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天,烘烤着大地,百姓都在期盼下雨解暑。
而在陳家,卻是涼颼颼一片,很是愜意。
陳銘和邪月每日沒大沒小的酗酒,自得到邪妄劍後,陳傲天就一直閉關,如今已經過去五日了。
砰!
房門被轟開,黑煙從其中冒出,灰頭土臉,好像剛剛從戰場歸來的陳傲天拿着邪妄劍興奮的衝出來。
對着陳銘一陣歡喜吼道:“看見沒,我把邪妄劍重新煉製成二品靈寶了。”
“二品靈寶!”陳銘咋舌。
邪月打量一下飛劍,飛劍劍身流光盡數收斂,隱隱一股銳氣逼人,比之前強大不少。
不過在邪月看來不算什麼,不屑道:“你就這點出息,明明可以用仙元打造成仙器的東西,你幹嘛要廢手腳弄成靈寶。”
陳傲天白了他一眼,拉過忘憂,把劍塞給他道:“你前世是鬼帝,這東西最適合你了,好好拿着。”
忘憂哭笑不得的接過飛劍,眼巴巴的看向陳銘。
這邪妄劍是萬妖宗的至寶,如今在手,無疑是鍼芒在背。
陳銘嘴角肌肉一抽,忙撇過頭去,偷笑道:“兄弟,以後就麻煩你應付萬妖宗了。”
提到萬妖宗,陳傲天似乎有所感應,蹙眉掐指算來,頓時眉頭解鎖,呵呵笑道:“陳銘,準備下,有故人來訪,你要好好招待哦。”
“什麼啊?”陳銘很不是不解。
忽的陳匡匆匆闖入後院,告知道:“二叔,法辰門倆位首座前來拜訪您。”
“法辰門來人?”這絕對夠叫陳銘吃驚的。
陳銘當即前往正廳,只見來人是張子清和掌門首徒辰劍。
張子清一見陳銘來到,再見到在其後緩緩而來的夢曇,當即冷哼一聲:“陳銘,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外胡作非爲,還敢和這妖女勾勾搭搭,好不知恥。”
陳銘本就不願意見到法辰門的人,此刻見面被便人以長輩姿態訓斥,臉色當即陰霾一片,冷惻惻笑道:“張子清道長,你憑什麼管我的私事,若你是來尋我晦氣的,咱們出去比劃比劃便是。”
說着撩起衣袖,一副幹架的樣子,如此,怎能不見張子清惱火,當即一拂塵衝陳銘身上掃去。
三千拂塵絲崩的筆直,向着陳銘身上扎來。
陳銘冷笑,張子清不過就是碎丹中期的修爲,和他對決,自己穩操勝券。
當下手腳不動,全身勁氣陡然爆發而出,拂塵絲打上勁氣,如打在銅牆鐵壁上一般。
砰砰砰……
碰撞聲不斷中,拂塵絲盡數被反震回去,比剛剛還要強勁的攻勢反襲向張子清身上。
張子清面色大駭,急忙放出飛劍。
刷刷!
劍氣所到之處,拂塵絲斷,如柳絮一般飄零地面。
陳銘輕笑一聲,口中惑音輕吐:“我說張道友,你連曾經的棄徒都打不過,這活着還有什麼意思,真是丟死人了,你還不如死了算了,活着真是多餘啊。”
“還不如死了算了!”
張子清一下子便中了陳銘的迷惑之音,整個人神經短路,陷入了迷亂中,倆眼失去焦距,在客廳內喃喃重複着這一句,忽的舉手便要拍向自己的天靈蓋自殺。
“師叔,不可。”辰劍大驚失色,急忙出手阻攔,這一下驚醒了張子清,他哆嗦着指向陳銘,厲聲質問道:“你好不歹毒,居然想要我死。”
陳銘冷哼道:“對,我是歹毒,我是巴不得你去死,哼哼,當年我入內門,你們千方百計的阻攔,今日我便要叫你們都嚐嚐我這寒門子弟的厲害,叫你們後悔將我逐出山門。”
暴戾之氣從陳銘的身上涌出,雙眸微紅,一副要殺人的氣勢瞪向張子清二人。
張子清當即拉着辰劍飛掠出門要逃走。
“哪裡走。”陳銘暴喝一聲,身子如鬼魅一般追了出去。
當頭一個掌心雷掃出,將二人給打下飛劍。
天幸二人都沒有受什麼傷勢,不過免不了一陣狼狽,被一個棄徒逼到這份上,顏面無存啊。
張子清當即飛劍,向着陳銘打來,所施展的正是最平凡不過的亂塵離劍訣。
“陳銘,今日我便要清理門戶,拿命來。”張子清這話託大了,但是人在盛怒下,已經顧不得許多,只想出了口中一口怨氣。
“亂塵離劍訣也想殺我,做夢。”陳銘以指爲劍,劍氣貫穿而出,一劍便轟擊上張子清的飛劍。
鐺!
根本就不給張子清發動劍訣的機會,張子清的飛劍斷裂,一口心血奪口而出。
“師叔!”辰劍驚叫一聲,當即催動劍訣,蒼龍出洞飛舞而出,他的飛劍呈現的是戍土屬性,飛劍襲來,厚重無比,穩如泰山。
雖然沒有蒼龍出洞般的迅捷之勢,但是這份穩重之氣,倒是叫陳銘微微一驚。
“好小子。”陳銘心頭微微吃驚,想不到數年不見,辰劍的修爲居然達到了碎丹後期,這份實力已經堪比法辰門掌門辰極子了。
只是陳銘微微有些奇怪,按說他有絕妙心法纔會進展神速,而辰劍的資質怎麼看都不是絕頂的,怎麼就一下子飛躍這麼多。
眼前飛劍來襲,陳銘無暇多想,催動金禁手,先天庚金之氣匯聚指尖,虎爪撲出,向着飛劍抓去。
面對陳銘指力抓來,辰劍嚇了一大跳,不敢大意,當即催動飛劍變化劍訣。
昂!
龍吟之聲伴隨着劍訣盪漾而出,黃龍誅魔真形劍訣催動而出。
三十六道黃龍向着陳銘身上撲來,戍土靈氣催動的劍訣果然與衆不同,雖然速度上欠缺些,但是劍氣的厚重,勢大力沉。
這已經叫陳銘不能再以手拿劍了,不得不後撤身子,同時殘月劍飛掠而出。
如同月色一般冰冷的劍氣掃出,二者劍氣相碰。
品級上來看,陳銘的飛劍就佔優,辰劍的飛劍被打飛。
陳銘也不追打,撤回飛劍,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二人。
辰劍還要出手,但是卻被已經冷靜下來的張子清攔住道:“別打了,我們不是對手。”
“知道便好,說,爲何突然來尋我晦氣?”陳銘目光精光爆射,咄咄逼人質問道。
張子清指着門口的夢曇,厲聲質問道:“你奪人妻子,殺傷萬妖宗和萬劍宗那麼多人,如今已經惹的倆派公憤,到我法辰門來討要說法,你說我們該不該來尋你晦氣。”
陳銘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那你們還真是該來,可是你們也奈何不了我,怎麼?就憑你們,也想拿我回去交差。”
辰劍眼中殺氣溢出,便要動手,張子清拉住他,衝他搖搖頭示意切勿衝動,辰劍壓制住心頭怒氣,悶聲不響。
陳銘眯起雙眼,就在剛剛,他清晰的感受到辰劍的體內突然涌出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雖然一閃而逝,但是陳銘可是十分清楚這力量的強大,絕對不亞於元嬰修士。
“怪哉,莫非法辰門還藏着什麼秘密不成?這小子怎麼還藏着一手。”陳銘心中糊塗,但是也不拿下二人質問。
張子清道:“陳銘,我們知道拿你不得,但是請你看在你一身修爲出自我法辰門的面上,回去和倆派人交代一番吧,免得法辰門難做。”
“哈哈……”
陳銘大笑,夢曇和忘憂也在一旁冷笑不已。
“你笑什麼?”辰劍受不了陳銘蔑視的笑容,厲聲質問道。
忘憂替陳銘回答道:“我們笑你們白癡,就憑法辰門那三流的小派也配培養出陳銘這等修爲?真是癡人說夢。”
如此一說,張子清面色一凝,質問道:“你是潛伏臥底?”
陳銘擺手,老實回道:“臥底倒是談不上,不過也多虧當年你們逼着我這個寒門子弟去後山險地取曉池泉泉水,這才讓我有了機緣,得了大傳承,也是這份機緣,才叫當年你們沒能廢成我的修爲,說到底,我能有今日,和你們離不開啊,我還得好好感謝你們一番。”
“好你個陳銘,你妄爲我法辰門弟子,居然藏私。”張子清氣急攻心,又是一口黑血吐出。
“老白癡,你真當以爲我願意入內門啊,若非巫林海想從我身上撈好處,我才懶得進內門修行。”陳銘繼續打擊道。
張子清面色一陣潮紅,不過他終究是壓制住了怒氣,甩袖冷哼道:“後悔有期,但願陳家別被正邪倆派滅門。”
二人便要離去,夢曇此刻卻從旁插入,喝道:“你們想回去引禍水來陳家,找死。”
夢曇這幾日和陳銘雙修,再遇上陳傲天倆人指點,修爲早就突破到元嬰沉寂期,猛然間一掌打來,張子清二人根本就無招架之力。
眼看便要掌力落在身上,這時候陳銘突然竄來,一掌卸去了夢曇的掌力,勸說道:“隨他們去吧,若萬劍宗和萬妖宗真敢來惹事,早就來了,又何必大費周章的要挾他們呢。”
張子清一張老臉羞的通紅,一則是羞愧居然要陳銘出手相救,二來,自己那點口上狠話被陳銘擊的粉碎,顏面大損,不敢再停留,拉着辰劍便走。
遙遙碧空,辰劍抱怨道:“師叔,爲何你不讓我出手,我有那東西在身,陳銘不是我的對手。”
張子清擺擺手,再度吐出一口心血,面色蒼白如紙道:“你的實力足夠殺他了,可是殺了他我們也走不出陳家了,何必爲了他枉送了性命。”
“難不成就這麼饒了他?”辰劍氣鼓鼓道。
張子清冷笑道:“哪有那麼容易,他陳銘想要娶萬妖宗妖女爲妻,那也得問問天下人同意不,嘿嘿,自古正邪不通婚,他這麼做,可是公然挑起公憤,用不着我們出手,自然有人尋他晦氣,別忘了,咱們道門可是有着天門制衡着各派,若有弟子行那越軌之事,天門中人豈容他存活於世。”
“對,把消息傳到天門中去,叫陳銘死無葬身之地。”
此刻的辰劍二人臉上哪裡還有正道君子之風,完全一副小人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