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一種救贖,至少免去了它繼續向下墮落,成爲魔神的可能。這就是功德了,同時,裴子清的罪孽也不會減少半分,畢竟天道至公,無親無私。
只要是在道的範圍之內,他向來是不吝惜殺伐的,只要這不超過他的底線,並能夠幫助他更快點尋求到道。
必要的時候,裴子清也不得不以力證道了。
現在還沒有這個必要,救贖這神也是他求道的一種手段。
總有許多人認爲力量,比一切都重要。當然這種觀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並沒有錯,但在裴子清的眼中,自身的道路纔是最重要的。縱然是身死魂滅,他也不會違背自己的道路,身正道直。
如果單純只是爲了更加強大的力量的話,裴子清有很多種方法強大起來。拼着前途和未來不要的話,他可以選擇擁抱死亡和毀滅,或者直接將寶鏡獻祭給世界,那樣話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強大起來,代價就是將未來完全侷限到這個世界之中,而失去了超脫的可能。
當然,在某種程度上,它目前還算不上是神,還未能成爲天神,光輝不能整個傳遍世界,只是侷限在一地,按照某個異世界的說法就還是聖域,擁有一絲神性,但還未點燃神火,只是徘徊在地面,不能升到天上。更別說是真神了,擁有神國了。真神的話需要將神國升到天上,化作星辰。現在的話還只能算靈境。
神也有位格,按氣運來說,一般也就白氣、赤氣和金氣三個能級。青氣的話就已經是古神的境界,接觸到昊天元氣之海,與一條大道想合。只要這條道不消亡,那與道相合的神邸就永無隕落之危。至於紫氣,那已經是帝君的境界了,裴子清對此也沒有多少了解。
而人道氣運要轉化成仙神長生氣運,至少要消磨十層,纔可得一層長生氣運。陰世氣運則自動降落半個能級。
裴子清的目光看着下面凡間的場景,在裴子清和巫支祁共同下令後,雙方就停兵了,罷手不戰,水猿部落雖然不甘,但還是宣佈臣服,作爲臣子對夏部落效忠,這就是結局了。
而作爲附屬,自然很多東西要得到改變,向夏部落供奉。而接受了水猿部落的臣服,作爲主族,享受權利的同時也有庇護附屬部落的義務,這也算是一種潛規則吧。弱小的部族不至於滅族,強大的部族也能減少自身的損失。
地面上死去的靈魂,有的直接送入冥土抹去記憶轉生,這是不夠虔誠和功德不足的。有的可進入神國安享幸福。當然,若是罪孽過多,那裴子清也只好送他去地獄了。雖然現在冥土還只是一個雛形,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些刑罰手段還是有的。那是作用在靈魂上的痛苦,隨着受罰的同時,也消磨着他們的罪孽。
戰爭從來都不是目的,而是達成目的的一種手段。
隨着他們的臣服,一股較爲濃郁的白氣朝他而來,鯉魚受了這些滋潤,遊動得更加歡快了,在氣運的白色池子中歡快的有着,同時長出了一個金色的鱗片。
不過,裴子清的本命氣運並沒有多少變化,只是稍微有着起伏,一大股的白氣在轉化後就剩下一絲絲紅氣,落到他頭頂上後還有着滿溢之象,不過青色本命一振,就吸取了進來。
裴子清在現階段的氣運已經是他目前的極限了,除非是突破陽神,將最後一絲白氣化去,變成純紅之色,這樣才能繼續進步。
否則,要是碰到運大於命的跡象,雖是一時顯赫,但很有可能過高的氣運把人給壓死了。
有一句話說得好,爬得越高,死得越慘。說的就是這種情況了。
當然裴子清身上還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不說有着寶鏡鎮壓氣運,就這點點氣運還不至於讓他無法承受。
“這……看樣子我只能去想想其他的辦法了。”
當然,此事還不必操之過急。只要征服足夠多的部落,再加上一些超出當今時代的方法,我還是能夠得到不少機會的。
裴子清不再多想,返回青天之中去了。
光明璀璨,自在逍遙。
億萬個光點在他四周飛舞、盤旋着,帶着一種莫大的威能。
空靈、聖潔的歌聲在四周環繞,天花自生,天樂自降,黃鐘大呂無風自動,之前在戰爭中損耗的力量在一點點補充。
裴子清就看着這眼前的圖騰柱,望着這猿猴,也不說話只是手輕輕一揮,就有力量從神國四處流淌而來,減少了它恢復的時間。
巫支祁它身上的傷勢在極短的時間內漸漸消減,並很快甦醒了過來。
它看着眼前那巨大的大殿,不由得深深爲其中蘊含的秩序和法則所迷醉,這是一種難以想象的美。
巨大的石殿,由大理石建成。屋頂是碧綠色的琉璃瓦片,走廊由大片大片的玉石鋪就,儘管之前並沒有瞭解過這到底是什麼材質,但神靈的本能讓它能通曉一些最基本的知識。
它嘴巴張開,正準備說些什麼,但裴子清把手向下輕輕一按,示意它什麼都不要說,對着它的額頭一點,一些知識傳遞而來。
它先是一愣,後又很快平靜了下來。然後它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一個騰挪,身形一變,換成一個穿着水藍色衣衫的士子形象,高冠博帶,寧靜而又和諧,完全看不出剛纔那狂暴的模樣。
他對着裴子清作了一個拱手禮,對他一拜,“多謝尊神大恩,救小神脫離苦海。”作勢就要下跪。
“不必行如此大禮。”裴子清只是輕輕一拖,他就無法繼續下跪,心中頓時凜然,想起了此神法力要比自己高出不少。
裴子清也不多說,開門見山道“巫支祁,你可願做我臣屬?”聲音不大,但隱有風雷之威,眼如點漆,一眼望去,卓而不凡。
巫支祁只是苦笑,對着裴子清拜下,“臣下又怎敢不從?”考慮着時勢,再看着裴子清臉上的笑意,望了一眼四周森然的景緻,不得不臣服了。
不過,看着這卓爾不羣的姿態,又想着剛纔那包容萬象,至清至純的清光,又覺得這也未必不是一個好選擇,臣服一樣一位神倒也不算是辱沒了自身。心中也沒有多少怨氣,這才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