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的法決和正道八宗不同,魔道更注重肉體的強橫,法器主要是輔助,很多魔道法決,多是近身廝殺。
而正道宗門內,煉體同樣是很關鍵的地方,但是他們更信奉天地之道,認爲人和天地相合,才能發揮出更強橫的威力,借天地大勢,消滅對手。
所以,一直刻苦煉體的凌千道,讓很多弟子覺得他偏離正道,感悟天地纔是根本,煉體不過是小道,捨本而求末。
凌千道卻感覺,魔道和正道的思路應該綜合一起,本身乃是容器,只有身體強橫了,才能更好的體會天地之道。
他其實不知道,鴻蒙氣一直在緩慢改善他的體質。
當劉歡的血色絕殺從四面八方進攻的時候,除了那柄法寶在追逐一個個虛影,李鴻光也冷冷一笑,拿出了另外一件護體法寶,無垠鍾,他僅有的兩件法寶之一。
赤血劍和無垠鍾,是他從上階法器慢慢淬鍊成法寶的,上次的閉關,除了穩定金丹初期的修爲,就是爲了最後的淬鍊。
金丹期的修士和築基期在神識方面,固然大不相同,可是法寶需要消耗的靈力和神識,也是非常龐大的,一般的金丹期修士,也就兩三件法寶,有守有攻,也有一些金丹期修士,專心祭煉一件法寶,做到攻守兼備。
只不過,每個人的方式和喜好不同,但是最多也就三四件法寶,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很多修士,即使有三四件法寶,也分主婦,一般來說,正常只用到一到兩件。
“轟轟轟……”
巨大的轟鳴聲響起,如同悶鐘的聲音,餘音不絕於耳。
劉歡化成的八道血影瘋狂攻擊無垠鍾,而李鴻光的赤血劍卻是幾乎無法追上劉歡的血影,卻也是奔波不停。
劉歡此時也很無奈,血色絕殺固然威力強橫,但是也非常消耗靈力,爲了催動血色絕殺,她不得不又一次用精血來催動,發揮最大的威力,生死成敗在此一舉。
兩人的拼命將凌千道忘在了一旁,一道淡淡的紅影從凌千道身下衝了出去,消失在虛空當中。
“轟……啪……嗯?”
李鴻光和劉歡同時飛退,劉歡落回凌千道的身邊,嘴角溢出了鮮血,頭髮散亂,全身氣息浮動,已然受了不輕的傷,左腹部還隱隱有血絲乍現。
凌千道眉頭一皺,最難承受美人恩,如果不是爲了他,她絕對可以輕鬆遁走,而不需要和李鴻光廝殺。
李鴻光此時也不好受,直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血影功脫身與血魔訣,並且用功來區別和血魔訣的不同,最後能和血魔門分庭抗爭,成爲魔總六門之一,可見當年這位血魔門的徒弟絕對是一代天驕。
劉歡催動精血不要命的攻擊,也讓李鴻光付出了一定代價。
“好好好,魔女,凌千道,我要讓你們生死兩難!”李鴻光怒了,竟然受傷了,手中法寶閃爍着耀眼紅光。
“攬天劍訣……攬天式…
…哇……”
李鴻光催動全身靈力,金丹都在微微嗡鳴,天地之間風起雲涌,天空幾乎都黑了下去,無數天地靈氣望赤血劍上凝聚,凌厲劍意如同旭日陽光。
一點極光出現了,那一線璀璨的紅光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將劉歡和凌千道包裹了進去,無數劍意同時爆發了出來,天地之威都跟着展現,虛空中雷鳴不斷。
李鴻光看着下面的兩人,大笑着說道:“死吧!去死吧!”
突然,凌千道動了,一手攬上李歡的腰,說道:“不要抵抗,將你的靈力輸入進我體內!”
劉歡沒有說話,生死存亡之時,她選擇信任凌千道,一隻手將身上剩餘的靈力全部輸送了過來,心中嘆道:“能和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同生共死,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凌千道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剛剛修復好身上骨頭的他,瘋狂的催動身體的鴻蒙氣,默唸天地遁法的法決,抱着劉歡,就在劍光來臨的剎那,消失在原處。
一陣天地之間的壓迫力量再一次讓凌千道吐血,有種要被碾壓成肉餅的感覺,他知道,這是他強行帶着劉歡而引起的,如果是他自己,已經可以使用的天地遁法,不會如此反噬,以前修煉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噗……”
一口鮮血噴在劉歡的白皙的脖頸處,凌千道瘋狂的催動遁法,從虛空出現,右手一招,一柄紅色小劍驟然出現在他手中,凌千道猛地向前刺去,望着那道紅光鬼魅般的出現在李鴻光的腦後,在李鴻光瘋狂的大笑中,將他的頭顱削上了天。
凌千道慘然一笑,算計成功了,只是可惜,沒想到帶個人進行天地遁法,天地之間反噬如此之大,留給劉歡一個寬心的笑容,凌千道七竅流血,昏了過去,意識都陷入了昏迷。
李鴻光的笑聲戛然而止,突然很詭異的脖子一涼,他看到自己飛了起來,隨即看到望下墜落的自己無頭的屍體,無邊的恐懼從心底衝了上來,他想不明白,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他的攬天劍訣已經將對方全部籠罩了進去,對方的攻擊從哪裡來的。
“凌千道與魔女有染,功法詭異……爲我報仇!”
李鴻光在最後的意識消失前,將一道意識投入傳訊符中,用全部的力量,送了出去。而抱着凌千道正滿面悲容的劉歡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眼中,只有懷中的男子,她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
天邪峰,長老殿前。
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一邊衝一邊疾呼:“父親大人!父親大人!”
大殿中,正在悠閒的拼着新茶的李映天微微皺眉,喝道:“如此慌亂,成何體統?難道有人攻上天邪峰了?”
“父親大人,剛剛弟子報告,存放光兒的玉簡突然爆開了。”
說話的乃是李映天的大兒子李兆峰,李鴻光乃是他的長孫,也是整個李氏家族的下一代家主,李鴻雲乃是李兆峰弟弟的孫子。
“你說什麼?”李映天一拍身前茶几,說道。
“剛剛弟子來報,光兒的玉簡爆開了。父親,你一定要爲光兒報仇啊!”李兆峰帶着哭腔說道,李鴻光乃是他最疼愛的孫子,更是下一代的家族繼承人,修爲也是他三個孫子中最高的,又懂進退,連李映天都讚不絕口。
“好了,你看看你,還有家主的樣子嗎?成何體統,將事情仔細說說?”李映天抖動着眉毛,心中怒火大起,最近一直不順,實在是不順利。
“那日,光兒出關,去看望雲兒,聽說他被一個築基初期的弟子擊敗後,勃然大怒,前去找凌千道那小子,結果凌千道竟然出山了,光兒自告奮勇,一定要出去解決那個小子,我覺得他如今金丹期修爲已經穩定,也就同意了。就在剛纔,弟子來報,不久前,光兒的玉簡突然爆開了。”
李映天恨恨的一拍茶几,一張上好檀木的茶几變成了飛灰,飄飄灑灑,他說道:“又是這個凌千道!又是他……又是他!”
突然,一道銀光衝進殿內,李映天伸手接過,神識將傳訊符內容一掃,隨手丟給了李兆峰,口中陰笑道:“嘿嘿,這小子在紅河山脈,竟然還和魔女勾結!這下,我看沈碧明如何給我個解釋。”
李映天站了起來,又接着說道:“是我讓他直接在紅河山脈消失,還是在宗內解決呢?等他回來?”
“父親,光兒乃是金丹期修士,一個築基期的修士能將光兒擊殺,除非他身上有逆天的寶貝,否則?”李兆峰輕聲說道。
李映天轉過頭,深深望了一眼李兆峰,想了想,道:“嗯,這樣纔有一點家主的樣子,你說的很有道理,這樣,讓李兆融、李兆煥前往紅河山脈,務必將凌千道擊殺,將他的重寶奪過來,將他挫骨揚灰!”
“是,父親大人!”
李兆峰點頭答應,眼中光芒大盛,李兆融和李兆煥都是李兆峰的弟弟,李映天四個兒子中的老三和老四,李兆融更是李鴻雲的爺爺,而且都是金丹中期的修士,兩名金丹中期的修士去搏殺一名築基期的修士,可以用蒼鷹搏兔來形容。
凌千道自然對此毫無所知,此時他正靜靜的躺在山洞之中,劉歡滿面愁容的坐在他的身邊,不停的輸送靈力過去,可是,他卻毫無反應,如同死了一般。
“哎,你知道嗎?有時候很想殺了你,你奪走了我的第一次!”劉歡摸着凌千道的臉頰,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滑落,苦笑着說道:“可是,我卻下不了手,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我曾經發過誓,這輩子只有一個男人!”
“別人都說魔門無道,淫亂,其實那只是一部分人,我自小被師傅收養,師傅待我如同親生,門內各個師兄弟都很照顧我,包括瀟灑倜儻的大師兄。”
“可是,你卻成爲我的第一個男人,我很不甘心呢?你要醒醒,你一定要醒來,就算要殺你,也是我來殺,你的命是姐的,你聽到沒有,凌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