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視一笑。
因爲就在剛剛,遠遠地,雪伶霜、雪伶影和李芸兒三人的靈識,都是聽到了,遠遠飄來的一段對話。
武汐萱還是不甘心:“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會過來酈淵城這邊的?”
翠碧彤微感惶恐:“那個,其實我並不知道啊,我只是看着天色將晚,想起附近有一座酈淵城,就準備到城內歇息一番,不曾想,就遇到你們了。”
武汐萱就差哀嚎了:“什麼!按你所說的,如果我不去酈淵城,你也沒有遇到我,那我現在就不用這麼急着回去宗門了?”
“好像是這樣的。”
“你!我剛纔爲什麼要提議去酈淵城啊!”
“……”
原本武汐萱就要轉身飛回,讓翠碧彤當做從來沒有遇見過自己,但一直對武汐萱千依百順的武闕、武馭和武梵三人,這次卻是一致地堅決,要武汐萱不可任性,違背宗門法令。
而剛剛武汐萱臨離開之際,對雪伶霜三人說的是,武汐萱本想到酈淵城內的秘市,因爲武汐萱一直聽說,能在秘市裡拍賣的,一般都是外面坊市難得一見的好寶物。
而武汐萱要到秘市,不僅是爲了開開眼界,最重要的,是認爲自家的三位兄長的致歉實在是不夠誠意,於是就想着可以從秘市中拍得幾件好寶物,繼而送給雪伶霜三人。
只是不說拍得寶物,就連酈淵城也不曾進入,所以武汐萱只好拿出以爲不是多珍貴但好在是蘊含靈氣的四片雪白葉子,送給了剛好站在身旁的雪伶霜。
武汐萱等人已經遠去,半空中,雪伶霜正拿着那四片雪白葉子,細細地觀看着,葉子看似黯淡無光,但雪伶霜的靈識還是隱約從其上感受到了,四片雪白葉子散發着的極淡靈氣。
可不僅是雪伶霜,還是身旁的雪伶影和李芸兒,也只是看出這四片雪白葉子應是不亞於上品法器的寶物,至於更多的玄妙之處,或許只有等到將其祭煉完畢後,才能知曉了。
以雪伶霜三人如今的修爲實力,上品法器的確算不上什麼珍貴的寶物,但這卻是武汐萱的一番心意,因此,雪伶霜也是欣然地收下了。
然而如果這時蘇望和雪雯在此,一定就會大爲驚喜,因爲武汐萱贈予雪伶霜的四片雪白葉子,正是蘇望已經尋覓了數十年的風蟬靈葉。
風蟬靈葉,雪雯手中已有四片,如果加上雪伶霜的這四片,那與成套的即九片風蟬靈葉,就只差最後一片了。
將四片風蟬靈葉收起,雪伶霜對雪伶影和李芸兒說道:“影姐姐,芸兒,不如我們就還是到那酈淵城去稍作歇息吧。”
雪伶影和李芸兒聞言輕輕點頭,因爲距離酈淵城已經不遠,所以雪伶霜也不再祭出梭風船,三人的腳下,各自都是浮現出了一把上品法器飛劍,隨即劍光齊齊一閃,三人朝着酈淵城御劍而去。
不多時,就在雪伶霜三人剛剛御劍飛出沼澤之際,卻忽地聽到,從前方不遠處的一座密林之內,傳出了數聲獸吼咆哮,隱約地,還有鬥法廝殺之聲。
奇異之處就在於此,那座密林,看似不大,也看不出其他的異常,但整座密林的周圍及其上空,始終都有重重淡綠的林霧瀰漫籠罩着,妖氣縈繞,不僅阻隔了視線,而且居然連靈識也不能探入太深。
也正是因爲如此,以雪伶霜三人的靈識強大,直到此刻來到附近不遠處,才聽到從密林內傳出的獸吼聲和法術轟鳴聲。
但彼此間鬥法廝殺,類似於這種的情形,無論是在南昆荒洲,冥虛星海外海,還是西奎靈洲,都是司空見慣之事,雪伶霜三人本想不予理會,直接飛行而過。
但就在此時,李芸兒卻是雙眉微微一蹙,停下了身形,隨即就開口說道:“影姐姐,霜兒,剛纔那個聲音,似乎聽着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聽到過。”
李芸兒所說的那個聲音,正是剛剛,隨着獸吼聲和法術轟鳴聲一起傳來的,一個男子的暴喝聲。
雪伶影和雪伶霜也是停下了身形,聽聞李芸兒之語,雪伶影只是微一思索,隨即就開口說道:“芸兒妹妹,既然是覺得聽着熟悉,那不妨我們就進入這山林裡去看看。”
雪伶霜也是看着李芸兒,微點臻首。
既然已經決定,就不再遲疑扭捏,雪伶霜三人同時靈識一動,收起了腳下的飛劍,隨即踏空不疾不緩地飛身落在地面上,各自收斂了身上的氣息後,三人一起穿過林霧,進入到了密林中。
密林內,除了尋常的縷縷白霧之外,竟是沒有半點那淡綠色的妖霧,而沒有了那妖霧的阻隔,雪伶霜三人的靈識瞬間就看清了,此刻的密林深處,正在激烈鬥法廝殺的雙方。
其中的一方,乃是一人三獸。
只是那人,在雪伶霜三人靈識剛剛掃來的時候,是剛從人面獸身的模樣重新變化回人形,在此之前,乃是人臉、牛耳、只有一個眼睛,八丈長尾,體形如雲豹的妖物,妖體期大圓滿的修爲。
雪伶霜三人對這妖物並不陌生,乃是以吼聲如雷而聞名的妖族,諸犍妖豹一族,常稱妖族諸犍。
與妖族諸犍一起的,顯然是其的三隻靈獸,分別是一隻足有五人高大、通靈期大圓滿的紅色妖熊,一隻通靈後期的綠色妖貓,最後則是一隻同樣也是通靈後期的黑色妖虎。
而正在與妖族諸犍和其三隻靈獸激烈廝殺的,居然是一男兩女三名人類的修士。
其中的那名男子,看似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模樣,一臉剛毅,全身古銅色皮膚,濃眉大眼,身形很是高大,渾身高高鼓起虯結的肌肉,一看就知是充滿着爆發性力量,築基期大圓滿的修爲。
此時的男子,全身紅色火光升騰,高鼓的肌肉竟隱約有靈光似水般流轉,暴喝連連,正一人同時力敵着那名妖族諸犍,和那隻身形龐大的紅色妖熊。
顯然地,剛剛李芸兒所說的那個熟悉的男子暴喝聲,正是出自這名男子。
果然,這時李芸兒就輕聲驚呼了一聲:“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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