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巨大的轟炸聲,接連不斷地響起。
轟炸聲的正中心處,蘇望的身影,已經被那密密麻麻的藍色水球和白光光箭徹底淹沒了,角戍的那把銅製長刀也是呼嘯着急飛而出。
島上和半空中三十多名海妖見此,以爲蘇望在角戍和喬苼的聯手突襲之下,來不及躲避,此刻就算不身死道消,也必是身受重傷了,兇名赫赫的蘇望,想不到如此的不堪一擊。
與衆海妖所想不同的是,此時角戍和喬苼卻是雙眉緊蹙,因爲就在剛剛的一瞬間,即是二妖的法術即將轟殺到蘇望身上的時候,二妖的靈識發現,蘇望的身形和氣息居然消失了,而且是消失得毫無蹤跡。
角戍和喬苼知道,蘇望不僅在瞬間躲過了所有的藍色水球和白光光箭,還有銅製長刀,而且此刻必定就在附近,伺機斬殺二妖,但二妖的靈識卻察覺不到蘇望的絲毫蹤影。
角戍凝神戒備,同時大聲喊道:“大家小心!”
話音未落,半空中忽地一片劍光閃爍,隨即就有“嗡”的一聲悠長的劍鳴,響徹天地。
劍光恍若柔和的星光,光芒氣轉巽山乾向,亮光所至,劍光織結如囚,將角戍和喬苼,還有半空中不遠處的三十多名妖體期海妖全都籠罩在內,卻是困而不殺,劍光猶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球形牢籠。
球形牢籠接連不斷地閃爍着星光,有些光芒微弱之處明暗不定,似是即將破裂,但四周的星光很快就流轉了過去,想要破裂之處又立即重新星光大亮了起來,球形牢籠看似脆弱,實則堅不可摧。
球形牢籠剛剛形成,也即是剛剛將衆妖全部都囚困在內的時候,蘇望的身影浮現而出了,手中正持着的那把星晷玄劍,其上星光閃爍不定,且有陣陣磅礴的劍意涌動而出。
這個球形牢籠,也即是不久前,蘇望剛剛纔領悟出的南斗六星劍法中的其中一劍,天府星劍,乃是囚困之劍。
說起來,蘇望會領悟這天府星劍,既可以說是偶然,也可以說是必然。
說是偶然,是因爲在剛剛過去的三年間,蘇望和冽天在從極海域內四處闖蕩,有時蘇望不用劍法對敵,甚至只讓冽天殺敵時,會施展自身的冷冽寒氣,或是見到冽天大嘴猛張吞敵,有時卻是吞而不食。
所謂吞而不食,即是說,冽天將一些海妖或海獸吞吸進口中後,有時並沒有立即將其吞食進肚腹中,而是含困在口中,先讓其昏迷不醒,待蘇望取下其儲物鱗片或妖核後,冽天才將其吞入腹中。
蘇望施展冷冽寒氣時,最初只會是凍結困住海妖或海獸,屬於困而不殺,而冽天將海妖或海獸含困在口中更是如此。
就是如此,蘇望觀察了許多次後,尤其是飛進冽天口中之時,冽天閉合的大嘴之內,就恍若一個巨大的牢籠,讓人脫困不得,在偶然的一次,蘇望福至心靈,忽地就明悟了囚困之力,初悟了天府星劍。
而說是必然,自然就是與蘇望日夜都修煉和感悟南斗六星劍法,又每天夜裡都利用黃道星儀靜觀星空和星圖密不可分,苦修與積累,一朝明悟,看似偶然,實則也是必然。
這一次,是蘇望首次施展對敵,竟是在瞬息間,就將三十多名妖體期的海妖全部都囚困籠罩了起來,不過也正因爲是首次施展,所以球形牢籠的星光纔會有光芒微弱之處,纔會有星光明暗不定。
角戍和喬苼,還有那三十多名妖體期海妖,見到自己竟然被憑空出現的一個星光球形牢籠囚困住,而且身處在牢籠之內,似是有一股巨力始終都壓迫在身上,肉身和靈識都受到了束縛,衆妖頓感大驚。
衆妖紛紛慌忙掐訣,施展法術或祭出法器轟擊牢籠的四周,可無論是法術,還是法器,還沒等攻擊到球形牢籠的邊緣時,球形牢籠即星光閃爍,竟是將法術和法器全部吸取,束縛的巨力立即更強了一分。
若不是衆妖見勢不妙,急忙加大靈識的召喚,收回了自身的法器,恐怕連法器也會被接連閃爍的星光吸光了法器的靈性,這個球形牢籠,不僅只是囚困,而且還能吸收諸多法術或攻擊轉化成更強的囚困之力。
也是在此時,蘇望手中的星晷玄劍驟然再次星光一亮,三十餘道粗壯的劍光,每道劍光有縈繞着隱而不露的劍氣和劍影,散發着凌厲森寒的殺意,分別懸在了角戍和喬苼,和那三十多名海妖的頭頂上方。
如今的蘇望,早已可以將自身祭出的劍光、劍氣和劍影收放由心,想斬即斬,欲收即收,要停即停,也即是說,此刻只要蘇望心念一動,那三十餘道劍光就會立即斬下或消失。
而此刻島上地面的那些角戎妖或其他海妖,都是煉氣期的修爲,見到島主和衆妖體期高手被困,心中都是大駭,驚懼地擡頭看着蘇望,一時無人敢上前,也無人敢開口叫喊。
被束縛囚困的角戍和喬苼,互視了一眼,此時二妖哪裡還不明白,眼前的青年男子,即蘇望,實力之強,絕非自身可敵,由此看來蘇望不畏懼曳伸顯,也並非只是狂妄而不知死活。
角戍和喬苼同樣也是明白了,蘇望這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不然,此刻二妖和身周的那三十多名海妖,早已經神魂俱滅了,由此可見,蘇望這次來角戎島,並不是爲了殺戮而來。
蘇望目光冰冷,看了一眼球形牢籠內的衆妖后,卻是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了遊驍和遊曼等八妖,八妖立即就領會了蘇望之意,立即御浪急速飛到了這邊。
蘇望看着遊驍,淡淡說道:“你們不是想見角戎島的島主角戍嗎?剛纔此人自稱本島主,想必其就是角戍,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遊驍和遊曼聞言,忽地明白了,蘇望之前說的那句“不必如此麻煩”是何意了。
遊驍先是恨恨地看了一眼喬苼,隨即又看了看角戍,繼而對着蘇望恭聲說道:“蘇道友對須林島的大恩大德,我等感激不盡!只是這角戍,如今看來也是名不符實,不說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