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天佑獨居小院中,一道迅捷的人影在滿地積雪上留下了一竄竄的足印。
那人影飄忽不定,如同一道輕煙,不但速度奇快無比,身法亦是詭異非常,令人無法琢磨。
約麼過了一刻鐘,那人影一閃,落在了正房的門前,靜心平氣之後,才搖搖頭,苦笑道:“這身法太過玄妙,實在是無從把握!臨時抱佛腳終究是不成啊!”
這時,他身後的房門打開,暴天佑伸着懶腰走了出來:“秦師弟,這麼早就起來練功啊!”
秦川笑道:“我也是剛剛起來,神龍道人的這套鬼蹤無影太過玄妙了,一時間我還沒有熟練!”
“這是他老人家獨創的身法,想要練得純熟,沒幾年的工夫是很難做到的,而且也與你的法力深淺有關,你也無需着急!明日錦繡榜之上,你若是突然使出,一定會令對手措手不及的!”暴天佑活動着四肢,跳到院子當中,打起拳來。
秦川則是默默的站在門前,仔細回憶着自己修練身法當中的紕漏,進行揣摩。
六天前,他與步輕煙回到仙道城,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家中,而是留在了暴天佑這裡,包括雨青絲也沒有離開。
玄虎的出現,令幾人心中都生出疑慮來,生怕在錦繡榜之前,發生什麼意外,只有在暴天佑的家中,纔是最安全的。因爲仙道城裡所有的修士都知道,這裡住着的可是神龍道人的親侄兒!
在回來的當日,暴天佑便拿出一套叫做鬼蹤無影的身法送與秦川,說是他從神龍道人那裡討要來的。
秦川心中甚是感激,暴天佑爲他考慮的可謂是事無鉅細,十分周全。
是以在接下來的幾日,他除了打坐冥想,吸納元氣之外,便是不停的修練此身法。不過這身法無比的玄妙,非朝夕可成,幾日下來,也只是略通皮毛而已。
“呼!明日的錦繡榜,正是可以印證我這麼多年來苦練的結果,雖然境界在不斷的提升,可是實力究竟如何,只有在實戰中才可以得到印證!”秦川望着清冷的天空,默默的想着。
院子當中的暴天佑,拳法凌厲,虎虎生風,將院中的積雪激得漫天飛舞,煞是好看。
似乎被他的拳風聲驚動,住在偏房的步輕煙和雨青絲推門走出,駐足觀看。白雪映着兩位麗人,爲這清冷的早晨憑空增加了些許的詩意。
一日無話,第二天大早,四人收拾妥當,便聯袂出城。錦繡榜比試的場地,被定在了下方的羽升院。
步輕煙這次又是一番精心的喬裝,變爲一個臉色蠟黃的少女,同時在腰間糾上了厚厚的棉布,顯得十分的臃腫,把她那纖細的腰身完全掩蓋住。
另外,她利用法門,將修爲壓制到了化形境,雖然比試當場,會有萬劍門的各位長老出現,但是隻要她不亂動,是不會引起注意的。
幾人踏着飛劍,向羽升院而去。步輕煙也不敢使用羽靈神舟,取了一柄下品的飛劍使用。
此時的羽升院前,人頭攢動,已經聚集了無數的第子。其中一部分人是來參加錦繡榜的,一部分則是前來看熱鬧的。
錦繡榜只針對金丹境以下的第子,而且還是按照境界不同,進行了詳細劃分,避免出現高級第子與初級第子相撞,出現不公平的現象。
在來此之前,秦川幾人對於這些規則,已然熟記於心。
四人在
人羣之後降落,見羽升院大門緊閉,心想是來得早了,便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原地休息。
萬劍門第子有十萬之巨,這一次至少來了四五城人數,羽升院門前地方不大,使許多的第子都排到了半山腰,看了這錦繡榜的比試,每個十天半月是完不了的。
“青絲師妹,你可都準備好了嗎?”
四人躲於一隅,低聲交談,暴天佑有些關切的問道。
雨青絲點點頭道:“嗯!沒什麼問題,天劍堂的長老對我都不錯,已經給我準備了充足的丹藥和元力石!”
“嘿嘿,那就好!天劍堂那兩個老傢伙,我看着就不順眼,道貌岸然的,還真擔心把你賣給給玄虎!”暴天佑口沒遮攔,大聲的說道。
頓時在他身邊的幾個第子,齊刷刷的把目光投了過來,露出不滿了。
雨青絲見狀,連忙向那幾位第子點頭示意。
那幾人一見雨青絲,頓時神色緩和了下來,紛紛與之打招呼,原來他們也是天劍堂的第子,怪不得會露出不滿的神色來。
幾人與雨青絲打過招呼之後,便迅速的離開,似乎不願意與雨青絲有過多的交集。
秦川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想必這些人都是對玄虎忌憚,畢竟一個金丹境的第子,他們是惹不起的。
雨青絲臉上也不怎麼好看,只是無奈的嘆息一聲。若是換做像雨青絲這般美麗的其他女第子,只怕是此刻已經被同門的師兄衆星捧月似的圍着,極盡諂媚之色!
暴天佑皺了皺眉頭,伸出大手在雨青絲的肩頭拍了下道:“青絲師妹,這幫人都是廢材,你不用記在心裡,哼!一個玄虎有什麼了不起的!早晚有一天我把他收拾了!”
“不要小看金丹境第子,他們除了修爲了得之外,在門中的地位也是超然的,如果有意,他們可以培植自己的勢力,作爲以後問鼎掌門之位所用!他們若是想對付你,有上千種方法!”步輕煙忽然開口說道。
秦川也表示贊同,雖然上次得罪了玄虎,對方並未採取什麼行動,可是從他回來的那天玄虎突兀的出現,便不難看出,對方一定會在此次比試當中動手腳!能夠影響門派中的賽事,其能量大小,一看便知!
暴天佑哼了一聲,也知道步輕煙說得有理,便暗中想到,老子回去刻苦修練,有朝一日也修練到金丹境界,到時候在收拾那個傢伙!
幾人一時無話,目光都投向其他的第子身上。這些萬劍門的第子三五成羣,一般都是關係較好的聚集在一起,議論這這次錦繡榜比試。
當!當!當!
過了約半個時辰,羽升院忽然響起了悠揚的鐘聲,頓時門外的吵雜聲全都靜止了下來,所有第子的目光都投向了羽升院的大門。
羽升院的大門,高三丈三,寬三丈七,青銅鍛鑄,上面雕刻着瑞雲祥獸,風格古樸厚重,令人一望之下,頓生肅穆感覺。
此時隨着鐘聲的響起,青銅大門,發出隆隆一聲,緩緩的開啓,兩名面無表情的第子昂首走出,齊聲說道:“請衆位師兄師弟,有序入進!參加比試的走左側,來此觀摩的請走右側!”
這二人說話之時,身形微側,示意大家該走哪一邊!
透過開啓的大門,可以清晰的看見,羽升院裡是一片巨大無比的圓形廣場,皆用巨型石板鋪就。廣場的邊緣,修建了無數的房
屋樓舍,顯然是給第子們居住的。
在廣場的正中央,則是一座三層樓閣,精美無比,氣勢逼人!
此刻的廣場上,每個一段距離,便搭建了一隻方形石臺,細數之下,竟然有百餘個,每隻石臺的上空,都懸着一隻金色的小鐘。
那些小鐘都射出一道光芒來,將整個石臺籠罩,應該是佈置的陣法結界,免得比試之時,波及到臺下圍觀衆人。
數以萬計的第子,井然有序的步入羽升院。秦川和雨青絲要參加比試,便從左側入進,沿途自有安排好的第子爲他們引路,同時記錄下他們的名字,以備比試之時的安排。
暴天佑和步輕煙則是一道,隨着來看熱鬧的第子自右而入,安排在廣場的邊緣,只等比試開始,纔可以與相好的師兄弟們碰頭,一面觀看比賽,一面爲其助威。
暴天佑在萬劍門還算吃得開,與羽升院的一些第子也有些相熟,剛到廣場的邊緣,便發現一名熟悉的同門,連忙打招呼。
那名第子年紀二十出頭,似乎是被安排維持秩序的,見到暴天佑招呼,立即一臉堆笑的跑了過來:“暴師兄,你也來看熱鬧啊?”
暴天佑哈哈一笑道:“是啊,我有個兄弟來參加比試,我過來捧捧場!”
“不知道是那位師兄,小弟可以和那邊的人說說,照拂下!”那第子顯然是知道暴天佑的背景,說話時候,帶着一絲諂媚。
“他叫秦川!”暴天佑笑道。
“啊?”那第子聽到秦川的名字,頓時一怔,旋即露出苦笑道:“別人到是可以,如果是秦川的話,我可就真的幫不上忙了!”
“怎麼?”暴天佑問道。
那第子左右看了一下,見並沒有人注意他這邊,便湊到暴天佑的身邊,低聲道:“實不相瞞,玄虎師兄昨天已經放下話來,這次比試當中,要對付秦川,小弟實在是得罪不起玄虎師兄啊!”
“哼!就知道他會使壞!”暴天佑哼了一聲,然後自懷中取出一小袋子一元丹,塞到那第子的手中,說道:“曲二,我老暴求你件事情!”
“啊……只要不是與秦川有關的,小弟一定給你辦得妥當!”這名叫做曲二的第子笑眯眯的接過暴天佑手中的丹藥說道。
暴天佑嘿嘿一笑道:“你找個機會,卻和我叔父說,就說請他老人家看比試的時候,不要打瞌睡!”
曲二臉色一變,頓時便要把丹藥塞回去:“暴師兄啊!你這不是叫小弟送死嗎?小弟哪敢和互法長老這般說話啊!”
暴天佑頓時慍怒道:“我是叫你遞個話兒,你怕個球!你就說是我這麼說的!我叔父又不是老糊塗,自然明白!”
曲二尋思了片刻,又看了看手中的丹藥,咬牙道:“好,我一定辦好!”
“哈哈,看你一臉哭相,又不是叫你去送死!”暴天佑揶揄的笑道。
曲二連連搖頭,把丹藥收起,與暴天佑作別,便去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暴天佑,我發現你們萬劍門的第子,怎麼個個都是一臉的貪婪像,爲了幾粒丹藥,連這種話都敢帶!”步輕煙皺着眉頭道。
“步姑娘,別說是萬劍門了,天下的宗門,都是如此!可別小看這一小袋子丹藥,它可比人情有用多了!”暴天佑聳聳肩說道。
“哼!”步輕煙悶悶的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