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餘不到十三天了。
洞府內,此刻蘇望卻不是盤膝打坐在大廳,而是來到了那個煉丹石室內。
此時正值明月當空,而鮑植也是剛剛離去,因此蘇望和沐醉香都不擔心,會有人突然造訪這個洞府,事實上,這幾天除了鮑植之外,並無其他的人來過。
煉丹石室內的四周,自有蘇望剛剛施展布置下的隔音禁制和防護禁制等,蘇望如此,並不是懼怕沐醉香會襲擊自己,只是不想讓沐醉香知道,自己更多的事情罷了。
煉丹石室內,蘇望、小義和解靈兒正相對而坐,三人是在一起想辦法,到底要怎樣,才能順利且不引起冥焰門的懷疑而打聽到更多關於煠魂魔焰的消息,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煠魂魔焰的解藥或解法。
靜默無聲。
自從蘇望跟着沐醉香混進冥焰門後,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天四夜的時間,在此期間,蘇望曾嘗試過許多方法,甚至是施展土遁秘術,但卻始終無法穿過隔絕的陣法和禁制。
而蘇望、小義和解靈兒三人雖是着急,但也清楚,要想順利得到煠魂魔焰的解法,硬闖絕對是行不通的,那樣的話,只會自己送死。
因爲蘇望早已是探聽得知,冥焰門修爲實力最高的,自然就是魔嬰中期的赭殤柏,而在赭殤柏之下,就是各個魔丹期的魔帥了,據蘇望探聽得到的訊息,冥焰門的魔帥,居然有多達一百餘名之多。
單是魔丹大圓滿的魔帥長老,也有十三人,分別居住和鎮守在聖門和內門之中。
此外,冥焰門的魔體期的魔將,亦有一萬餘名,而那些修爲實力最低的,也即那些聚氣期的低級魔族或魔修,更是有五十餘萬之衆。
如此的實力,和數量龐大的門人,不愧是能稱霸於北婺聖洲的十魔殿門之一,並且蘇望還得知,五魔殿且不說,其餘的四大魔門,實力和門人數量與冥焰門相比,有過之無不及。
因此,如果蘇望選擇硬闖的話,根本不需要魔王赭殤柏出手,那些魔帥長老,就足以滅殺蘇望無數回了,甚至是,那些魔將和聚氣期的衆魔族和魔修,憑藉着陣法和禁制,也能纏擾到蘇望法力耗盡。
想要救醒雪雯,就唯有智取,而要智取,必需以計,此刻蘇望、小義和解靈兒正在苦思的,正是計從何來?
小義右手託着臉頰,左手手指不斷地在身前的石桌上下彈敲,雙眉緊皺,顯是正在極力思索不已,忽地,小義目光一定,站了起來。
小義看着蘇望,目光有些期待又有些不確定地開口說道:“主人,不如我們故技重施,您看怎樣?”
蘇望還沒答話,坐在一旁的解靈兒,卻是偏着腦袋,一對大眼睛看向小義問道:“小義哥哥,什麼故技重施啊?難道以前,你和雪雯姐姐也和主人經歷過類似的事情嗎?”
解靈兒話語剛落,蘇望雖是面色冰冷如常,但也是目光看向小義,而小義立即就明白,重生後的主人,即蘇望已經對以前許多的事,都無法想起了。
於是小義絲毫沒有賣關子,立即就開口說道:“靈兒妹妹,這次你說對了,在此之前,也即是一百多年前,主人、雪雯和我,的確也曾闖過類似的龐然大宗。”
緊接着,小義就快速地說起了曾經的兩件事。
一件乃是還在御靈門時,那時尚未築基的蘇望,爲了幫助雪伶霜能順利地取得金角靈犼的金角精血,蘇望巧妙設計,拖住了御靈門的金丹老祖,也即是靈塵真人,爲後來蘇望和雪伶霜一起智鬥金角靈犼贏得了時間,並且成功取得了金角精血。
另一件則是後來,蘇望爲了能救雪伶霜脫離青沂之手和暗暝森林,不懼闖入了黃道宮,只爲智取黃道宮的鎮宮之寶,也即是此刻正靜靜漂浮在蘇望丹湖內的下品法寶,黃道星儀。
而小義所說的故技重施,就是提議,既然無法硬闖和穿過冥焰門的隔絕陣法和禁制,那不如就參照之前那樣,先設法在冥焰門內製造轟動和混亂,之後就趁亂混進內門,甚至是聖門。
小義所說的兩件事,蘇望在此之前,其實也有聽雪雯和小義曾說過大概,只是沒有現在小義說得這般詳細,而解靈兒則是第一次聽說,解靈兒看向蘇望的眼神,除了尊敬和服從之外,居然多了崇拜之意。
蘇望自始至終,都是面色如常,聽小義說完和提議之後,蘇望又是思索了片刻,隨即冷聲開口說道:“小義所說的,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小義聞言,終於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了欣喜之意,不過立即地,蘇望又是冷聲說道:“不過冥焰門,不同於御靈門和黃道宮,沒這般容易闖之外,更重要的,是什麼樣的動靜,才能驚動內門,甚至是聖門的弟子和長老?”
尋常的動靜,莫說是驚動內門和聖門,就算是外門鎮守的魔帥長老,也不一定會驚動離開洞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所謂的混亂也就不會出現,如此蘇望就無法趁亂混進內門和聖門了。
而想要足夠大的動靜,除非是蘇望施展威力巨大的法術,但如此一來,彌蚓魔珠就會失效,那蘇望身上的靈氣和靈力也就會顯露而出,即使只是瞬間,也一定會被冥焰門的魔帥所感應到。
萬一不幸,被赭殤柏感應到的話,蘇望更是危險萬分。
小義聞言思索不語,而解靈兒則是連連點頭,口中既像是在附和着蘇望,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主人說的是啊,一般的動靜,又怎能驚得動那些魔帥呢?真是傷腦筋,嗯,該怎麼辦纔好呢?”
煉丹石室內,再次靜默無聲。
然而只是過了一小會,蘇望忽地再次冷聲開口了:“也許這樣可行。”
小義和解靈兒同時轉頭看向蘇望,異口同聲問道:“主人,您想到辦法了?是要怎樣行事?”
蘇望微微點了點頭,不過沒有回答,而是說道:“行事先不急,這一次,或許又得請沐醉香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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