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宗,後山,幽靜院落。
涼亭流水,高閣竹林。
潺潺水聲緩緩流過,餘煙嫋嫋,溢滿涼亭。牆邊的翠竹時不時的熒光流轉,飛出的螢蟲上下忙碌。
陸言在院落中跑了個遍,時而跑到涼亭之上,看着水中肥胖的游魚口水直流,如果不是怕被責怪,他早就下水撈他幾隻。
時而登上院中閣樓看仙鶴翻飛盤旋,看修士御器飛行,看空中女修輕紗飛舞,好不羨慕,可惜大多數女修面容朦朧,根本看不真切。
尤其當送他來的女修給他送來靈果靈茶,陸言吃飽喝足之後,頓時感覺頭腦更加清醒,精力更加充沛,於是安靜院落中只是響起陸言的腳步聲。
看不過來,根本看不過來。
那女修也只能無奈搖頭退出院落,獨留陸言在四處奔跑,發覺院中的秘密。
………
太華殿
一個身材修長,身穿藍衫書生模樣的青年坐在上首,右邊坐着一個身穿青袍發須結白的老者,左邊坐着的則是身穿白衣的卞塵子,下方坐滿了各位天水宗內門長老。
此時他們都是一臉陰沉,不知在思考什麼。
“卞道友,消息是否可靠?”青年人突然問道。
“自然。”卞塵子淡然回道。
“哼,想不到上次正魔之戰纔不過千年,那些魔子便要捲土重來了。”白髮老者冷哼道。
“這麼說來少則十年,多則三十年,魔修們必會有所動作。”藍衣書生青年嘆息道。
“不知貴宗同元真人有何指示。”片刻後青年突然看向卞塵子問道。
“師尊說,天道莫測,靈脈變動,正魔之爭實則是資源之爭,道途之爭。
然魔道行事太過肆無忌憚,所過之處,混亂不堪,生靈塗炭,有違天和。”
卞塵子頓了頓,隨後又道。
“所以師尊的意思是重啓滅魔盟,以抗魔門,不知聶掌門意下如何。”
聞言聶掌門神色如常,似乎早有預料,而一旁的白髮老者卻是臉色微變,餘下長老臉色也各有不同,私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敢問卞道友,不知其他三宗有什麼想法?”坐在下面的一個長老幽幽問道。
“太一劍宗,靈雲宗,萬機門已經應允,將於十年後去天涯閣共商結盟大計,只是天水宗稍遠些通知的慢些。”卞塵子回道。
這時聶掌門耳朵微微一動,似有傳聲入耳。
突然,只聽聶掌門輕輕扶手說道
“善。”
大殿內頓時安靜起來,不再言語。
白髮老者微微張口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卞塵子聞言也微微鬆了一口氣,結果似乎出奇的順利。
隨後天水宗聶掌門等人便和卞塵子簡單商量了進一步的計劃,以及一些結盟後的各方責任細則,雙方談了三個時辰才作罷,最後邀請卞塵子多逗留幾日領略天水宗的風情,並且天水宗掌門聶乘風承諾十年後趕往天涯閣。
天涯閣是五百年前,一個名聲在外的元嬰後期大修士天涯子創立而成的,天涯子散修出身目前依然在世,爲人狠辣,亦正亦邪,創建天涯閣後卻以經營生意,販賣消息爲主。
這五百年來天涯閣發展勢頭日益增長,現在隱隱有種和五大宗並列的趨勢。而這次五宗結盟到天涯閣會晤,五宗的真實目的倒是不得不讓人深思,聯想其他。
待起身送走卞塵子後,其他長老也心事重重的離開,大殿裡只剩下掌門聶乘風和白髮老者。
聶乘風不復剛纔的款款而談,坐在主坐,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哼,這青玄宗欺人太甚。”
白髮老者表情慍怒,看到掌門依舊一言不發後繼續說道
“現在五宗我天水宗實力最弱,就算結盟話語權也是最小,我宗弟子充當炮灰的可能性也是最大。”
只聽聶乘風苦笑道
“是呀,自從二十年前天旋老祖隕落後,五宗之中我天水宗實力最弱。
目前靈雲宗與青玄宗各有化神修士坐鎮,太一劍宗雖沒有化神修士但是元嬰後期也可力壓化神,萬機門還有化神傀儡,可唯獨我們天水宗沒有化神戰力。”
“掌門也不必妄自菲薄,我天水宗傳承幾萬年,自是不像表面這麼簡單。”
就在這時突然五道身影憑空出現,赫然都是元嬰修士,其中一個青袍少年站在最前方,氣息也最爲濃重竟然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剛纔的聲音也是出自他口。
聶乘風與白衣老者見到立馬起身躬身行禮,同聲說道
“弟子拜見太上長老。”
“嗯,UU看書 www.uukanshu.net 今日之事本座已然知曉,既然魔門已經按耐不住,我們也需要有所行動,否則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既然同元老鬼想要結盟咱們就順了他的意,不過他想讓青玄宗憑此來騎到我們頭上,做五宗之首當然不可能。”
青袍太上長老不緊不慢的說道,其他人聽此也都鬆了一口氣。只見其繼續說道
“其他三宗也都與本座飛劍傳書,具體信息本座也都已明白,這次結盟其實各方也都各有算計,本宗目前勢小不得不小心應對。”
“是,太上長老。”聶乘風與白袍老者點頭應允。
“這次本座需要閉關一段時日,少則數年多則十數年,總之儘量在十年內出關,爾等有任何大事需要與你四位師叔商討。”說罷就要離去。
就在這時,聶乘風突然問道
“弟子還有一事不明,敢問天旋老祖離開之前您是否有所發現。”
“這事本座並不確定,天旋師叔一直獨來獨往,二十年前天旋老祖突然離開,與我等傳音,說有道友相邀尋找機緣,可誰曾想半年後,天旋師叔的命魂燈突然吹滅。
之後本座與你四位師叔也私自去調查一翻,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不過不便與你明說,等確定之後,時機合適再公佈於爾等。”說完嘆息一聲便消失不見了。
而另外四個元嬰師叔,則是各自與聶乘風交代了幾句,便各自離開。
最後大殿裡只剩下聶乘風獨自佇立,面露沉吟,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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