裡怎麼和他鬧彆扭,生氣過後始終都不會有半點記恨,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 反正我已經爲自己找好藉口,毫無負擔地前往花族了。
鑑於是偷跑出來,現在的行蹤不想被人發現,因此我和懿軒均化身爲普通妖修的樣子,進 入了花族的地界。
到了霓裳城,安頓懿軒在客棧休息,夜裡我獨自一人來到玉茗的皇宮,在皇宮中轉了一圈 ,才發現自己連玉茗住在哪個宮殿都不知道,我怎麼總是犯這樣錯誤。
點着燈火的宮殿有很多,不知道玉茗住在哪一間,眼下正是夜半時分,若是一間間查看, 怕會誤入允芷的範圍被她發現,更怕會看到一些自己不敢不想的場面,早先來的時候心裡從未 有過這些顧慮,到了眼前各種擔心和猜測紛紛涌現,我頓時覺得心情不好了。
不知不覺中來到皇宮中的鈴蘭花旁,仰頭尋找着自己曾經住過一夜的地方,鈴蘭花早已經 枯萎凋謝,昔日的種種早已沒有了任何痕跡,我飛身躍上鈴蘭花,坐在葉莖上,心裡突然感到 一種說不出的悲涼。
夜風徐徐吹過,長長的裙裾隨風清揚,我蜷起雙腿抱在懷中,望着大殿發呆。
肩頭一暖,一件紅色的披風搭在我的肩頭,我仰起頭,看到玉茗不知何時來到我身旁,一 雙美目如同清幽的池水,帶着綿長的情愫就那麼靜靜地望着我。
“玉茗!”我驚喜地喚了一聲,急忙想要站起來,口中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肩頭被玉茗一掌按住,只見他身子一彎學着我的樣子坐到了花莖上,什麼話都沒有說,伸 手拉住我的胳膊,將我扯入懷中緊緊抱在胸前。
就這麼一個擁抱,打消了我適才心中的胡思亂想,多日來心中積攢的委屈,這一刻再也忍 不住了,我在玉茗的懷中哭了個痛快,毫不顧忌地將鼻涕眼淚全部抹在他身上。
玉茗一遍遍輕撫我的肩背,在我耳畔低語,“傻丫頭,沒事,我在。”
痛哭了一場,眼睛酸澀,我倒在玉茗懷中漸漸睡去,害怕他離開我,手抓着他的手不放。
一覺醒來,睜開眼看到玉茗就在我身旁,我心安了,蹭進他的懷中,手環住玉茗的腰,頭 枕在他的胸膛,閉上眼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玉茗嘆了一氣,伸手將我環在胸前,說道:“夕兒,昨夜看你哭成那樣,我又心焦又難受 ,不知道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玉茗的話勾起了我的心酸,我抽了抽鼻子,仰起頭說道:“玉茗,我不想當羽族之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