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望聽聞,心中已有了決定。
陵度說完,開口詢問蘇望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的時候,蘇望直接說道:“一切如常,而我現在就要離開陵魚島了。”
蘇望話音剛落,陵度、陵向、魴扁和邑落都是大感驚訝,陵歆更是目露難捨之意,正想開口說些什麼,這時蘇望就繼續開口了:“滅殺曳架和曳伸顯要找的人,就是我。”
五妖聞言,立即齊齊心中一震,驚訝地面面相覷,隨即五妖似乎明白了,蘇望爲何說要離開陵魚島。
不過很快地,陵度、陵向和陵歆三妖就從震驚平靜了下來,陵度看向蘇望,恭聲說道:“尊主,其實對此我們三人早有猜測,如今得知果然如此,但我陵魚一族絕非貪生怕死之輩。”
“尊主對我陵魚一族的大恩,比深海更深,如今尊主有難,我等豈會袖手旁觀?還請尊主能留在陵魚島,我陵魚島上下,願和尊主一起共御曳伸顯和犬蝟島,就算是神魂俱滅,我等也在所不惜!”
陵度、陵向和陵歆三妖的猜測,其實是從蘇望讓魴扁和邑落都尊陵歆爲主開始,而後鯿魚島和組邑島的兩萬餘名海妖,蘇望沒有收下任何一名奴僕,三妖就已經猜測到,蘇望早晚都會離開陵魚島。
加之蘇望得知曳轅的真實身份,還有曳伸顯和犬蝟島的惡名後,蘇望一直都是處之泰然,對此,三妖就已經有所猜疑,或許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名斬殺了曳架的神秘海妖,就是蘇望。
陵度話音剛落,陵向即站起身說道:“是啊,尊主!就請您還留在陵魚島吧,如果那曳伸顯和犬蝟島真的殺來,我陵向願意爲尊主當先一戰!不過一死而已,有何足懼!”
“尊主,那曳伸顯可是妖尊啊,犬蝟島這些年更是在從極海域橫行霸道,合三島之力,總比一人單獨面對要強,最後就算打不過,我們最多棄島而逃便罷,尊主您說呢?”魴扁和邑落異口同聲說道。
魴扁和邑落其實想勸蘇望立即帶着衆妖棄島而逃,最好是再找一個荒島隱姓埋名,以蘇望的實力和手段,還有三島的衆多海妖,就算是從頭開始,也能迅速地發展起來。
但魴扁和邑落深知,蘇望和陵度等衆陵魚妖,絕對是不會輕易放棄陵魚島的,否則早在此前,陵魚島在被擬石蟹羣接連襲擊的時候,陵度等就已經棄島而逃,或者選擇臣服於曳轅了。
魴扁和邑落實則上很想逃,因爲面對曳伸顯和犬蝟島,二妖是打從心裡感到畏懼,可是二妖都已經簽訂了奴僕契約,生死只在陵歆的一念之間,逃跑二妖是不敢想了,但如果蘇望帶頭一起逃或許能行。
二妖明白,陵度和陵向,尤其是陵歆,對蘇望的話,一定會聽的。
果然此時,陵歆不知是因爲激動,還是因爲羞澀,臉頰有些泛紅,看着蘇望堅定地說道:“尊主,陵歆願意和您同生共死!”
五妖說完,蘇望卻是面色如常,淡淡說道:“不必多說了,我決心已下,立即就會離開陵魚島。”
“依託島上的陣法,合你們三島之力,只要不是曳伸顯親臨,或是有精通陣法者來襲,不管是海妖,還是海獸,三島都能確保安全無虞。”
“但霧惑陣和九轉霧鎖陣雖妙,卻也只是困陣,就算合三島之衆,在這從極海域中也是勢弱,往後只需如現在一般即可,如果逞威恃能只會自食惡果,你們好自爲之。”
話音剛落,五妖就看到了,蘇望的身上有星光閃爍,忽然間,蘇望的身形一個模糊,即已消失在了五妖的眼前,剛剛蘇望坐着的那張木椅之上,只留下了一塊令牌,即那塊可以進出石屋迷天陣的令牌。
陵魚島的西灘海面上,有一片柔和的星光憑空亮起,一個人影正從星光中緩緩浮現而出,正是蘇望。
蘇望施展天機星劍身法,從聽濤谷的石屋內,徑直飛到西灘的海面,一路上居然沒有任何一名海妖能發現蘇望的蹤跡。
漂浮在半空中,蘇望俯視着海面,忽地張嘴發出一聲綿長的鯨嘯,鯨嘯聲悠揚,卻不是向四周傳開,而是朝着下方的深海滾滾而去,海面上,一圈圈的波紋漣漪迅速震盪擴散。
蘇望的這聲鯨嘯聲,正是呼喚冽天的嘯聲,嘯吒!
僅是片刻,蘇望下方的海面上,迅速浮現出了一個龐大的黑影,隨即黑影躍出了海面,體長過千丈,體寬百丈有餘,正是冽天。
冽天出現後,立即從頭頂氣孔處噴出了一道巨大的水柱,同時也是發出了一聲歡快的鯨嘯,似乎是在迴應着蘇望。
鯨嘯和噴出水柱的同時,冽天圍繞着蘇望,在海面上迅速來回遊走了幾圈,像是在對着蘇望撒嬌一般,冽天雖然身形龐大,但速度卻很快,絲毫沒有臃腫遲緩之感。
在西灘下的深海,冽天休養療傷了一個月有餘,加上還有大量的擬石蟹和其他海獸吞食,蘇望偶爾地還會餵給冽天不少的妖晶和妖花妖草,冽天此前所受的傷早已經全部痊癒了,而且修爲也有所增長。
蘇望見到撒歡一般的冽天,居然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微笑,隨即蘇望身形一閃,即已站在了冽天的頭頂上方,冽天又是發出了一聲歡快的鯨嘯聲。
蘇望看着冽天,微笑說道:“冽天,待在這小小的西灘之下月餘,有些煩悶了吧?現在我們就離開此地,好好闖一闖這從極海域,我們走!”
蘇望話音剛落,冽天似乎立即就聽明白了一般,更加歡快地鯨嘯了一聲,隨即巨大的鯨尾只是輕輕一擺,就帶着蘇望斬濤斷浪,迅速遠離了陵魚島,不一會,即已消失在了天邊。
不久後,西灘之上,海岸邊,陵度、陵向、陵歆、魴扁和邑落,還有陵牯帶着十餘名巡視的陵魚妖,同時趕到了。
陵度等五妖看着遠處的天邊,一時靜默不語,五妖知道,蘇望已然遠離了陵魚島,只是不知,蘇望到底要前去何方。
而陵牯雙眉緊蹙,細細地觀察着四周及遠處,最後看着陵度說道:“島主,剛纔的那幾聲鯨嘯聲出現得突兀,不知是何種海獸,難道從極海域出現了鯨類的海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