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田陽兩人見到剛纔一擊得手,喜不自勝,立即躍身上前,伸手就去擒丁小語。.突然間卻大吃一驚。
只見到丁小語把頭漸漸地昂起,他雙眼瞬間變得腥紅如血。他轉眼間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冰冷的目光如同兩把攝人心魂的冰刀,讓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齊齊停住了腳步。
丁小語緩緩起身,魔氣突然如同自周身炸開了一般,狂涌而出!他對着兩人厲嘯一聲,騰身而起,周身黑光閃爍。
吳青和田陽大驚失色,轉身向後避退,哪知丁小語又一聲厲嘯,聲音刺耳而淒厲,擁着周身無盡的魔氣突然撲上前來。
昨晚一戰,他周身的真氣早已經失衡多時,並未來得及補充,此刻再也壓制不住了,魔氣全面暴發而出!形隨意動,魔由心生,丁小語只努力凝實住一個人形,不讓自己變成一個惡魔的樣子。他身法快如鬼魅,出手如電,‘嘭嘭’兩聲,兩拳分別擊向兩人,大聲地喝罵道:“媽的,就是死,也要給你們點顏色看看。”
兩記漆黑如墨的大拳,轉眼即到,拳影魔氣鼓盪,瞬間擊碎了剛剛凝實而成的護盾,砸在了築基期修士的胸膛上。兩人倒飛而起,重重地摔在礦坑內的石壁上,大口吐血,眼中盡是驚恐,不敢起身還手。
丁小語仰天厲吼,嘯聲震得礦洞內嗡嗡作響。他口中溢出鮮血,一條舌頭幾乎被他咬爛了。
此時在他的體內,漆黑如墨的魔氣四下激盪,完全壓制了真氣,暴虐嗜血的衝動幾全催垮了丁小語的神識,一股從未體驗過的,通體的冷漠漫延全身,黑色的精鋼鐵鏈轉眼間寸寸斷裂。
憑着舌尖傳來的陣陣劇痛,勉強讓自己的神識不被魔化。他雙手齊揮如兩個車輪,兩條手臂瞬間延長,其上黑鱗叢生,如同兩條幽黑的巨蟒,下一刻,兩手化成了兩顆漆黑的魔頭,巨口微張,腥紅色的蛇信吞吐間格外耀目!
兩築基修士見此,早已經魂飛天外,眼前的丁小語哪裡還是煉氣期的修士?陣陣攀升的靈壓,讓兩人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漸漸變得深不可測。有心想逃出這礦坑深處,卻又手腳發軟,勉強扶牆而起。
丁小語大步上前,厲嘯一聲,兩條巨蟒也隨之一聲長嘶,向前一竄,竟然脫離了丁小語的雙臂,飛身撲向吳青兩人。
剛剛站起身的兩人此時又癱坐在地上,勉強調動周身的靈力凝實出護罩,吳青此時卻在護罩之外又凝實出一面烈焰騰騰的火焰盾。
兩條魔頭巨蟒一頭撞在了火焰盾上,轟隆隆一陣大響,山搖地動。這火焰的確對魔物有着不小的剋制作用。兩蟒頓時縮小到兩尺餘長,不過最終還是衝破了那面大盾,擊在了兩人身上。
兩人身如票飄絮般騰身而起,又重重地撞在了粗糙的石壁之上,各自噴出一口鮮血,齊齊委頓在地。
那兩巨蟒經過這一輪攻擊之後,力道已盡,化成一片光雨消散在了空中。
丁小語此時無力地坐在地上,兩眼漸漸恢復如常。以他如今的實力,出手攻擊兩個築基期的修士,的確是非常免強,要不是魔化進攻,他在兩個築基修士的圍攻之下,根本討不到半分便宜。如果他的修爲再高兩個層次,那今天的結果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
半晌,吳青率先緩緩地站起身,一步一搖地來到了丁小語面前,顯然受傷不輕。他眼見丁小語臉色蒼白,冷笑一聲道:“果然是被魔氣灌體了,爲什麼不多灌些?再多幾分力道,我倆也就在這裡送了性命!”
魔氣被用了大半,丁小語頭腦漸漸恢復了清明。他心中暗歎自己的處境,有些無奈地一笑冷聲說:“吳青,今天不行,但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宰了你!”
吳青嘴角掛着鮮血,冷聲說:“這一天你永遠等不到了!”他揮起一掌,又向丁小語的天靈蓋上拍落下來。
丁小語此時周身痠軟無力,他卻能把周身僅存的一絲真氣,全部灌注進了手右手食指之上,一道只有寸許長,鮮紅如血的指芒,突然爆射而出,向着吳青拍來的一掌無力地迎了上去。
“噗!”的一聲輕響,吳青一聲慘叫,他在毫無防備之下,手掌幾乎被指芒從中間割成兩半,右掌頓時鮮血淋漓!就在這時,田陽飛身而至,一腳踢向丁小語。
丁小語就地一滾,躲閃開來,翻身卻又撲向了吳青。
吳青疼痛難忍,正在驚怒交加之時,又見丁小語迎面撲來,想都不想,擡起另一隻手又重重地拍在了丁小語的胸口。丁小語再也無力抵擋,重重地擊在丁小語的胸膛!他大叫一聲,又吐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他的身子在滿是利石的地上接連滾了好幾滾,已經滾到了礦井深處的懸崖邊沿,半個身子突然滑向懸崖。
他急忙伸手抓住崖邊的凸起的大石,身子竟然懸在了半空中。在他高懸着的腳下,是奔騰咆哮的江水。隱隱見那江水墨浪翻滾,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把他吞噬其中。
吳青面色蒼白而猙獰。他咬着牙,忍受着手掌上的傷口給他帶來的巨痛,緩緩地走了過來,腳下鮮血滴滴灑落。
“吳師兄,說好的不殺人的!”田陽驚恐地說着,隨後跟了過來。
吳青舉着受傷的右掌,臉色鐵青,根本不看田陽一眼。他居高臨下,冷眼看着半吊在崖邊的丁小語,踏前一步,堅硬的鹿皮靴底踏在了他的兩隻手指上,狠狠地碾動着:“該死的,你縱是死一萬次也難解我心頭之恨,去死吧!”
他說完,一張口,一隻金光閃閃的小鐘突然出現在眼前,對待丁小語,此時他再也不敢託大,直接取出了自己最強的寶物鎮魂鍾!
只見他手指輕彈,“鐺”的一聲輕鳴,丁小語頓感頭暈目眩,慘叫一聲翻身落下的懸崖!
“不~!”田陽失聲道。
吳青卻手託小鐘,如狂似癲,對着懸崖哈哈大笑:“去死吧,你給我去死吧!就這麼死了!我太便宜你了,我原本要把你抽魂煉魄的,我原本要把你剝皮抽筋的!”
四周似乎突然靜了下來,只是奔騰咆哮的地下河水,轟鳴不息。
“那是……是宗門至寶鎮魂鍾?”田陽失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