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師兄還有事?”
徐清凡看到白清福沒有離開,不由微微一愣,問道。
白清福深深的看了一眼徐清凡,突然轉身,向着遠方婷兒的屋子看去,而東方清靈此刻正是呆在那裡。
透過窗影,隱隱可看到棟棟人影,卻不知是東海清靈的還是婷兒的。
良久之後,白清福轉過身來向着徐清凡問道:“徐師弟,你打算就這麼一直瞞着東方師妹,將她隔絕在外嗎?”
徐清凡微微一愣,但轉瞬間就沉默了,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才說道:“她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敏感而又軟弱,不適合參與這些,更何況,她現在的性子很好,她本就應該這個樣子,我不想她再有什麼改變,這些事情,會讓她很累,直至承受不了,這樣就很好。”
白清福說道:“那你有沒有想到,你這樣將她隔絕在外,會讓她更痛苦,甚至……恨你?你這樣做,完全就是將她當初無用的外人了。”
徐清凡卻堅決的說道:“我寧願她痛苦甚至恨我,痛只是一時的,恨也是一時的,但一旦參與到這些陰謀詭譎之中,那對她的影響纔會真正的深遠,我不希望她在參與多了之後會跟我一樣,變得任何人也不敢相信,對任何人都要防一手,任何時候,見到任何人都想着算計、利益得失和利用,走一步要算三步,所有的東西都要想的面面俱到不可疏忽,想利益,想人心,想目的,這些東西你一旦開始想了,就無法停下來,這種痛苦和疲憊,一旦參與進來,就會影響她一生。”
白清福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所以爲了保護她,你就讓我、王澤剛、柳自清,還有你的那些弟子參與進來了?”
聽到白清福的話,徐清凡微微一笑,說道:“我的那些弟子哪裡參與進來了?他們不過是按我的命令行事,只知一步而不知全局,不會有什麼影響,至於你,早在當年你潛入九華當臥底的時候就已經卷入了這些陰謀詭譎之中,現在讓你避開或者參與,對你又有什麼影響?而那個柳自清,他恐怕還要非常享受這種相互算計的感覺纔對。而王澤剛道友,心性堅韌,即使告訴他全局,他也不會多想,只是做事和修煉,和他人的情況不同。”
白清福原本只是想調侃一下徐清凡對東方清靈地態度感覺不一樣。卻沒想到徐清凡竟是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顯然這些。他早已想過了無數遍。
白清福臉上原本戲虐地笑意不見了。愣愣地看着徐清凡。直到現在。他才現了徐清凡這些年來看似悠閒地生活之下。究竟是多麼地疲憊。常年受“魔死之氣”地折磨不提。費盡心思設計着重回神州浩土地計劃也不提。他竟是如此守護着他身邊之人。不僅守護着他們地安全和生命。傳授着他們修爲和未來。竟然還守護着身邊所有人心底地那份寧靜之地。
而所有地壓力和疲憊。以及負面影響。則是被徐清凡一個人獨自承擔了下來。
白清福原本以爲自己已經很瞭解徐清凡了。但現在看來。瞭解地卻是遠遠不夠深刻。
良久之後。白清福嘆息一聲。說道:“徐師弟。還有我在呢。你不必什麼都獨自承擔。”
徐清凡笑了笑。表情淡靜而平和。淡淡地說道:“自從我成爲九華地執事長老開始。這所有地一切我就已經習慣了。事實上。對這些我並沒有什麼不適應地地方。當年李虛漢前輩。在九華之頂傳授了我三十年。這三十年中他沒有教我任何神通。也沒有教我任何功法。所傳授給我地。就是這麼一些勾心鬥角地東西。”
白清福以爲自己會從徐清凡的笑容中看到無奈和苦楚,事實上,他所看到的,只有平和,一種無比自然的平和。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淡淡的氣息,彷彿從地獄中突圍而出降臨世間的惡魔王,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殺戮,又或者是一隻捱餓多日的猛虎,雙眼所見的任何生物,皆是他的食物和強大的條件。
是仇,之前徐清凡讓田振仙田振靈將仇喚來。卻沒想到仇竟是這麼快就到了。
雖然白清福早就熟悉了仇的氣息,雖然白清福知道在這個時候仇根本不會對他如何,但依舊是不自覺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不過畢竟是白清福,在下一刻,就已經恢復了正常。\
“仇來了,想必柳自清馬上也就要到了,既然如此,徐師弟,我先回去了。”
徐清凡點了點頭,看着白清福站起身來,推門而出,而仇正靜靜的站在房門外等待着。
白清福對着仇點頭示意,然而仇卻沒有迴應,當白清福手上的房門閉合之時,仇卻依舊站在房外,沒有進入。
看到這一幕,白清福微微一愣,莫名其妙的看着仇。
“是仇嗎?進來吧。”
隨着徐清凡的聲音響起落下,仇才緩緩的將面前的房門推開,恭敬的進入其中。
白清福愈加詫異了,此刻的仇已經達到了人類修士中出竅初期的實力,可以說是霞靈七島中僅此于徐清凡的第二高手,柳自清如果沒有一件好法寶,也不是仇的對手。即使徐清凡,到了現在
擊敗仇,而不能殺死仇。
只是,當仇的實力愈加高強的時候,不僅沒有絲毫的自傲,對於徐清凡反而是愈加的恭敬卑微了,這番恭敬,甚至不像是師徒之間的那種恭敬,而更像是主僕。
要知道,徐清凡的其他弟子,可遠遠不像仇這麼恭敬,即使是張寧梅,在白清福開門間也就順身進去了,至於白清福和田家兄弟,估計連聲招呼也不會打就會推門而入,徐清凡對此也從來都不以爲怪。
然而這個仇……
“還真是讓人愈加的看不透了啊。”
白清福一邊向着天樞島飛去,一邊喃喃自語道。
心中突然想起了之前徐清凡在與化龍蛟龍大戰之前,爲了防備仇接着幫助徐清凡的名義趁機將這兩條天階妖獸吞噬,特意將仇支開,明顯是要開始限制仇的進化程度了。
而仇此刻的表現,是爲了解除徐清凡的戒心?還是爲了迷惑徐清凡?再或者,仇對徐清凡真的就是這麼忠誠恭敬?
另一邊,待仇進入到房間之後,就站在了徐清凡面前。在徐清凡開口之前,他卻是一句話也沒有多講。
而徐清凡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仇,眼神深沉而悠遠。
“我沒把蛟龍和化龍給你吞噬,你怨我嗎?”
良久之後,一片詭異的沉默之中,突然,徐清凡開口了。
“不敢怨。”
仇沉默片刻之後,冷幽幽的說道。
“不敢怨?哈哈……”
聽到仇的話後,徐清凡突然笑了。
“不敢怨,那還是怨了?”
徐清凡又問道。
仇不再多說,只是沉默。
而徐清凡卻不着急,似乎根本不知道仇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一番,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仇,等待着仇的回答。
良久之後,仇和黑色鬥罩之下閃過一絲紅光,終於開口了。
“師傅,我知道,我展的太快了,快到乎您的想象,在您的計劃還沒有開始之前,就依舊有了可與您抗衡的力量。而您給我的這股力量簡直是全天下生靈的天敵,太過危險,而我又太過偏激,這些年來爲了提升實力什麼手段都用了,您不放心,您怕再也無法控制我,所以要限制我的展。”
徐清凡沒有想到仇竟然開口把這層窗戶紙揭破了,臉上驚訝之色一閃而逝,但這絲驚訝卻是轉瞬即逝,依舊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你現之快乎我的想象,還有你的搖光營,是我之前根本沒有想到的展方式,而搖光營也漸漸脫離了我的控制,而你的性格太過偏激,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也不惜犧牲一切,哪怕是我和霞靈七島,所以我必須要限制你的展了。”
既然仇坦誠而言,徐清凡也就不再遮掩了,將自己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
然而,仇下一步的動作卻再次讓徐清凡吃驚了。
只見仇將他頭上那塊除了之前大戰之外從不離身的鬥罩摘了下來,一個佈滿青鱗,三目獠牙,以尖角爲的詭異恐怖的臉上,展現在了徐清凡面前。
之前與兩隻魚龍獸大戰,仇的自愈能力雖強,但傷勢依舊沒有癒合,依然可見到處處傷痕,尖角斷裂,顯得形象愈加猙獰了。
仇指着自己的臉龐,對徐清凡說道:“師傅,您真的覺得,我讓您把我變成這副樣子,是爲了在羽翼漸豐之後背叛於您嗎?”
頓了頓之後,仇繼續說道:“師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報仇!!找修羅族報仇,是您賜給了我力量,是您教給了我如何運用這股力量,是您讓我有了報仇的希望。我知道,師傅您把這股力量賜給我,絕不是爲了讓我順利報仇那麼簡單,雖然不知道師傅您的計劃,但我也知道,師傅您創造了仇,還有其他的目的,而那個目的纔是主要的,在師傅您創造仇之前,就對仇說過,您之所以將這股力量賜給我,更主要的是爲了利用。”
說着,仇突然咧嘴笑了,那張猙獰的大嘴中,是無數尖銳的利齒,上下左右,皆是如此。
“說實話,如果當時師傅您如果說收我爲徒是因爲看得起我,賜給我那股力量是因爲信任我,我反而看不起師傅您了,而既然師傅您當年對我如此坦誠,那麼我在這裡也坦誠的將我的想法告訴你。”
說話間,仇伸手將鬥罩再次蓋在頭上,將他那恐怖的面容再次隱藏於黑暗之中,然後繼續說道:“是的,報仇是我的一切,爲了可以報仇,我也可以犧牲一切,但師傅,只要您也在針對修羅族,你也想消滅修羅族,只要您不阻止我報仇,那麼我也永遠會站在您的身後,自願擔當您手中的劍,所指之處,就是我進攻的方向,所收之時,我也不說二話,馬上隱藏在您的身後。”
說着,仇跪在了徐清凡面前,說道:“只要師傅您讓我報仇,只要師傅您幫助我報仇,我就是您最爲忠心的弟子,哪怕別人也能開出同樣的條件,至於報仇之
將要如何處置,僅憑師傅您一句話,仇絕不反抗。
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徐清凡突然笑了。
“我們,馬上就要回神州浩土了。”
聽到徐清凡的話,仇鬥罩下的黑暗中血光大量。
“但我回到神州浩土之後,第一個目標並不是修羅族,而是鍾家,在消滅鍾家之前,我甚至會見修羅族而遠遁,在這般情況之下,你能忍住嗎?”
血光劇烈波動着,良久之後,血光隱去,仇恭聲說道:“能。”
“滅去鍾家之後,恐怕我還要隱遁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你突然現你的實力竟然要比大部分修羅族更加厲害,消滅修羅族對你而言不再是不可能的事,在這種情況下,你能忍住嗎?”
“能!!”
“當我真正要對付修羅族之時,恐怕還要同時對付另一股勢力,在那個時候,你能忍住對修羅族復仇的,只聽我命令行事嗎?”
“只要能報仇,所有的一切我都能忍耐。”
“既然如此,那就好,你起來吧。”
徐清凡嘆息道。
隨着仇恭敬的站起身來,徐清凡緩緩的說道:“這次之所以不讓你吞噬蛟龍和化龍,其實並不是因爲我想要限制你進化了,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想要限制你的現,是根本不可能的,這次之所以是我親自動手,一來是爲了安定人心,在霞靈七島的那些修士中爭取聲望和人氣,二來,霞靈七島的資源這些年來在我的急功近利之下已經揮霍的差不多了,我必須要留那兩隻天階妖獸一具全屍,它們身上的材料能煉製的東西太多了,而如果交給你對付,什麼都剩不下。”
“是。”
就在這時,放下響起了柳自清那儒雅中帶着陰柔的聲音。
“徐道友,在下如約而來,可以進來嗎?”
“請進。”
隨着徐清凡的話聲落下,柳自清推門而入。
進入徐清凡的房間之後,見到那恭敬的站在徐清凡面前的仇,柳自清不由一愣,笑着小徐清凡和仇點頭示意,徐清凡點頭回禮,而仇卻是沒有絲毫反應。
“讓道友見笑了,仇這個人,根本不懂的什麼叫禮貌和尊重長輩,請坐。”
徐清凡笑道。
“沒關係。”
柳自清毫不在意,笑着坐下了。
徐清凡又說道:也坐下吧。”
然而,仇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徐清凡苦笑着搖了搖頭,然後擡頭看着柳自清說道:“我這次把柳道友你和仇叫來,其實是爲了我霞靈七島的一個隱患。”
柳自清疑惑的問道:“現在霞靈七島方圓三千里內的東海妖獸皆是被我們殺戮一空,神州浩土依舊是戰亂反覆,根本顧不上我們,又哪裡有什麼隱患?卻不知道友所指的爲何物?”
徐清凡答道:“蒼龍,那隻與我大戰之後受傷逃走的蒼龍。據我觀察,它馬上就要突破到天階高級了,到那個時候再回來找我霞靈七島的麻煩,恐怕無人可擋。”
柳自清皺眉道:“不會吧?那隻蒼龍雖說已經即將突破到天階高級,但受此重創,身體元氣大失,妖獸突破等階之時兇險重重,身體必須在最佳狀態纔有成功的可能,以它現在的狀態,恐怕它突破之日,就是他喪命之時了,又哪裡算得上什麼隱患?”
徐清凡笑道:“這點我也知道,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雖然這種情況下能成功突破的只是萬分之一,但如果那蒼龍就是那個一呢?爲了以防萬一,卻是來求助於柳道友你了。”
“怎麼說?”柳自清問道。
“據我所知,柳道友善於追蹤之術,而我的這個弟子對天下生靈的氣息更是過目不忘。在下想請柳道友和我這個弟子,一同去追殺蒼龍,如何?”
聽到徐清凡的話,仇眼中血光一閃,徐清凡這麼說,就等於允許他將那隻蒼龍吞噬了。/
聽到徐清凡的要求,柳自清微微一愣,眼中閃爍片刻後,突然站起身來,說道:“在下來霞靈七島這麼多年,寸功未建,正自羞愧,道友就給在下找活幹了,如此甚好。”
而仇則躬身說道:“弟子領命。”
徐清凡笑着點了點頭,不經意的從手中拿出了一張名單,遞給了仇,說道:“你們這次大戰尚未恢復,休息一個月之後再去追擊吧,那蒼龍受傷頗重,不可能逃的有多快的。另外,這張名單上所記錄之人皆是我霞靈七島的消息,用紅字寫的是張虛聖的手下,你把他們全部給殺了,綠字寫得恐怕是紫真仙人的手下,把他們拘禁起來吧,至於那第一個人……你把他擒來見我,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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