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懷山開闢紫府時間不長,身上的四階法器還少,僅僅只有一柄四階飛劍。祭出的這面盾牌法器僅僅是三階上品,可是面對幾人斬來的飛劍,他身子一晃,猛一擡手,就放出了自己的防禦法器,輕鬆的將幾道攻擊擋了下來。
與此同時張志玄一揮衣袖,蝗妖刀脫手而出,斬向了穆懷山背後。
二十多年修養,穆懷山傷勢遠沒到恢復的時候,眼見蝗妖刀襲來,他一臉痛苦的咳嗽了一聲,雙手一揮,放出一道青光小劍,將這背後的襲擊擋了下來。
穆懷山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只見吳像文、劉子宣等七八人也立刻出手,十幾件法器瞬間打在了盾牌法器之上。
盾牌法器紅光大放,變出幾十道絲線,將衆人打來的法器一一纏住。
而張志玄的攻勢自然不可能停止,他伸手在腰間一抹,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六陽滅魔弩。
張志玄法力深厚,遠超豐家的家主豐玉粱。由他使用滅魔弩,遠比豐玉粱威力強大、得心應手。
一道拇指粗金光一閃而逝出現在穆懷山身後,犀利無比的穿過了盾牌法器放出的紅光。
穆懷山臉色一變,沒想到這些築基期修士中,竟然有四階法器防身。
他是洪山宗修士,自然認出了鼎鼎大名的六陽滅魔弩。
他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勉強避過了心臟要害。
金光打在穆懷山身上,帶走了大片的血肉。穆懷山的胸前,留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裡面的臟器清晰可見。
穆懷山低下了頭顱,看了看跳動緩慢地心臟,一股股劇痛刺激着他的神經,到了這一步,他終於心慌了起來。
穆懷山看了一眼十幾個對手,勉強提起了一絲法力,準備立刻遁走。
可惜青禪早已經準備多時,她素手一揮,一道黑色旗幡擋在了穆懷山前方。
旗幡放出了一道淡淡的黑光,瞬間纏繞在了穆懷山身上。
“陰魂法器!”穆懷山不敢置信的看了青禪一眼,手忙腳亂的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張鎮魂符,將自己的神魂鎮住。
他是紫府修士,神魂遠超築基,引魂幡雖然詭異,但是定住穆懷山神魂的時間很短,僅僅瞬息之間,穆懷山就反應過來,破解了引魂幡的效果。
可惜這短短的一瞬時間,就打亂了穆懷山的節奏,緊接銀光一閃,等候多時的蘇杭也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法術。
月牙般的銀光輕輕的劃過,一擊之下竟然斬破了穆懷山祭出的三階盾牌。
這面盾牌,連續阻擋十幾件法器,早已經不堪重負,蘇珩的這道法術,彷彿駱駝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擊之下,就將盾牌法器斬破了一角。
臺城郡築基修士十幾人,有張志玄、蘇珩這種修爲不下於築基九層的高手,再加上築基八層吳像文、張樂乾輔助,後面有築基六層青禪、劉子宣這些人打下手,即使穆懷山完好無損,衆人與他相鬥也能勝出。
雖然靠着偷襲,穆懷山搶到了先手斬殺了吳像幀,可惜一旦與衆人交手,他傷勢未愈的隱患馬上開始發作,馬上就陷入了被動,頓時顧此失彼捉衿見肘。
盾牌破裂,穆懷山臉色一痛,咬牙從懷中取出一片玉符,他咬破中指,將體內精血塗抹在玉符之上,然後捏了一個法訣。玉符化出一道厚實的光罩,將穆懷山罩在裡面。
穆懷山開闢紫府後,也不過珍藏了三道四階靈符,多年前與陸紅娘鬥法,已經消耗了兩道,這枚玉符是他最後一道防身的四階靈符。
“白玉天罡符!”見穆懷山取出了白色玉符,張樂乾在靈符上的見識最廣,馬上認出了這件寶物。
穆懷山法力不足,即使不能完全發揮出這道靈符的威能,衆人也很難短時間打破四階靈符形成的光幕。
“大家不要留手,今天就是耗,也要將此人殺死,爲吳道友報仇。”蘇珩大喝一聲,馬上丟出了三道三階靈符。
有蘇珩當做榜樣,下面的衆人也紛紛祭出自己珍藏的靈符,十幾個築基修士,每一個人身上都帶着幾張三階靈符,像族長、青禪這種制符師,身上的三階靈符超過十張。
衆人發了狠,一股腦打出十幾張三階靈符,一道道火球、冰刃、金劍、雷霆打在白玉天罡符護罩上。
護罩放出的白光一陣晃動,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看上去已經有些不堪重負。
張志玄手心一動,一柄金色小刀出現在手掌心,他隱蔽的揮了揮手,小刀就混在幾道靈符之後,猛然斬在天罡護罩之上。
自從豐城堡之戰後,已經過去了大半年,張志玄的天火金刀已經重新溫養完成。
天罡護罩被幾十道三階靈符攻擊,威能已經消耗了十之八九,被天火金刀一斬,瞬間就破碎開來,化爲一股股精純的靈氣,消失在天地之中了。
鬥到了現在,穆懷山已經清楚,在場的築基修士中,以張志玄的手段最爲高明。
到了這一步,穆懷山也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他勉強止住了胸口的失血。大喝一聲從口中噴出一道拇指大小的金光,打向了手段最高的張志玄。
“此人法力高深,性格果決,以後必定是宗門大患,我今天已經很難倖存,就是死也要爲宗門除去一隱患。”穆懷山大笑一聲,死死的瞪着張志玄。
這一擊是他最後拼命的一擊,即使同階修士,也很難不受傷。張志玄修爲雖然高,也遠不能與紫府修士相提並論。
即使能勉強活命,也會斷了道途。
這道金光,正是穆懷山隱藏到最後的四階法器,也是他的本命法器。即使當年與陸紅娘動手,因爲修爲差距較大,又沒到最後關頭,他也沒有讓這件法器暴露。
一道劍丸勢若閃電打向了張志玄,他身後的青禪、族長等人根本來不及援救,頓時驚呼起來,深怕張志玄大意之下身死敵手。
面對這瞬息而來的劍丸,張志玄祭出玄甲盾擋在了身前,可惜這塊三階上品的盾牌,就彷彿一道薄薄的紙片,被金光一穿而過,根本沒有用處。