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的身體對同級別的五行法術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映,對於高級別的五行法術也有了很 強的抵抗能力,最起碼,現今遇上墨子瑜,我已然底氣十足,再也不用怕被他凍個半死了。
若不是師父叫我,我還能一如既往地守在洞府裡繼續修煉下去,將前一世宅女的本性發揚 光大,不到結丹不出來。
然,隨着汐煌界五十年一度的仙蹤境開啓,身爲汐煌界三大門派之首天曙門入室弟子的我 ,優先獲得了一張入場券。
關於仙蹤境,師父給我詳細的說了一番。
仙蹤境是汐煌界內一處上古封印的空間寶地,裡面有着上古留下的各種天材地寶,其中不 乏有一些上古遺留下的寶物。
仙蹤境每隔五十年開啓一次,每次開啓一個時辰,進入其中的修士在裡面能待一年,這一 年中修士能夠尋得的寶物,都歸個人所有,不過能否得到寶物,則要看個人造化,畢竟這個秘 境自上古時期遺留下來,寶貝不少,但也被下了許多的禁制,只有三大門派掌門聯手才能夠打 開封印,並且只有築基期的修士才能夠進入其中。
雖說只有築基期修士能夠進入,可是就算是再大的寶庫也經不起大批修士進去淘寶,因此 能夠進入仙蹤境的修士,都是三大門派的核心弟子。
宗門爲進入仙蹤境的弟子繪製了內部地圖,這份地圖都是過去一些曾經去過仙蹤境的前輩 們的經驗之談。裡面表述了仙蹤境內的地形情況,附註了在該地形會有哪些危險的靈植和高等 階的妖獸,還有一些在仙蹤境中會突發出現的境況,這些都是很寶貴的經驗,也是宗門爲了保 護弟子的安全,特意弄出了這麼一個東西。爲了就是給這些弟子透透底,讓弟子們能夠有所準 備。
每位進入仙蹤境的核心弟子出境之後都要向宗門上繳天材地寶,多少不限,宗門會根據弟 子們上繳的情況,給予相應靈石和貢獻點的獎勵。
爲了顯示公允,三大門派還會對外散發三百張邀請函,能夠獲得邀請函的築基期修士,也 能夠參加這次秘境開啓。
據說各個門派之間爲了邀請函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掙得頭破血流;據說有幾張流落到坊間的 邀請函,在黑市中拍出了天價;據說……
當然這些後面八卦是聽展顏告訴我的。
智琰將我的修爲壓制到築基六層,饒是這樣。展顏見到我之後還是大吃了一驚。也不怪她 如此吃驚,同年入門,她才修煉到了煉氣十層。
我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地嘿嘿了兩聲,換來了展顏的一雙白眼,她已經不屑問我爲何修 煉的如此快了。
出發那日,師父送我到集合地,我都說了不要。但是敵不過師父的堅持。
“在秘境中儘量和宗門師兄弟們在一起,別一個人到處亂走,省的遇到危險身邊沒有一個 可以相幫之人。地圖收好了沒有?丹藥和符篆爲師爲你準備的多,別捨不得用。給你新制的陣 盤你學會了沒有,凡事自己存個小心,不要輕信他人……”
我從不知道師父還有如此嘮叨的一面。簡直把我當成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娃娃,絮絮叨叨 了一路,我一一點頭應了。心裡暖暖的。
掌門帶隊,天戈道君相輔,師父帶我來到集合地的時候,場子裡已經站了不少人。三年來 我閉關修煉,對於眼前的人兒。那是兩眼一抹黑,一個都不認識。
哎。不對,這些人也不是全部不認識,在我環視了一圈之後發現這裡面還是有兩位故交, 展弋和睿玉與幾個人站在一起說話。
咳,認識這兩人還不如不認識的好,我收回目光垂首跟在師父身後。
我被師父領到天戈道君面前,“師兄,瀾夕就交給你了,這孩子第一次出門歷練,你叫手 下弟子多提點她一些。”
“師弟且放寬心,這些孩子都是同門師兄弟,進入秘境自然會彼此照應。”天戈道君爽快 答應,同時問道:“你哪個徒兒怎麼不見?”
只聽師父說道:“子瑜在外遊歷,屆時會直接去仙蹤境哪裡,師兄若是見了,叫他好生照 顧瀾夕。”
天戈道君哈哈大笑,“師弟,你就放心好了,有本君的徒兒在你這個寶貝徒弟出不了事情 。”衝着人羣中一招手,“展弋,你過來一下。”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古人誠不欺我,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我的心狠狠地的咯噔了一下 。
展弋自人羣中走了出來,“師父,您找我。”
“這是你簡蕁師伯的高徒,這次秘境之中與你一隊,替爲師好生照顧,別磕着碰着。”
“是。”展弋淡漠地望了我一眼,很是客氣地說道:“師妹,請與我來。”
三年未見,一見面臉上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陌生的好似離了十萬八千里遠一般,哎呦, 我可不可以不和他組隊啊!
我只覺得頭皮發麻,垂首衝師父辭別,跟在他身後往睿玉那廂走去。
展弋走在前面不發一言,我苦悶地跟在後面一言不發,還未到展弋所在的隊伍,就已經感 受到睿玉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嗎嗎的,老子纔不是想要和你們一起組隊,也是很無奈的好伐 。
展弋領着我來到他的隊伍面前,給我一一介紹,“田磊築基六層,蕭江山築基五層,展運 築基七層,睿玉築基二層,我本人築基九層。”指着我給衆人介紹道:“這位是簡蕁道君的高 徒沈瀾夕,築基五層,師父囑咐以後與我們一組,大家互相認識一下。”
“哼~!”睿玉扭頭,冷哼了一聲。
呵,這丫頭到底受了些教訓是學乖了。
“師兄,師父怎麼隨便往你們隊里加人,你們彼此都不熟悉,在秘境中怎麼守望相助。再 說了,簡蕁道君不是還有墨子瑜這位高徒麼,怎麼不見他來照顧自家師妹,反倒是要來麻煩師 兄你,明擺着是欺你性子軟好說話。”說話的是一位白衣少女,看上去不過十六歲,身穿粉紅 色的繡花羅衫,白色繡裙,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黑白分明,整個人秀美如畫,清麗如仙。
展弋笑着揉了揉那少女的頭,笑着嗔道:“雨墨,不得無禮。”
人家都是商量好才組的隊,而我顯然是空降部隊,這麼突兀的夾在他們中間,我一時尷尬 極了。
我抿了抿脣,“其實,哪個,你們不用擔心,進入秘境後我自己走。”
展弋冷冷望了我一眼,“師妹,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師父當着你師父的面將你囑託給我, 若是進入秘境之後你這麼自說自話的走了,在當中出了什麼事情,豈不是陷我於不義。這種話 說過便忘了吧,還請師妹不要讓我爲難。”
我頓時語塞,臉黑了一黑,閉嘴不言。
田磊出來打圓場,“師妹不要在意,既然師父讓你與我們一隊,以後大家還要互相照應才 好。”
既來之則安之,我的命啊!
我笑了笑,“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以後就麻煩各位了。”
我本身就話少,遇到陌生人更是話少的可憐,打過招呼之後,閉嘴站在一邊。
蕭雨墨顯然與展弋關係極好,纏着展弋說東扯西,展弋對她很是耐心,言語溫柔,眼神寵 溺,只把一旁的睿玉氣的臉色發黑。
我說睿玉怎麼見了我變得如此不屑,敢情是情感轉移,有了新的情敵了。
自從拜師之後,我還是第二次以入室弟子的身份出現在衆人面前,饒是我一句話不說,盡 量保持低調,人羣之中還是有不少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平時我覺得自己臉皮還是挺厚的,此刻也禁不住有點風中凌亂,從海川鐲中取出鵬雲斗篷 ,披在身上,將整個人罩在裡面,隔絕了那些探究的目光,方覺得自在了些。
時辰到了,掌門祭出一座猶如廣殿大廈一般雄偉的飛雲舟,招呼衆弟子上船。
天曙門參加仙蹤境的弟子共有百人,登上雲舟,也只不過佔了不大的一席之地。天曙門的 雲舟比起傳送站的雲舟,那速度可不是快出一點半點,不過一個時辰,飛雲舟徐徐降落在一座 海島之上。
我們來的不算早,海島上已經站着幾百人。我與展弋他們下了飛雲舟,站到了一起。
蕭江山視線掃過場內的弟子,說道:“看來散修們提早都到了,沒想到斂春山的弟子們快 我們一步也到了。”
田磊突然怪叫,“咦,你們看,那不是墨子瑜嗎?怎麼會與斂春山的弟子站在一起?”
順着田磊的視線望過去,果真在斂春山的弟子中看到墨子瑜長身玉立,淡若無世的神情, 令他在一干弟子中顯得分外惹眼,猶如鶴立雞羣。
我莫名突然想起一段話:哥就是黑夜中的螢火蟲,不管在哪裡都是那麼閃亮……
一想到這個,我忍不住勾起脣角,笑的有些不懷好意。
田磊用胳膊肘搗了一下展運,一臉八卦問道:“師兄,那墨子瑜身邊的女子莫非就是你們 曾說過的斂春山白蕙道君門下弟子楚靈芸?”
“正是。”一直站在展運身旁旁默不作聲的展弋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