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賭坊,在這天帝城中也僅次於各大聖地的賭坊了,擁有着悠久的歷史,極度繁華,賓客如潮。
就算是各大聖地也是有人來到了此地,想來應該都是陸家相邀而來的。
陸家賭坊舉辦的賭冰活動所用的冰魄可不是那種品質層次不齊的冰魄,而是陸家駐紮北原的分部專門運送回來的冰魄。
這些冰魄都是陸家培養的專員親自從北極眼附近挖掘回來的,甚至還有北原遠古遺蹟中發現的遺留物,絕對是上等的冰魄。
對於陸家來說,他們自然是早就檢查過這些冰魄,但凡是有着稀世至寶,例如聖藥種子、神兵利器等,都是被陸家切開過。
不過,也肯定是有他們看走眼的,畢竟冰魄這等奇異的存在,沒有人能夠說完全掌握。
於凡看到了幾個熟人,是之前在齊國就已經是見過的王坤、凌雲、李欣風、沽承天,這都是聖地聖子,能夠來參加這等活動,已經是足夠看出陸家的地位。
還有着一些於凡不認識的人,也是和王坤他們舉杯暢飲,想來應該是別的一些聖地的聖子,或者是一些世家弟子。
王坤等人的位置很是靠前,距離那百丈雪山很近,在一座亭樓中,自然是不會注意到後方的於凡。
若是他們看到於凡,恐怕已經是跳了出來,會暴跳如雷。
直到現在,他們都是能夠想起那一天被於凡坑的一幕,那絕對是他們有生之年最倒黴的時候了。
尤其是王坤,那一天簡直是悽慘到了極點!
堂堂聖地聖子,一個王者之境的強者,被於凡完全是玩弄於鼓掌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很丟人。
他們自然是不會太懂得賭冰,沒有專業的知識,只是來此參與交流。
畢竟,這等活動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是結交聯盟的好機會。
在這亂世即將開啓的時候,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地提升自己的力量,唯有這樣才能夠在亂世之中自保。
而提升自己的力量不僅僅是修煉,還有個人的關係和資源,這也是極爲重要的,能夠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於凡悠然地喝着酒、吃着美食,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眼神,完全是將別人忽視了。
這種場合,他並沒有帶上封魂,畢竟現在他實力還有些不足,不能夠每次都完美地保護封魂,生怕他會出事。
唯有等他邁入到王者之境,他纔有這自信能夠在這仙界遊蕩,只要他想逃,就算是聖主級人物也難以抓到他。
“大師,你怎麼在這裡,請去前方亭樓賭冰吧。”
這時,陸核找到了於凡,很是恭敬地拜首,而後邀請於凡前往距離雪山最近的亭樓。
這個亭樓是隻有陸家的貴賓才能夠待的地方,唯有持有金色請柬的人才能夠去那裡。
一瞬間,周圍人看向於凡的眼神都是有些驚訝,很是不解。
這麼一個身穿布衣的青年居然是拿到了陸家的金色請柬?他們一時間都是有些難以接受。
“這傢伙誰啊?在這天帝城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一號人物。”有人嘀咕,竊竊私語,並不認識於凡。
他們手中不過是銀色、銅色的請柬罷了,雖然能夠參與賭冰,但位置卻是極差的,距離太遠,並不能夠清楚地觀察到雪山中的冰魄。
衆人都是有些不忿,這是憑什麼?
徐思遠這時走了過來,道:“喲,我說你們陸家是怎麼了?怎麼連這麼個乞丐也喊了進來?還要讓他進入亭樓賭冰?可別和我站在一起,我都能夠聞到他身上的臭味。”
一邊說着,徐思遠還捏着自己的鼻子,做出極度誇張的動作。
旁邊的人都是大笑。
陸核心顫,生怕於凡動怒,直接是和徐思遠喝斥起來。
於凡則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依舊是我行我素地吃着美食、喝着美酒。
對於他這種經歷過一次死亡的人來說,這等嘲笑還真的是沒有讓他情緒波動。
如果說僅僅是這樣的嘲笑話語便是能夠讓於凡情緒出現劇烈的波動,恐怕他也不會活到現在了。
不過,雖然不能夠讓他情緒出現劇烈的波動,但也讓他眉頭微蹙,感覺有些噁心。
那感覺就像是你在吃東西,然後一隻蒼蠅在你身邊飛來飛去,嗡嗡叫不停。
於凡隨手一揮,酒杯中的酒便是灑落出去,全都是潑在了徐思遠的臉上。
於凡瞥了一眼徐思遠,道:“蒼蠅會醉酒麼?”
衆人都是啞然,一時間沒了聲音。
於凡這句話的意思已經是很明確了,就是在咒罵徐思遠爲蒼蠅。
徐思遠臉上青筋暴起,滿眼怒火,即將噴發。
“該死!你這乞丐居然是敢用酒潑我!”
於凡:“你的意思是浪費了這美酒麼?”
徐思遠:“我要殺了你!”
陸核攔住了徐思遠,他肯定不能夠讓徐思遠鬧起來,況且,動起手來,誰殺手還不一定呢!
要是徐思遠被於凡滅殺在這裡,恐怕對於徐家的怒火,陸家也會有些難以招架。
畢竟,在陸家中,陸老雖然有着很大的權勢,但卻不是唯一的掌權人,陸家肯定是會對這件事產生分歧。
徐思遠:“陸核!你居然敢包庇這麼一個乞丐!你們陸家難道是成心的?這是你陸家找來羞辱我徐家的?”
徐思遠直接是將兩個家族搬了出來,頓時讓陸核蹙眉,感覺有些棘手。
“徐思遠,我說你這蠻橫的行爲還撒潑到我陸家賭坊了?”
在另一邊,陸晨和另外兩個錦衣男子走了過來,都是笑眯眯地看着這一幕。
徐思遠看到陸晨到來,眼中閃過一片精光,嘴角上揚,道:“哼!我們走着瞧!”
隨後,徐思遠便是離開了,留下一羣呆若木雞的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唯有於凡斜眼看着陸晨,將方纔陸晨傳音給徐思遠的話攔截下來,聽到了陸晨的話。
根據陸晨的意思,這裡畢竟是陸家賭坊,希望徐思遠能夠放寬心,待會他一定是會把於凡送給徐思遠,任憑他處置。
對於陸晨來說,於凡就是一個偏遠小賭坊的賭客,沒有什麼價值。
陸晨看着陸核,道:“陸核我說你們這一脈做事越來越不靠譜了,將金色請柬給了這麼一個人?真的是可笑了啊。”
陸晨和陸核、陸憐並不是一脈,而是兩個不同的脈系,平時向來是有着很大的矛盾,自然是感覺可笑。
“聽說這個小子在那小賭坊還切出來過一枚仙晶呢。”旁邊的錦衣男子補充道,顯然已經是收集了於凡的一些簡單的資料。
“確實會玩,據說在那小賭坊中進行了一場價值六百萬的豪賭。”另有人補充道。
聽到這句話,衆人都是盯住了於凡,六百萬天晶,對於周圍的人來說都是一筆不菲的收入,能夠讓他們做很多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你們陸家是看中這散修手中的天晶了?想讓他參加賭冰,然後將手裡頭的天晶全都輸光吧?”有人取笑道。
陸核咬牙切齒,心中害怕,不敢轉頭看於凡,想要發怒。
就在這時,周圍的人都是點指着陸核的後方。
原來於凡已經是離開了,拿着酒杯走入到了前方的一個小亭樓內,懶得理會這些人。
蒼蠅實在是太多,於凡決定選擇找個安靜的地方吃東西。
衆人都是有些憤怒,他們這是完全被忽視了?
似乎在這青年的眼中,根本沒有他們,所以無論他們說些什麼,他都是沒有感覺。
陸晨幾人也是看了幾眼於凡的背影,嘴角帶着冷笑,而後便是離開了。
這下,最爲輕鬆的就是陸核了,他感覺自己方纔就像是虛脫了,很難受。
於凡選擇的這個亭樓並不是正中央,而是有些偏,在雪上的後面一點,正好被雪上擋住了。
而在這雪山的另一頭,正是王坤、凌雲、沽承天、李欣風等人。
若是被王坤他們知道那可恨的人就在對面,恐怕他們現在已經是將這百丈雪山轟碎了。
賭冰活動緩緩地進行着,周遭一些自然風光中也是擺放着一些冰魄,供人們挑選。
中央的百丈雪山還未開啓,正在等待吉時。
於凡閒不住,也是用天眼掃視着那些冰魄,默默地做出自己的判斷。
可惜,那些冰魄真的是很普通,沒有什麼能夠吸引他的。
畢竟,陸家也是陣法世家,不可能會一直犯錯,尤其是那些小冰魄,自然是不會看錯。
“我家公子有請。”
就在於凡默默喝酒研究的時候,有着一個守衛來到了於凡所在的亭樓中,朝着他抱拳。
於凡擡頭看着這個守衛,問道:“你家公子?何人?”
這個守衛抱拳,道:“公子去了便知,我家公子是公子的故交。”
於凡眉毛一挑,故交?會是何人?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跟隨着這個守衛繞了一圈,於凡來到了一座小閣樓前。
推開門,一個瀟灑公子坐落,舉杯朝着於凡笑了笑。
於凡也是笑了,原來是蕭也!
想來應該是剛纔爭吵的事情被蕭也看見了,一下子便是認出了於凡。
畢竟,於凡並沒有掩蓋自己的面貌,用的正是元天荒的面貌,只不過這個面貌還沒有那麼普及罷了。
“天荒兄,數月不見,修爲精進啊。”蕭也舉杯。
確實,於凡和蕭也剛見面的時候還是天玄之境中期,四個多月後,已經是到達了通天之境中期,並且是隱隱要邁入道融天之境後期,這絕對是駭人聽聞的速度。
於凡笑了,在這種地方能夠遇到故交感覺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