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曳架,已經站了起來。
因爲曳架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站起來了,尤其是當曳架說到犬蝟島和其父親曳伸顯的時候。
曳架心中想的是,既然眼前的妖尊,即蘇望來到了從極海域,那必然不會無故得罪海域中的海妖勢力,更別說是最強大的勢力了,況且曳伸顯同樣也是妖尊,曳架不相信蘇望敢輕易和曳伸顯爲敵。
所以,曳架不再跪着,而是站了起來,而且站得趾高氣昂,曳架是在等着蘇望屈尊討好呢。
曳架正在暗喜,心想如果自己能爲犬蝟島招攬到這麼一位實力強勁的妖尊,那從此之後,在從極海域自己就能爲所欲爲了,畢竟如果有一位妖尊護着自己,那誰還敢在自己的面前不卑躬屈膝?
然而蘇望的目光依舊冰冷,看着曳架冷聲問道:“說完了?”
“說完了。”
曳架心中有些疑惑,甚至還有些惱怒,話都已經說到此處了,還要繼續說什麼?
隨即曳架就看到了,蘇望目光驟然一寒,同時一股森寒的殺意瞬間籠罩住了自己,曳架不信且驚懼地圓睜雙眼,嘴巴還沒張開,心裡卻驚慌地大呼一聲:“這下真的完了!”
因爲曳架沒有看清,蘇望到底是如何施法的,僅僅只是看到幾道猶如星光一樣的劍光,急速幻化而出,而曳架看到劍光之時,劍光卻早已經斬到了身前。
天機星劍!
劍光消散,曳架甚至都來不及發出慘叫,就已經被劍光切成了數十塊,就連上元神魂也是被劍光攪得粉碎,徹底身死道消了。
周圍風平浪靜,海水清澈,除了蘇望和藍冽妖鯨四周漂浮着的血肉,蘇望面色不變,飛身飄浮在藍冽妖鯨的前方。
蘇望開口對着藍冽妖鯨說道:“這些環狗妖,全部歸你了。”
藍冽妖鯨聽到蘇望的話,竟是立即鯨嘯一聲,鯨嘯聲中帶着感激和欣喜,也有憤恨與惱怒。
此時的蘇望,雖然聽不懂藍冽妖鯨的話語,異語秘術也不是通曉所有的異語,但奇妙的是,蘇望卻能領會得到鯨嘯聲中的意思,而蘇望相信,藍冽妖鯨對自己的話語,同樣也是如此。
藍冽妖鯨嘯聲剛停,即已大嘴一張,隨即一股強大的吸力涌出,四周曳架和戈壠等所有環狗妖的血肉,連同大量的海水一起被吸進了藍冽妖鯨的口中,吞進了腹內。
而蘇望依然飄浮站立在藍冽妖鯨的身前不遠處,似乎那股強大的吸力對蘇望毫無影響。
海妖可以將海獸的血肉骨骼和妖核等,煉化爲自己所用,同樣地,海獸也可以吞食海妖,增長自身的部分妖氣和妖力。
這也正是蘇望讓藍冽妖鯨吞食衆環狗妖血肉的原因,而藍冽妖鯨亦是欣喜,並且藍冽妖鯨這一吸一吞,剛剛還被衆多血肉弄得有些渾濁的海面,霎時間恢復了清澈如初。
藍冽妖鯨又是發出了一聲鯨嘯,似乎很是解恨,而藍冽妖鯨身上的血洞竟是齊齊光芒一閃,停止了繼續流血,而且肉眼可見地,所有的血洞和傷痕都在緩緩地癒合。
蘇望見此,即對藍冽妖鯨說道:“走吧,我們先離開此地。”
此處事了,自然沒有停留的必要,而且蘇望對這所謂的從極海域,也想四處去看一看,此外也是爲了找一個安全之地,好讓藍冽妖鯨徹底痊癒傷勢和恢復妖力。
隨意朝着一個方向,蘇望腳踏星晷玄劍,緊貼着海面御劍急飛,而藍冽妖鯨長嘯一聲,緊隨在蘇望的身後。
不一會,藍冽妖鯨竟是追上了御劍的蘇望,而且將自己的頭頂,一直放在蘇望腳下的海水中,藍冽妖鯨發出一聲鯨嘯。
蘇望即刻就明白,在海中前行,藍冽妖鯨的速度比蘇望此時的御劍飛行還要快,藍冽妖鯨是讓蘇望站到自己的頭頂上一起前行。
蘇望也沒有客氣,立即靈識一動,收起了星晷玄劍,飛身站到了藍冽妖鯨的頭頂上,而藍冽妖鯨又是鯨嘯一聲,似乎很是歡快,隨即就帶着蘇望在海面上破水斬浪前行。
遼闊的海面上,一人一鯨,帶着偶爾響起的歡快鯨嘯聲,迅速遠去,不一會,即已化作了極遠處的小小黑點,一人一鯨的身後,只留下了一片波紋漣漪。
然而,無論是蘇望,還是藍冽妖鯨都不知道的是,就在蘇望和藍冽妖鯨離開後不久,原先的海面上,緩緩浮起了一條僅有巴掌大小的紅色妖魚,魚頭露出海面,直至看着極遠處的小小黑點完全消失。
紅色妖魚扭頭擺尾,竟是朝着犬蝟島的方向急遊而去。
兩個時辰後。
遠遠地,蘇望和藍冽妖鯨終於看到了前方有一個海島,蘇望對着藍冽妖鯨開口說道:“我過去那個海島上看看,你先留在此處,如果無虞,我們就在此島稍作休整。”
蘇望說完,靈識一動,瞬息間就有一把長劍飛出,託着蘇望,懸浮在了海面上,這把長劍,不是星晷玄劍,而是蘇望已許久未曾動用過的下品法器,玄鐵劍。
御劍飛行而已,玄鐵劍足矣。
藍冽妖鯨立即鯨嘯一聲,以示會意,隨即緩緩沉進了海水中,直至潛到十餘萬丈深處的海里,若不是爲了帶着蘇望前行,藍冽妖鯨一直都是在十餘萬丈深處的海水中潛游的。
藍冽妖鯨的身形龐大無比,而且此時蘇望和藍冽妖鯨都是清楚,在從極海域,藍冽妖鯨可是已經絕跡了的,爲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藍冽妖鯨還是潛伏在深海中比較好。
蘇望見此,立即御劍而動,緊貼着海面,不急不緩地飛向了那座海島。
並且爲了避免引起注意,蘇望運轉了虯息術,隱藏了部分修爲,此刻看起來,蘇望就只有煉氣大圓滿的修爲。
僅十多息後,蘇望即已飛近了那座海島,蘇望靈識一動,收起了玄鐵劍,繼而施展普通的御風術,身形連閃之下,徑直飛到了海島之上。
“站住!你是何人,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你?”蘇望纔剛剛在海島岸邊站好,即已聽到了一聲低喝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